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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周輕雲學道辟邪村 金羅漢搬兵五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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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追雲叟正與醉道人、周輕雲在慈雲寺外樹林之中談說俞德受傷之事,忽見西方飛來了幾道紅線,便把醉道人和周輕雲一拉,喊一聲:“快走!”三人一同駕起劍光,飛回了碧筠庵。這時已到五更左右,冬天夜長,天還未亮。他三人也不去驚動周淳,進了經房坐下。醉道人喚起松、鶴二童預備茶點。輕雲問道:“適才那西方上幾道紅線,為何我們見了就跑?”追雲叟道:“慈雲寺自從周雲從被你醉師叔救走,張亮被殺,智通便料知我們峨眉派中人要和他為難。他在上月便打發他門下四金剛同多寶真人金光鼎,以及投奔他的一群四川大盜,拿他柬帖,前往三山五岳,聘請能人劍客,齊集慈雲寺,開會籌備應付之策。今天晚上這幾道紅線,便是毛太的師父金身羅漢法元。我因為暫時不便露面,所以叫你們一同回轉。”輕雲道:“照師祖這般說來,他們既然四出尋找幫手,我們就這幾個人應敵麽?”追雲叟道:“哪有這種便宜的事?我早已料到這一步,已經打發你師叔李胡子去請人去了。如今事情不過才在開端,智通那廝也拿不定我們這邊虛實。不過他既疑心我又出世,鑒於他死去的師父太乙混元祖師的覆轍,所以把他們的同門同黨召集攏來,仔細研究對敵方法。至於我們真正的硬對頭,如今還一個都未露面,有的還在假充好人呢。”談了一會兒,周淳起來,輕雲上前見禮。周淳又向追雲叟、醉道人參拜。輕雲便到內屋坐了一會兒內功,已是日出三丈,也就不打算睡了。醉道人背了葫蘆,便要往外走。追雲叟連忙將他喚轉,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與他。醉道人連忙稱謝,接過來便藏在懷中,走了出去。追雲叟便對輕雲道:“現在敵人尚未到齊,也不知我們的虛實同藏身之地。我現在要帶你父親到衡山珠簾洞我大徒弟岳雯洞中去傳授劍法,並且洗煉你醉師叔的寶劍。魏青我已叫他投奔一個人去了。你一個女子,孤身住在此地,多有不便;又有許多需用你的地方,不能叫你回山。這倒是一個難題。”輕雲道:“師祖你老人家不用擔心。我師父打發我下山時,也說是破慈雲寺尚早,孫兒到了成都,沒有落腳之處。臨行交與孫兒一封書信,就是到了成都,見了醉師叔同孫兒的父親後,如無處住,拿這封信到成都北辟邪村投奔玉清師太,便可得到安身之所。師祖同爹爹走後,孫兒便去投她如何?”追雲叟聽了,大喜道:“想不到摩伽仙子玉清大師會在成都居住,這真是我們一個好幫手。她自從受了神尼優曇點化後,便洗凈塵緣,一心歸善。我在東海雲游時,她到那裏采藥,我同她見過一次,曾經為她幫過小忙。如今一別五十年,想來她的本領愈發高強了。你此去對她務要特別恭敬,朝夕討教,於你大是有益。”

輕雲聽了大喜,正要請問摩伽仙子玉清大師的來歷,還未開口,眼前一亮,滿室金光,忽聽一個女子口音說道:“白老前輩,要想背後議論人的長短,我是不依的。”周淳、輕雲定睛一看,室中憑空添了一個妙齡女尼,頭戴法冠,足登雲履,身穿一件黃緞子僧衣,手執拂塵,妙相莊嚴,十分美麗,正在和追雲叟為禮。追雲叟笑道:“我這怪老頭子向不道人的短處,大師只管放心。不過異日與五臺這一群業障對敵時,大師必要助我們一臂之力。”那妙齡少尼說道:“老前輩吩咐,豈有不遵之理?這二位,一個我已經知道,是我村中新來的佳客,這位呢?”追雲叟笑道:“只顧說話,還不曾與你們引見。”說罷,便叫周淳、輕雲參見。又對他二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適才所說的玉清大師。”周淳、輕雲十分驚異,心想:“追雲叟和她相別已五十多年,此人怕沒有一百來歲,怎麽容顏還如少女一般?”追雲叟道:“她今年大約也有一百三十多歲了。”玉清大師道:“老前輩又來取笑了。”追雲叟道:“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周淳,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劍法一些沒有入門,你看他還能造就麽?”玉清大師道:“老前輩有旋乾轉坤之力,頑鐵可點金,何況周道友根基厚呢。”追雲叟道:“你是怎生知道我們在此地的?”玉清大師道:“此地原是大師兄素因的下院,今年她從雲南采藥,回轉家師那裏,順便前來看我,言說將此地借與醉道人,我久已想來看望。”說時,便指著輕雲道:“昨日她師父餐霞大師的好友、落雁山愁鷹洞頑石大師帶來口信,說是她拿了她師父的信投奔於我。算計日程,已應來到,並未見她前來。我知道如今群魔又要出世,恐怕出了差錯,故而前來打聽,不想幸遇見老前輩也在此地,真是快事。恰好我有一件要事,正要找一個峨眉派中主要人物報告。因我正煉一件法寶,無暇抽身到別處去,老前輩遇得再巧不過。”

追雲叟忙問根由。玉清大師道:“老前輩知道太乙混元祖師的師妹萬妙仙姑許飛娘麽?”輕雲插口道:“師伯說的莫非是在黃山五雲步參修的那一個中年道姑麽?”玉清大師道:“正是此人。自從兩次峨眉鬥劍,她師兄慘死,她便遁跡黃山,絕口不談報仇之事。當時一般人都說她受師兄深恩,把她師兄的本領完全學到手中。眼看師兄遭了峨眉派毒手,好似無事人一樣,漠不關心,毫無一點同門情義,就連我也說她太無情分。直到去年,我才發現此人胸懷異志,並且她五十年苦修,法寶雖沒有她師兄的多,本領反在她師兄之上。此人不除,簡直是峨眉派的絕大隱患。我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和西藏毒龍尊者在八十年前本有同門之誼,自經家師點化,改邪歸正。我因不肯忘本,別樣的事情可為峨眉同本門效力,惟獨遇見西藏派人交起手來,我是絕對中立。因此數十年來,不曾與西藏翻臉。毒龍尊者因見我近年道法稍有進步,幾次三番,想叫我仍回西藏教下,都被我婉詞謝絕,並把守中立的話也說了。十年前,他帶這個許飛娘前來見我。我起初很看不起她,經不起她十分殷勤,我見她雖然忘本,倒是真正改邪歸正,向道心誠,她又下得一手好棋,因此來往頗密。誰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去年冬天又來看我,先把我恭維了一陣,後來漸漸吐露心腹,原來她與混元祖師明是師兄師妹,實是夫妻。她這五十年來臥薪嘗膽,並未忘了報仇,處心積慮,原是要待時而動。苦苦求我助她成事,情願讓我做他們那派的教祖。我聽了此言,本想發作,又覺她情有可原,反而憐她的身世。雖用婉言謝絕她,對她倒十分的安慰。誰想她不知怎的想入非非,以為我同她一般下賤。有一次居然替毒龍尊者來做說客,想勸我嫁與他,三人合力,使西藏教放一異彩。我聽了滿心大怒,當時便同她宣告絕交。她臨走時,用言語恫嚇我,說她五十年苦心孤詣,近在咫尺的餐霞大師都不知道她的用心,如今機密被我知道,希望我同她彼此各不相幹,我如果洩漏她的機密,她便要同我拼個死活。她又說並不是懼怕餐霞大師,怕她知道了機密,因為她有一柄天魔誅仙劍尚未煉成,不願意此時離開黃山等語。我也沒有答理她,她便恨恨而去。我最奇怪,餐霞大師頗能前知,何以讓一只猛虎在臥榻之側安睡,不去早些剪除,卻使她成就了羽翼,來同峨眉派為難?難道她當真就被她蒙蔽了麽?”追雲叟道:“想必餐霞大師自有妙算,不然也絕不會讓她安安靜靜在黃山五十多年。現在她的假面目既然揭開,她的劫數也快臨頭,你日後自知分曉。你見了令師、令師兄,代老頭子致意,改日少不得還要麻煩他們。我們今日就分手吧。”說罷,摩伽仙子便告別追雲叟,帶了輕雲,回轉辟邪村。追雲叟也帶了周淳,回山煉劍。不提。

且說智通自從俞德、毛太受傷,醫藥無效,自己單絲不成線,孤樹不成林。尤其俞德更是昏迷不醒,呻吟不絕。正在無可奈何之際,忽然了一進來報道:“前殿忽然降下一位禪師,言說是五臺山來的,要見師父同毛師叔。”智通急忙出來一看,見是金身羅漢法元,心中大喜,當即上前參拜。這法元生得十分矮胖,相貌兇惡,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支鐵禪杖。見了智通,便問毛太可在此地?智通便把毛太尋周淳報仇,如何在林中遇了能手,被人戲弄,後來西藏派粉面佛俞德來到廟中,那晚來了兩個刺客,好似一男一女,毛太同俞德如何中了暗算,現在後殿養傷,昏迷不醒,一一說了一遍。法元聽了大怒,便叫智通引他進去。法元見毛太已是斷了一只左臂,正在昏睡,不禁連連嘆惜。忙叫智通取來一碗無根水,從身旁取了兩粒丹藥,與他二人灌了下去。又將兩粒丹藥化開,敷在傷處。

這時毛太業已清醒過來,見了法元,便要下床叩拜。法元道:“你傷痕未愈,不必拘禮。”毛太疼痛難忍,便也就恭敬不如從命,眼含痛淚,又將前事說了一遍,請法元與他報仇。法元道:“此事關系不止你一人,報仇之事,何消說得。”說罷,便問智通:“毛太的斷臂現在何處?”智通道:“現在佛堂供桌上,因怕毛賢弟傷心,不曾拿進來。”法元道:“此臂不曾丟失,還好想法,快去取來,好好保存。”毛太正愁自己成了廢人,聽了法元之言,不由精神一振,便問道:“師父法術通神,難道說還可叫弟子斷臂重續麽?”法元道:“我哪有這大神通?不過北海無定島陷空老祖那裏,有煉就的萬年續斷接骨生肌靈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還原。幸喜如今天寒地凍,不然肌肉腐爛,雖有靈藥,也無用處。可惜沒有峨眉派的固本丹,止住血液,保養肌肉。將來就算靈丹到手,把斷臂接上,也不過無礙觀瞻,不能運用自如了。”智通道:“既然有此靈藥,師叔快快修書,待弟子前去將它取來,早些與賢弟醫治如何?”法元道:“哪有這樣容易的事?那陷空老祖非比尋常,他那無定島環圈三千弱水,鳥雀也難飛渡。並且這位老祖業已謝絕世緣,不與外人見面,就是我親身去求,也休想進島一步。”智通道:“如此說來,還是無望的了。”法元道:“這倒也不然。陷空老祖生平只收下兩個弟子:一個是靈威叟,現在北海冰原靈山住居,人極正派,也學他師父一意靜修,不問外事;一個是崆峒山長臂神魔鄭元規,此人劍術高強,另成一家,只是心意狠毒,不為老祖所喜。十年前不知為了何事,師徒意見不合,老祖忽然要用飛劍斬他,被他師兄靈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該私通消息,還罰靈威叟面壁靜跪三年。鄭元規見立足不住,沒奈何,投身到雲南百蠻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後來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雲、貴、陜、川一帶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暫住。此人倒與我情投意合。聽說他逃走時,曾將陷空老祖的靈藥盜走不少。這須我親去,才能到手。”智通道:“如今峨眉派多在成都,早晚必來生事,弟子雖曾派門下弟子去請能人相助,俱未來到。他二人現在病中,師叔走後,不知有無妨礙?”

法元聽了,哈哈大笑道:“你枉自修道多少年,你連這點都看不透,你還想恢覆你師祖的事業?你想峨眉派有許多能人,豈是輕舉妄動的?此次明明想借各派收徒的機會,設法開釁,想把火挑起來,照上次峨眉鬥劍一樣,把異派消滅,好讓他們獨自稱尊。區區一個慈雲寺,豈放在他們心上?如果追雲叟業已出世,以他一人之力,消滅這座慈雲寺,豈不易如反掌?上述行刺,明明是他們新收弟子想出風頭,故而先來挑釁,再看我們如何布置,他們再行下手。我們這兒人越多,他們也越來生事。如果和平常一樣,只要我們不出去生事,他們也絕不會來的。”說罷,俞德服用丹藥後,藥力發動,雖不能馬上還原,倒也疼消痛止。醒來見了法元,知道是他解救,便勉強下床叩謝。法元道:“你自離開為師,到了毒龍尊者門下,我已知道你功行精進。此次也是你藝高人膽大,才中了別人暗算。以後臨敵,須要小心在意。我再與你二人留下幾粒丹藥服用,三日後便可痊愈。事不宜遲,待我往崆峒山走走。”說罷,便出房,化成幾道紅線,望空而去。

到了第二日,智通正與毛太、俞德閑話,先是大力金剛鐵掌僧慧明回來,報道:“啟稟師父,弟子奉師之命,到了衡山鎖雲洞,去請岳琴濱師叔。先是應門童子拿了師父的信進洞,出來說是岳師叔不在洞中,到武夷山飛雷洞,尋龍飛師叔下棋去了。弟子便趕到武夷山,遇見龍師叔的弟子小靈猴柳宗潛,他說龍師叔東海訪友,岳師叔未來。他本人倒願意來看熱鬧,他並且答應幫弟子找幾位同門道友同來。弟子恐怕師父久候,特來繳旨。”智通聽了,不由嘆口氣道:“如今人情勢利,你岳師叔無非懼怕峨眉派勢力大,明明成心不見你罷了。你算是空跑一趟,裏面歇息去吧。”慧明退了下來。

隔了三四日,無敵金剛賽達摩慧能、多臂金剛小哪咤慧行、多目金剛小火神慧性等先後回廟,所請的人,也有請到的,也有托故不來的,也有當真不在的。那所請到的是:嶗山鐵掌仙祝鶚、江蘇太湖洞庭山霹靂手尉遲元、滄州草上飛林成祖、雲南大竹子山披發狻猊狄銀兒、華山烈火祖師的弟子飛天夜叉秦朗等。除了烈火祖師是另一派,也是與峨眉派積有深仇的,餘人皆是智通、毛太的師兄弟輩,長一輩的師叔、師伯俱未請到。西藏毒龍尊者推說有事,事辦完了來不來不一定。他門下大弟子俞德,業已先來。飛天夜叉馬覺,出門未歸。算計人雖不少,只是並無出類拔萃的劍仙,未免有些失望。到底慰情聊勝於無,只好再作區處。

又過了兩天,飛天蜈蚣多寶真人金光鼎,率領他的弟子獨角蟒馬雄、分水犀牛陸虎、鬧海銀龍白縉等,高高興興走進廟來,見了眾人,見禮已畢,便道:“我自從離了慈雲寺,原往青城山去請我的好友紀登,代約他的祖師矮叟朱梅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剛剛到了灌縣,在二郎廟前,看見一個十四五歲的絕色女子向一個中年道姑買藥,我打算約好了紀登,回來時順便將那女子搶回來,與大師受用。誰想我到了青城山金鞭崖白雲觀,紀登已雲游在外,只有一個道童在觀中看家。他說他師父不久回轉,便在廟中等了多日,仍不見回轉。我又怕誤了此地之事,又惦記那個女子,便往回走。好在那天已將女子的寓所探好,便在她家附近尋下住所。到了晚間,我帶了馬雄等前往她家。起初以為一個弱女子,手到擒來。不想她家還有一個父親,連那女子,都武藝高強,非常紮手。後來我見馬雄等抵敵不住,恐怕失手,便放出飛劍,將女子的父親一劍殺死。因為要擒活的,我同馬雄費了半天手腳,馬雄還中了那女子一袖箭,擒她時,手也被她咬傷,好容易才將那女子擒住。那女子當時一氣,便暈死過去。我用一條被單,將她緊緊包裹,叫馬雄背在身上,連夜往回逃走。誰想出城不過十裏,忽然遇見那天在二郎廟賣藥的中年道姑,攔住去路,硬要我將人留下。我因趕路心急,希圖早些了事,便把飛劍放出,誰想這一來,幾乎闖了大禍。這道姑見了我的飛劍微微冷笑,將手一揚,便有一道金光。我的飛劍與她的金光才一接觸,便退了下來。眼看她的劍光已將我等罩住,只好閉目等死。待了一會兒,不見動靜,睜眼看時,那賣藥道姑連同我們所搶來的女子,俱都不知去向。且喜我們一行人等,連一個受傷的也沒有。當時尚以為是那道姑不肯開殺戒,所以未取我們的性命。我們又白白辛苦一夜,到手的美人兒被人家搶去,心中好生不快。然也無法,只得仍往成都走來。走到半途,忽然遇見馬覺馬道長,談起那道姑,他才悄悄告訴我,說她乃是現今我派中最厲害的人物黃山五雲步的萬妙仙姑許飛娘。她在黃山修煉,只為探看峨眉派的動靜,想必她看我們所搶的女子好,故而借此示恩於她,好收她為徒。我們去殺人搶人,正好為她造機會,她不久也要出世。許仙姑現在表面上尚未顯出本來面目,仍與峨眉派中人假意周旋,叫我嚴守秘密。我派有此異人,豈非幸事?”俞德、智通等聽了,也自欣喜。

過了幾天,法元從崆峒山跑了回來,雖將靈藥取到,但是已隔多日,效驗微小。只得將斷臂與毛太接上,敷上靈藥加緊包紮,就煩大力金剛鐵掌僧慧明護送毛太回五臺山將息。

等毛太、慧明走後,法元把人聚集在大殿,說道:“此番爭鬥,不比尋常。臨敵時,第一要鎮定心神,臨事不慌,不可小看他們。我看現在為期還早,我們的幫手還未到來,待我親自出馬,再去請幾位相助。廟中自我走後,無論何人,無事不許出門。到了晚間,分班輪守。如遇真正厲害敵人到此,可由俞德出面,與他定一日期,以決勝負。千萬不可造次迎敵,以免像上次吃虧,要緊要緊。”說完,別了眾人,便往三山五岳,尋訪能人相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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