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審訊室裏出來，林陽還有些心有餘悸的，“葉隊長，你剛才是怎麽了？情緒好像有些失控了。”

葉宇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力的說道：“沒什麽，這麽多的線索要查！我真是，心累之極。”

“您得這樣想，如果他們把那本冊子留在張吉明的家裏的話，兇手當天晚上肯定就已經把他找到並且拿走了，而且毀壞的。屍骨無存咱們連著殘頁恐怕都得不到了。”林陽笑了笑，態度依舊積極向上。

葉宇也拿他有些沒有辦法，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春香那邊呢？”

“已經讓一個警察拿紙給她了，讓他想一想那本冊子上面的內容，如果能夠想起來一些自然是好，他們兩個人都看過了。”林陽嘆了一口氣，對這件事情卻不抱太大的希望，兩個人都只是頭腦簡單的妓女罷了，只是看了一遍那個冊子而已，酒後算能夠寫出來一點信息的錯誤性，也得不到證實了。

葉宇點了點頭，這正是自己感覺到煩悶無比的地方。

“哦，對了，我讓姚遠查了一下那兩個應召女的信息，果然只是花名他們兩個人的本名叫趙琳，趙芳，家裏是農村的，初中文化，幾年前出來務工，覺得這活又輕松又好幹，加之人長得漂亮，能得的錢也多些，便義無反顧的下海了。”林陽邊說邊搖頭嘆氣。

好好的姑娘，就因為沒文化，餐遭荼毒，人呢？還是要多讀書，不只是要學書上的那些死知識，還要多開闊一些眼界。

不過這兩者也不能畫上等號，畢竟大學生做那種事的也不少，據說某些大學的大學生，還挺吃香。

只是多讀書，人生便多了另外一種可能性而已。

“她們家裏還有什麽人啊？”葉宇問道。

“父母健在，沒有兄弟，只有姊妹兩個。”林陽道。

“對了，那幾個KTV真的動不得嗎？誰的背景那麽大？”葉宇皺了皺眉頭，見之前，姚遠查這件事情的迅速程度，並且在調查之前，就已經對他提醒，也就說明那些是什麽地方？他們可心知肚明的很。

“也不是動不得，反正就有點麻煩，這些事也不歸我們管，葉隊長當這兩個人審完了，你交給那些民警去處理就行。”林陽輕輕的揮手，反正他們也不管這一種掃黃的事情，何必又要把事情往自己頭上攬呢？

葉宇嘆了一口氣，“人人見惡事作之不理，這就是國之不幸。”

“嗨，要我說，那種騙無知小姑娘去賣淫的當然有幾個查抄幾個，可這些KTV裏的應召女，公主，那都是自願的，沒人逼著她們幹這種事情，都是自個兒的選擇。”林陽搖頭說道。

有些人，自然是值得解救的，可是這些人呢，就算把KTV查抄了，也能夠想出另一種辦法繼續以前的營生。

反正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永遠沒完沒了。

葉宇的心情也有些覆雜，大多都是好逸惡勞造成的。

“算了，我也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竟然被咱們遇上了，就應該按照國家的規定來，等事兒結束了，把這兩個賣淫女，移交給那些民警，讓他們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葉宇拍了拍林陽的肩膀。

林陽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您要是處理，我看也只能處理他們兩個人。”

“你這什麽意思？”葉宇挑眉問道。

“到時候交給警察處理一查，他們背後的人肯定就說這兩個只是KTV裏的服務員，至於賣淫的事情是她們自願的，跟那個KTV沒有任何的關系，到時候整頓一下自然就能夠重新開業了，治標不治本。”林陽倒是看得很開，葉宇沒有想到，他也有心思如此細膩的一面。

思及此處，他拍了拍林陽的肩膀，“看的很深刻呀。”

林陽攤了攤手，一副很深沈的樣子。

“行了，誇你小子一句，就給我喘上了！”葉宇攤了攤手，的確有些人在鉆著法律的空檔為自己謀斂私財。

有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根除的。

幾乎是等了那兩姐妹一下午兩個人坐在各自寫了滿滿一頁的東西，讓人送了出來。

因為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損壞，便將重合的進行對比，越看葉宇的眉頭就皺的越深。

因為要做技術恢覆，技術部只是傳了一些照片回來，葉宇就費力的對比著那些字跡。

姚遠倒了一杯水給他，見他眉頭皺的很深，笑了笑問道：“怎麽？對方背景太深，覺得很棘手？”

“那倒不是，再厲害的人，我都沒有怕過。”葉宇搖了搖頭。

“那您這一副苦大仇深很難辦的樣子是為了什麽？”姚遠揶揄道。

雖然剛開始覺得葉宇是一個十分不平易近人的上司，但是相處久了也知道他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顆隨和的心，偶爾開開玩笑也還是可以的。

葉宇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似乎很氣憤，“我或許就不該把希望放在那兩姐妹的身上。”

“怎麽了？”姚遠問道。

“很多東西都有錯誤的地方，可信度很低。”葉宇搖了搖頭。

“也是啊，看過一眼能夠記得這麽多就已經不錯了，你就算是把她們逼死，恐怕也找不到更多更重卻的記憶了，你快看這個名字，有個企業家叫做方維生，跟他們倆所寫的這個名字只有一字之差，肯定是記錯了，把這個人好好的調查一下，不就行了？”

“是啊，總體來說也不算那麽糟糕。”葉宇點了點頭，只是原來的那本冊子上面的所有罪名和證據肯定會更加的真實。

也就不用費那麽多力氣去調查了。

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所有的一切，只是知道個朦朧和大概，一切還得從頭開始調查。

“盡力而為吧，葉隊長，這裏面的內容已經核實的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挑個人下手了？”姚遠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葉宇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這些人在官場上混跡了這麽多年，肯定很狡猾，先把他們的底細都查清楚，再出動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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