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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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這兩天因為鐘呈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好容易將學校那邊處理好，舅媽在家裏哭了幾天，終於同意今天給小呈送到基地去。
鐘呈拎著行李箱下樓，小孩一手提一個，氣喘籲籲的到她面前，齜著一口白牙：“姐。”
她點點頭，沒什麽力氣說話。
昨夜趕論文，幾乎一夜未睡。今早又趕著來送鐘呈，臉上幾乎沒什麽血色，還特意畫了個淡妝提提氣色。
鐘意打開後備箱，幫鐘呈把行李搬上去，然後一擡頭，三樓窗戶前，舅媽正靠在舅舅懷裏看著他們。
她嘆了口氣，摸摸小呈頭發，下巴微揚：“跟爸媽再道個別。”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他雖然嘴裏嘟囔著，但還是揚起笑臉，朝樓上使勁揮了揮手。
一路上小孩緊張又興奮，鐘意跟著導航找到目的地，讓他下車時，小孩猶猶豫豫的，拽著安全帶不肯松手。
鐘意替他摁開安全帶的鎖，安撫道：“這不是你一直夢想著的嗎？快下車，姐姐陪你。”
小呈哭喪著個臉：“姐，我想上廁所了……”
“……”
鐘意在門口打了通電話，沒幾分鐘就有個年輕男人從大門出來，樣子不過二十五歲，戴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一旁的小呈有些激動，臉上都是藏不住的驚喜。
現在朝他走過來的可是nt戰隊經理裴宋啊……
鐘意和裴宋互相握了握手，然後將自己身邊的鐘呈推出去，“這就是我弟弟，鐘呈。”
裴宋笑瞇瞇的，拍了拍鐘呈肩膀，“你好，小小年紀就上了王者，很厲害。”
小孩有些受寵若驚，說話都磕磕絆絆的：“裴，裴哥好，我一定會努力的。”
裴宋幫著拎了一個行李箱，三人前後腳走進面前的建築樓裏。
鐘意邊走邊打量著，一樓進門右手邊應當是公共休息區域，或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那裏有幾個組合沙發，一臺超大的液晶電視掛在墻上，茶幾上還有幾包開了封的薯片。
裴宋邊走邊介紹：“這邊是平時大家的公共休息區，往前走左拐是廚房，還有餐廳。但是我們隊員幾乎不在餐廳吃飯，都在電腦桌前。”
鐘意點點頭，聽到他繼續說：“我們先上樓吧，把小呈的行李放上去，然後再帶你們熟悉環境。”
“謝謝裴哥。”
“客氣。”
鐘意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看著墻壁，上面掛著nt戰隊成員的照片以及簡介。眼睛掃過一張張照片，在稍左邊的位置找到駱葉。
照片裏，他穿著短袖的白色隊服，下巴微微揚著，背景是黑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少年氣。
她腳步一頓，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鐘，忽然聽到小呈叫她名字。
“怎麽了？”她回神，一擡頭，發現倆人都已經走到二樓，正齊刷刷看著站在樓階上的自己。
裴宋咳一聲：“沒什麽。”
二樓幾乎就都是隊員們的房間，也有訓練室，裴宋帶他們到青訓組，門一推開，屋裏原本鬧騰的男孩們瞬間安靜，裴宋擰著眉：“怎麽，一個個都挺開心？嫌訓練時間不夠是吧？”
幾個男孩站成一排，低著頭，眼睛卻瞟著站在門口的兩個陌生人。
裴宋拉過鐘呈到自己身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鐘呈，我們新簽的青訓組隊員，以後你們要一起生活訓練。”他看了看，示意幾人裏面個子最高的男生，“小遠，你記得一會幫小呈收拾一下。”
因為是幾個男孩子的房間，鐘意就只站在門口，大致打量了下房間的布局。
鐘呈將行李放下，裴宋就帶他出來，給他們姐弟兩個介紹基地。
“……這邊是我們現役隊員們的宿舍，他們都是兩人間，但只有駱葉是單人間。這個逼事兒多，他有些神經衰弱，不能和別人在同一個房間裏睡覺。”
鐘意在捕捉到駱葉兩個字時，稍微往前探了探身，順著裴宋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邊有三四個房間，都是緊閉著門，不知道哪個是他的。
“二樓也有活動區域，他們平時喜歡打打臺球，所以就買了個臺球桌放這兒。”裴宋邊說邊問：“小呈會臺球嗎？”
“和同學打過，但是不是特別好。”鐘呈撓撓頭。
“我們的訓練室都在樓下，我帶你去青訓組的訓練室看看，你的位置都已經收拾出來了。”
三人從樓上下來，裴宋帶著他倆從大廳的休息區域往裏面的長廊走，左右兩邊的房間均是訓練室，門開著，鐘意掃了一眼，裏面擺放著一臺臺電腦，桌上的外設，零食，各種雜物都堆在一起，一片狼藉。
裴宋推開青訓組訓練室的門，往裏面走，指著一臺桌子，回頭道：“來，小呈，以後這就是你的位置了。”
原本跟在鐘意後面的小孩興奮的繞過她，跑到桌前，伸手摸了摸顯示屏，又摸了摸桌面，最後摸了摸電競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會兒一通電話打給裴宋，他比了個抱歉的手勢，就出去接電話了。
鐘意將門帶上，走到鐘呈面前，小孩正舒舒服服坐在椅子裏，一臉滿足的笑容。
“姐，我跟你說，這些東西，”他指著面前的電腦還有屁股下的座椅，“我一直都想買來著，現在終於有了……”
鐘意習慣性的摸著他的頭，一下一下，“既然決心想做，就一定做到最好，姐姐相信你。”
鐘意臨走前，問：“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我現在可以幫你買回來。”
小孩想了想，搖搖頭，覺得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她思忖著，覺得還是得買些東西，怎麽也要給同小孩一起生活的男孩子們買些好吃的，這樣還可以互相照料些。
她將鐘呈送上去，自己下樓，廚房有些聲響，她下意識望過去，腳步頓住。
駱葉穿著白色短袖，五分短褲，踩著拖鞋從廚房走出來，頭發是亂的，一點造型可言都沒有。
他走得近了，鐘意才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烏青。因為它本身皮膚就白皙，黑眼圈十分明顯，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憔悴。
駱葉似乎是沒睡醒，嘴巴抿成一條線，眼睛像是沒有焦點一樣，掠過她，踩著拖鞋發出一陣聲音，轉頭就走。
鐘意秉著呼吸，眼見他離自己最近時只有幾十公分的距離，她心懸著，等人上了樓梯，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下一秒，她聽到他說：“給我帶ad鈣回來。”
鐘意楞住：“啊？”
駱葉扶著欄桿，轉頭，重覆了一遍，但語氣裏明顯有些不耐煩：“你不是要去買東西？幫我帶個ad鈣奶。”
“噢……”她懵乎乎的答應。
裴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嗓子叫住正晃晃悠悠上樓的人：“駱葉！今天記得開直播啊。”
“沒空。”他拒絕得十分幹脆，任裴宋在他背後多咬牙切齒，就是不理睬，轉身上樓，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鐘意去超市采購一圈，回來已經是下午了，她剛進基地，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吵鬧聲。
應當是其他隊員們也都醒過來了，她聽說這群職業選手的生活都是顛倒黑白，白天睡覺，晚上打游戲。
鐘意先是三兩步上了樓，但發現沒人在宿舍，猜想可能在一樓的訓練室，於是她又提著東西到樓下。
兩個訓練室是相對的，鐘意先進了青訓組，將東西送給大家後，把剩下那個袋子拿出來，敲了敲對面的門。
裏面原本交談聲音很大，混雜著方言和普通話，似乎聽到有人敲門，門裏安靜了一瞬，有人給她開門。
“臥槽。”曹覓沒想到敲門的是個妹子，瞬間爆了粗，餘下的幾人也驚訝的望向門口。
“粉絲……？這怎麽進來的？”
“臥槽咱們和尚廟裏終於來了朵鮮花，還這麽好看，管她是不是粉絲怎麽進來的。”
“……”
被幾個成年男性這麽直勾勾地盯著看，鐘意也覺得十分不自在，“不好意思……”
她輕咳一聲，“駱葉。”
一屋子大男孩瞬間明了，驚訝了一瞬，緊接著臉上掛著壞笑。
有個戴金絲圓眼鏡框的男孩挑著眉毛，伸腳踢了下他身邊的椅子，“哎。”
駱葉聽到自己名字時，就已經作出反應。這盤剛匹配好，酒桶還在泉水，他站起來，沖著某個方向，下巴微擡，“過來打。”
曹覓哀嚎一聲：“我能不能醜拒……”
他話還沒說完，駱葉人都走到門口，鐘意往後退一步，他順勢也跟著到走廊，將訓練室的門帶上。
下一秒，屋裏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伴隨著“臥槽你別踩我”“誰他媽踩你了”聚焦在門口。
鐘意雙手拎著購物袋，“這是你要的奶。”
“嗯。謝了。”駱葉接過來。
袋子挺沈，不知道她究竟是買了幾聯。
兩人並排從燈光昏暗的走廊出去，拐到廚房，基地的煮飯阿姨正在裏面忙忙碌碌的洗菜，準備做晚飯。
見是駱葉，阿姨邊開水龍頭邊說：“小駱呀，阿姨今天買了空心菜，專門給你做蒜蓉的，今晚可不能再不吃飯了啊。”
“好，謝謝李姨。”
鐘意跟在駱葉旁邊，看著他拉開冰箱側門，將購物袋裏的五聯ad鈣奶放進去後，順手從裏面拿出三板未開包裝袋的巧克力。
“我身上沒錢，這個給你。”
鐘意正想著剛才煮飯阿姨說的，駱葉不喜歡吃晚飯的事，腦子還沒轉過來彎，
“……？”
他拿著巧克力的手輕輕晃了一下，見鐘意沒反應，說：“黑巧，不會胖。”
鐘意有些哭笑不得，這年頭還有以物換物的，她忍著笑，從駱葉手中接過來。
煮飯阿姨這才發現駱葉身邊還有個小姑娘，頓時笑瞇瞇的，“小駱，你朋友呀？我們這可好久都沒小姑娘來過了，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吧。”
駱葉垂眼看她，鐘意偏著頭，朝阿姨笑：“不用了，謝謝您，我晚上有點事。”
阿姨臉上明顯有失落，手裏活不停，繼續洗菜，“哦哦，那下次一定吃個飯。”
鐘意走了以後，駱葉回了訓練室。
一進門，曹覓大嗓門就嚷嚷著：“兄弟我可是仁至義盡了啊，耽誤我直播時間替你打，不表示表示？”
他坐回電腦桌前，鼠標點了兩下，上一局的戰績慘不忍睹。駱葉靠著椅背，手指向電腦屏幕，冷笑：“就這？要什麽自行車？”
曹覓“嘿嘿”兩下，將椅子轉回去，沒了聲。
Drag推了推眼鏡，一臉八卦的湊上來：“我說兄弟，怎麽個情況啊？”
“是啊是啊，”胡移也興奮道：“這可是你第一次去見女粉啊。”
“不是粉絲。”駱葉右手握著鼠標，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放在易拉罐鐵環上，稍微一用力，汽水發出刺啦的一聲，“上次撞我車的人。”
“噢……”大家恍然，心裏默默替今天在和尚廟裏出現的美女點蠟。
原來是這樣，他們家ad超記仇的。劃了他的車，可是要被記在小本本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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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打開後備箱，幫鐘呈把行李搬上去，然後一擡頭，三樓窗戶前，舅媽正靠在舅舅懷裏看著他們。
她嘆了口氣，摸摸小呈頭發，下巴微揚：“跟爸媽再道個別。”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他雖然嘴裏嘟囔著，但還是揚起笑臉，朝樓上使勁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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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意替他摁開安全帶的鎖，安撫道：“這不是你一直夢想著的嗎？快下車，姐姐陪你。”
小呈哭喪著個臉：“姐，我想上廁所了……”
“……”
鐘意在門口打了通電話，沒幾分鐘就有個年輕男人從大門出來，樣子不過二十五歲，戴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一旁的小呈有些激動，臉上都是藏不住的驚喜。
現在朝他走過來的可是nt戰隊經理裴宋啊……
鐘意和裴宋互相握了握手，然後將自己身邊的鐘呈推出去，“這就是我弟弟，鐘呈。”
裴宋笑瞇瞇的，拍了拍鐘呈肩膀，“你好，小小年紀就上了王者，很厲害。”
小孩有些受寵若驚，說話都磕磕絆絆的：“裴，裴哥好，我一定會努力的。”
裴宋幫著拎了一個行李箱，三人前後腳走進面前的建築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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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宋邊走邊介紹：“這邊是平時大家的公共休息區，往前走左拐是廚房，還有餐廳。但是我們隊員幾乎不在餐廳吃飯，都在電腦桌前。”
鐘意點點頭，聽到他繼續說：“我們先上樓吧，把小呈的行李放上去，然後再帶你們熟悉環境。”
“謝謝裴哥。”
“客氣。”
鐘意一邊往樓上走，一邊看著墻壁，上面掛著nt戰隊成員的照片以及簡介。眼睛掃過一張張照片，在稍左邊的位置找到駱葉。
照片裏，他穿著短袖的白色隊服，下巴微微揚著，背景是黑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少年氣。
她腳步一頓，盯著照片看了幾秒鐘，忽然聽到小呈叫她名字。
“怎麽了？”她回神，一擡頭，發現倆人都已經走到二樓，正齊刷刷看著站在樓階上的自己。
裴宋咳一聲：“沒什麽。”
二樓幾乎就都是隊員們的房間，也有訓練室，裴宋帶他們到青訓組，門一推開，屋裏原本鬧騰的男孩們瞬間安靜，裴宋擰著眉：“怎麽，一個個都挺開心？嫌訓練時間不夠是吧？”
幾個男孩站成一排，低著頭，眼睛卻瞟著站在門口的兩個陌生人。
裴宋拉過鐘呈到自己身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鐘呈，我們新簽的青訓組隊員，以後你們要一起生活訓練。”他看了看，示意幾人裏面個子最高的男生，“小遠，你記得一會幫小呈收拾一下。”
因為是幾個男孩子的房間，鐘意就只站在門口，大致打量了下房間的布局。
鐘呈將行李放下，裴宋就帶他出來，給他們姐弟兩個介紹基地。
“……這邊是我們現役隊員們的宿舍，他們都是兩人間，但只有駱葉是單人間。這個逼事兒多，他有些神經衰弱，不能和別人在同一個房間裏睡覺。”
鐘意在捕捉到駱葉兩個字時，稍微往前探了探身，順著裴宋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邊有三四個房間，都是緊閉著門，不知道哪個是他的。
“二樓也有活動區域，他們平時喜歡打打臺球，所以就買了個臺球桌放這兒。”裴宋邊說邊問：“小呈會臺球嗎？”
“和同學打過，但是不是特別好。”鐘呈撓撓頭。
“我們的訓練室都在樓下，我帶你去青訓組的訓練室看看，你的位置都已經收拾出來了。”
三人從樓上下來，裴宋帶著他倆從大廳的休息區域往裏面的長廊走，左右兩邊的房間均是訓練室，門開著，鐘意掃了一眼，裏面擺放著一臺臺電腦，桌上的外設，零食，各種雜物都堆在一起，一片狼藉。
裴宋推開青訓組訓練室的門，往裏面走，指著一臺桌子，回頭道：“來，小呈，以後這就是你的位置了。”
原本跟在鐘意後面的小孩興奮的繞過她，跑到桌前，伸手摸了摸顯示屏，又摸了摸桌面，最後摸了摸電競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這會兒一通電話打給裴宋，他比了個抱歉的手勢，就出去接電話了。
鐘意將門帶上，走到鐘呈面前，小孩正舒舒服服坐在椅子裏，一臉滿足的笑容。
“姐，我跟你說，這些東西，”他指著面前的電腦還有屁股下的座椅，“我一直都想買來著，現在終於有了……”
鐘意習慣性的摸著他的頭，一下一下，“既然決心想做，就一定做到最好，姐姐相信你。”
鐘意臨走前，問：“你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我現在可以幫你買回來。”
小孩想了想，搖搖頭，覺得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她思忖著，覺得還是得買些東西，怎麽也要給同小孩一起生活的男孩子們買些好吃的，這樣還可以互相照料些。
她將鐘呈送上去，自己下樓，廚房有些聲響，她下意識望過去，腳步頓住。
駱葉穿著白色短袖，五分短褲，踩著拖鞋從廚房走出來，頭發是亂的，一點造型可言都沒有。
他走得近了，鐘意才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烏青。因為它本身皮膚就白皙，黑眼圈十分明顯，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憔悴。
駱葉似乎是沒睡醒，嘴巴抿成一條線，眼睛像是沒有焦點一樣，掠過她，踩著拖鞋發出一陣聲音，轉頭就走。
鐘意秉著呼吸，眼見他離自己最近時只有幾十公分的距離，她心懸著，等人上了樓梯，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下一秒，她聽到他說：“給我帶ad鈣回來。”
鐘意楞住：“啊？”
駱葉扶著欄桿，轉頭，重覆了一遍，但語氣裏明顯有些不耐煩：“你不是要去買東西？幫我帶個ad鈣奶。”
“噢……”她懵乎乎的答應。
裴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嗓子叫住正晃晃悠悠上樓的人：“駱葉！今天記得開直播啊。”
“沒空。”他拒絕得十分幹脆，任裴宋在他背後多咬牙切齒，就是不理睬，轉身上樓，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鐘意去超市采購一圈，回來已經是下午了，她剛進基地，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陣吵鬧聲。
應當是其他隊員們也都醒過來了，她聽說這群職業選手的生活都是顛倒黑白，白天睡覺，晚上打游戲。
鐘意先是三兩步上了樓，但發現沒人在宿舍，猜想可能在一樓的訓練室，於是她又提著東西到樓下。
兩個訓練室是相對的，鐘意先進了青訓組，將東西送給大家後，把剩下那個袋子拿出來，敲了敲對面的門。
裏面原本交談聲音很大，混雜著方言和普通話，似乎聽到有人敲門，門裏安靜了一瞬，有人給她開門。
“臥槽。”曹覓沒想到敲門的是個妹子，瞬間爆了粗，餘下的幾人也驚訝的望向門口。
“粉絲……？這怎麽進來的？”
“臥槽咱們和尚廟裏終於來了朵鮮花，還這麽好看，管她是不是粉絲怎麽進來的。”
“……”
被幾個成年男性這麽直勾勾地盯著看，鐘意也覺得十分不自在，“不好意思……”
她輕咳一聲，“駱葉。”
一屋子大男孩瞬間明了，驚訝了一瞬，緊接著臉上掛著壞笑。
有個戴金絲圓眼鏡框的男孩挑著眉毛，伸腳踢了下他身邊的椅子，“哎。”
駱葉聽到自己名字時，就已經作出反應。這盤剛匹配好，酒桶還在泉水，他站起來，沖著某個方向，下巴微擡，“過來打。”
曹覓哀嚎一聲：“我能不能醜拒……”
他話還沒說完，駱葉人都走到門口，鐘意往後退一步，他順勢也跟著到走廊，將訓練室的門帶上。
下一秒，屋裏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伴隨著“臥槽你別踩我”“誰他媽踩你了”聚焦在門口。
鐘意雙手拎著購物袋，“這是你要的奶。”
“嗯。謝了。”駱葉接過來。
袋子挺沈，不知道她究竟是買了幾聯。
兩人並排從燈光昏暗的走廊出去，拐到廚房，基地的煮飯阿姨正在裏面忙忙碌碌的洗菜，準備做晚飯。
見是駱葉，阿姨邊開水龍頭邊說：“小駱呀，阿姨今天買了空心菜，專門給你做蒜蓉的，今晚可不能再不吃飯了啊。”
“好，謝謝李姨。”
鐘意跟在駱葉旁邊，看著他拉開冰箱側門，將購物袋裏的五聯ad鈣奶放進去後，順手從裏面拿出三板未開包裝袋的巧克力。
“我身上沒錢，這個給你。”
鐘意正想著剛才煮飯阿姨說的，駱葉不喜歡吃晚飯的事，腦子還沒轉過來彎，
“……？”
他拿著巧克力的手輕輕晃了一下，見鐘意沒反應，說：“黑巧，不會胖。”
鐘意有些哭笑不得，這年頭還有以物換物的，她忍著笑，從駱葉手中接過來。
煮飯阿姨這才發現駱葉身邊還有個小姑娘，頓時笑瞇瞇的，“小駱，你朋友呀？我們這可好久都沒小姑娘來過了，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吧。”
駱葉垂眼看她，鐘意偏著頭，朝阿姨笑：“不用了，謝謝您，我晚上有點事。”
阿姨臉上明顯有失落，手裏活不停，繼續洗菜，“哦哦，那下次一定吃個飯。”
鐘意走了以後，駱葉回了訓練室。
一進門，曹覓大嗓門就嚷嚷著：“兄弟我可是仁至義盡了啊，耽誤我直播時間替你打，不表示表示？”
他坐回電腦桌前，鼠標點了兩下，上一局的戰績慘不忍睹。駱葉靠著椅背，手指向電腦屏幕，冷笑：“就這？要什麽自行車？”
曹覓“嘿嘿”兩下，將椅子轉回去，沒了聲。
Drag推了推眼鏡，一臉八卦的湊上來：“我說兄弟，怎麽個情況啊？”
“是啊是啊，”胡移也興奮道：“這可是你第一次去見女粉啊。”
“不是粉絲。”駱葉右手握著鼠標，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放在易拉罐鐵環上，稍微一用力，汽水發出刺啦的一聲，“上次撞我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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