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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千幻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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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陰蔽日的,來得過於突然,使得人間的許多修道之人都措手不及,顯得很是慌亂。

當天空陷入黑暗,域之三界的妖魔鬼怪因為對於黑暗氣息較為敏感,故而提前就意識到了這種變化,顯得蠢蠢欲動。而人間與天之三界感應稍稍要遲緩一些,因此直到太陰蔽日出現的那一刻,才猛然醒悟到傳說中的黑暗之期已然到來。

對此,人間界內騷動極大,以天魔教、魔神宗為主的邪派顯得十分熱切,很多邪派高手受到這股陰邪之氣的影響修為大增,其中最為明顯的有天絕邪神朱喜、江南才子、魔神宗主白雲天、天魔教主歐陽雲天、魔童瑤光以及一些個別的隱世魔頭。至於域之三界是明顯,因受其邪惡之氣滋養,整體實力都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

正道一方,修真六院已經沒落,剩餘少數之人因環境的變化,修為略有下降。而一直享譽天下的仙劍門、萬佛宗、無為道派則影響不小,因為他們所占據之地都是靈氣充沛之處,如今被陰邪之氣所染,靈氣盡退,使得各大山門深受其害,門下弟子修為大減。

有鑒於此,三大正派紛紛制定對策。仙霞嶺上,仙劍門掌教玄心劍尊獨自站在飛仙閣內,凝望著遠處那滾滾黑氣,自語道:“太陰現,七界亂,這一天終於到了。師弟,只可惜你的命數已定,師兄也是無奈啊。”

對於神奇山峰上的那一戰,玄心劍尊雖然沒有親臨,但以他的修為與洞察力,早已經察覺到了戰心尊者的死亡。對此他沒有過多的憂傷,或許修煉到了他這種地步,心神的波動已經極小,能讓他感到吃驚的事情,也已極少。

淡淡的嘆息在飛仙閣中回蕩,當一切隨風,玄心劍尊收回目光,看著那一直靜立閣外的中年人,淡然道:“紫雲,傳我命令,門下所有弟子收拾行裝,我們離開此地。”

中年人身體一顫,猛然擡頭問道:“師傅,這裏可是我們仙劍門數千年來一直緊守之處,豈能輕易放棄啊?”

玄心劍尊沈痛道:“這一點為師自然明白,可是太陰現世,七界歸無,一切的法則都將改變,我們必須離開。”中年人長嘆一聲,有些無奈地道:“弟子謹遵師命,只是祖師爺們留下的那些東西,該怎麽處理呢?”

玄心劍尊平靜道:“不要動它們,或許將來某一天還有用。此次只是所有人撤離,這裏的一切都讓它留下,如果運氣好還能保存,運氣不好也是必然,不需要特別的在意。在吧,吩咐所有人,一個時辰之後離開。”

中年人紫雲輕應一聲,轉身落漠而去,口中傳來陣陣低吟:“神州第一,從此移位,萬年之後,再轉輪回。”

玄心劍尊搖頭一嘆,心道:“紫雲啊,你既然已經悟透了這一點,又何必看得如此重呢?劍門所求的只是仙道非人間虛名,有無山門不重要,只要仙劍二字緊守心頭即是。”

同一時刻,在萬佛宗聖地——萬佛洞天內,萬佛宗僅存的高手心佛正在打坐。可突然間他睜開眼睛,灰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神光,枯瘦的臉上微微波動了一下,輕聲道:“金剛已逝,寂滅歸塵,魔佛猶在,心佛始出。是時候了。”

起身,心佛手挽一串黑色的佛珠朝外走出,在洞口時稍稍停頓了一下,轉身道:“慧一,今後此處就交給你,從此你就是萬佛宗之主。馬上召回所有弟子,嚴守此洞,其他事情不許過問,切記。”

洞中,一個聲音傳來:“弟子謹遵師傅教誨,一定掌管好萬佛宗。”心佛淡淡一笑,轉身離開了。

天宇山,無為道派。無為道派掌教天浩道長在太陰現世之初,就飛身半空,遙遙地觀察著神奇山峰之上的那驚天動地的一戰。

當天宿道長離世的那一刻,天浩嘆道:“為了正道,無為一派已經接連犧牲了兩位高手,也算對得起九天虛無界了。”

樂後,天地黑暗,太陰始現,天浩道長神色滄桑,看著那直卷蒼穹的黑色風暴,自語道:“浩劫臨頭,人間何處是樂土?逆天爭命,地陰天煞齊相阻。陸雲,經過了這一劫,你會帶給人間什麽呢?”淡淡疑問,隱隱透露出幾分深意,這一刻天浩道長又看透了些什麽呢?

當陰邪之氣襲來,天浩首長收起失落的心情,轉身看了一眼遼闊而美麗的天宇山,隨即一晃就消失了。片刻之後,他來到無為道派的起源地——水月洞天,整個人靜立於一面水簾之前,凝望著那流動的水幕。很快,那水幕變成了一面光鏡,無數的光影在上面閃爍流動,看得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嘆息地退出了山洞。

沈默著站在洞口,天浩道長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揮手招來一門下弟子,吩咐道:“去把你天鐘師叔請來。”

那弟子應聲而去,僅片刻就帶著一個五旬老者回來。這老者一身道家裝扮,腰間系著一只寸徑大小,通體閃爍著金光的銅鐘。

看著師弟天鐘道長,天浩道長低聲道:“師弟,有一事情只怕得你親自去走一趟。”天鐘道長眼神微動,淡然道:“此事應該不簡單,不然師兄不會找我。”

天浩道長嘆道:“不錯,因為此事關系到一場浩劫。”天鐘道長沈默了一下,緩聲道:“如此請師兄吩咐吧。”

天浩道長移開目光,看著遠處的天空,低吟道:“天蒼山下,宿世緣由,是緣是孽,一念之中。我要你去的地方就是天蒼山,至於什麽事情,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只是你記住一點,善緣可勸,孽緣莫求,善惡之間,生死難容。”

天鐘道長臉色驚變,覆雜地看了他片刻,轉身一邊朝處走去,一邊道:“師兄之意我已明白,我盡力就是了。”

天浩道長嘆道:“盡人事,聽天命吧。或許我不該如此做,只是……”是什麽他沒有說,或許有些事情就不用說出口。

人間,孤峰無數,在一處不知名的陡峭山頭,一道身影遙望北方,那裏波動的氣息,引起了他的關註。當黑色的旋風直卷蒼穹,這身影微微一震,全身氣勢爆發,一股驚人的旋風圍繞在他身外,旋轉著飛射雲霄。

察覺到身體的異常,這人驚嘆道:“陰邪厲煞之氣充斥人間,難道真是太陰蔽日出現了?”

一個人的自語,本當沒有回話。可奇怪的就是,在他話落的那一刻,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不錯,這就是太陰蔽日,對於你修為的提升可是幫助不小啊。”

那身影猛然轉,看著虛空道:“什麽人鬼鬼崇崇的?出來。”嘿嘿一笑,那神秘聲音道:“我本非人,自然鬼鬼崇崇了。”說話間,一道黑影浮現,距離那身影約五丈距離。

遙遙對望,二者之間氣氛沈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抑感。“你來自鬼域 ?”黑影笑道:“不錯,我的確來自鬼域,你可以稱呼我千幻鬼魈。”

山頭那人眼神一冷,質問道:“你認識我?”千幻鬼魈嘿嘿道:“我就算沒見過你,但你手中的‘天邪刃’就已經說出你的身體,你就是那天色邪神朱喜,對吧?”

邪神朱喜意識鎖定在千幻鬼魈身上,語氣冷酷地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現身惹我,就不怕死在我的‘天邪刃’下?”

千幻鬼魈陰森道:“我來又不是找你拼命的,加上你我之間無仇無怨,你又怎麽會吃力不討好地對我下手呢?”

邪神朱喜冷哼道:“你最好不要試,說不定本邪神寂寞久了,一個人悶得慌就想拿人開刀。如果那樣,你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千幻鬼魈陰笑道:“你能花費十年時間,默默無聞地當一個王府總管,僅憑這一點就說明你絕非沖動易怒之人。”

邪神朱喜一瞇,語氣淩厲地道:“這樣說來,你是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了。直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嘿嘿陰笑幾聲,千幻鬼魈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空,怪裏怪氣地道:“太陰現世,人間至陰至煞之氣充斥天地,至聖至陽之氣降到最弱。很快,天之三界就將面臨毀滅,域之三界要統管人間,那時候作為你邪神,又該何去何從呢?”

冷哼一聲,邪神朱喜傲然道:“天邪刃下,神鬼皆屠。誰要惹上我,就只能是自討苦吃。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的說出你的目的,不然我就試一試你這位鬼域高手,在這太陰蔽日之際實力提升了多少?”話落眼神一寒,一股銳利的殺氣直飛而出,震得千幻鬼域身體一顫,口中發出一聲輕呼。

閃身後已三丈,千幻鬼魈驚異道:“不愧是五大邪兵的傳承者,實力果然驚人。只是今天我不是來與你動手的,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或許你會感興趣的。”

邪神朱喜冷漠道:“可能你會失望,本邪神近來心情不好,對什麽事情都不感興趣。”千幻鬼魈胸有成竹地道:“這件事情你一定感興趣,因為這關系到五大邪兵的排名與強弱。”

邪神朱喜眼神一動,冷聲道:“是嗎?你就知道我在意這個?”

千幻鬼魈得意道:“你要不想知道,又何必問呢?好了,不多廢話了,直說吧。現在五大邪兵已經出現了四把,唯有妖域的‘裂日龍槍’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也應該快了。而目前出現的四把中,分別就在煞血閻羅,魔天尊主、你與江南才子手中。論實力,你們四人中煞血閻羅最強,可他此刻卻傷重之極。”

邪神朱喜冷笑道:“你想借刀殺人?他不是你們鬼域的閻君嗎?你怎麽反而要對付他?”

千幻鬼魈陰森道:“他的確是鬼域的閻君,但我並非他的部下,他死了自然對我有好處。”

邪神朱喜疑惑道:“你很坦白,只是你這樣說出來,不覺得會讓我猶豫或是退出?”

千幻鬼魈神色淡定,不在意的道:“煞血閻羅的存在,對我固然有很大的影響,但對你最終的影響更大,因為你們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那就是五大邪兵。以他狂傲的性格,目前暫時忙著應付正道,一旦緩過氣來,必然會對付你的。”

邪神朱喜聞言大笑,嘲諷道:“無稽之談,你簡直牽強附會,硬要將他往我身上拉,這也太沒有說服力了。照你這樣說,天下之人都有可能成為我的敵人,那我是不是要把天下人都殺了,才能安心呢?”

千幻鬼魈毫不在意,也不解釋自己那漏洞百出的理由,接著道:“就算我說的有些牽強,但你就一點也不心動?再者,你就肯定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邪神朱喜冷冷地看著他,見他一臉鎮定,不由問道:“你還知道什麽隱秘之事,統統的都道出來,看一看能否引起本邪神的興趣?”

千幻鬼魈淡然一笑,轉身一邊離去,一邊道:“煞血閻羅自從在劍無塵手中吃了大虧後,就逃竄到了鐵松林。鐵松林距離這裏約五百裏,就在偏西方向。而就在煞血閻羅逃亡的過程中,不巧有一人無意發現,便悄悄的跟在後面,打算奪取他手中的血煞戰斧。至於這人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據說他曾經去過關帝山,當時還有一個好兄弟,稱呼他老三。”

邪神朱喜臉色一變,怒問道:“你敢騙我?”千幻鬼魈身影遠去,聲音卻清楚的傳來:“不信就當我在放屁好了,你又何必生氣呢。哈哈……”

邪神朱喜恨恨道:“你最好別騙我,不然我‘天邪刃’下絕不容情。”說完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半空。

就在天絕邪神朱喜向西離開之後,那千幻鬼魈一閃而現,看著偏西方向,嘿嘿笑道:“常言道,鬼話連篇信不得,可惜你自己要上當,這又怎能怪我呢?嘿嘿……”

得意的笑聲隨風飄落,可就在這時候,一個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你不覺得笑得太早了點嗎?”

千幻鬼魈笑聲一頓,驚訝地急速轉身,厲喝道:“什麽人在說話,出來?”冷酷一笑,那聲音道:“原來你也有驚訝的時候,怎麽樣?看了半天,可有發現我在何處?”

千幻鬼魈稍稍平靜了一下,警惕道:“能隱藏身影與氣息的高手,三間七界之中數不勝數,但能在我千幻鬼魈面前隱而不露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你靠的不是自己的力量。”

虛空中那人微微輕咦了一聲,讚賞道:“你還有幾分聰明,這麽快就猜到了。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與我躲躲藏藏了。”說完半空中奇光一閃,一只八眼奇獸馱著魔童瑤光,出現在千幻鬼魈三丈外。

驚奇地看了一眼八寶以及瑤光,千幻鬼魈疑聲道:“是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瑤光冷漠道:“我本是路過,只因看不慣你那得意的樣子,所以想來見識一下,看你驚訝時的表情又會怎樣?”

千幻鬼魈幹笑幾聲,眼珠轉動中,問道:“如此說來,你是不知道劍無塵與陸雲之間的一戰了?”遙光冷哼道:“又想施展你的鬼把戲了,你不覺得這一招很愚蠢嗎?”

千幻鬼魈陰笑幾聲,否認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知道一些當時的情況,你要不要聽呢?”瑤光哼道:“難道我說不聽,你就會不說嗎?”

笑容一僵,千幻鬼魈尷尬道:“你這魔童還真是人如其名,年紀不大,本事不小,經驗不多,智謀甚高。好,我不與你繞圈子,反正也是過時的消息,就免費奉送好了。”瑤光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千幻鬼魈也不在意,淡然道:“此次劍無塵借迎娶張傲雪的機會,以引陸雲上當。結果陸雲去是去了,可惜張傲雪沒有見到,反面是葉心儀假冒其人,還給了陸雲一掌,只是陸雲也不簡單,並沒有受傷。爾後,鬼域加入,三方混戰,陸雲重創正道聯盟,之後是玄風門突然襲擊,正道聯盟岌岌可危。而就在那時,一個意外的人出現,告訴了陸雲關於張傲雪的消息,誰想卻因此斷送了滄月的性命。”

瑤光眼神微變,冷冷道:“後來呢?”千幻鬼魈道:“後來,陸雲大怒,動用了他身邊的那只奇獸,將天劍院趕來的五彩大鵬毀滅,使得正道陷入了絕境,他自己則找尋滄月的屍體去了。最終,正道聯盟敗走,煞血閻羅逃亡,玄風門主死前引發了太陰蔽日,一切就此結束。”

遙光冷笑道:“你這消息雖然驚人,但的確已經過時,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千幻鬼魈坦然道:“我告訴你這些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有什麽企圖。如果你硬要往那方面想,那就自己去猜吧。”

瑤光註視了片刻,見他不似有陰謀,於是道:“既然這樣,你的話也說完了,怎麽還不走。”千幻鬼魈反問道:“難道我在這裏等人也不行嗎?”

瑤光冷然道:“我說不行,你走是不走?”千幻鬼魈瞳孔緊縮,沈聲道:“你想動手?”瑤光哼道:“我看你不順眼,怎麽樣?”

感受到瑤光身上散發出來的驚人魔氣,千幻鬼魈沈思了片刻,最終選擇離去。走時,千幻鬼魈問道:“你不惜與我動手,難道真的就因為看我不順眼這麽簡單?”

瑤光邪笑道:“想知道還不簡單,留下來不走便是,我會告訴你的。”千幻鬼魈不甘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在怒哼聲中閃身離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瑤光對八寶道:“我們還是慢了一步,現在趕去已經太遲了。”八寶低吼一聲,似在安慰他。

為此,瑤光收起失落,振作道:“不說這些了,我相信陸叔叔是最強的。現在我們就到除魔聯盟去,我想在那裏一定會等到他的,走吧。”八寶輕嘯一聲,周身光華一轉,就帶著瑤光離開了。

而就在他走後,那千幻鬼魈竟然又回來了,難道他真是在等人嗎?答案很快揭曉,他的確在等人,因為他等的人已經來了。

相距數丈,千幻鬼魈看著姍姍來遲的竹仙,苦笑道:“你什麽時候變得不守時了?害我等了這麽久。”竹仙輕嘆道:“太陰現世過於突然,讓我有些驚訝。我一直在推算日期,誰想會是今天。”

千幻鬼魈道:“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你的修為更精進了,只是身上似乎多了一股陰氣, 這是因為太陰蔽日之故嗎?”

竹仙點頭道:“是啊,三間七界的一切生靈都將受到影響,我如何能逃脫?近來你東奔西跑的,似乎在向策劃某件事情?”

千幻鬼魈嘿嘿一笑,低聲道:“你這眼睛真是毒,一眼就看穿了我。你不是與我一樣,也在圖謀某些東西嗎?”竹仙感觸一笑,自語道:“善緣可得,孽緣莫求,如若強求,自食惡果。”

千幻鬼魈不屑道:“什麽是善什麽又是惡呢?如今太陰已經現世,還有什麽東西不染邪惡?目前的人間,因為正道的這一戰,煞血閻羅重創,勢力大減,玄風門敗亡,正道就剩劍無塵與葉心儀,其餘就只有除魔聯盟與魔神宗、天魔教,餘下個別之人亦不足為慮了。”

竹仙搖頭道:“你說得輕松,地陰與天煞雖然甚少露出,但那是天地至邪之物,恐非人力所能抵禦。另外,南方巫神已經覆活,妖域的妖皇也將出世,還有魔域的魔天尊主已經魔化,將那沈睡的魔王喚醒。你說這些中哪一個好應付?”

千幻鬼魈臉色微變,質問道:“你肯定妖皇將要現世?”竹仙道:“這是必然的,絕不會錯。”

千幻鬼魈沈默良久,語氣沈重地道:“當年的妖皇橫掃七界,如今再次現世,恐怕再難有人阻礙。加上九天虛無界與雲之法界還有天之都,整個七界高手如雲,的確沒有想象中簡單。不過越是混亂,越有可乘之機,只要我們暗中留意,機會還是有的。”

竹仙不讚同他的說法,否定道:“你想得太簡單了,只想好的一面卻忽略了壞的一另一面。就拿你自己來說,你進入人間這麽久,一直想要的東西可曾得到?”

千幻鬼魈幹笑幾聲,低聲道:“那東西被陸雲得去,當然不好搶回來了。你也知道,陸雲身懷‘化魂符’,是我們的克星,要不然我又何須躲著他呢。”

竹仙眼神覆雜地看了他幾眼,嘆道:“你就算拿到‘乾坤玉壁’,不懼怕煞血閻羅,這又能怎樣?你難道還鬥得過他,還能一統鬼域不成?”

千幻鬼魈辯解道:“就算暫時不行,但我至少有機會啊。只要封印了煞血閻羅,以化魂池的‘千魂滅神’之術,絕對不會輸過其他人。”

竹仙見他如此,順著他的話道:“就算你統一了鬼域,如今太陰蔽日出現,人間界高手如雲,你憑什麽去戰勝其他人?不說妖皇,就拿魔域的魔王為例,你能贏得了他嗎?”

千幻鬼魈爭辯道:“硬拼不行可以智取,我讓正道或是天之三界先對付他,到時候只剩下最後一方時我再出馬。”

竹仙嘲笑道:“你當別人都是傻瓜啊,什麽事情都依照你的計劃走。”千幻鬼魈有些惱怒地道:“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就沒有相同的企圖?”

竹仙沈聲道:“剛開始我的確有,可隨著事態的發展,我越是不安,最終已經完全失去信心了。七界的一切因陸雲而起,也將由他而終。所有參與之人,最終都難逃定數。如今,我已經打算放棄,就當自己是一位旁觀者,見證這一切就足夠了。”

千幻鬼魈質疑道:“你說真的?”竹仙坦然道:“自然是真。”千幻鬼魈怒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看他,好一會才沈聲道:“既然如此,你就把那令牌給我,我要賭一賭。”

竹仙眼神微變,沈聲道:“你最好不要賭,因為你一賭就必輸,我不想他們跟著你度劫。”

千幻鬼魈怒道:“你握著大把資源卻不利用,為什麽不能給我?既然你要當旁觀者,那你就拋開一切,將你手中的實力轉移到我手中,看我能不能幹出一番成就來?”

竹仙冷聲道:“我們之間只有幾面之緣,即使有些瓜葛,我也斷沒有將手中實力交給你的可能,你還有死了這條心吧。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這是我對你的最後忠告。”

千幻鬼魈威脅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一旦洩露,到時候你的日子就難過了。你若不把手中的權利交給我,就等著受若吧。”

竹仙淡然道:“太陰現世,前後有別,目前就算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天之三界與正道也顧不上,因為地陰、天煞、妖皇、巫神就已經夠他們頭痛。再加上煞血閻羅與魔王,還有逆天子陸雲,誰能顧得到我?”

千幻鬼魈恨聲道:“就算正道顧不得你,但煞血閻羅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以他目前損兵折將的情況,他會放過你嗎?”

竹仙臉色微變,冷然道:“你不要逼我,我已經多年不曾出手,你要是步步緊逼,最終後悔的人是你。”

察覺到氣氛不對,千幻鬼魈哼道:“這一次我只是提醒你,我還會再來找你的,要是你執意不肯同意,也就不要怪我無情。”話落黑芒一閃,他就消失了。

看著虛無的四周,竹仙輕嘆道:“或許我應該回去了,只是還來得及嗎?”輕輕的一聲自問,他便人影轉淡,消逝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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