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顧家的時候，顧家少爺剛好夭折，我便把你的神魂放進了顧央年的體中。”

瑀燭頓了頓：“其他的事，你們日後去靈界問天命一族吧。”

天命一族？堇色記得當初在元瑾的記憶中遇見的那個人，就稱天命一族，他不是說天命一族已經沒落了？

顧央年眼中的神情有些覆雜，看著瑀燭：“天命就是傳說中的那隱世一族？”

“對，天道為規則，衍生天命，而天命一族能窺探天機，但是天命一族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天命一族沒有女子，如果需要繁衍下去，就必須找其他的女子，但是這樣就會導致天命一族修為下跌，慢慢的再也窺探不了天機。”

“天命一族，選定的族長是上任族長衍生的，只有這樣天命一族的才不會消失。而普通的族人，過了這麽久，應該能窺探到天機的寥寥無幾了吧。”

瑀燭目光有些激動，好似看見了當年的情景一般。

“天命一族最厲害的時候，與天道抗衡。

我記得那時候，九曜剛到神界掌管真神殿最忌憚的就是天命一族，千年後天命找到了我，汎玖的殘魂交給我，說：天道可逆，你再次回真神殿的時候，就是天道重寫之時。”

瑀燭看著堇色，頓了頓：“天命一族唯一的失誤就是，沒算出天靈的載靈體。”

“本以為天靈的載靈體是不輸於汎玖的，於是就把目光落在顧家，這也是我為何把汎玖送去顧家的原因。”

“天地孕育生靈無數，其中逆天之靈不計其數，載靈體也頗多，可唯有兩極之靈為主宰，天靈和九曜，九曜已經歸位，天靈卻遲了千年。”

堇色一時間神情有些覆雜：“如果魚死網破，那會如何？”

瑀燭看了堇色一眼：“天靈繼續沈睡等待下一個載靈體出世，而你……”瑀燭頓了頓：“形神俱滅。”

“當初汎玖如果不是上任天命族長犧牲了自己，根本就聚不齊汎玖的神魂，還有一點，汎玖體內有上古禁術。”

“汎玖家族也屬隱世一族，族中的孩子一出生，身體就烙有禁術護體，有些人直到死禁術都不會觸發，有些人一點小傷就會觸動，禁術遇強則強，否者就算十個天命族長都不能救他。”

瑀燭看著堇色，堇色太過於普通，當初如果不是在她身上感受到了血染的氣息，他根本就不會和她契約，更不會想到她居然是天靈的載靈體。

當初把本源放在血染所在的地方，就是為了送汎玖來凡界，不棄了本源根本就不可能來到凡界，單憑那雷劫都過不了。

瑀燭的不由的想到，當初去放本源的時候，那個一身紅衣霸道的劍靈，若沒有堇色，想取回本源有些難，沒有本源就恢覆不了原本的修為。

血染僅次九州鼎，還有九州鼎留在堇色體內的東西……瑀燭想到頓時有些頭疼，沈千應該早就知道堇色是載靈體了。

從瑀燭那知道所有的東西，顧央年眼中暗芒劃過，雖然不知道瑀燭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最後那僅存的記憶確實與瑀燭對的上。

顧央年傷好了，看著身上的東西，目光有些閃爍，若不是當初撿到這個，後來顧家也不會因自己被滅。

顧央年眼中湧起一抹殺意，若是不為顧家報仇，這一定會成為以後的心魔，更別說去神界尋九曜了。

除了九曜他是第二個奪自己身體的，幻天門必除！

一年後，顧央年的修為回到了分神中期，而堇色依舊在元嬰期，只差一點卻怎麽都突破不了，顧央年說只是差一個契機而已。

堇色看著顧央年的修煉速度，眼中不由得有些嫉妒，以前他是汎玖，天賦就別說了，而如今變成顧央年了依舊逆天，同是載靈體，為何就偏差這麽多。

顧央年至分神，便準備去尋幻天門，此時的幻天門僅僅只有上次的那個青年修為最高，而那所謂的掌門，僅僅奪舍元嬰的弟子，修為也只在元嬰期。

幻天門雖然只有一個分神，但是大多的弟子都在元嬰期，所以才會這麽快躋身與萬恩寺齊平。

顧央年要去尋仇，本來堇色是不願去的，只是那抹契機自己怎麽都摸不到，瑀燭說以前的大能，都是在戰鬥中摸到門檻的，經常在打鬥中突破，只是多年過去，現在的修煉之人，除了丹藥就是丹藥。

堇色便決定與顧央年去看看，如今幾乎已經明了，顧央年與自己在同一陣線，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幫他便是幫自己。

到了幻天門，堇色看著山門的門匾，不由的想到當初自己第一次去天元宗的時候。那時候不知道，一踏入宗門，入了修真界，一切都變了。堇色不由的想，如果當初自沒有去天元宗，依舊是個小乞丐，還會是什麽載靈體嗎？

顧央年看著怔在原地的堇色，不由的開口：“師妹怎麽了？”

“我想到當初師尊帶我上宗門的時候，你說如果那時候我沒跟師尊走，是不是到現在我依舊是個普通人？”

顧央年張了張嘴，還沒有開口，腳下就傳來一個笑聲：“你想多了，先不說天道註定，除非逆天否者你一定會沿著軌跡走，單說你若是個普通人，你活得了這麽久嗎？說不定早就再世為人，不、說不定不是人……”

堇色頓時一噎，兩百多年，早就夠活兩世了……

顧央年看著堇色：“師妹莫要多想，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些如果都不成立了。”

堇色凝神片刻，隨後雙目清明，堇色感覺隱約有突破的跡象，只是瞬間就那感覺就消失不見。

顧央年走到山門，看著門口的兩人，眼中帶著一抹狠戾，這二人他當初見過，他們當初也去了顧家。

那兩人神情懶散，等堇色和顧央年走近了才發現來人，臉上帶著高傲的神色：“你們是什麽人？去去，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你們能來的？！”

堇色修為隱匿了，看起來只有練氣一般，而顧央年低著頭，他們沒有看清顧央年的臉，僅僅金丹的修為自是看不透顧央年修為在何處。

顧央年慢慢的擡起來看著二人，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什麽地方？很快這裏就不存在了。”

兩人聽見顧央年的聲音，臉色一變怒道：“你是什麽東西！你、你你是顧家的人……”

那兩人由先前的怒意隨後變得驚恐起來，顧家那個天才，可是掌門看上的，可不知道為何沒有奪舍成功……

代掌門帶了十來人修為不錯的師兄去，結果去的師兄只有一個回來了，據說那師兄修為稍低，處理完顧家的事趕去，只看到那人只是一朝就結束了十多個師兄的性命。

那兩人驚恐的表情還沒有散去，就直直的倒了下去，瑀燭看著顧央年的身法很是滿意，顧家是普通的修仙世家，而汎玖當初的家族根本就不是一個顧家可以比的。

如今顧央年有了以前的記憶，以前的功法自然也記得了，如今的顧央年雖然只有分神的修為，可實力卻不亞於化神。

顧央年擡頭看著幻天門三個字，眼中閃過陰冷，隨手一劃，那三個字就碎裂成渣。

隨即一陣轟響，山門竟然都轟然倒塌了。

只是片刻，山門中就響起了警戒的聲音，一瞬間就有數到流光匯至。

為首的是當初的那青年：“顧央年，一年了我還以為你尋了一處躲著茍且偷生了，沒想到你如此想不開，自尋死路！”

顧央年看著牧搖，眼中的恨意湧動：“那就試試，今日若不滅了你們幻天門，我顧央年誓不罷休！”

牧搖看著顧央年臉上浮現一抹諷刺：“雖然不知你用什麽提升的修為，你覺得你能比我這個分神巔峰抗衡？”

“那就試試！”

牧搖臉上帶著一抹諷刺，沈聲道：“幻天劍陣！”

五指中聚著一股劍氣，隨後周遭的空氣都開始產生了變化，片刻就化作絲絲劍氣，堇色伸手，摸了摸臉頰，指腹沾著一縷鮮血，擡頭看顧央年卻絲毫的損傷都沒有。

牧搖聲音一落下，就有幾人飛了出來，呈五行八卦的方位而站。

顧央年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低聲道了一句：“師妹退後。”

堇色和瑀燭立馬朝後退了一丈遠，顧央年祭出流光，絲毫不在意周遭的劍氣，那些劍氣好似有意識一般，圍繞著顧央年，卻絲毫不敢上前半分。

牧搖看著顧央年的神色有些冷，心中也有幾分震驚，短短的一年顧央年就從回分神了，看著這模樣好像比以前更厲害幾分了！

先前自己只是僅僅與他平手，而如今若是單打獨鬥，自己必定會落下風。

牧搖不指望這劍陣能殺了顧央年，但是應該能重挫他。

開山老祖創的劍陣，一直護著山門，以前也有來挑事的，都一律被絞殺了，可眼前的是顧央年，牧搖就有些不確定了。

顧央年腳尖一點，沒有任何華麗的姿勢，就直接朝著那幾人而去，那幾人見顧央年襲來，連忙變換位置，原本幾人所在的地方瞬間騰起無數的劍氣交織在一起，組成無數的小劍，每一柄都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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