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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頭腦清醒了一些,只不過還是有點隱隱作痛。

順便看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今天是集中拍瓔珞公主大婚之後一個人在公主府的戲份。

出門的時候又正好撞上隔壁房間剛好出門的盛放和他的助理。

“早啊!”安萌萌熱情的說道。早就把昨天她對盛放的不滿忘至腦後。

盛放還是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聽到安萌萌打招呼也沒有回應的打算,眼神居高臨下的帶過符敘,然後就往電梯口走去只留給她們一個冰冷背影。

倒是他的助理小易滿面笑容的和她們打了個熱情的招呼:“早!”

符敘微微一笑對著他點了點頭。

然後一起走到電梯口等電梯。

符敘走到盛放身邊,目視前方,輕聲道:“昨天晚上,多謝關照。”

盛放面無表情,卻語帶嘲諷:“應該是我應該謝謝你的信任。”

符敘依舊目視前方,嘴角微揚:“謝謝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盛放譏削的勾了勾嘴角。

小易站在他們身後聽到他們在那兒謝來謝去,對於昨晚上的情況毫不知情的他簡直一頭霧水。

盛放像是故意的,一出電梯就走的飛快,一下子就把符敘甩的遠遠的。

“盛放好像生氣了。”安萌萌看著盛放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說道。

符敘也有點困惑,明明她是認真道謝,卻不知道他怎麽又突然生氣了。

盛放的脾氣還真是難以捉摸。

拍古裝劇最辛苦的除了天氣太熱,還有就是要比現代劇早起至少一兩個小時起來做造型,化妝組和造型組的人早就在化妝間了,符敘打著哈欠睡意朦朧的坐在椅子上立刻就有造型師上來給她做造型。

符敘順便和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考慮到“許白”的地位,她的用詞可以說相當委婉了。

當下化妝師也沒說什麽。

符敘就又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化妝間裏已經沒人了,正準備起身出去,符敘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鏡子裏的自己依舊素面朝天沒有妝容。

正疑惑間,外面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這是你的工作,你怎麽能這樣呢!”

符敘聽出來這是她的小助理安萌萌的聲音,聽聲音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都帶了一絲哭腔。

只聽到一個充滿奚落的聲音說道:“我看昨天她自己化得那個妝就很好,而且她提的那些個要求我也滿足不了,幹脆以後她的妝就自己化,正好我們化妝組現在人手緊,還能給劇組減少壓力。”

“你怎麽能這樣呢!”很顯然安萌萌沒有吵架的經驗,翻來覆去就只是這幾句,半天才總算是冒出來一句新詞:“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就只能去告訴導演了!”

那聲音越發尖銳:“哼。不過就是個小網紅,傍上個富二代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勸你還是多關註關註娛樂新聞,上個星期你“主子”的金主還帶了一個小明星去海邊度假。你“主子”很快就失寵了,她心靈那麽脆弱,你可得看緊了,別到時候又自殺,拖累劇組——”

符敘聽了幾句就知道是自己被人記恨上了,這劇組的勾心鬥角她看得多了,內心冷笑一聲,她提高了聲音:“安萌萌,進來。”

外面立刻安靜了下來。

然後安萌萌紅著眼憤憤不平的從門口走了進來:“她們太欺負人了!”

符敘倒淡定,一邊往臉上拍妝前乳一邊說道:“這有什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安萌萌癟了癟嘴,有點不服氣,又有點替符敘委屈:“可是她們也太欺負人了!她們還這麽詆毀你......”

符敘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臉去看著安萌萌,說道:“在這個圈子裏,一向都是踩低捧高的。你要是不想被踩,就得往高處爬,只要你一直在比別人低的地方,你的自尊就不值一提,只會被人任意踐踏。只要你爬到金字塔的塔尖,才沒有人再能踐踏你的自尊,那些曾經嘲笑你、看低你、踐踏你的人也只能在塵埃中仰視你。”她說著重新面向鏡子,看著鏡子裏“許白”的臉,不知道是在對安萌萌說,還是在對自己說:“而現在,在爬到足夠高的位置之前,能忍則忍。不能忍的......也要忍。”

安萌萌也不知道是被符敘這番話震住了,還是因為符敘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而被震住了,又或者兩者皆有。

半晌,她才從這番話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眼睛明亮的看著鏡子中的符敘,重重的嗯了一聲!

符敘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後就繼續給自己上妝了。

她也不是一出道就被捧的,也坐過一段時間的冷板凳,但是她的出身讓她不會任性,受到的那些刁鉆責難和無謂的指責,她只是默默承受,她什麽都沒有,有的只是刻在骨子裏的永不放棄的堅韌。

然而也正是因為她的出身才讓她對愛那麽渴求,那麽奮不顧身。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有得有失的。

不過她應該感謝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這一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第 7 章

今天拍的劇情是在瓔珞公主大婚後,所以瓔珞公主的發型已經不再是少女發髻,而是偏溫婉的婦人發髻,符敘也把妝面跟著做了調整,整個人的氣質都溫婉起來。

今天大部分戲都在室內,雖然悶熱但好歹不用曬成人幹,從她“葬禮”那天下過一場雨之後又是連日高溫天氣,外面的地面是滾燙的,打一個生雞蛋上去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煎熟。

更何況要穿著這麽繁覆厚重的戲服,頂著一頭古人發髻,一場戲下來,身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臉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符敘估摸著這部戲拍完,最少也得瘦個五斤。

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擺明了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整一天下來,連中途補妝都只是草草了事,補妝的時候整張臉更是寫滿了不耐煩。

符敘只當不知,該怎樣還是怎樣。

一天下來要不是安萌萌盡心盡職不怕辛苦不怕累前前後後忙活給她遞水扇風,她恐怕要中暑,安萌萌倒是不辭辛苦,一張臉熱的紅通通像是個紅蘋果,還嫌小電風扇的風不夠大,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把蒲扇給符敘手動扇風,符敘說了不用她還是執意要拿著蒲扇給符敘扇風,讓符敘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剝削奴隸的奴隸主的感覺,最後只好說如果這樣被拍了,會傳出她虐待助理的新聞,安萌萌這才不敢了。

中午休息放飯的時候,小易和盛放另一個新來的助理推著兩輛餐車過來。

“大家辛苦了,盛放請大家喝飲料!”

現場頓時一陣歡呼聲。

片場從導演到場記甚至是群眾演員都有。

但是發到符敘的時候,小易一臉歉意說:“不好意思,買少了一瓶。”

符敘笑的一臉和氣:“嗯,沒關系。”

小易看著符敘這和氣的笑容內心更加掙紮了,終於忍不住,趁盛放不在四周,小聲的問道:“那個,冒昧問一下,你最近是怎麽得罪盛放了嗎?”

“嗯?”符敘面帶疑惑。

小易換了個說法:“呃......就是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麽惹盛放生氣的事情?”

符敘恍然:“所以他是在生我的氣才故意這麽做的?”

“誒?”小易詫異的看著她。

符敘:“幼稚。”

小易:“......”

等到下戲符敘回到酒店也是筋疲力竭。

把臉上厚重的妝面卸了,又痛痛快快洗了個冷水澡,躺在冷氣開的很足的房間裏,符敘舒服的想嘆氣。

躺了一會兒,符敘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翻了翻“許白”的通訊錄,裏面存了起碼有一兩百個電話,裏面的備註多數是李哥張姐各種哥各種姐,她今天本來是想給安萌萌發信息,結果無意間看到了盛放的名字,猶豫了一瞬就決定把信息發給盛放了。

符敘刪除了裏面大部分張哥李姐這種完全分不出誰是誰的各種聯系人,只留了一些對她有用的號碼。

其中也有項瑞太子爺的號碼。

許白給他的備註是“親愛的歌歌。”

符敘在六月的酷暑中打了個寒顫,手指懸在屏幕上停了一下,略遲疑了一瞬,然後手指在屏幕上輕巧的點了幾下,把項天歌從聯系人列表中刪除了。

讓符敘意外的是她在聯系人中居然看到了賀荀的名字。

難道許白之前認識賀荀?

符敘自顧自的揣測著,賀荀是這部劇的制片人,而且說不定許白跟著項天歌的時候出席過一些活動兩人見過也說不定,不過以許白的“習性”,她存了賀荀的聯系方式八成是想把賀荀當下家......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她會覺得賀荀有些眼熟了,估計還是許白的記憶在產生作用。

手指在賀荀的名字上懸了半刻,想了想,還是沒刪,萬一以後有用呢,這麽年輕的制片人的確是前途無量,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比起賀荀,她倒是更意外許白居然會有盛放的號碼,因為盛放看起來就是個會對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好的人,也不知道許白是從什麽渠道得來的。

符敘不得不承認許白在這方面的能力讓她十分佩服。

只可惜,許白還來不及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嫁入豪門,就被她雀占鳩巢了。

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許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心而策劃一場假自殺的鬧劇,也不會弄假成真。

把發散的思維收回來,符敘把手機丟到了床頭櫃上,房間裏的冷氣開的很足,符敘舒服的嘆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符敘是硬生生被餓醒的,胃裏一陣陣的抽搐。

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

她早上吃了一個煮雞蛋,中午吃了幾口飯外加幾片青菜,晚上只吃了一個蘋果,上輩子她已經習慣這樣的飲食了,就算後來息影了,食欲也還是提不上來,每頓都吃的很少。

許白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消化能力本來就強,再加上大熱天拍戲的消耗,胃裏已經沒有一點東西了,符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試圖等這陣餓意過去,可胃裏卻一陣陣抽。

符敘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一掀被子下床,換衣服拿錢,出門。

時間已經很晚了,符敘就沒有再去打擾安萌萌。

出了酒店,一陣涼風撲面而來,符敘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去。

.......

“先生,到了。”代駕的男生停好車,對著後座閉著眼睛的男人說道。

聞朝言睜開了眼睛,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遞給代駕:“謝謝。不用找了。”

“謝謝。”男生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下車走了。

手指用力的捏了捏睛明穴,聞朝言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嘆出來的酒氣在封閉的車內散開來,他緩緩放松了僵硬的肩膀,重新靠上了椅背,然後側頭看向窗外昏暗的燈光。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那個時候他還只有十六歲,她也還只有二十歲,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月牙一樣彎彎的,眼睛裏盛滿笑意,像把星星都灑在了眼睛裏那樣明亮耀眼。

“那個地方比這裏好嗎?”聞朝言失神般喃喃自語。

聞朝言的目光忽然凝住了,他臉上浮現出不敢置信到震驚的神色,然後猛地坐直了身子。

“......符敘?”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符敘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然而就在停下的一瞬間她就僵住了,她意識到她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身後傳來快速接近的腳步聲,符敘的神經瞬間繃緊了,在那個人伸手拽住她之前,符敘先發制人的轉過身,瞬間進入狀態,一臉茫然的看著已經沖到近前來了的男人,但是當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符敘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只是一瞬間,她臉上很自然浮現出驚訝的情緒:“小聞導?”

圈內的人都這麽叫他。

但是只有他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有多討厭這個稱呼。

聞朝言在看到符敘的臉的瞬間停下了腳步,他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看著眼前轉過身來的女人,這是一張陌生卻又不完全陌生的臉。

他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了。

但是,不是符敘。

他眼裏的光頃刻間黯淡了下來,手頹然的收了回來,果然是喝太多酒了。

符敘眼睛裏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擔憂,聞朝言身上滿身的酒氣,據她了解,除了必要的應酬場合,他從來都不喝酒。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聞朝言的聲音有些低沈,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長得和符敘一點都不像。

說完,聞朝言對著符敘微微一點頭,轉身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少喝點酒啊......”符敘松了口氣之後對著聞朝言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輕輕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符敘提著打包的粥慢慢朝著酒店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名太難想了,決定從這章開始不寫章節名了。這幾天打麻將把我的現金都輸光了。QAQ非常挫敗,決定戒賭一個星期,窩在家努力碼字。ORZ

☆、第 8 章

回到酒店符敘一邊喝粥一邊回想剛剛遇到聞朝言的場景。

能夠在這裏碰到聞朝言符敘並不感到意外,聞導有一部古裝電影正在金嶺影視城拍攝,聞朝言應該是正好過來幫忙的,這幾年,聞朝言和聞導的父子關系緩和了不少。

但是聞朝言居然會對著她叫出了“符敘”這個名字,這實在是太讓符敘不解了。

一碗粥喝一半倒一半,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十二點。

符敘已經毫無睡意,幹脆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繼續開始刷最近這幾個月的娛樂圈新聞。

她特意搜索了一下聞導的新聞。

聞導現在在金嶺影視城拍攝的古裝電影是《萬妖傳》,是由一本小說改編的,好幾年前聞導還專程推薦給她看過,那時候聞導就和符敘說了這本小說的拍攝計劃,還約好到時候讓符敘在裏面客串一個角色,沒想到再也沒有機會了。

說起來,她和聞朝言認識已經十幾年了,那時候他還是個叛逆少年,和聞導的關系惡劣到極致,她那時候每天待在在片場自然而然的就和聞朝言混熟了,然後自然而然就發展成了十幾年的朋友。

因為她性格冷淡的原因,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相處,所以在圈內真正的好友很少,像聞朝言這樣交情有十幾年的就更少了。

比起朋友,符敘覺得聞朝言更像是親人,那麽多年一直互相陪伴,只是她結婚以後,聞朝言可能是為了避嫌,所以來往就少了很多,只是逢年過節互發短信問候。

在她最黑暗的那段時間裏,他一直在很努力的試圖把她從那樣的泥潭裏拉出來,只可惜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心存死志。

符敘想,自己的死對他的打擊應該很大吧。

符敘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她轉身那刻聞朝言的臉,他眼睛裏的光瞬間寂滅。

嘆了口氣,符敘翻了個身,把頭埋進了枕頭裏。

“沒睡好嗎?你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好。”安萌萌小心的打量著符敘的臉色說道。

“嗯。有點失眠。”符敘閉著眼說道,因為失眠,太陽穴隱隱有些脹痛:“去給我買一杯檸檬水吧,少糖加冰。”

“好的!我馬上去!”安萌萌就差想要立正敬禮了,實在是符敘需要她做的事情太少了,難得主動使喚她一次,安萌萌每天看著唐珊的助理忙上忙下,被使喚來使喚去,可是安萌萌卻由衷產生一種羨慕的感覺來,她也好希望被符敘使喚啊!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安萌萌興奮的出去了。

符敘看著小助理一臉興奮開心的跑出去了,有點莫名其妙。

大熱天被使喚去買飲料有那麽開心嗎?

今天的戲份在棚內拍,棚內的氣溫高達四十多度,而且還要穿著古裝戲服,符敘感覺自己像是蒸籠裏包子一樣,很快就要被蒸熟了。

像唐珊和盛放這樣的當紅明星,當然有自己的保姆車,拍戲間隙也可以在保姆車上享受空調,而符敘這種級別的是享受不到公司派車的,所以只能待在現場,享受高溫的炙烤。

“許白太可憐了。”

小易拉開車門進到冷氣開的很足的車裏,關門的瞬間也把外面的暑氣隔離在外。

盛放接過他手裏的冰咖啡,漫不經心的問:“怎麽了?”

小易說道:“棚裏起碼有四十多度了,她公司沒車,她就只能待在棚裏,我看她都快中暑了。”

盛放喝了一口冰咖啡,冷笑一聲:“活該。”

“有人說你幼稚,我看真是沒說錯。”小易嘀咕道。

“誰?”盛放敏感的問道:“誰說我幼稚?”

小易:“呃......”

盛放眉頭一皺:“許白?”

小易:“呃......”

盛放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小易小心翼翼:“那今天還買飲料嗎?”

盛放冷冷的說道:“買,為什麽不買?”

小易看盛放的臉色:“那許白......”

盛放涼涼的看他一眼。

小易:“......我知道了。”

盛放連請劇組全體上下喝了三天冰飲。

而每一次都恰巧,少了符敘那一份。

接連幾天下來,誰都看得出來盛放是要針對符敘了。

盛放和符敘不合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劇組,

畢竟盛放雖然平時對誰都淡淡的不親近,但是也從來沒有對誰表現出明顯的反感來,表面上都維持著疏遠但是友好的關系,可是看盛放對符敘的態度,誰都看得出他在針對符敘。

連請三天飲料,每次都少符敘那一份。

這針對的也有點太□□裸了,可以稱得上是故意給符敘難堪了。

劇組不少人抱著看熱鬧的心理,聯系到之前“許白”借酒敲盛放房門的傳聞,眾人都覺得有好戲看了,覺得以傳言中“許白”的性格,肯定會正面和盛放杠上,雖然“許白”這幾天在劇組的表現都和傳聞中的很不符,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許白”真的有那麽安分。

他們都在等著“許白”爆發的那一刻。

“許白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至於你這麽針對?現在全劇組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在回酒店的路上小易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以前你討厭那個周小姐的時候都只是無視她,許白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的事情你要這麽給她難堪?”

“難堪?”盛放冷笑:“像她那種用盡手段往上爬的女人,臉皮比城墻還厚,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覺得難堪?”

小易展現出了他強大的邏輯能力:“那你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情?反正她也感覺不到難堪。那你做這些不等於毫無意義?”

盛放鳳眸一睨:“......我樂意不行嗎?!”

小易朝天翻了個白眼。

然而一連幾天下來,許白那邊卻是詭異的風平浪靜,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每天照常上戲下戲,沒戲的時候就安靜的坐在片場看著其他人拍攝,或者只是看自己的劇本,安靜的像是感受不到盛放對她的針對和劇組微妙的氛圍一般。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盛放更像是無理取鬧的一方了。

盛放坐在自己的專屬椅子上,手裏端著一杯冰咖啡,眼睛瞪視著不遠處正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小憩的符敘。

仿佛感受到一道強烈的“仇恨”目光,符敘緩緩張開了眼,遠遠地看了盛放一眼,然後又閉上眼,對盛放的視線完全無視。

哢嚓一聲。

盛放手裏的紙質咖啡杯被捏至變形。

小易看了看盛放手裏變了形的咖啡杯,默默地往邊上挪了挪,以免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早晨五點半,黑沈沈的天際剛剛翻了一點白邊。

安萌萌站在走廊裏敲響了符敘的房門:

“許白,起床啦,今天有媒體探班,我們得早點去片場。”

門被從裏面打開了,符敘從房間裏從容的走了出來:“走吧。”

看起來像是早就起來了。

安萌萌回過神來,連忙跟過去。

符敘一邊走一邊問:“媒體什麽時候到?”

“現在還早呢,才五點半。我聽說他們還要先去隔壁聞導演的劇組采訪,然後再過來我們這邊,估計快要到中午了。”安萌萌說道。

符敘點了點頭,進了電梯。

......

今天是拍瓔珞公主和男主大婚的戲份。

無論是發型,妝容還是戲服都要比平時要覆雜得多。

對於今天的妝容符敘也格外用心,粉底比平時要稍微白半個色號,水潤的少女唇今天換成了大紅唇,她沒有再可以在妝容上做什麽小修改,而是把許白的美完完整整的展現了出來,符敘凝視鏡子裏那張奪人心魄的臉,緩緩勾起了嘴角。

服裝組的人替她換上了今天的戲服,瓔珞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頭飾和喜服自然都要凸顯皇家尊貴,華麗的金色頭冠上墜下來一串串米粒大小的金珠簾,端的是無比尊貴,大紅的喜服上鑲著金色暗紋,金線鑲邊,拖尾長達三米,從背後鋪展開來,華麗無比。

服裝組專門派了一個小姑娘負責她背後的拖尾,防止掉在地上沾灰,而符敘也被要求一直站著,以免給戲服造成褶皺。

今天的拍攝地點是金嶺影視城最大的皇宮建築,劇組在原有的基礎上做了一些自己的改動,包括室外建築和室內的擺設裝飾。畢竟兩億投資雖然有一定的水分,但在布景上,劇組還是很舍得花錢的。

“做出來的造型居然比設計圖上的還要完美!”

做好完整造型之後幾個負責給今天的大婚做造型的造型師看著符敘如此驚嘆道。

符敘微微點頭致意:“辛苦了。”

造型師因為要做各種準備工作,往往天還沒亮就要起來,要比演員辛苦的多。

幾個造型師都回以一笑。

事實上,某種程度來說,演員能夠把他們設計的造型撐起來,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回饋了,畢竟這些影響到他們在業內的成績,而無疑符敘給他們的成績上添了重重的一筆。

他們毫不懷疑,這件大婚喜服出現在屏幕上時會令所有人驚艷。

雖然化妝組和符敘鬧翻的事情在劇組已經不是秘密,但是劇組的造型團隊卻覺得和符敘的合作非常愉快,主要還是符敘完全撐起了他們設計的每一套造型,甚至還會為每一個造型做妝面上的調整。而且恰時提出一些她的建議,她的建議並不是那種雞蛋裏挑骨頭的挑剔,而是給出了具體可行的建議。

而且她每一次提出建議的語氣都讓人很難拒絕,比如她說:“我覺得這個發髻稍微矮一點在視覺上應該會更好,你覺得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輕柔,淡淡柔和的目光從鏡子裏直視造型師的眼睛,讓人很難不答應她的請求,而事實上,經歷了多次這樣的建議之後,造型師不得不承認符敘確實有著相當好的審美,以至於現在做完造型之後造型師會主動詢問她的意見,然後再做出相應的調整。

當符敘從化妝間走出的一霎,人們的視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了過來。

此時的符敘頭戴金冠,一身大紅喜服,如此尊貴華麗,卻沒有壓下她本人半分風采,頭上沈重的金冠並沒有讓她低下高貴的頭顱,她的下巴微微擡起,臉上面無表情,卻帶著幾分矜貴和仿佛與生俱來的威嚴不可侵犯。

面前的金珠簾隨著她的步子而輕輕擺動,她的臉就在珠簾後若隱若現,似乎看不真切卻隱隱可見其絕代風華。

她一步步往前走去。

無視那些一路上投來的驚艷目光。

“哇!”小易忍不住戳了戳正閉目養神的盛放。

盛放一擡眼,就看到小易示意他看那邊,他有些不耐的瞇著眼側頭看過去,不期然一身嫁衣似火的符敘忽然闖進他的眼中,她正一步一步翩翩而來,層層疊疊的裙擺輕搖,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盛開的紅蓮之上,她頭頂的金冠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卻未能壓下輕晃的珠簾後影影綽綽可見的絕色風華。

符敘的身影倒映在那雙鳳眸之中。

怔然間,周圍嘈雜的聲響不知何時寂滅,只有胸膛裏心臟劇烈跳動的鼓噪聲愈演愈烈。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會相信,我昨晚上臨睡前看聖母系統(沒錯就我自己寫的那本,看到淩晨三點。orz)

☆、第 9 章

導演在看到符敘的造型之後眼睛裏也閃過一絲驚艷,這部劇裏的幾個重點造型設計圖都是他最後拍板定的,這套大婚的戲服就是其中之一,為了凸顯皇家尊貴,所以設計的格外尊貴華麗,也是全劇造價最高的一套服裝。導演只能說,符敘穿出來的效果,絕對對得起這套全劇組最貴的造型了。

“對了,許白,有一個問題你要註意一下,就是待會兒開拍的時候你的表情,要更柔一些,不要那麽強硬。”導演突然提醒道:“你這樣氣場太強了,不像公主,倒有點武則天登基的意思了。”

符敘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好的導演,我會註意的。”

導演滿意的點點頭。

經過近日來的拍攝,導演現在對“許白”已經徹底改觀了,非但不像傳言中那麽“難搞”,從來沒提過什麽要求不說,反倒對他的要求從來都是嚴格完成,也從來沒見她在現場喊過累喊過熱,看著挺能吃苦的一個女孩子,見多了那些嬌滴滴的小女生,乍一看到這麽年輕又那麽吃苦的女孩子,導演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更重要的是,出乎他的意料,她的演技居然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慘不忍睹,反而完全不輸院校出身的,當初制片人把她塞進來,他是很不高興的,知道她對演戲毫無經驗,也當場撂下話來,一旦她達不到他的要求,他隨時換人。

沒想到這個許白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反而讓他有不小的驚喜,無論是和盛放的對手戲還是和演皇上的老戲骨對戲都毫不落下風,把對男主的少女懷春還有對父親的恃寵而驕都拿捏得非常準確。

更讓他意外的是,“許白”的臺詞功力相當強,吐字清晰,發音標準,就連情緒都拿捏得非常準確!在時下聽慣了那些帶著各種口音和臺詞說的含含糊糊的演員之後再一聽劇組裏兩個有著專業臺詞水平的演員說臺詞,導演簡直有些感動。

許白表現的如此優異,他認為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煉成的,除了肯定“許白”一定下了功夫之外,結合“許白”以前的出身經歷,導演認為“許白”是一個在表演上有天賦的演員,甚至已經達到了老天賞飯吃的門檻,只要肯下功夫,再遇到好的導演細心雕琢,將來肯定能大放異彩。

只不過現在說這樣的話還為時過早,畢竟這前期的戲份還比較好演,但越到後面戲就越有難度,但是導演已經開始期待起許白之後會給他怎樣的驚喜了。

導演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便順帶提了一下:

“對了,聽說化妝組的人難為你了?”

符敘楞了一下,然後才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是個誤會,都解決好了,您不用擔心。”

聽了符敘這番話,導演心裏頓時貼心極了。

看看人家這心胸。

唐珊都來投訴過化妝組好多次了,把他搞得不勝其煩,最後把化妝組的老大叫來訓了一頓。

這許白呢,他聽說化妝組的人故意不給她化妝,現在每天的妝都是她自己化得,他都把告狀的機會親手遞給她了,人家還擺擺手說不用客氣。

沒有導演不喜歡給自己省事的演員,導演現在是越看許白越覺得順眼,忍不住說道:“要是在劇組裏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你盡管和我說,別顧慮太多。”

“好的,謝謝導演。您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過去準備了。”符敘說道。

導演和藹的說道:“去吧。”

符敘微微一點頭,就往拍攝現場走去。

剛走出不遠,安萌萌就按耐不住不解的問道:“許白,你怎麽不跟導演說一說化妝組那些人呢?她們就是看你好欺負,對唐珊她們可不敢這樣。”

符敘輕輕一笑,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主要是她不覺得在導演那兒告化妝組一狀對她有任何好處。她對化妝組化得妝不滿意,告一狀之後難道她們的水平就變高了?反而一不小心還會招惹麻煩上身,符敘對這種劇組內部的勾心鬥角絲毫不感興趣,只要不惹到她頭上來,她也懶得和她們計較什麽。

拍了幾場大婚的戲份,一晃就到了十點半。

副導演拿著喇叭通知主創人員:“大家都準備一下啊!媒體馬上就過來了。”

“許白,唐珊身邊那個就是這部劇的男二號,徐蔚哲。今天進組的。”符敘下了戲之後安萌萌小跑著過來把傘擋在她的頭頂,然後示意她往那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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