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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年輕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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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的大炮不斷地轟鳴著。網8

先鋒營一連的陣地上已經剩下了不到5o個人,2門6磅炮炮管滾燙,實在是不能再打了。

山下的八旗兵像螞蟻一樣的簇擁著往上爬,密集的弩箭不斷的拋射向了一連的陣地。

“投擲火油罐。”鄧朝暉喊完自己第一個把一個火油罐扔了出去。

十幾個火油罐在山坡上摔碎了,八旗兵紛紛掉頭躲避開迎面而來的大火。

“朝暉,八旗兵退了。”柳冠南坐下來擦了把汗。

“一會還會再來。”

柳冠南擡頭看了看兩邊山頭上的後金旗幟:“朝暉,李逍,咱們被圍了,可能出不去了。”

“總探長,你在哪我就在哪。”李逍說道。

柳冠南笑了笑沒有說話。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鄧朝暉平靜的說道,“就是可惜了那個明朝女孩還在等我。”

鄧朝暉說完站起身看了看周圍,周圍的戰士們都靜靜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副營長。

“你們當中誰參加過安南戰役?”鄧朝暉問道。

幾個戰士舉起了手。

“我現在晉升你們為少尉軍銜,你們不但是先鋒營的榜樣,更是咱們榆林軍的英雄。”

“謝謝長官,為國盡忠。”幾個戰士齊聲回答。

“轟”,山下響起了一聲炮響。

鄧朝暉的笑容凝固了,半邊身子倒在了被鮮血染紅的陣地上。

“朝暉!”柳冠南撲了過去,可是鄧朝暉再也不能羞澀的回應了,這個年輕的生命終結在了22歲。

“全體隱蔽!”一個少尉高喊道。

李逍把柳冠南拽到了戰壕裏,緊緊的貼著戰壕。

“朝暉。”柳冠南的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營長,韃子又上來了。”

“全體都有,報數!”那個少尉顧不上柳冠南,臨時接管了指揮權。

“1,2,3。。。。。46。”

整個先鋒營一連只剩46個人。

“全體都有,檢查彈藥,準備射擊。”

連續兩輪的齊射並沒有打退八旗兵的這一波攻勢,幾百名八旗兵舉著大刀、弓箭慢慢的接近了陣地。

“少尉,我沒有銃彈了。”

“少尉,我的槍不能打了。”

“全體都有,上刺刀!”那個少尉平靜的轉過身看了一眼柳冠南,“營長,我是一連三排排長,我叫秦森,請營長記住,安南戰役中的秦林是我哥哥。”

“永別了,營長。”秦森端著上了刺刀的燧槍站起身,“弟兄們,榆林軍戰無不勝,沖鋒!”

46名戰士向著幾百名八旗兵沖了過去。

“總探長。”李逍沖著柳冠南喊道,“咱們怎麽辦?”

“李逍,你怕死嗎?”

“不。”李逍堅決的搖了搖頭,“跟著總探長,我什麽都不怕。”

“李逍,叫我一聲哥哥。”

“哥,哥哥。”李逍低低的叫了一句。

柳冠南安詳的閉上了眼睛:“李逍,咱們還有多少轟天雷和火油罐?”

李逍看了一下:“不多了,就幾個。”

“把它們都拿過來。”

“總探長,你想幹什麽?”

“拿過來。”柳冠南平靜的說道。

李逍沒有再問,將周圍的火油罐和轟天雷都搬到了一起。

“弟弟,靠著哥哥。”柳冠南背靠戰壕伸手挽住了李逍的胳膊,抽出了手銃,“閉上眼睛。”

柳冠南的眼前出現了徐茹那張美麗的面龐,他前世的父母,他的初戀,一個一個的人影在柳冠南的面前走過。

46名戰士全部英勇戰死,八旗兵慢慢的從周圍聚攏了過來。

“總探長!”柳冠南扣動扳機的一瞬間,李逍猛地撲了上去,將柳冠南壓在了身下。

“轟”的一聲巨響,火油罐和轟天雷一起爆炸了。

“噠噠噠噠。”與此同時,山下八旗兵的背後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

近1oo名騎兵在95班機和o3步槍的開路下,風馳電掣般的沖了過來。

八旗兵如潮水般的向兩邊分開,他們的棉甲就算是再堅固也防不住現代槍械的子彈,幾枚手雷炸開了一個缺口。

許朗和張海帶著騎兵連和6戰連沖上了山頭的陣地。

“冠南,朝暉。”許朗跳下馬不停的喊著。

“參謀長,參謀長,柳營長在這裏。”一個戰士在李逍的身體下面現了柳冠南,“柳營長還活著。”

“冠南,冠南。”許朗跑過去不斷的拍打著柳冠南的臉頰,“醒一醒,你醒一醒。”

“安德裏亞斯,組織防禦。”張海下完命令走到了許朗的面前,“許朗,鄧朝暉犧牲了,現了他的遺體。”

“啊,啊,啊”許朗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他哭不出來。

“許朗。”張海搖晃著許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八旗兵圍上來了。”

“長官。”安德裏亞斯跑了過來,“敵人打著白旗上來了。”

“甭管他們打什麽旗。”許朗的眼中噴出了怒火,“安德裏亞斯,打死他們。”

“等等。”張海攔住了安德裏亞斯,“許朗,你清醒點,咱們先聽聽他們說什麽。”

許朗從悲痛中緩過來:“走,會會這些韃子。”

許朗和張海站在了一隊打著白旗的八旗兵面前,他們的後面,15支o3步槍瞄準了前面的這些八旗兵。

兩個身穿後金官服的人從八旗兵的後面走了過來:“許參謀長、張連長,別來無恙。”

“吳振翰,唐漢,是你們。”張海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又看了看許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海,我不叫吳振翰,他也不叫唐漢。”吳振翰冷冷的說道,“你們記住了,我叫愛新覺羅燾敏,他是我弟弟,叫愛新覺羅燾功,鑲黃旗,正宗的上三旗。”

“一切都是你們搞出來的?”許朗同樣冷冷問道。

“許朗,話別那麽說。”愛新覺羅燾功冷笑道,“各為其主。”

“你們隱藏的可真深。”

“這怪不得我們。”愛新覺羅燾敏說道,“剛登6的時候,你們進行人員登記,可你們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沒有看任何人的身份證件,所有的登記表都是自己填寫的。許朗,如果你看一下身份證,也許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不用問。”許朗還是問道,“給孔有德和皇太極送信的就是你們了?謝田也是你們的人?”

“哈哈哈哈,不錯。”燾敏止住了笑,“都是我們。許朗,怪就怪你太聰明。我本來還沒有想今年就安排滅了你們榆林軍,原想等明年再這麽幹。可是你居然猜到了是自己人報的信,柳冠南要查謝田,如果謝田回到榆林灣的話,那一切就都功虧一簣了,所以我提前動手了,這怨不得別人。”

“從一開始你們就精心謀劃了?”

“不錯,從一開始我們就隱瞞了身份。榆林灣內制造你和軍委會矛盾的是我們給越南的鄭梉報信的是我們給廣州府的錦衣衛寫信告密的也是我們把謝田安排進總務二處的又是我們給宋應星下毒的還是我們。”

“我還告訴你,許朗。”燾功又說道,“別以為謝田完了就完了,我們安插的人不止一個謝田,榆林灣裏還有我們的人。”

“可是為什麽?”張海怒問道,“為什麽你們非要這麽做,為什麽非要和榆林灣為敵?”

“為什麽?問得好。”燾敏拍了幾下巴掌,“許朗、張海,有什麽問題全問出來,我今天全給你們答案。”

“還有你們。”燾敏掃視了一眼許朗和張海後面舉著o3步槍的穿越者,“這一切都怪你們自己。從咱們一上岸,你們就整天叫喊著要拯救大明朝,要滅了滿清。可是我們滿族人又招誰惹誰了?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難道我們不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嗎,我們不是生活在華夏大地上嗎?你們口口聲聲要改造大明朝,為什麽我們就不能改造大清朝,憑什麽這天下就是你們漢人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這天下,本來就是有能者居之,我皇太極大汗英明神武,看看你們的崇禎皇帝,剛愎自用,這還用問為什麽嗎?”

“可是,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用這種手段?”張海喊道,“咱們有穿越大會,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想法說出來。鄭江他們也是滿族人,可我們什麽時候歧視過他們,我們不是也一樣平等對待他們嗎?現在鄧朝暉死了,他才22歲,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誰不是孩子。”燾功盯著張海,“你看看你的身後,你看看這遍山的屍體,哪一個不是我們滿族人的孩子。你們的孩子是孩子,難道我們滿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嗎?”

“張海,你問我們為什麽非要采用這種方法。”燾敏接著說道,“我來告訴你,這還要怪你們自己。不錯,你們是有穿越大會,但是哪一次穿越大會上討論的不是要滅了我們。你們那麽竭力的擴軍備戰,難道是為了世界和平嗎?穿越大會?你讓我們怎麽說,我們能說嗎?我們敢說嗎?這一切都是你們逼的。”

“平等的對待我們?”燾敏又冷笑道,“張海,你理解什麽叫平等嗎?平等是你高高在上的恩賜嗎,平不平等是你們決定的嗎,是你們給予我們的嗎?平等?憑什麽讓你們來給我們平等,我們為什麽就不能給你們平等。許朗,今天我把你當年的話還給你,你以為你們是誰,救世主嗎?”

張海被說的有點無語。許朗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從腰下抽出匕,伸出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

“許朗,你要幹嘛?”燾敏和燾功都被許朗這個舉動弄楞了。

許朗依舊沒說話,一咬牙,右手揮刀,左手一節小指齊齊被割下,鮮血噴了出來。

“許朗。”張海和身後的穿越者齊聲叫道。

大顆的汗珠從許朗的額頭上滾下,許朗強忍著疼痛,將斷指高高舉起:“吳振翰、唐漢,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們。今天我不和你們講國家民族,不錯,你們說的不錯,各為其主,我說不出什麽。但是今天,我只為死去的鄧朝暉,只為死去的李逍,只為那些被你們殺戮的榆林灣的戰士。蒼天為證,我許朗斷指明誓,今生今世,不殺你們,我許朗枉為人子。”

“殺我們?哈哈哈哈。”燾敏仰天大笑,“你憑什麽殺我們,你看看山下,你看看你的周圍,別說你們這麽點人,就是韓萬濤的混成旅來了也一樣出不去。我明白的告訴你們,阿濟格和豪格入關那只是為了哄你們。我大金五萬勇士早已經把這裏包圍了,就憑你們不滿3ooo人的混成旅?一個也跑不掉。”

燾敏說完也從腰下抽出腰刀,撩起自己的衣服割下了一塊。

燾敏把碎布往許朗和張海的面前一扔:“今天我和你們榆林灣割袍斷義,恩斷義絕。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咱們刀口對刀口,槍尖對槍尖。”

“許朗、張海,別說我們兄弟沒給你們機會。”燾功說道,“我們現在給你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咱們生死相搏。”

兄弟倆說完,帶著八旗兵下了山,只留下了呆呆楞的許朗、張海和一幫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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