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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一場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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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紀念日,白玲是一定執意要我開車送她去愛人的單位,她的理由是去吃浪漫晚餐一定要坐在程德龍車的副駕駛上,而不是自己開車,程德龍坐副駕駛。所以,她要優雅地坐在我的車裏拿著禮物等著她的愛人下班。

到了下班的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從辦公樓匆忙走了出來,只是不見程德龍的身影。“給他打個電話吧,就說在樓下等他,有急事找他。”我跟白玲說。

“不必這樣催他,他很忙,加班也是常有的事,你若不急著走,就再陪我等等。”白玲說。

兩個人無聊,放著音樂又閑聊著等了些時。我知道白玲是有些性子急的,她等不了太多時,自己沈不住氣,拿了手機撥了過去。

“老公,你在忙什麽呢?還沒有下班嗎?”白玲溫柔地問。

“我很忙,有什麽事情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程德龍的聲音。

“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白玲問這話時,兩人都靜默片刻,白玲看程德龍沒有回應有些失望,許是愛人太忙,確實不記得這樣特殊的日子了,她便自顧說到:“今天是咱們的訂婚紀念日,你早點下班吧,一起外面找個地方吃頓飯紀念一下。”

“是太忙了,沒有記得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等會兒約了客戶,還有生意要談,改日我補給你。”程德龍回絕了她。

高傲的白玲聽了程德龍的話萬分沮喪,這樣低三下四地跟男人說話大概是從來沒有過的。她沒有勇氣再繼續要求程德龍怎樣,順口似無所謂地說:“知道你很忙,我也就是剛想起來隨意一說,你還當真了。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擾了,有朋友約我出去小聚。”說完,白玲掛了電話。

此時,最尷尬的不是白玲,是坐在一旁的我,因為這種情況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白玲。“我陪你找個地方吃頓飯吧,這個不能怪程德龍,咱們沒有提前打招呼,他一定是很忙忘記了這個日子,約了重要的客戶確實不便臨時再拒絕。”我說著,要啟動車子。

白玲按住了我的手,突然異常冷靜地看著我說:“思媛,再陪我一會兒,我要看著他出來。”

“為什麽?有什麽必要還在這裏耽誤時間嗎?”我疑惑地問。

“剛才聽他說話的聲音,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我對男人的判斷是很準的,他肯定有事瞞著我。”白玲跟我說著,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我答應了白玲,陪她又多等些時。

“他出來了。”不多時,程德龍從門口走了出來,邊走邊和一旁的女人談笑風生。那個女人手挽著他的胳膊,穿著一身白底紅裙外套的職業裝,亦有些妖艷和嫵媚。

“怎麽可以這樣呢?忍不了了。”我說著,要開車門出去和程德龍理論一下,但被白玲一把拽了回來。我回頭看著白玲:“白玲,幹嘛拽著我,這不是你的風格呀。”

“不要下車,跟著他們,看他們去哪裏。”白玲此時道是異常的冷靜,或許她還是相信程德龍的,希望給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亦或是想直面殘酷,不給自己的感情再留什麽餘地。

程德龍給身旁的女人開了車門,然後自己上了車,車徐徐開動了,我們的車便隨之其後。一路上,白玲只是緊盯著前面那輛車,也無心再和我交談什麽,情緒似很低落也緊張。

最終,車到達凱利酒店,程德龍拉著妖媚女人的手雙雙步入了酒店。白玲看到後身子靠到椅背上說:“咱們回去吧。”

“白玲,咱們是不是應該跟上他們,至少你要討要一個說法,這樣難道你能忍嗎?”我已經是為白玲打抱不平了。

“明明已是定局,說了又有何意。我是罵他們一頓,還是哀求他回到我身邊?做這些都沒有意義,只會羞辱我自己的人格,我做好我以後該做的事就行了。”這時的白玲鎮定而淡然,也許是曾經經歷的男人多了,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情境她也是有一定免疫力的,但自己心中有一定之規。

因為白玲感情出了問題,自己跟著也有些煩悶,對陸宇哲近日關心也少了些。

“最近你很少給我打電話,聊天似乎也提不起興趣,有什麽心事嗎?”陸宇哲開車送我上班,時不時扭過頭,打量著我問我話。

“是白玲的事情,她的愛人出軌了,我和她都親眼看到了,我也是跟著受了些刺激。”原本是不太想和陸宇哲提起的,畢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心裏憋悶,還是忍不住和陸宇哲說了。

“她的愛人能幹出這種事嗎?看著似有些不夠實在,生意場上的人沒有不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不過,他看起來也不像感情上玩世不恭的人。”陸宇哲似乎還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你們男人總是維護男人,知道跟你說了也沒有什麽用。”說完,我白了他一眼。

“凡事都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白玲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對他也沒那麽多的感情,跟他結婚就是想找個有實力的人過舒心的日子,對吧。”陸宇哲看著我說。

“是的,可是現在我覺得她對程德龍是動了感情的。”我說。

“但是愛情的事就是很奇怪,也許你不珍惜的時候擁有,珍惜的時候就沒有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不是傻子,白玲對程德龍有幾分愛,為什麽和他在一起,他心裏是清楚的。當他自己對這份愛的熱情降低的時候,就容易有別的情況了,因為即使這樣他內心也不會有良心的譴責。你明白嗎?”陸宇哲說起來又是頭頭是道。

“那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樣做?攤牌離婚還是委曲求全?”我接著問陸宇哲。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陸宇哲又反問我。我心想這是在考驗我對你感情的態度,我可不是委曲求全的女人。“如果是我,只有一條路,離婚。對於我而言,感情和婚姻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毫不猶豫地說。

陸宇哲聽了後笑著看著我,又摸了摸我的頭說:“沒想到我的寶貝這麽剛烈呢,那我以後要小心些嘍,惹得不高興了就離婚,我怎麽承受得了呢。”把自己裝作一副受氣的可憐樣。

“你知道就好,不要犯錯誤,不然我定是不會給你機會。”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應著,心想若發生類似的事情,自己定然是會這樣做的。

這世間凡是重情之人,哪個心思不重呢。白玲近幾日消瘦許多,但不像以前一副慵懶的狀態,道是在著裝和化妝上顯得精幹許多。按照白玲的說法,要回到以前職場精英的狀態,活出自己,不能再依附男人過日子。有了這想法,意味著她也必是做出要和愛人離婚的決定。

沒有了過日子的心情,白玲幾日也不打掃家裏,顯得有些淩亂。這一日,程德龍回來進屋脫鞋的時候,白玲便說:“咱倆好好談談吧。”

“白玲,你這是怎麽了,說話一本正經的樣子,想和我談什麽?”程德龍似乎還不知道白玲所指,以為白玲在開玩笑。

“咱倆離婚吧。”白玲端坐在沙發上,冷靜地看著程德龍。

程德龍本要坐在沙發上,聽這樣冒出一句,又轉身走向酒櫃,開了瓶紅酒倒了一些,順手也給白玲倒了一杯拿了過來,然後坐到沙發上。

“今天,你為什麽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程德龍問她。

“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基礎,你並沒那麽愛我,我也並沒有那麽愛你。”白玲沒有說出真實的原因,她還是保持著孤傲的自己,不想在程德龍心目中成為一個跟蹤著愛人並揭露醜相的小女人。

“僅僅因為這些嗎?”說完,程德龍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放下,又冷笑一聲。“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麽愛我,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選擇和你在一起。你了解自己的內心,但不能這樣質疑我的情感,這是對我的侮辱。”程德龍聽白玲說完後,內心似有著極大的不悅和悲涼之感。“其實你們女人總是這樣,顧左右而言它,我知道我最近事業受到重創,以至於你對我的未來不抱希望了。因為這點你離開我,我可以理解也不會說什麽,但你不必侮辱我的感情。”

“你的事業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我不太清楚,我說離婚和你的事業無關。”白玲堅定地辯解著,心想著男人也真是能偽裝,揣著明白裝糊塗,成全了自己的心願還要把帽子扣在別人的頭上。

程德龍打了個手勢讓白玲住口說:“精明的女人總是有著很虛偽的一面,離婚就離婚,何必裝作不知情打著這些幌子,說自己不知道。我也是早知道這一天會到來,紙終究包不住火的。你願意走就走吧,我不會攔著你。”

白玲本以為程德龍也會多少挽留自己一些,但是愛人並沒有,這讓她內心更加難過,也覺得男人的冷漠和無情。這時白玲對愛人更是狠了心說:“把財產分割清楚吧,好聚好散,不該我多拿的我也不拿,你想好什麽寫在紙上,明天我看一下。沒問題,咱們就去辦離婚。”

“這樣的事情,你不征得父母的同意嗎?至少也需要先跟老人家都打個招呼。”程德龍看著她。

“感情不在了,做這些還都有意義嗎?我不是為了父母而活著,他們也代替不了我的幸福,左右不了我的生活。”說完,白玲便進了房間休息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果是不假,這個道理亙古以來沒有變過,到自己的頭上又怎麽會改變呢。程德龍想到這裏亦是萬分沮喪。近期,公司的合夥人家裏出現了狀況,不得不突然撤資。偏逢屋漏連夜雨,公司幾個得力幹將又被對手挖了墻角,現在公司給正常員工開支都成了困難。為了盡快扭轉公司的狀態,他已是心如火焚、百感交集,憔悴得寢食難安。但他萬沒有想到,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自己心愛的女人會這樣無情地拋棄他。程德龍不願告知白玲公司的事情是怕她為此擔憂,但現在他只認為白玲已然知道了自己事業跌落低谷,想離婚只是不以此為托詞而已。

白玲跟程德龍說了決絕的話後,亦是很難受。回到屋裏,眼淚便已在眼眶中打轉。不久,她聽到了撞門的聲音,程德龍又走了。她的眼淚便奪眶而出,盡管如此,她依然堅定離婚的態度,她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心裏和身體沾染別的女人。而她也是極不喜歡那些把自己說得可憐的男人,用於哄騙女人的同情心。漫漫長夜,她一宿未眠,一大早便將我呼了過來。

進門之後,看到的是那個卸了盔甲的白玲,無精打采的蜷縮在沙發上,像其它小女人一樣可憐無助。“是和程德龍攤牌了嗎?”我問道。白玲點了點頭。

“他說了些什麽?”我繼續追問著。

“他跟我訴苦說公司出了狀況,運營得不好,博得我的同情,反道是怨怪我無情無義了。”白玲說著又冷笑一聲。

“你提出的太突然,他大概還摸不著頭腦,心裏也沒有準備,總是要有些說辭。先不說了,我買了些早點,看你這無精打采的樣子,大概有段時間沒怎麽吃東西了,填飽肚子要緊。”說完,我把買來的早點放到她跟前的茶幾上。

正說著話,有人按了門鈴。我去開了門,是位快遞小哥,我將快遞接了過來要遞給白玲。

“就不用拿給我了,你打開幫我看一下吧,除了推銷廣告的,沒什麽人會發快遞給我。”白玲說。

快遞裏只有一張紙,上面是鋼筆手寫的幾個字:家裏一切財產歸白玲所有,白玲的相冊歸我所有。落款是程德龍的簽名和日期。“你們這是在玩什麽?”我看了將紙張遞給白玲。

白玲看了沒有做聲,嘴角有些微微顫抖,再擡眼時,有些眼眶紅潤。“沒什麽,我昨天和他說寫財產分割清單,這就是了。”她說。

“他這是當真寫分割清單嗎?這清單寫得可夠浪漫,一句話,寫得也是夠用心了。”我又拿過了紙張看了看。

“男人愛耍的把戲。”白玲說完這話似有怨氣,但嘴角又有些上翹,露出些欣喜得意的神色。

“我覺得他應該還是愛你的,不然不會這樣寫清單。若不愛你,何必費盡心思寫這樣一份浪漫的清單給你。你們要不好好溝通一下,可能還存在著什麽誤會。”我規勸著白玲。

"思媛,是你太幼稚了。對於男人來說,這種花樣都不算新鮮。換另一個角度講,他的事業是否出了問題,和我們的感情又有什麽關系。外面有了女人是你親眼看到的,不是一件事沒有辦法混為一談。”白玲冷靜地回應著我,看來她是對程德龍寒了心的。

“恩,總之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離婚不是兒戲,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該怎樣繼續和她溝通。

“不過,我會打聽一下,如果他事業確實出了問題,我會和他一起度過難關,然後再離婚。以免他說我在他事業低谷時拋棄了他,我也不想落別人的口舌。”說完,白玲就起身進屋去換衣服。

“按照陸宇哲的話說,這才是典型的北京妞兒,仗義。”我誇了她兩句,心想白玲若能這樣做,大概心底對程德龍還是有不忍,或許她們的感情還是有轉機的。

一起出了門,我去了單位,白玲去程德龍的公司打探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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