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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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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東方傳來一道曙光,一輪紅日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葉心儀神情落寞地看著那初升的太陽,美麗的臉上掛著幾分茫然。這一天裏,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華山之巔,正道之最,自己身為聯盟之主,往後的前景又將如何呢?

辰時初,一個身影飄落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晨風中,彩鳳仙子望著那閃爍著紅光的身影,輕聲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聚在大殿,就等你了。”緩緩一嘆,葉心儀回頭看著她,兩人目光相對,彼此眼中都流露出幾許滄桑。“有消息傳回嗎?天劍院那邊情況怎樣?”

彩鳳仙子淒然道:“有的,不過都是壞消息,你要有心理準備。”葉心儀聞言,滄桑一笑道:“這個時候你就是不說,我也明白沒有什麽好消息。算了,回去再說吧。”話落飄身而起,朝聯盟大殿飛去。原地,彩鳳仙子望著她的背影搖頭嘆道:“或許當日你不該與百靈打賭,畢竟她的話已經一步步應驗了。”

正道大殿中,葉心儀高居上位,兩邊坐著風雷真君、彩鳳仙子、玉無雙、殘陽子、戰心尊者五人。此時,戰心尊者道:“昨天,當我們趕到儒園時,其門下弟子都已經死光,沒有找到一個活口。儒園千百年來藏書典籍也全部被焚燒,一片狼籍。目前丹青劍俠許滄海正與其他弟子處理善後之事,金剛聖佛與其他人一旁協助。”

聞言,葉心儀面無表情,淡然問道:“浩雲居士呢?他情緒怎麽樣,是不是也在處理門下後事?”戰心尊者搖頭道:“浩雲居士神情慘淡,一個人獨自離開,不知去向。”葉心儀哦了一聲,點頭道:“讓他去吧!等他心情平靜之後,相信自會回來。其他人呢?有什麽消息接著說吧。”

殘陽子聞言起身道:“回稟盟主,天劍院柳掌教在得知出事後,已經率領門下高手趕回太玄山去了。自他走後,我派人嚴密註視華山附近的一切動靜,發現那魔神宗門下竟然也朝太玄山方向而去,目的不得而知。另外,昨晚據門下弟子回報,龍魔戰線的八大高手出現在五百裏外,正朝著丹華山而去。”

葉心儀輕聲道:“辦得很好,繼續監視他們的一切行動,一有動靜立即回報。現在,就說一下天劍院的情況吧!”

五人聞言彼此對望了一眼,最終由彩鳳仙子開口道:“今早聯盟弟子傳來的消息說,昨天無塵他們趕回時,已經晚了一步,整個天劍院一片廢墟,所有留守弟子全部犧牲,六大洞府也完全被毀。至於那玄天劍陣,據說曾經發動過,只是由於沒有天靈神劍鎮守作用不大,最後反而被陰屍鬼王毀壞了。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傳說中的五彩大鵬並沒有出現。”

眼神一變,葉心儀臉色沈重的問:“既然如此,趕往天劍院的聯盟弟子怎麽一個都沒有回來?”聞言,彩鳳仙子嘆息道:“據說無塵回去之後怒火朝天,吩咐所有弟子四處搜尋,務必要找到蛛絲馬跡,否則不許任何人回來。為此,寂滅禪主已經勸過他幾次,只是他神情激動,什麽也聽不進去。我想過一兩天,等他心情平靜了,到時候自然就會回來。”

無聲一嘆,葉心儀只是微微搖頭,神情顯得格外落寞。其餘之人見狀都漠然不語,一時間大殿之內一片沈默,顯得寧靜異常。就在此時,大殿外一弟子突然來報,只見那弟子行禮之後,大聲道:“回稟盟主,剛剛發現九具聯盟弟子的屍體,地點就在華山腳下一處偏僻的樹林中。這九名弟子死狀極為古怪,全身精血枯竭,似乎被人吸幹了一般,非常怪異。”

葉心儀臉色一寒,冷聲道:“有這種事情?立即傳我口喻,全體戒備,留意四周動靜,同時擡一具屍體上來。”那弟子領命而去,不消片刻便有兩名弟子擡著一具屍體來到大殿之上。圍繞著這屍體仔細查看了一番後,葉心儀吩咐那兩名弟子將屍體擡下去,隨即問道:“你們有什麽看法,可曾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聞言,玉無雙與殘陽子都搖頭不語,表示沒有什麽發現,而風雷真君、彩鳳仙子、戰心尊者則臉色嚴肅,彼此對望了一眼後,風雷真君開口道:“這種殺人手法很邪,應該不是中原修真人士所為。”戰心尊者點頭道:“真君所言不錯,據傳南疆有一血巫族,殺人手法十分兇殘邪惡,我想這應該與他們有關。”

彩鳳仙子道:“照尊者推斷,這事豈不與玄風門大有關系?”戰心尊者沈聲道:“本座的確是這麽想的,只是還有待查證之後才能下結論。”此話一出, 殿內眾人都沈默不語,目光註視著葉心儀,等待著她的發言。

望著大殿門外,葉心儀面無表情,語氣淡漠的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既然遇上了,大家就順其自然。正道聯盟敢定盟華山,就不懼天下任何邪惡,所以大家不要多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神奇異地看著她,這一刻眾人都覺得她似乎變了,變得讓人看不透,似乎有什麽東西將她掩飾起來。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的,一個聯盟弟子步入大殿,一邊對著眾人行禮,一邊道:“稟報盟主,有最新消息傳回。”葉心儀雙眉一皺,問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那弟子略微點頭,隨即大聲道:“據最新消息回報,昨天本盟兩院慘遭襲擊之事,目前已經傳遍天下。另外,除魔聯盟那邊也傳來驚人消息,據說他們在華山以西兩百裏處遇上黑河鬼王的大軍,雙方激烈一戰,最終除魔聯盟之主陳玉鸞親自出馬,當眾讓那黑河鬼王形神俱滅,所率之鬼物一個不留全部被滅。”

身體一震,葉心儀平靜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口中怒道:“好,很好,非常好!陳玉鸞你夠狠,你厲害,有本事我們走著瞧!”殿內眾人見狀臉色一驚,都意識到這個消息對於正道聯盟來說,無疑是在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彩鳳仙子揮手讓那弟子退下,隨即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盟主不必過於激動,這一次我們雖然受到了一點的挫折,但正如你以往一直說的,只要大家堅定信念,最終一定會取得成功,何必與那除魔聯盟一般見識呢?”

看了她一眼,葉心儀搖頭道:“這件事並非你想象的這麽簡單,算了,我倦了,你們各自下去吧,有要緊之事再來找我,沒有什麽大事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要想些事情。”遣走眾人,葉心儀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中,低聲自語道:“難道我就真的要輸給她嗎?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輸給她,絕不!”震怒的聲音徘徊在大殿內久久不止,可惜沒有人聽見。

一座無名山頭,煞血閻羅正遙望著中原的大好河山。身後,一個鬼影已經立了半天,但卻不曾發過一言。這時,煞血閻羅回過頭,望著那鬼影道:“說吧,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是不是出了意外?”鬼影低聲道:“回閻君,出大事了。”

血芒一閃,煞血閻羅厲聲道:“行動失敗了,還是他們完蛋了?快說。”鬼影全身驚顫,低聲道:“回稟閻君,行動沒有失敗,陰屍鬼王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太玄山上,輕易就將那天劍院毀滅了。而黑河鬼王一行人,先是遇上劍無塵,雙方激烈交鋒,手下損失近半,後來突圍之後不想中了除魔聯盟的埋伏,結果鬼王死在了除魔聯盟盟主陳玉鸞手下,所帶鬼仙鬼兵也無一幸免。”

厲吼一聲,煞血閻羅周身血芒大盛,心頭極為震怒,爆喝道:“可惡的除魔聯盟,竟然滅了我鬼域黑河一派,我豈能輕易饒你!”鬼影低聲道:“閻君之意,我們是不是準備大舉進攻除魔聯盟,一舉消滅了他們?”

冷哼一聲,煞血閻羅喝道:“蠢才,你當那除魔聯盟是好滅的嗎?那裏有佛聖道仙坐鎮,那家夥雖是散仙,修為之強卻絕不在天劍客之下,且精通佛、道、妖三派至高法訣。此次黑河鬼王也是運氣使然,才會撞在了刀尖上,這也怪不了誰。目前那陳玉鸞有佛聖道仙撐腰,又有空靈鳥在身,我們不能去動她,不然很可能得不償失。”

鬼影連忙道:“屬下愚昧,閻君教訓的是。除此之外,此次黑暗尊主與三眼龍狼的龍魔戰線據說也異軍突起,一舉端掉了洛陽城裏的儒園,使得六院聯盟損失慘重,一日之內連失兩院。”

煞血閻羅聞言,陰森道:“看來龍魔戰線那幫家夥也不蠢,竟然與我們想到一塊去了,以後得多提防他們才是。現在傳我口命,陰屍間與無魂間的人馬暫時停止前進,先留意一下其他幾股勢力的情況,然後再作打算。”鬼影低應一聲,隨即便消失在了空氣裏。

同一時刻,丹華山頂,黑暗尊主與三眼龍狼並肩而立遙望華山。清風吹來,花香彌漫,此時黑暗尊主笑道:“這一次的行動十分圓滿,不但消滅了儒園,更打擊了正道聯盟的氣勢,可謂一舉多得啊。”

三眼龍狼笑道:“是啊。據說,天劍客得到此消息時,整個人臉都變綠了,這一次他開門紅沒得到,反倒得到了兩頂綠帽子戴,想來心裏一定快要氣炸了。哈哈哈……”

大笑之後,黑暗尊主道:“據最新消息,玄風門主已經秘密趕來,目前就隱藏在華山附近一帶,具體位置暫時還不知道。另外,除魔聯盟消滅黑河鬼王一事,也已經傳遍天下,其聲威一舉壓過了正道聯盟,使得天下人都刮目相看。”

三眼龍狼點頭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以後我們得小心提防那除魔聯盟。目前人間眾多勢力中,真正處在明處的就正道的兩個聯盟以及我們與鬼域方面。至於其他隱而不現的幾股勢力,其實力之強大也不容忽視,我們得多加提防。此次的事情表面上看去簡單,其實預示著正邪之戰的開始,從今以後戰亂不斷,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黑暗尊主沈聲道:“自古亂世出英豪,戰場出帝王。既然來到人間,我們就要奮力一博,雖然三間七界勢力眾多,高手如雲,但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有機會嘯傲九天,實現我們的宏圖霸業。”

看了他一眼,三眼龍狼先是一笑,隨即讚同的道:“說得好,有信心就會有希望。目前只要不與正道硬拼,我們就會有希望堅持到最後。一旦太陰蔽日來臨,那時侯天地間至陰至邪之氣將彌漫蒼穹,整個人間就是我們域之三界的天下,天之三界將不足為懼。”

聞言,黑暗尊主有些不解地問道:“太陰蔽日流傳已久,可我們進入人間已經有一月有餘,怎麽還沒有出現呢?究竟這太陰蔽日要何時才能出現?之前有沒有什麽預兆呢?”

三眼龍狼搖頭道:“此事神秘異常,萬年難得一見,誰也說不清楚。就我推測,這太陰蔽日恐怕與什麽人或者什麽事有關,時機未至之時,恐怕是看不出一絲征兆的。目前,我們只需要小心留意人間各處的動靜就行,時機到了自然會知道。”

午後的陽光有些毒辣,一處荒林中,玄風門主斜靠在一顆樹幹上,目光凝望著遠處的高山。身旁,綠裙少女神色有些猶豫,口中輕嘆道:“或許我們之間該結束了,師祖的氣息你也感覺到了,她的強大是駭人聽聞的,數百年還從未失手過。”

玄風門主冷哼道:“休要在我面前提她,現在你是我的女人,就得一切聽我的。我說朝東就不能往西,我說往前就不能退後,你只要記住這些就夠了。至於我與她之間的事情,時機到了我們自會了結,用不著你操心。”綠裙少女臉色一暗,忍不住搖頭輕嘆。

林中陷入了沈默,林外卻見兩道血影閃過。片刻之後,血巫二煞來到玄風門主身前,大煞道:“門主,剛剛收到消息,魔域魔幻尊主目前正在九華山內,其行蹤詭秘目的不明。而血界尊主目前則與黑煞虎王聯手,雙方盤踞在長江中游一帶,正布下重兵嚴防魔童瑤光的進犯。”

話落,一旁的二煞搶過話題道:“除此之外,修真界突然出現一個神秘高手。此人一身黑袍分辨不出男女,據說有一雙閃爍著藍色火焰的眼睛,可以攝人魂魄控制心神,與黑巫一族的控神術有些相似。目前這人已經來到洛陽城外,其行蹤時隱時現,令人捉摸不定。”

玄風門主眼神一寒,冷聲道:“這事我知道了,往後一有那神秘高手的消息,記得馬上回報。其他方面怎麽樣可有消息傳來?”大煞道:“目前,鬧得最熱的就是除魔聯盟消滅黑河鬼王一事。除此而外,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玄風門主沈思了一下,開口道:“目前正道聯盟剛受了重創,我們此時不宜再去惹他們,以免他們惱羞成怒絕地反擊。我決定暫時在這裏呆一兩天,現在你們去辦這樣幾件事情:第一,查探陸雲的動向,第二,找到魔天尊主的下落,第三,查一個叫逝水流的人,探明他近來都做了些什麽。第四,留意一下黑煞劍魂的動靜,一旦發現他的行蹤能活捉最好,沒有把握就立刻通知我,此人身上有我要問的事情。”

血巫二煞聞言,臉色微變,顯得有些不解,但卻沒有多問,閃身悄悄離去。綠裙少女收回目光,眼神奇異地看著玄風門主,口中幽幽道:“謝謝你!”玄風門主望了她一眼,隨即避開她那幽怨的目光,神情淡然道:“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你,所以你用不著感激我。”話落轉身,身影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裏。

太玄後山,一處僻靜清幽之處,此時正立著四人,為首一人身材高大,竟然是那魔神宗的大長老。其餘三人自然就是二、三、四三位長老。此刻,洞中一個聲音傳來:“目前你們的行蹤已經敗露,以後記得格外小心,不要輕易來找我,以免被人懷疑。”

大長老道:“宗主之意我們明白,只是你觀察這麽久了,難道就一直沒有機會下手嗎?目前人間形勢已經開始發生變化,我們怕拖得太久,最終會暴露目標,那時候宗主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洞中之人低聲道:“這事要靠機緣,運氣好,唾手可得;運氣差的話,費再大的勁也是無用。目前正道聯盟高手如雲,我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玩意弄到手,一切只能小心謹慎。”

大長老點頭道:“宗主所言極是,我們太心急了。近來天魔教主歐陽雲天已經現身人間,天魔教其他高手暫時還沒有發現。另外,世間五大邪兵之一的天邪刃也已經出世,被天絕邪神朱喜所得,目前已潛蹤隱跡,想來一定在勤加修煉。”

洞中之人哦了一聲,隨即沈默了片刻,最後道:“天魔教主之事你們莫要去管,他雖然修為驚人可惜卻為情所困,難成大事。目前六院聯盟已經六去其四,照我的推斷,要不了多久當日百靈之言就會成真,那時候六院毀滅三派分離,也就是我們崛起之時。現在你們要多加留意玄風門的動靜,一定要查出他們背後所隱藏的秘密。現在,你們就去給我查一個人的下落,務必盡一切力量查到。”

大長老道:“宗主之言我等已經記下,不知道此人是誰,還請宗主明示。”洞中之人沈聲道:“我要你們查的人,就是當初天劍院的掌教李長河!”

聞言一震,大長老驚聲道:“這人不是已經死在了玄風門主手下嗎?”“一直以來,我就不相信李長河會如此輕易的死去。不久前,我無意中從葉心儀口中得知,當日在洞庭湖爭奪通靈鳥的藍衣修羅面具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初天劍院的大弟子無心。而他與目前的玄風門主有不少相似之處,很可能就是那神秘的玄風門主。一旦這個猜測屬實,那麽李長河豈不死在了自己徒弟手中?這裏面一定暗藏玄機。”

洞外四人臉色一驚,二長老驚異的問道:“宗主的意思是指,那李長河極有可能是與他徒弟無心合演了一場戲,蒙蔽了天下人。然後兩人改頭換面,以新的身份出現人間,為的就是與那劍無塵一較高下?”

洞中之人讚同的道:“不錯,我就是這樣猜測的。六院聯盟成立之前,李長河盡心盡力四處奔波,為的就是想當上聯盟之主,風光天下。可天劍客的一句話打破了他一生的夢,讓他被自己的後輩踩在了腳下,這等奇恥大辱豈是性情高傲的李長河所能忍受的。此次吩咐你們查這件事情,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一旦這事屬實,你們就想辦法將其公諸天下,讓正道聯盟與玄風門勢不兩立,自相殘殺!”

“宗主高見,我等佩服。宗主還有事情吩咐沒有?沒有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去吧,小心一點,不要與那玄風門主硬拼。另外遇上黑巫一族的高手時,記得千萬留意,一定不要給他們施展巫術的機會。”話落,洞口的四人一晃就消失在了。

片刻之後,洞中走出一道人影,神情淡然地望著天空,迎著那天上的太陽,露出一張相當俊俏的臉龐。是他,真是想不到!只是他究竟是誰呢,說出來誰也無法想象!

白家飯莊,位於洛陽城南附近,規模不大不小。午時剛過,這裏食客正多,門口又走進來一男一女兩位少年。那男子一臉冷漠手提尖刀,女子一身紅裙,容貌嬌美可人,此時正一臉淺笑。找了張桌子坐下,少女隨意叫了幾個菜,然後盯著那男子笑道:“怎麽了?一路上老是板著臉,是不是嫌棄人家了。”

男子冷哼道:“我就這個脾氣,你不習慣就自己回去,少跟著我糾纏。”

紅裙少女眼珠一轉,楚楚可憐的道:“人家就是喜歡你,才會一直追著你啊,要不你當人家嫁不出去,非要跟著你吃苦啊?笑一笑屠天,你已經幾天不笑了,我想看你高興的樣子,好不好嗎?”原來這兩人便是屠天與殷紅袖,想不到他們會來到洛陽。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明知她是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屠天就是狠不下心罵她,只是不悅地喝道:“這裏是洛陽城,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不然我要你好看。菜來了,快點吃飯吧。”殷紅袖悄悄把頭靠近,低聲道:“是不是我這打扮不好看?要是那樣,晚上你幫我打扮一下可好?”

屠天猛然擡頭,臉色薄怒地瞪著她,希望她能有所收斂。然而殷紅袖似乎吃透了他的脾氣,故意不理他的目光,整張玉臉猛然逼近,屠天眼神一驚,身體一下子向後仰去。輕笑一聲,殷紅袖道:“臉都紅了,是不是害羞了?要是那樣的話,把我娶回家,到時候相處久了就不會臉紅了。”

屠天眼神一冷正欲反駁,可就在此時,一個身影落入他的眼底,使得他眼神一變,臉上露出嚴肅之色。察覺到屠天的不對勁,殷紅袖剛要扭頭回望,就聽屠天低聲道:“不要回頭,就這樣保持鎮定,千萬不要驚慌。”殷紅袖一驚,雙唇微動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感覺到一股陰森之氣從後方掃過,那冷烈之氣使得她全身一顫,心底閃過一絲恐懼。

閉氣凝神,屠天目光斜視著那門口的身影,臉色無比莊嚴。突然,屠天身體一顫,眼神嘆息的道:“可惜發現得太晚了一點。”

聞言,殷紅袖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全身黑袍,分辨不出男女的人影正朝著自己兩人走來。急忙回頭,殷紅袖臉色駭然地看著屠天,雙唇輕顫道:“是他,天殘老祖!”屠天沒有回答,只是沈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極為緩慢,當那神秘黑袍人坐在兩人身旁時,屠天冷聲道:“晚輩見過老祖,不知老祖此次駕臨人間,所為何事呢?”黑袍人語氣陰沈的道:“我來只為三件事,第一,找那太陰蔽日的根源,第二,找一個傳人,第三,找一樣東西。”

屠天面無表情地問道:“這三件事老祖是否已經完成?”天殘老祖陰冷道:“完成了我會找你們二人嗎?”屠天微微點頭,語氣生硬的道:“老祖有話就請請明言,能幫忙的我二人自然不敢說半個不字,幫不了的想來老祖也不會為難我們。”

天殘老祖沈沈的道:“看不出你一臉木訥,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真是人不可貌相。尋找傳人之事用不著你們,我自己會去找,另外兩件事情,你們給我仔細的留心查探。一有了消息,就得盡快的通知我。”屠天眼神一凝,冷聲道:“要是我們查不出什麽,老祖會不回翻臉呢?”

天殘老祖陰森道:“我的規矩想來你們都知道,辦不成的話逃到天邊也是枉然。”一旁,一直不開口的殷紅袖此時一臉笑容的道:“老祖別生氣,我們怎會不知道您的規矩呢?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您查找的。”

天殘老祖微微點頭,語氣稍緩的道:“還是丫頭會說話,我要找的第三樣東西,是一塊非金非玉的萬年桃木令牌。此令牌正面刻著一頭奇獸,非龍非虎卻虎頭龍身,威猛無比,背面刻著‘天威可鑒’四個古篆字體,日光下能發出金色光芒。”

殷紅袖臉色一楞,低聲道:“老祖,您說的這東西世上究竟有沒有啊?要是有我們還有希望找到,要是根本不存在,你讓我們上哪去找呢?”天殘老祖陰森道:“廢話!我要你們去找的東西怎會不存在呢?記住我的規矩,不要耍什麽花招,不然你們會終生後悔的。”話落起身,慢慢離開。

看著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殷紅袖才松了口氣,驚恐的道:“我的天啊,真是撞鬼了,想不到這恐怖的老怪物竟然也出山了。往後啊,我們是註定沒有好日子過了,真是可憐。”屠天冷哼一聲,不甘的道:“世間高手無數,既然他要出山,我們就給他找些對手陪他玩玩,看他是不是真有那麽厲害?”

殷紅袖一驚,急聲道:“你想與他作對?難道你忘了他那恐怖之極的手段?”屠天傲然道:“我沒有忘記,但我就是我,絕不受人威脅。現在我們就去找天絕邪神朱喜,看他們究竟誰更厲害一些。”

殷紅袖臉色一暗,隨即輕嘆道:“既然你已經決定,我們這就去找到朱喜,引他們兩個交手。要是邪神不敵,那就再將他引向正道聯盟,那裏高手無數,相信總有能對付他的人物。”屠天聞言看著她,突然語氣柔和的道:“這樣做會很危險的,你不怕嗎?天殘老祖手段毒辣,天下皆知,你還是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吧。”

伸手抓住屠天的手,殷紅袖歡喜地說道:“得當日面臨朱喜那滅世一擊時,你也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流露出一絲柔情,給了我無比的震撼。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一直跟著你,雖然你很少給我笑臉,但我卻明白你的心。”

屠天不語,只是望著那只玉手,沈默不語。或許殷紅袖已經把自己看穿,只是他生性冷僻不善言談,故而每次流露心意都在那萬分危險的緊要關頭。察覺他的心意,殷紅袖輕笑道:“好了,吃飯吧,以後我們還要一起暢游河山!”說完為他夾了一塊肉,低頭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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