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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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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聲的痛哭聲逐漸低弱,傷心的林雲楓此刻突然放開玄鬼真人的屍體,起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仇敵。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張傲雪沈聲道:“雲楓冷靜一點,不要沖動。正如師叔說的一樣,仇我們是一定要報的,但也要把易園被滅的秘密傳出去。現在對方有四人,黑暗尊主就交給我,剩下三個受傷的鬼物你記得不要硬拼,各個擊破還有希望,明白沒有?”

林雲楓咆哮一聲,不甘地喝道:“我明白,現在我們就開始吧!”話還未落,銀色的劍氣便縱橫而出,在半空中一分為三,朝著魔尊、魔神與魔煞攻去。身後,張傲雪輕嘆一聲,知道有些事情並非說平靜就能平靜,林雲楓此刻的心情她十分理解。見他已經發動攻勢,張傲雪輕喝一聲,盤旋頭頂的紫影神劍隨聲而動,化為一道紫芒出現在黑暗尊主身前。

冷冷地看著那一劍飛來,黑暗尊主語氣陰森的道:“小心點,我不希望鳳凰山上的事情重演,知道嗎?”魔神斬玉自信的道:“魔尊大人放心,陸雲只有一個,這小子修為比他可差得遠。雖然目前我受了點傷,但要收拾他還不成問題,何況還有魔煞相助。”

“如此就好,動手吧!”身體猛然彈起,黑暗尊主淩空翻滾,雙手快速的揮動,一種奇妙的魔芒形成一道黑色的魔網,在身前擋住了紫影神劍。隨後,黑暗尊主全身黑色光華一閃,整個人幻化為一團黑雲,附在那魔網之上,開始收縮擠壓,欲吞噬張傲雪的神劍。

冷酷一笑,張傲雪飛身撲近,右手九天紅蓮夾著天地至聖火焰一掌劈下,只見一朵血色紅雲從虛無中而來,瞬間就將那黑雲籠罩。同時,黑雲中紫光大盛,一頭紫龍咆哮飛舞,正奮力地突圍。遠遠看去,只見黑雲變幻不定,四周陰森詭秘寒氣四溢。而紅雲則烈火騰空,炙熱之氣與魔雲相遇,彼此水火不容,發出滋滋的聲音。

一聲怒吼自黑雲中傳來,黑暗尊主似乎沒有想到張傲雪會一上來就施展九天紅蓮,使其身體在烈火的焚燒下魔芒漸弱。感覺到情況不妙,黑暗尊主身外魔雲突散,一團暗綠色的魔焰環繞四周,一邊朝內擠壓著紫影神劍的光芒,一邊在外抵禦著九天紅蓮的火焰。

感受到黑暗尊主的強大,張傲雪美麗的臉上神情一冷,雙眼在這一刻突然閉上,整個人凝神聚氣,內心深處發出一股真摯而強烈的呼喚,正透過黑暗尊主的魔焰與紫影神劍溝通。起初,雙方的聯系很微弱,但隨著張傲雪意志越來越堅強,神劍在她的呼喚下整個劍身劇烈震動,一股神聖之氣成倍爆發,猛烈的劍氣橫沖直撞,攻勢增強了一倍。

隨著神劍光芒的大盛,外圍的九天火焰也相應爆漲。如此一來,黑暗尊主的魔焰便開始萎縮,在這雙重壓迫之下,一步一步地被逼後退。試探出張傲雪的九天紅蓮有克制妖魔鬼怪之力,黑暗尊主心思急轉,在關鍵時刻整個身體突然淡化,避開了正面的火焰。

閃身出現在數丈之外,黑暗尊主陰森的道:“想不到你這九天紅蓮還有幾分厲害,只可惜僅憑這個你還是難逃我的手心。現在就看我如何毀滅你吧,接招!”沒有前撲,黑暗尊主這一刻施展出精神攻擊,打算以遠距離攻擊消滅張傲雪,不與她死拼。

感受到高密度的精神波靠近,張傲雪全身紫光一閃,紫玉戰甲神奇無比的出現,其光華流轉的紫芒一舉將所有的精神波全部反射而出,禦開了一切的攻擊。看著黑暗尊主那驚訝的神情,張傲雪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前,手中神劍一翻一轉間,一股震撼天地的力量洶湧而至,夾著上千道紫色的劍芒,在魔尊身外形成一團紫雲,封住了他所有退路。

見自己的精神攻擊對張傲雪無用,黑暗尊主心頭一震,明白要想殺她就只能硬拼。看著四周急速收縮的紫雲,感受到那神聖之氣的擠壓,黑暗尊主口中怒吼一聲,雙手掌心相對,一團黑色的光球瞬間出現。在他高舉的過程中,那黑色的光球表面閃爍著魔芒,無數的魔咒自內而外發出,形成一團旋轉的魔雲晶體,在魔尊的大吼聲中猛烈外放。

頓時,一股震撼人心的氣勢在紫雲中央爆炸,只聞巨雷震天霹靂耀眼,外放之力與內壓之力相遇,雙方各不相讓。神聖的紫色劍芒對陣邪惡的黑色魔芒,兩者相互排斥彼此消融,在劇烈的爆炸聲中逐漸飄散,最終化為了塵埃。

悶哼一聲,黑暗尊主退出三丈,全身魔芒亂閃,顯然這一擊使得他體內魔元受到了一定的震蕩。對面,張傲雪也飄退三丈,周身紫華流動,眼神微微有些暗淡,硬拼之下也受了傷。相距六丈,兩人彼此凝視,誰也不曾開口,就那樣保持沈默。空氣中,一股壓抑的氣氛游蕩四野,像是暴風雨的前夜,隱隱有風雷之兆!

這邊,林雲楓夾怒出劍,滿腔的憤怒化為力量,“斬妖滅魔劍訣”在他手中縱橫飛躍,銀色的劍芒如層層光網,出現在魔神斬玉、魔煞與魔仙身旁。這一刻,林雲楓因易園被毀滅,同門慘死,加上師傅的死去讓他無論如何也難以平息心頭的那股仇恨,整個人勢若癡狂!

魔神斬玉見狀,冷聲道:“小心一點,這小子神情瘋狂,說不定會做出些玉石俱焚的事情,記得不要與他硬拼。”“知道,放心吧。”回答聲中,魔煞發動精神攻擊,而魔仙則圍繞在林雲楓身外,以其快速移動的身影,分散他的註意力,給魔神斬玉制造機會。

看著三位敵人,林雲楓口中怒嘯如雷,手中長劍越舞越快,其淩厲的劍氣破空飛射,上千道劍氣重合交錯,在整個方圓十丈之內形成一道密集的劍網,夾著斬風仙劍的神聖之氣,不停地蠶食著對方的護體魔芒。當劍芒臨近魔芒飛射,詭異之極的精神異力也同時襲來,雙方各自怒哼一聲,滿天的光芒如雲四射,四道身影飄射四方。

搖晃著站穩身體,憤怒的林雲楓頭腦突然清醒,眼神仇恨的瞪著前方。魔神、魔煞與魔仙中,魔仙傷勢最重修為最弱,在剛才與玄鬼真人的那一輪攻擊中,雖然快速移動避開了不少攻擊,但因為本身傷勢過重,故而此時顯得最是不堪。魔神與魔煞雖然好一些,但也是元氣大損,此時都警惕地看著林雲楓。

掃了一眼對峙中的張傲雪與黑暗尊主,林雲楓心念一轉,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目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攻擊,不給敵人趁機療傷的機會。只有這樣,自己才有希望各個擊破,消滅他們為死去的同門報仇。想到就做,林雲楓右手長劍一振,一聲劍嘯震雲裂空,身體在這一嘯聲中淩空飛去,左手劍訣一扣,目標直指魔仙。

察覺到林雲楓的意圖,魔神斬玉低吼一聲,一邊發出暗號一邊飛身半空,手中黑色的彎刀在胸前劈出三記刀罡形成一個三角形,帶著無比強勁的力道破空而至,迎上了林雲楓的進攻。刀與劍的撞擊,銀色與黑色的交鋒,雙方僵持片刻最終爆炸,強大的氣流逼得二人各自飛退,以化解那股力量。

魔神借力反退,腦中精神集中,其可怕的精神異力穿雲裂氣,一舉擊中林雲楓,令他口中發出一聲慘叫。而同一時刻,林雲楓也借力反射,手中長劍反轉,一輪銀色的光柱在他全力催動下憑空而現,出現在趁機偷襲的魔煞胸前。黑芒一閃,魔煞一掌劈中林雲楓左肩,將其震飛。而林雲楓那一劍卻穿透了魔煞的身體,斬風仙劍夾著神聖之氣,一舉吞噬了魔煞的魔心,在他胸前留下了一個銀色的大洞。

悶哼聲中,林雲楓身體墜落地面。四周,魔神的精神異力如影隨行,其極高頻率的精神波正瘋狂地破壞著林雲楓的大腦神經,摧殘著他的意志,試圖將他毀滅。半空中,魔仙見機會難得,周身黑色光華一閃,整個身影突現林雲楓頭頂,右手夾著“魔滅其心”的可怕力量一掌劈下,欲致他於死地。

危險來臨,林雲楓眼中跳躍著憤怒的火焰,左手劍訣隱扣,右手長劍一松隨即上舉,接住了魔仙一掌,並以粘字訣牢牢的粘住敵人的身體。陰森地看著魔仙,林雲楓嘴角浮現出一絲陰狠,左手順勢一轉,身外飛舞的斬風仙劍旋轉而上,其強勁的劍芒分割著魔仙的身體,神聖的劍氣蠶食著魔仙的元神。

慘叫聲自魔仙口中傳出,反應過來的魔神斬玉狂吼一聲,顧不得思索許多,身體一晃就出現在林雲楓胸前,一掌朝他心口印去。冷冷地看著魔神一掌劈來,林雲楓絲毫不懼,只是臉色十分陰沈,右手粘字訣一收,在松開魔仙身體的同時,整個人突然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重傷的魔煞身邊。

魔神斬玉見狀不妙,連忙靈識大張,立馬就查到了林雲楓的行蹤。然而回頭一看,卻見林雲楓雙手間青紅光芒閃爍,一股可怕的陰陽之氣正籠罩在魔煞頭頂,摧殘著他虛弱的元神。再看魔仙,斬風劍仍然在分割著他的身體。此刻的魔仙身體已經完全被分解,只剩下一團黑色的元神還在與斬風仙劍對抗。

厲吼一聲,魔神斬玉精神波高度集中,在他的控制下一舉擊中林雲楓的大腦,將他彈飛了出去。閃身來到魔煞身旁,魔神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口中忍不住發出野獸般的叫聲。這邊,林雲楓數次遭到精神異力的重創,身體搖晃不已,掙紮了許久才勉強站住。

仇恨地看著魔神斬玉,林雲楓冷聲道:“用不著為他們傷心,因為等一下我一定送你與他們團聚。”魔神斬玉狂吼道:“可惡,本魔神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拿命來吧,小子!”精神異力再次襲來,魔宗最上乘最詭異的攻擊方式突然展開,密集的精神波無孔不入地分布在林雲楓四周,不斷摧毀著他的護體真元,一步一步地朝他靈魂深處逼去。

感覺到危險時刻來臨,林雲楓牙關緊咬,雙手交錯胸前勢成陰陽之勢,整個人全身青紅光芒交替閃爍,一股磅礴的氣勢彌漫四方。空氣中氣流開始湧動,無數旋轉的颶風在林雲楓與魔神斬玉身外匯聚,只片刻之間就形成以二人為中心的兩道風柱,帶著不同的色彩狂卷四野。

林雲楓與魔神二人都自動升上半空,彼此相距十丈左右,身外的風柱依然猛烈摩擦,發出滋滋的聲響。這時,魔神斬玉全身黑雲匯聚,一道烏黑的刀芒自雲中直射蒼穹,夾著驚天的魔氣正不斷地延伸。刀芒四周黑氣彌漫,那旋轉的魔氣如兩條魔龍,正盤旋飛舞好不威武。

這邊,林雲楓眼神冷漠,胸前雙手不停地轉換法訣,在連續變幻了六六三十六次之後,周身產生一道青紅結界,其威猛的氣勢突增三倍,陰陽之氣彌漫四周。眼看那黑色的刀芒劈落,林雲楓口中怒吼道:“乾坤萬物,陰陽天地,三界五行,唯我號令。陰陽法劍,滅鬼斬仙!殘、裂、破、滅!”最後關頭,林雲楓還是施展出了自身最強的一擊——陰陽法訣!

半空中,黑色的驚天刀芒猛然劈下,夾著魔神全部的修為,狠狠劈中林雲楓身外的青紅結界。遠遠看去,只見那結界劇烈震動,青紅之光急速交替,正全力對抗著這猛烈的一刀。而同一時刻,魔神斬玉上方時空扭曲,一道虛無之劍突然出現,夾著青紅光芒與陰陽之氣,在魔神四周形成另一個結界,完全將他封在其中。

看著頭頂的陰陽法劍,魔神斬玉狂聲厲嘯。剛才在玄鬼真人手中吃足了苦頭,讓他對這陰陽法訣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心頭很是驚慌。然而此時再多的驚慌也是無用,不反抗就得死,這是必然的道理,他心裏很明了。

感受到陰陽之氣越來越近,自己體外的魔芒已經開始變弱,魔神斬玉爆喝一聲,身體猛然旋轉,整個人趁機在身外形成一道黑色的風柱,雙手揮舞間發出滾滾魔氣,形成一顆黑色的光球將自己籠罩在光球中央。從上方看去,只見那黑色的光球以不規則的方式自動旋轉,表面上魔咒無數,各自發出驚人的魔芒。其內,魔神斬玉則反向旋轉,雙手不斷地揮舞,不時加註魔氣以增強防禦。

這邊,林雲楓身體微顫,魔神斬玉那一刀雖然沒有斬破他的護體結界,但其強勁的力量透過結界傳導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受傷不輕。顧不得去擦掉嘴角的鮮血,林雲楓狠毒地看著魔神斬玉,雙手全力控制著陰陽法劍,發動著毀滅一擊。

這一刻他心裏很清楚,生死存亡在此一舉。只要自己堅持下去,魔神斬玉就將死在陰陽法劍之下,至於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這已經不是他所在意的了。而對面的魔神斬玉也有同樣的心理,他一樣能感受到林雲楓受了重創,只要林雲楓一倒,這陰陽法劍便不攻自破,那時候他就能脫險了。

回頭再說黑暗尊主與張傲雪,兩人僵持了一會之後,張傲雪首先發起進攻。神劍一展,紫氣彌天,耀眼的紫色光華貫天透地,夾著令山河色變之力,在全場形成一道驚天劍網,一邊收縮不一邊轉變著劍勢。同時,張傲雪身化萬千,數不清的紫色身影以各不相同的姿態出現在黑暗尊主四周,赤紅的火焰若隱若現,時刻威脅著黑暗尊主。

陰森地看著前方,黑暗尊主心頭一狠,口中怒吼一聲全身氣勢爆漲,那漆黑的魔氣由內向外層層翻滾,無數的氣芒在流動的過程中外放,轉眼就形成一道黑色屏障隱藏住了他的身體。隨著那黑色屏障的出現,一個以魔尊為中心的黑色旋渦開始出現,四周那滾動的魔氣與張傲雪所發出的劍芒激烈接觸,雙方撞擊時發出霹靂之聲。

這一刻,黑暗尊主在得知精神攻擊對張傲雪無效之後,驟然施展出了“黑暗魔咒”法訣,打算以真實的實力戰勝張傲雪。魔咒一出,全場魔雲滾動,黑色的魔芒瘋狂地收集著空氣中的邪惡之氣,以其驚人的吞噬之力輕易就突破了張傲雪的紫色劍網。

張傲雪神色嚴肅,一邊催動神劍繼續進攻,一邊施展九天紅蓮,欲以九天火焰克制魔尊的魔咒。如此一來,半空中紫色的劍網迅速暗淡,隨之出現的是黑色的魔芒,再後來又是紅光閃爍,雙方交替出現,時強時弱難分高下。

黑暗尊主厲吼一聲,再次朝張傲雪發動進攻。只見那黑色的旋渦中,絲絲魔氣飄舞騰空,在匯聚了四周的魔炎後,無數的黑色咒語像水泡一樣浮現,盤旋在那團黑色的魔雲四周,不停的撞擊融合,最後形成九道形狀各異的符咒,夾著驚天的魔煞之氣與吞噬之力,朝張傲雪發動圍攻。

感受到可怕的毀滅之力來臨,張傲雪全身真元提升至極限,右手不停地旋轉揮舞,轉換著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位發出九天火焰。隨著她的全力發動,身體四周飄浮著無數的九天紅蓮,正依照著一定的規律運行,最終形成一座神奇而龐大的紅蓮花陣,將張傲雪護在花蕊中央。

這一刻,天地間出現一道奇景,只見九道黑色的符咒成品字形將張傲雪圍在中間,而張傲雪的四周則是一朵巨大的赤紅血蓮,正散發出無窮無盡的火焰。當魔咒靠近,張傲雪身外的紅蓮在她的意念控制下迅速集合,組成九朵紅蓮迎上了九道黑色的魔咒。

遠遠看去,只見紅黑二色光華在空中相遇,彼此摩擦撞擊分合不定。每撞擊一次,魔咒與紅蓮的光華就暗淡一分,兩人的身體就顫抖一次。隨著兩股力量的高速撞擊,交戰中的二人氣息漸弱,天空中驚雷不斷,密集的爆炸力匯聚一體,正逐漸形成一股毀滅風暴。

陰冷地看著張傲雪,黑暗尊主口中憤怒不已,自己強大無比的黑暗魔咒在她九天紅蓮的克制下,完全無法發揮應有的威力,如此一來,這一戰他就顯得有些吃力了。這邊,張傲雪也是心神震驚,自己身懷九天火焰可以克制一切妖魔鬼怪,然而面對黑暗尊主的攻擊,她卻感到力不從心。從這一點她就明白,真正論修為自己與魔尊之間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僵持中,魔仙與魔煞的慘叫聲傳入黑暗尊主耳中,使得他忍不住扭頭看去,頓時一聲怒吼自他口中傳來。感覺到魔仙與魔煞已經完蛋,魔神又陷入了陰陽法劍的困境之中,黑暗尊主怒上心頭,鳳凰山上的一幕又在他的眼前閃過。想到那可能的結果,黑暗尊主全身氣息狂增,圍繞在張傲雪身外的九道魔咒光華大盛,在他全力的催動下開始融合為一體,最終形成一道古怪的魔咒,朝著張傲雪當頭壓去。

察覺到黑暗尊主的攻勢發生變化,張傲雪也急忙應變,運集全身真元並催動體內的九天紅蓮,匯聚整個天地間的炙熱之氣,將身外的紅蓮陣法融會成一朵旋轉的赤色紅蓮,對上了魔尊的魔咒。半空中,只見那黑色的魔咒不斷地發出魔芒,與九天紅蓮所發出的火焰彼此撞擊摩擦,雙方不時發出震天巨響,產生耀眼的火花。

隨著魔芒與火焰的碰撞,張傲雪與黑暗尊主的交戰攀升至頂點,整個天空黑雲密布紅雲閃現,電閃雷鳴風馳電掣,山河都為之色變。交戰中,張傲雪身體不住地顫抖,在黑暗尊主的猛烈攻擊下,整個人被逼得不時下降。上方,黑暗尊主周身魔芒翻滾,在九天紅蓮的反擊下也被震得顫抖個不停。

無數次的撞擊交戰,無數次的摩擦擠壓,最終化為滅世的風暴,在魔咒與紅蓮最後相遇之時,發出一道奇亮刺目的光華。隨即驚雷震天,狂野的風暴夾著可怕的氣流飛射四方,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地動山搖。

半空,張傲雪全身一顫,張嘴吐出一道鮮血,整個人臉色死灰,無力地朝後墜落。黑暗尊主則黑芒一閃,周身魔芒在強勁的反彈力下被震得支離破碎,身體不受控制地朝上飛去。不遠處,僵持中林雲楓與魔神斬玉在這滅世風暴中悶哼幾聲,強勁的結界僅僅維持不到片刻就被震碎,一切的攻勢都化為了虛幻。

至強的一戰在風暴中結束,當狂風遠去,林雲楓與張傲雪都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空中,黑暗尊主的身影開始回落,目光掃了張傲雪一眼,隨即落在了重傷欲死的魔神斬玉旁邊。憤怒地瞪著眼前的敵人,黑暗尊主身影一閃就出現在張傲雪頭頂,一股強勁的精神異力無聲而至。

張傲雪翻身而起,蒼白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身體卻絲毫未動地站在那裏。右手一揮,數丈外的紫影神劍自動飛回,隨著張傲雪手腕的轉動,一股強大的劍氣直沖雲霄。

感受到這股劍氣的猛烈,黑暗尊主沒有馬上攻擊,而是陰森地看著她,眼神中露出幾分沈思。張傲雪也沒有動,只是維持著那道強勁的劍芒,眼神如冰地註視著黑暗尊主,雙方都沈默不語,各自猜測著對方。

風輕輕吹來,帶著淡淡的血腥,徘徊在兩人中央。地面,林雲楓身體動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掙紮著想要站起了。不遠處魔神斬玉也動了兩下,只是他傷得似乎更重,絲毫沒有掙紮的跡象。

移開目光,黑暗尊主看了四周一眼,最終沈聲道:“今日本尊暫時饒你們一馬,他日待時機成熟,我定收回今天這筆賬!”張傲雪冷聲道:“易園之仇也決不會就此罷休,無論天涯海角我們也定要滅了你黑暗界,以為易園死去的弟子報仇。”

黑暗尊主怒哼道:“那就走著瞧,看最終誰滅了誰!”說完身影一晃,提著魔神斬玉的身體飛身遠去了。

地上,林雲楓低聲問道:“師姐,你怎麽不攔下他,殺了他好為師伯以及同門報仇啊?”張傲雪沒有回答,整個人心神一松,身體便仰天栽倒。“我已經沒有力氣殺他了,剛才也是硬撐著,不然我們都得死,明白嗎?”

聞言,林雲楓滄桑一笑,淒然道:“對不起師姐,我明白了。”濃濃的憂傷彌漫四方,這一刻,當一切遠去,剩下的便是那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感覺,沈痛、滄桑、憤怒與淒涼!

黃昏,林雲楓站起身來,遙望著易園的方向。“師姐,你恢覆得怎麽樣?我們現在怎麽辦?”張傲雪沈默地看著天空,聲音低弱的道:“我的傷恐怕一時半會難以痊愈,現在還是先去華山吧,順便也將菩提學院的事情也告訴他們。”

林雲楓看著她,好一會才道:“不去找陸雲,告訴他這件事情嗎?”張傲雪身體一顫,輕聲道:“他會知道的,不是嗎?”話落身體騰空而起,轉眼就消失在了白雲之上。

林雲楓長嘆一聲,低聲道:“告別了易園。以後我會再回來的,等著我!”青光一閃人影消散,只剩下那光禿禿的山丘以及破壞之後的淒涼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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