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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觸景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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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餘年來,外灘一直作為上海的象征出現在世人面前。外灘又名中山東一路,全長約1.5公裏。東面西臨黃浦江,西面為哥特式、羅馬式、巴洛克式、中西合壁式等52幢風格各異的大樓。漫步外灘,可以賞心悅目地看到五大景觀:

其一,寬闊的外灘大道。其二,壯美的濱江大道平臺。其三,高樓林立的“萬國建築博覽會”。其四,奔騰不息的黃浦江。其五,日新月異的東上海。

此時的楚天域正遙望浦東新區陸家嘴方向,468米高的東方明珠塔隔江聳立,一幢幢高樓拔地而起,一座東上海屹立在眼前,雄偉壯觀。加之江面上,各式輪船來往如梭,一派欣欣向榮景象。他雖然在早年隨二師父來過,但當時只是匆匆路過,難得這麽靜下心來感受如此的景觀。

特別是早上被秦家接到一路坐車行來,為了轉移和身邊之人的尷尬,而裝作全身全意欣賞沿途的景色,最初還有裝模作樣之意,可很快楚天域就發揚了雲門弟子的特性,不禁將整個心思放了進去,形成雲門特有的頓悟冥想之態。

不斷感受著這座城市那無法比擬的氣質,一種現代與古典融合交纏的氣質,一種讓你無法抗拒的氣質。一路上,人在車上,但思緒卻隨心所欲地倘佯在陽光下安靜的街道,目光劃過街邊歐式花園的墻壁,體會她細膩的質感;或奔跑過嶄新光滑的馬路,擡頭盡是高聳的摩登建築;或穿梭過購物中心的琳瑯商店,傾己之囊瘋狂一把;或把他淹沒在燈紅酒綠裏盡情放縱……

種種情感一直匯聚到外灘之上,才在眼前雄偉壯闊的景色面前完全奔放而出,匯聚交融在一起,像是由道道小溪會聚成河,成海般地流淌過心扉,全身瞬間升起一種百脈舒暢、否極泰來之感。楚天域不禁緩緩吐出口氣息,放目四望,發現原先的一景一物,像是有了生命般鮮活了起來,泛著陣陣蓬勃生機,楚天域心情大爽,知道無意間,他又有所頓悟,估計武道心境都有一個不小的提高。

這還真要感謝身邊的秦家小姑娘,如果不是她除了下車迎接他,才和他的家人打個招呼,同時順便和他說了兩句話外,上車後就一臉平淡不再理他的巨大反差,才讓楚天域借機轉移註意力而有所頓悟,才有此機緣瞬間完成了修為的提升。

想到她,楚天域突然身體一震,心中忖道:“哎呀,剛剛自己光顧著頓悟,倒把她給冷落了,雖然這‘相親’,本身就是一件尷尬之事,但怎麽說自己也是個男的,不管別人愛不愛搭理自己,出於禮貌也是應該自己先開口!”

想到這裏,不由將目光瞥向了身旁的秦念然。原以為她應該是滿臉的不耐和煩躁,可沒想到她居然像剛剛他般凝視著外灘的景色,臉色平靜和諧,並無什麽不滿之態。

就在楚天域要考慮該先說點什麽好來打破這個僵局之時,保持直視前方的秦念然突然轉過頭來,近距離看著楚天域,說道:“你欣賞完了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還沒反應過來的楚天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秦念然看著對面之人真如傻子般的又木又鈍,好不容易用冰心玉訣調整好的心態剎時又陷入了一陣煩躁。

一路上,除了剛上車那會,這傻子還有點緊張局促外,可沒想到只過了一會,也不理她,更沒有任何的搭訕,就一副傻傻的樣子看向窗外,那份入神,那份專註,讓她自己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不被人重視的感覺。

秦念然雖然最反感的就是處處受人關註,處處有人獻媚,但真正出現像現在的這種情況,別人對她不屑一顧,自身又不能保持一顆平和心了。以前也有人故意在她面前表現的冷淡和不屑一顧,但她知道這些都是在做作,目的無外乎是想以什麽另類的方式,好引起她的註意罷了。

但身邊的這個傻子卻不是,她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這傻子是真正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了,那執著入迷,自然陶醉的神情顯而易見,騙不了人。

在車上也就罷了,沒想到到了外灘,下了車,這傻子還是一副癡癡陶醉的樣子,只是跟隨著游覽的人群隨意而動,神情註意力卻還放在不知道什麽景色上,反倒是她跟在他後面,像個跟班似的,陪他走哪算哪。

直到秦念然運起冰心玉訣,才慢慢穩住身心,陪著身邊的傻子一起“欣賞”江邊景色。同時心中也暗怪:“自己今天怎麽會這麽失去方寸,原本自己心裏都一口一個傻子的稱呼著對方,人家本應就是傻人行傻事,難不成自己還能期待他有什麽驚人之舉嗎?”想到這,秦念然不禁解嘲般輕搖了搖頭,也就完全放下了身心看起景色來。

所以楚天域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剛剛的情景,對於秦念然的變化過程他是完全不知!

“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今天我們相約見面的含義,你是否還記得幾年前我們就已經見過一面?”說這兩句的時候,秦念然是以肯定的語氣說出,根本不用楚天域回答,就聽她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該從何說起……”

楚天域心中一動,突然接過話題,故作木訥地說道:“其實我很笨的,很多事都不太容易記住,反正從小也傻慣了,你就把我當個傻子說話吧!說得越直白越好,沒什麽關系的!”

聽到楚天域的突然插話,而且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把這傻子的話題不避諱的直接說了出來,不禁大感意外,很有深意地重新打量琢磨起身邊的楚天域。

看到這個目光,楚天域也是嚇了一跳,不是有什麽不對被她看出來了吧,遂把他剛才說的話仔細思量一番,也很快找到了癥結所在,不是說的有什麽問題,而是接話接出了問題,人家都沒說是因為面對一個傻子而難以開口,不知道該怎麽說的尷尬,他倒先揣摩出搶先說出,難怪她會意外,不過話已出口,不能收回。楚天域只得迎著秦念然的目光報以一個標準的“嘿嘿”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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