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燭帶著幾人去了天命一族，堇色見到了炎已。

原來炎已是族長的侄子，難怪與他相似。

瑀燭到的一瞬間，族長便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乍現：“終於到了。”

那個唯一可以探知天道的老頭，眼底帶著興奮。

離開的時候，堇色始終想不通天命族長究竟的目的，所有的都有他的身影，當初元瑾也說過是天命一族的讓他來找的自己。

只是瑀燭一心想回真神殿，自己便遂了他。

堇色幾人到了真神殿，往日威嚴的真神殿卻安靜的有些詭異，九曜坐在那顆梧桐樹下，飲著無憂茶，慢慢的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擡頭看著幾人隨後收回目光，聲音有些低：“你們來了。”

不知為何，堇色覺得九曜面色有些慘白，卻又覺得是錯覺。

九曜慢慢站了起來，看著陰黎眼神中帶著幾分感觸：“我九曜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便是你了。”

隨後臉上浮現一抹笑意，轉頭看向顧央年：“你是汎玖吧，我當初是用了你的身體，你覺得我要要吞噬你的神魂你還有站在這裏的機會？更何況你本就是為我而生的，沒有我哪來你。”

不等幾人開口，九曜又慢慢的坐下，目光略過堇色看向瑀燭：“你回來了。”

九曜隨後轉過頭，看向一側：“天命，天靈你們出來吧。”

堇色幾人齊齊朝著一側看去，率先出來的是天命族長，不是當初所見的那個老頭，而是炎已！

天靈出來的一瞬間，瑀燭楞住了：“月束？！”

天靈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怎麽樣我的新身體，我甚是滿意。”

炎已看著九曜，臉上的笑意擴散：“九曜你輸了，天道是站我這邊的。”

原來當初一切都是炎已一手策劃的，瑀燭，顧央年堇色皆在其中，唯獨一個陰黎是異數。

九曜覺得最對不起的便是陰黎。

當初炎已不信，除了天命一族還有人能窺探到天道的軌跡，於是便有了後來的。

“炎已，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只是天道不是任何一個能窺的全面的。”

“不可能！”

“天靈你還記得煌予嗎？”

天靈聽到煌予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緊緊盯著九曜：“他……”

一時天靈竟不知道如何開口，那個他之便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記得他離開的時候，他說他要保護由起，他不得不離開。

只是後來由起還是不存在了。

他再沒有回來了。

九鳳也消失了，同他一起消失的，他視為珍寶的由起卻被另一個怪物毀了。

九曜自己倒了一杯無憂，然後慢慢飲盡，朝著遠方看了一眼，聲音有些感慨：“他一會便來了。”

片刻後，一個身影由遠而近，堇色瞇了瞇眼睛，那個身影她熟悉的很，就是從魂幡中出來的那個怪物，曾經出現在由起的那個男人。

天靈看清後，猛的退了一步，然後搖頭：“不，不會的，他怎麽會是煌予，由起是他付出性命都要守護的地方，怎麽會是他！”

當初這怪物，是她和九曜一起封印在一面魂幡中的。

她恨他，是他毀了煌予用命保護的地方。

若不是殺不了，她根本就不會封印他的。

“天、天靈？”怪異難聽的聲音，從煌予口中發出。

炎已從煌予出現的那一刻，便知道是自己輸了，一切都在九曜的掌控中！從自己蠱惑瑀燭，到後來的帶著汎玖的神魂，拉近天靈……

煌予存在天靈不可觸碰的地方。

炎已眼中的光芒暗了下來，隨即一抹狠戾閃過，目光猛的落在九曜身上。

是了，只要這個世界不存在九曜，那依舊只有自己一個是最接近天道的人。

他又不是天命一族的人，憑什麽！

炎已手腕翻轉，命盤出現在炎已的手中。

這是天命一族的至寶。

炎已看著九曜，臉上浮現一抹殺意，額間黑氣籠罩，顯然是已經魔障的表現。

“九曜，去死吧！”

以九曜的修為，輕而易舉便能躲開，九曜卻絲毫沒有躲，只是臉色愈發的蒼白。

陰黎頓了頓，擋在九曜的身前，攔住了炎已。

九曜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隨即嘴角鮮血溢出。

陰黎皺了皺眉，聲音有些沈：“你怎麽了？”

“無礙。”

煌予看見九曜的模樣，頓時面上有些愧疚，若不是自己，他怎麽也不會這樣。

一日前自己來尋了九曜，還傷了他。

若不是他用修為壓制住體內的鬼車，自己現在依舊時而清醒時而狂戾。

炎已看著陰黎，隨即朝後退了一步，手上的靈力催動命盤，繁覆的圖文浮現在命盤上，炎已眼中隨即浮現狂喜，目光落在煌予身上。

“原來，九曜你也同我一樣只窺得部分天機，哈哈，真正的異數原來是他！”

“鬼車！”

煌予對上炎已的目光，心中很是迷惑，心中對九曜的內疚又加深了幾分，先前的記憶有些模糊，在對上炎已的瞬間，原本模糊的記憶開始變得清晰。

滿地蒼夷，地上都是他曾經熟悉的面孔。

煌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那個似爪又非爪的雙手，雙眼好似看見鮮血在手上湧動，慘叫不斷的在耳中回旋。

一聲刺耳的鳴叫，煌予不在是先前的模樣，取代的是鬼車，九頭猙獰就如當初在壁畫中看的那模樣一般。

神界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真神殿的異樣，卻沒有人敢上前，早在前幾日，九曜便吩咐好了這幾日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別管。

片刻後，一只大鳥從真神殿飛到空中不斷的嘶鳴。

就在震驚的時候，真神殿的門突然被打開，一白色身影手執佛珠慢慢走了進來。

堇色的目光落在空寂的身上，空寂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直徑走到了鬼車的下面，擡頭。

“九鳳，隨我走吧。”

鬼車頓了片刻朝著空寂沖了過去，空寂神色平淡，周身的佛光將他穩穩的護著。

不管鬼車如何攻擊，絲毫觸碰不到分毫。

空寂擡手，手上的佛珠朝著鬼車而去，緊緊的將它束縛。

“你可願意隨我走？”

鬼車頓了頓立馬道：“我願意。”

若他先前沒有看錯，那和尚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殺意，他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回答不願意，這和尚會立馬殺了自己。

得了鬼車的回答，空寂朝著幾人微微頷首，然後離開。

堇色不由的上前一步，輕聲喚了一句：“空寂……”

空寂腳步一頓，隨後轉過身看著堇色：“施主可有事？”

堇色楞在原地，她從空寂的眼中什麽都看不到，唯有的是一片清明。

他不認得自己了。

這樣也好。

百年後。

堇色坐在個小茶樓，聽著來往的道友講著見聞。

據說前幾日有一名佛修飛什了，那佛修可厲害了，叫什麽空寂。

來到神界後，堇色才知道，神界之外還有鴻蒙。

那日空寂離開後，炎已便失了心智，到如今依舊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月束也就是天靈回了由起。

陰黎和顧央年，閉關了應該不日便也會飛升去鴻蒙吧。

而瑀燭……

他留在了九曜的身邊。

“餘堇色！”

堇色的擡眼看去，只見到一臉痞意的瑀燭遠遠的看著自己，眼中帶著埋怨。

“你竟然消失了百年，你知道老子找你找的多辛苦。”

“你不是……”

堇色隨即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瑀燭還是當初的瑀燭。

幾日後得到顧央年的傳音，他要去鴻蒙界了。

堇色看了一眼一側的瑀燭，其實神界也不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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