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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死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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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足尖點地,彈往前方上空,避過激射而至的箭雨,再一個大空翻,正要往四大寇撲去時,四寇之一的“焦土千裏”毛燥焦雷般暴喝一聲,斜沖上天,炮彈似的朝他射去,雙掌推出。

徐子陵心中叫好,這使他免去了受第二輪箭攻之苦,同時又感到周遭的空氣寒若冰雪,氣漩狂飆,激起他強大的鬥志,趁勢兩腿彈出,足尖剛好點在對方掌心處。

毛燥高瘦的身體劇烈抖顫了一下,不但強大的掌勁被迫得不是往掌沿處洩出,就是倒撞而回,在經脈中亂竄,使他難過得要命。

原來徐子陵這兩腳的勁度絕頂怪異,一輕一重,輕者柔而快,不但使他右掌的勁氣無法吐出,還給對方有若游絲的一股真氣鉆入掌心,長驅直進般送入臟腑。

重者則剛猛無倫,像個不斷急轉的鉆子般狠狠在掌心錐了一記,手掌登時如著火灼,勁氣像大石投水般往四外濺灑。

毛燥一生殺人如麻,大小戰爭無數,尚是初次遇上這種怪異厲害的真氣,悶哼一聲,運起千斤墮,往下落去。

“雞犬不留”房見鼎見毛燥吃了大虧,怕徐子陵乘勝追擊,背上兩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來到手中,巨軀翻騰斜起,快速來到徐子陵上方,狼牙棒舞出重重棒影,淩厲無匹的往徐子陵罩下去。

“寸草不生”向霸天矮胖的身體則由地面沖前接替毛燥,兩只鋼齒環左右旋飛,斜斜往仍離地尋丈的徐子陵兩脅彎旋過去,發出奇異的尖嘯聲,氣勢逼人。

除了曹應龍昂立不動外,其他賊寇亦空群而出,擁往三人交戰處,布下重重圍困。

徐子陵緊隨毛燥往下疾落時,猛提一口真氣,翻身兩腳疾踢,破入房見鼎的棒影裏,一絲不誤的踢中他兩根狼牙棒。

同時雙掌虛按,發出兩股螺漩狂勁,襲向毛燥的瘦背。

丈外的曹應龍大吃一驚,急躍而起,雙掌內收後再平削開去,兩片銳利的勁氣,卻非是攻擊徐子陵,而是削往徐子陵下壓往毛燥的掌勁。

“篤篤!”

腳尖正中狼牙棒。

螺漩勁氣透棒而入,破進房見鼎的真氣內,房見鼎不但所有後著變化無以為繼,還陣腳大亂,迫得借力飛開。

心中不由駭然大震,為何忽然間會鉆了個厲害至此的高手出來。

下跌的毛燥感到氣漩壓體,知道不妙,勉強壓下經脈內翻騰的氣勁,又吐出一口助他減壓的鮮血,右掌按往地面,真氣吐出,就借那反撞之力,淩空側滾,希望能避過這可要他小命的兩掌。

“蓬蓬”悶響,徐子陵的掌勁給曹應龍後發先至的掌風削個正著,勁度登時大幅減弱,同時整個人被帶得往回拋飛。這才知曹應龍之所以能成眾寇之首,皆因功力實遠勝其他三大寇首。

曹應龍則渾身劇震,往後退了兩步,亦暗叫厲害。

向霸先的奪命齒環由於連著細絲,此時經他把真氣註入絲內遙控,兩環改變角度,如影附形的鍥著徐子陵追至。

徐子陵一聲長嘯,閃電墮地,避過飛環。

矛槍刀斧,立時從四方八面攻來。

徐子陵知道若不把握機會,趁毛燥尚未回過氣來,加以搏殺,那今晚就休想再有第二個機會。

心中閃過寇仲的大頭,暗忖有他在就好了。

念頭才起,他已撲伏園內的草地上,雙腿車輪般往四周狂掃,飛天神遁卻從敵人腳下的間隙無聲無息的電射而出,在神不知鬼不覺間疾往落地又彈起的毛燥右腳眼抓去。

向霸天和房見鼎見徐子陵被己方十多個高手圍著廝殺,暗忖先消耗他一點氣力也是上策,遂在外圍押陣,蓄勢以待。

曹應龍則緩緩朝戰圈迫來,兩手持矛,每踏下一步,地上都現出一個深達三寸許的足印,顯示他正不住提聚功力。

毛燥跳起來後,功力已大致回覆過來,心中殺機大盛,正要報仇雪恥,忽地右腳踝痛入心脾,駭然下望時,只見一只打造精巧的鋼爪,活如魔手般五爪深陷肉內,還生出一股強大的拉扯力道。

毛燥嚇得三魂七魄各去了大半,忙沈樁坐馬,右腳運勁回拉。

那邊廂的徐子陵剛踢中兩賊胸口,見毛燥果然中計,運勁反扯,正中下懷,就借毛燥相贈的力道,身子箭矢般貼地往遠在三丈外的毛燥射去,在眾賊間強行穿過,不但撞得眾賊骨折肉裂,還使所有往他招呼的兵器落在空處。

如此奇招,該是武林史上破題兒第一趟的創作。

曹應龍、向霸天、房見鼎和眾賊駭然大驚時,徐子陵已連續撞翻了七、八人,炮彈般投至毛燥身前半丈許處。

毛燥知這是生死關頭,四周雖全是己方兄弟,但卻像孤零零獨自存在天地間般,甚麽都只能靠自己。

背上自己仗之橫行的塵拂來到手上,正要拂出,驀地腳踝鋼爪傳來五道螺漩異勁,直攻心脈。

毛燥的塵拂雖勉強掃出,但由於至少分了八成真氣去應付沿腿而上的敵勁,威勢登時大減。

徐子陵左掌拍地,改變方向,變得斜沖而上。

在眾人看不清楚的高速中,兩人擦身而過。

毛燥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整個人往橫拋飛,拂塵脫手甩跌。

直至此時,曹應龍等仍弄不清楚徐子陵為何能如此破出重圍,又如此輕易把毛燥收擡,駭然往徐子陵撲去。

眼看徐子陵要落入重圍,他竟改前沖為橫掠,借神遁抓著毛燥屍身之力,倏地橫移,連功力強絕的曹應龍亦撲了個空。

徐子陵哈哈一笑,施展手法收回神遁,躍上一棵大樹橫探出來的粗枝上。

此時不走,就以後都不用走了。

正要射出神遁,嬌叱傳來。

徐子陵駭然瞧去。

只見商秀洵孤身一人由小屋沖出,殺得眾賊人仰馬翻,鮮血激濺。

徐子陵心中叫苦,暗察身上正在淌血的三個傷口後,毫不猶豫地朝商秀洵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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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氣勢如虹,另一方面卻是陰謀敗露,心虛膽怯,此長彼消下,實有天壤雲泥之別。

加上寇仲初嘗螺旋真勁的驚人威力,可惜剛才囿於形勢,未能找到全力試刀的對象。

現下卻是心生殺機,欲把李天凡結果,好讓宋閥和瓦崗軍的政治婚盟一了百了,又可傷透李密的心,一舉三得,氣勢之盛,自是一時無兩。

井中月畫破虛空,雖是簡單至極的一刀,配合著他游魚的身法,確如鳥跡魚落,勾留無痕,滾旋翻騰的刀氣,隨刀先往李天凡沖去。

李天凡既得李密真傳,這數年又跟父親轉戰天下,實戰經驗無比豐富,但還是首次應付如此厲害的一刀。

但見黃芒閃至,對方的長刀已臨頭上,隱然有股莫之能抗禦的霸氣,自問縱能擋格,接著的數刀也非常難捱,大喝道:“殺!”自己卻往後退去。

他左邊扮商震的沈落雁座下大將陳天越,乃華山派高手,聞言與李天凡另一邊的年青好手夏心泉一劍一刀,同時從兩側攔截,上紮下刺,要教寇仲窮於應付。

在策略上他們完全正確,皆因誰都看出寇仲這一刀有種一去無回的霸道氣勢,絕不宜硬攖其鋒。

李秀寧等全體掣出兵器,迫前而至,使敵人難以形成圍攻寇仲的形勢。

寇仲哈哈一笑,游魚般往兩旁各晃了一下,陳天越和夏心泉的一劍一刀竟然落空,貼身擦過,就是那寸許的距離,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刀芒電閃。

夏心泉功力至少差陳天越兩籌,首先中刀,打著轉蹌踉跌開,鮮血激濺,連他自己都因對方刀快而不知被命中何處。

陳天越變成單獨面對寇仲。此時李天凡、沈落雁等無不往外退去。駭然下正要閃退,寇仲的刀氣已把他完全籠罩在內,只見井中月在眼前忽現忽隱,變化無定,咬牙凝聚功力,一劍削出。

自出道以來,他還是首趟在完全把握不到對方招數變化下,盲目發劍。

“當!當!當!”

陳天越連續變化了三次,加上不住避退,才化解了寇仲這一刀。

寇仲亦心中喝采,但刀下卻毫不留情,井中月幻起滿天黃芒,狂風暴雨般往已發出喘聲的陳天越殺去。

此時李秀寧等已趕至,沈落雁和李天凡交換了個眼色,知道今晚的陰謀全面敗露,兼且又是在敵人勢力範圍內,若還不趁機逃走,休想有命,一聲扯呼,過快飛遁。

陳天越的慘叫聲自後方傳至。

李天凡和沈落雁別頭後望,只有李秀寧等如風追來,寇仲竟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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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像大鳥般由樹上斜斜投往商秀洵的途中,向霸天和房見鼎同時騰躍而起,在半空攔截。

曹應龍則人矛合一,往商秀洵撲去,化成一團矛影,聲勢淩厲之極。

他暗忖只要能把兩人分隔,再逐一擊破,縱使失去了毛燥,亦得回代價。

商秀洵此時正被三柄長刀和兩枝長槍,從四方八面狂攻,近打遠擊,令她一時間亦要改攻為守。

這刻見曹應龍殺至,知道不妙,忙施展渾身解數,左手使出精妙絕倫的手法,抄著一枝朝左脅刺來的長槍,猛一吐勁,持槍賊寇立時咕咚一聲跌坐地上,眼耳口鼻同時溢出鮮血,不吭一聲便仰後倒斃。

右手劍則連使黏、引兩勁,帶得一名使刀大漢迎上從後面刺來的長槍,慘叫聲中,長槍貫胸而過。

她同時往後飛退,不但避過另兩把襲來的大刀,還趁身後持槍者誤殺了自己人,心神散亂且又收不回長槍之際,以刀柄狂撞在他胸口要害處。

那人整個往後倒飛。

接著倏又沖前,幻出千重劍影,兩名持刀的賊幾乎是同時中劍,就此了局。

曹應龍這時剛飛臨她上方,見她劍法高明至此,知道休想能把她生擒活捉,鐵矛全力下擊。

勁氣狂飆,迫得其他賊寇紛紛退開,騰出大片空地。

“蓬蓬”連聲,徐子陵在半空中毫無假借地與向霸天的雙環和房見鼎的一對狼牙棒硬拚了一招。

他雖勝在下沖之勢,仍給兩人合擊之力震得口噴鮮血,右腿更給房見鼎右手的狼牙棒擦去了一小片皮肉。

不過兩大寇首亦吃了苦頭,給徐子陵奇異的手法和螺旋勁壓得施不出後著,還要旋轉著身子往兩外拋跌,狼狙之極。

這邊的曹應龍仍采淩空下擊之勢,每一矛都是迅急無倫,偏又閃爍變化,靈勁無匹,不斷借矛劍交擊的震力彈上半空,又以千斤之力下墮,占盡了戰略上的便宜。

身為飛馬牧場場主的商秀洵,始終欠了曹應龍的豐富實戰經驗,至此才知中了奸計。不但要支持曹應龍整個人的重量,還要應付四方八面襲來的勁箭暗器,吃力的情況,可想而知。不一會已多處受傷。

香汗淋漓時,徐子陵來了。

曹應龍亦是心中駭然,想不到自己有如驟雨暴風的攻勢,仍收拾下了這看似嬌滴滴的美女。

正待不惜受點傷也要痛下殺招時,旋轉著的勁氣沖空而來。

曹應龍暗叫可惜,猛提一口真氣,化巧為拙,沖天而起,揮矛往徐子陵的拳頭迎去。

奇異的事發生了,徐子陵本身竟旋轉起來,且愈轉愈快,到拳矛交擊時,他已化成一道急旋的影子,看得在場的百多名賊寇人人瞠目結舌。

曹應龍別無選擇,全身功力盡聚矛尖,激射在徐子陵的拳頭處。

“轟!”

勁氣交擊,狂勁四瀉,迫得人人往外退開。

曹應龍毫無刺中實物的應有感覺,就像刺上一股龐大無匹急旋著的能量峰尖處,把自己的真氣迫得倒卷而回。

他也是了得,一個車身,往側翻去,更噴出鮮血,好化解對方絕頂怪異的氣勁。

徐子陵的情況只比他好一點,停止了旋轉,噴出第二口鮮血,卻是一個翻身,落到商秀洵之旁,只一個踉蹌,便立穩腳步。

曹應龍結結實實坐到地上,再滾動尋丈,才跳了起來,厲喝道:“蠢材,還不動手。”眾賊如夢初醒,朝徐子陵和商秀洵攻去,震耳喊殺聲,再次直沖霄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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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坐在崖石之上,脫掉面具,凝視著下方正掠至山邊的兩道人影。

由於他曾跟蹤李天凡,故能在這“捷徑”上早一步恭候他的大駕。

心中無驚無喜,冷漠平靜得連自己都不明白。

他不會濫殺,但對敵人卻絕不會有不忍之心。

在知道李天凡乃李密之子後,他已下了決心不讓他活著回去見李密。

但對沈落雁,他卻始終有份感情,難以辣手摧花,當日在巴陵郡外,連“美人魚”游秋雁他也可以放過,何況是沈落雁!

月照之下,李天凡和沈落雁迅速接近。

打從他們由十多人變成現在的兩個人,便可知為了應付李秀寧的銜尾追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更可看出李天凡和沈落雁都是自私的人,犧牲手下來換取自己逃生的機會,若他們不是只顧逃走,李秀寧、柴紹等想收拾他們的手下當非易事。

兩人終發現他的存在,愕然止步。

寇仲提起井中月,躍將下來,攔在斜坡頂處,冷笑道:“走得這麽容易嗎?”

李天凡雙目閃過森寒的殺機,狠狠盯著他道:“你的拍檔在那裏?”

沈落雁的美眸倏地現出熾熱的神色,但迅即消去。

寇仲哂道:“收拾你這小子,只我一人就足夠有餘,人家是文武兼資,你卻是躲逃並備,還加上一項輕易舍棄手下的本領,真不愧李密的兒子。”

李天凡淡淡笑道:“你想激起我的怒火嗎?沒有那麽容易,何來這麽多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寇仲見沈落雁從發際處拔出奪命簪,卻不見李天凡亮出武器,心中大訝,難道他像徐子陵般愛耍弄拳腳。

不過此際無暇多想,迫前一步,井中月遙指兩人,催發刀氣。

李天凡冷笑一聲,不容他蓄滿氣勢,兩手一番,露出兩把長約尺二的短刃,往他上紮下刺,手法兇厲之極。同時笑道:“右名射目,左名月照,能斷金削玉,寇兄小心了!”

寇仲見他給自己如此出言辱罵,仍能保持風度,心中懍然,井中月迅急掃砸,憑著重器長兵之利,務要取得先手之勢。

刀芒暴長,確是威不可擋,刀氣狂飆,刮得李天凡渾身衣衫獵獵狂飄。

李天凡卻夷然不懼,欺身而上,與寇仲短兵相接。

兵器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沈落雁出奇地只是袖手旁觀,似對李天凡充滿信心。

轉眼間,寇仲以游魚般靈動萬分的身法,從不同的角度向李天凡連環疾攻了十多刀,殺得他由攻變守,從硬拚變為閃躲。不過李天凡的射日月照兩刃,招法精巧細膩,配上奇異的步法,每當寇仲刀勢稍緩,立即采埋身搏鬥的方式,迫得寇仲要很吃力才可保持全攻之勢。

至此才知李天凡果非犬子。

沈落雁的虎視眈眈,亦給他造成很大的威脅。

寇仲想起魯妙子的“遁去的一”,但實際上卻仍未知如何運用,惟有以螺旋勁氣貫滿井中月,變成一道道黃芒般的激電,不住朝李天凡疾打過去。

李天凡開始不斷後退,刀圈更不斷收窄,眼看要血濺寇仲刀下時,忽然舍刃不用,竟橫臂擋格。

寇仲大奇,暗忖對方該尚未至於這種舍命地步,忙收起三分力道。

沈落雁出手了,奪命簪疾刺寇仲右脅空門處,身法快如鬼魅。

“當!”

井中月砍在李天凡右臂上,卻發出金鐵鳴響。

寇仲知他必是在臂上戴上神奇的護甲,心知要糟,更明白了沈落雁為何會揀在此時施襲,忙往橫移開。

李天凡哈哈一笑,刃勢劇變,憑著雙臂不怕劈削之利,展開一套狂攻近打的招數,從寇仲刀勢的隙間無孔不入的攻進去。

沈落雁則嬌叱連聲,繞在寇仲四周不斷施出彼退我進的突襲。

寇仲優勢全失,若非對方要花上大量精力應付他的螺旋真勁,恐怕早已敗北。

寇仲見勢不對,一聲長笑,倏地退往坡頂,同時一刀劈在空處。

這一刀實是給迫出來的奕劍法。

李天凡和沈落雁忽然驚覺到這一刀把所有能進擊的空間都封閉起來,一切後著變化都無從施展。

駭然下兩人往後退開。

寇仲露出個陽光般的燦爛笑容,還刀入鞘,像對老朋友般親切地道:“今天玩夠了,請代小弟向密公問好。”

再哈哈一笑,向沈落雁眨眨眼睛,就那麽翩然去了。

傍他這天馬行空的一刀震著了的李沈兩人,竟不敢再啟戰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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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和商秀洵背臀緊貼,應付四方八面一波接一波而來的攻勢,兩人都生出一種生死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

四周伏機處處,他們身上的傷口亦不斷添多。

曹應龍、向霸天和房見鼎三大寇立在屋檐之上,居高臨下指揮手下展開對兩人的圍攻。

驀地東南方殺聲四起,迅速接近。

曹應龍跺足色變道:“這是怎麽弄的,怎會給人來到這裏才知道。”

房見鼎怒吼一聲,正要撲下去先手刃徐子陵兩人,給曹應龍一把拉著,喝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立即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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