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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低調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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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這次事件後,楚天域一路上又多了份差事,就是時不時地用他的擦汗毛巾當幾回蒙面人,之所以蒙面,並不是怕當事人認出來,而是預防萬一,怕被別的什麽人路過發現。而那些能叫楚天域有用上毛巾機會的當事人,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別看楚天域一路上,還時不時地受到別人的欺負,但只要一遇到像上次之類的事情,他出手可是從不留活口,表面上楚天域唯唯諾諾,盡承他大師父、二師父謙和灑脫,不拘小節之態,而骨子裏,對那些觸及原則的問題,卻有著狂儒的心狠手辣和不留情面。

隨著開學報道的日子臨近,楚天域也放棄了繼續徒步旅行的念頭,也轉的差不多了,遂搭了輛車趕向北京。

不過搭的車到達北京的時間卻有點早,才是淩晨五點多,出了車站,沒走多遠,不遠處的一個巷口就有賣早點的,什麽攤煎餅啊,下面條的都有。楚天域來到一煎餅攤,正準備買點吃的墊墊,卻發現攤主居然是一位已經滿頭白發,一臉皺紋的老大媽,清晨的溫度還不是很高,可這位老大媽早已是忙的滿頭大汗,仔細觀看,雖然她的動作還算熟練,但手腳卻慢了很多,特別是就她一人,又要照顧攤煎餅,又要收錢找錢,感覺已經很是吃力的樣子。

楚天域就這麽看著,一時楞在了當場。

許久,楚天域才被一聲蒼老但卻充滿慈祥的話語驚醒。

“小夥子,小夥子,看你站這半天了,剛剛大媽多攤了一個煎餅,來,趁熱吃……”

沒等楚天域反應過來,一份熱氣騰騰的煎餅已經遞到了眼前,耳中繼續傳來那位大媽的話語:“出門在外誰還沒個難處,吃吧,不要錢的……”

楚天域下意識的伸手將煎餅接了過來,看著手中黃燦燦、熱騰騰的煎餅,楚天域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這一塊多錢的街頭早點居然是這麽的香、這麽的“美”、這麽的誘惑人……

什麽造福社會,什麽樂於助人,什麽鏟奸除惡,其實最“真”的做人道理都濃縮在了這塊小小的煎餅裏,崩管幫了別人多少,別問會有什麽好處回報,只要能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到一份力,就好!!!

看著老大媽真誠的笑容和善意的眼神,楚天域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計議,也不道破實情,只是三口兩口將煎餅吃完,誇張的一抹嘴巴,道:“大媽,這個太好吃了,真是謝謝您了,怎麽就您一人忙活啊?”

“客氣什麽小夥子,唉,還不是我家老頭老毛病又犯了,在家養著呢!”

“那……大媽,我來幫你吧,別的我沒有什麽,就是有勁!”

“呵呵,這哪能呢!而且啊,這攤煎餅勁大可不管用……”

“那我就給你打個下手,先學學還不成嗎?”

“這……”

“別‘這’了,呵呵,大媽你先收錢,這煎餅鍋我來給你抹……”

……

“呵呵,小夥子,真是謝謝你咯,陪大媽忙活了一早上,都快八點了,也該收攤了,來,大媽再給你煎個,你們小夥子一個不頂飽的……”

“謝謝大媽,你這裏每天早上都這麽忙嗎?”

“也不是,就星期一和星期六忙點,其它時間還好。”

“怎麽說呢?”

“星期一啊,大夥剛過周末,起的都晚點,來不及做早飯的人就多點,星期六嘛,就主要是周末那些夜貓子,游蕩了一晚上,正好來我這吃份早點,好回家睡覺,呵呵……”

見老大媽說的有趣,楚天域也邊樂著邊幫大媽收拾著餐車,此時楚天域心中已經決定,以後每逢星期一和星期六,都起早來這裏幫幫忙,善小為之,這比直接給予金錢更有意義,對於他則更是一個磨礪心性的過程……

楚天域將老大媽送回家門後,跟老大媽問了下大概的方位,才又整理了下背包,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雖然北京楚天域也來了不少次,但那都是小時候來看外公的事了,而且也是專車來專車往,可以說楚天域對北京的印象也是模糊的很,所以當時出車站的時候,特意買了份最新的北京市地圖,加上老大媽的指點,這北府學院的位置也就不是特別的難找了。

按地圖所指,到海澱區的路還是標的很清楚,現在已是早上八點多了,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車來車往,川流不息,一路行來倒是讓楚天域對首都城市有了些比較直觀的印象。

北府學院位於清華和北大之間,地處清華西路的南端,北府學院雖然是所二流大學,但以其獨特的地理位置,而成為一所特別的學府。生源基本上分為了三個檔次,一是學習拔尖,本來能考上清華北大的,而因種種緣故落榜之人,選擇北府也是間接圓個北大清華的夢想。二是本來就過了二本分數線的學生,例如楚天域這樣的。第三撥就是人數眾多,相當於前兩者之合的一批,這些基本上都是分數不夠,花錢進來的公子哥、富家子弟之類的,由於全憑暗箱操作進北大清華,也實在太困難了,不如進這裏,憑著優越的位置,也可以感受感受這裏北大清華濃厚的人文氣息,混個幾年,再操作出國,花錢讀個碩士、博士什麽的,回國也儼然一留洋學者……

楚天域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考慮到了這裏環境,去北大清華看書比較方便,而且聽說這裏管理要求又極其松懈,能為他留出更多的個人時間,看網上BBS裏的介紹,這裏簡直就是個自由的天堂,可以說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比較符合他現在的情況。

面對大學生活,楚天域還是非常憧憬,隨著路程的不斷接近,楚天域的腳步也輕快了起來,前面的街就是清華西路,按地圖所標,只要達到清華西路,向右轉個彎,再走不遠,就應該到達北府學院的正門了。

現在估計正是新生報道的高峰期,按一個學生兩個家長,再大車小車這麽一送,還不知道現在北府學院裏熱鬧成什麽樣了,就算不是人擠人,至少也是亂哄哄的了,想到這,趁這裏還算清靜,楚天域不禁將他背的那個簡單的背包拿下,找出所有入學需要的手續,整理了下,放入袋子,拿在了手上,省得到時人多,他再手忙腳亂地去找。

剛剛弄妥,就見一輛豪華奔馳慢慢打著方向駛入慢車道,就停在了稍前離他不遠的位置。

“嘭!”一聲,隨著奔馳沈重車門的開啟聲,一下跳出了一個年輕人,楚天域這時也正好走到,兩人“結結實實”打了個照面,等反應過來,兩人同時都是吃驚不已,不為別的,就是兩人所穿衣服品牌、款式簡直是一摸一樣,同樣的體恤衫,同樣的牛仔褲,同樣的沙灘鞋……

楚天域是清楚的知道他為了低調行事,所特意選的這身普通行頭,衣褲連鞋,全身加起來也就100多塊錢,當時還是在一個叫什麽平價大賣場,搞優惠活動買的。

可對面之人就奇怪了,能坐這樣的車,居然還跟他穿的一樣,難道……

沒容楚天域多想,就見對面之人本來也在好奇的打量著楚天域,突聽奔馳車裏傳來一聲中年婦女磁性般的招呼聲。

那人這才想起什麽般的,身體探入車內,手裏不停的從車裏拽出了三個超級大包,並不時應聲回答著什麽,楚天域只聽清最後一句,就是他用已經很不耐煩的聲音回答道:“知道啦,媽,你都說八百遍了,什麽吃好穿暖,雨天帶傘,冷天加衣,我聽的耳朵都起老繭了,行了行了,媽,送這就成了,你就別下車了,我可是要保持低調……”

“唉,你這孩子,媽媽不就多說了點……”其後的話語就被那個年輕人重重的關車門聲所打斷。

同時沖車裏擺手說道:“老媽你就放心走吧,我也不是小孩了,難道就這點小事我還搞不定……”

不理他們的告別,楚天域趁此機會好好打量了一下對方,和他的身材相仿,不過和他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肌肉明顯稀松,加上白皙的皮膚,估計是缺乏鍛煉,不喜歡戶外運動之人。再看其相貌,眼睛明亮,五官搭配協調,算得上是一帥氣之人,但楚天域看來,居然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就是這人的氣質,居然混和著自信與孺弱兩種不同的內涵,極度張揚的言語行動,但卻處處透露出緊小慎微的眼神,不過這眼神轉瞬間又可以流露出狡猾,時刻算計人的光芒來,不過這份“狡猾”卻又看不出什麽惡意,更多的像是頑皮的惡作劇罷了……

這觀人之相,楚天域在二師父閑雲那裏也學了不少,按說只要不是修為高深之人刻意隱藏,楚天域都能看出個大概來,但看此人,氣機浮躁,腳步沈重而淩亂,相信絕對不是什麽刻意隱藏的什麽高人,但為什麽會給人以如此覆雜的感覺呢?這點讓楚天域大為疑惑,一時間也就楞在了當場。

隨著汽車開走的發動聲,同時響起了:“老媽,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低調做人的……”

楚天域這才回過神了,不禁暗暗自嘲道:“今天是怎麽了,我居然為碰上的一個路人而走神,真是的,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是什麽富家子弟來此上學,只不過估計也像自己一樣,想保持低調,不愛出風頭,被人註意罷了。”

自嘲一笑之後,楚天域正要拔腿繼續走人,突聽那人急呼一聲:“餵,這位同學,先別走,你也是去北府學院報道的新生吧?”

楚天域聽到“也是”兩字,再結合剛剛他所想,心中不由暗道:“不會這麽巧吧,聽他口氣,看來和自己一樣,是今年北府的新生,再加上自己和他同樣‘低調做人’的理念,還有所穿同樣的平價賣場出品的優惠套裝,說起來,自己和他還真是有點緣分啊!”

想到這,楚天域倒有了與之結交的念頭,遂停下腳步,回答道:“嗯,是的,看來你也是來報道的新生吧?”

那人立馬笑呵呵地道:“呵呵,當然,還好我眼尖,看到你手中袋子裏的報道手續,要不然還真不敢肯定你也是新生,呵呵,這下可好了,有伴了,對了,你就帶這麽點東西來報道嗎?”

楚天域心中一動:“好敏銳的觀察力啊!記得他除了搬行李,打招呼再見外,就只有最初和自己招面時看了自己幾眼,居然就能看清自己裝在袋子裏的報道手續。”

楚天域好奇之下,認識之意更盛了,同時說道:“我也沒什麽好帶的,就帶了些基本用品……”

話未說完,就被那人搶去,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意思,我這人也沒什麽特好的地方,就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了一點,看你的一身打扮,我可清楚的很,平價賣場優惠裝,全套才要118塊錢,嘖嘖,這估計還是因為你要新生報道,家裏人想你穿的體面點才買的吧,還有你只帶這麽點行李,再加上你是徒步而來,又是一臉老實巴交,呆頭呆腦的樣子,綜合一分析,立馬就知道你家境貧寒,你本人雖然一直努力追求上進,但卻還是有點自卑,唯唯諾諾的,對人對事都放不開手腳,不過沒關系,你運氣,遇上我了,以後就跟著我混,保證你吃香喝辣,衣食無憂,等畢業了,老大我還負責幫你找個最體面的工作,進最好的公司……”

看著那人這麽快就進入情況,以老大自居,並誇誇其談起來,楚天域邊聽邊狂“汗”,他這是遇到什麽人了?別說,如果不是他有“特殊”情況,按這位所說,還真是能分析個八九不離十來,可現在他真是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了!

突聽那人話鋒一轉:“對了,剛剛那幕你也看見吧,看你老實也就不瞞你了,我家可是豪門,我呢更是正宗的豪門大少爺,不過,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加之我為人更是謙虛,所以才這身打扮,提前在這下車,就是為了低調做人,明白嗎?這可是我的精心準備,想想,我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進入學校,掩飾真實的自我,到時再發生段絕世校花愛上我,並最終無意間發現我真實身份的動人愛情故事,怎麽樣?吊吧!啊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哈哈哈哈……”

楚天域邊“汗”邊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心中暗嘆:“你還真吊!”

好不容易等這家夥從幻想意淫的笑聲中平靜下來,才又對這楚天域說道:“好了,跟你說這麽多,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第一就是幫我保守這個秘密,第二就是以後跟著我,做我的小弟,我想,這也是你的榮幸,來,這兩千多塊錢先拿去用,哈哈,跟著老大我,比你以後正式上班拿的都多,哈哈……”

說著,就從衣袋中拿出了一疊鈔票遞到了楚天域的手中,厚厚一沓,估計還不止兩千多塊,同時指了指手中的皮包,說道:“這個包我就自己拿了,地上的兩個就交給你了……”說完拿眼對楚天域示意著地上兩個沈甸甸的大包。

楚天域真是被他打敗了,居然這樣也行,不過看他直率的話語,“自來熟”的風格,不禁真有點生出個當“小弟”的想法,到時跟著這位“大哥”,說不定還真能“吃香喝辣”的,精彩無限呢!

遂也不多計較,邊開始動手拿地上的行李,邊想道:“還好我練過,要不然這倆大包,一般的‘小弟’還真夠嗆!呵呵,真是有趣的老大,再想想才剛剛不久前,他還口口聲聲地說著,什麽低調做人,低調做人,可他一下車就收小弟的風格,一開口就自居老大的狂傲,一出手就隨便幾千塊錢的豪爽,看來他還真不是一般的‘低調’啊!!!”

看著楚天域的行動,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指揮道:“嗯,不錯,看你普普通通的,其實還是蠻機靈的嗎!拿好了嗎?拿好了我們就快點走,早點報完名,安頓下來,等中午再請你吃頓大餐,跟著我混,不會虧待你的,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楚天域……”

“哦,楚天域?不錯,名字倒挺不俗的,不過比起你老大我來,還是差了點!”

“那老大你叫?”

“白雷!”那人悠然地說道。

“敗類?”楚天域驚詫的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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