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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妖女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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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翔微微一笑,道:“我這次來只是為了接楚楚的母親,至於楚楚嫁不嫁我,好像用不著南宮家主操心!”

南宮明遠大怒,道:“黃羽翔,雖然你現在是武林名俠,又是錦衣衛統領,但卻也不能仗勢欺人,胡亂說話!楚楚乃是我南宮家的人,她要嫁給什麽人,都要由我這個做爹爹的點頭才行。”

黃羽翔一嘆,道:“有些事情大家還是不要說破來得好些,南宮家主,你說是嗎?”

南宮明遠知道他指得是自己讓家族中人對楚楚母親所施的暴行,他冷冷一笑,道:“老夫身為南宮世家家主,行俠數十年,武林中人誰不知道老夫急公好義,黃少俠又意指什麽呢?”

言下之意,自然是對所做惡行一概不認。

黃羽翔向南宮明遠看了一陣,笑道:“南宮家主,在下總是敬你對楚楚二十餘年的養育之恩,是以一直不想同家主撕破了臉來!不過,若是家主非要為難在下,那在下說不得只好唱一回黑臉了!”

南宮明遠哈哈大笑,道:“黃羽翔,南宮世家雖然微不足道,但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名門,在朝中也素有聯系,你若是想要用強的話,恐怕會給人留下話柄吧!”

黃羽翔大是奇怪,當初南宮楚楚與李劍英的婚事乃是出自林綺思的授意,清荷劍派又有意與南宮世家達成更進一步的合作,這才會有這樁婚事。可現在林綺思已是站到了他這一邊,而且清荷劍派又土崩瓦解,不覆當年的威風,南宮明遠又憑著什麽能如此鎮定呢!

雖然黃羽翔如今已是大有身份的人,但若是他真得想要執意強奪楚楚的母親回去,估不論此事的曲折在何方,黃羽翔大不了就是被人在暗地裏罵上幾分,又有幾個人會站出來主持公道呢?南宮明遠乃是個聰明人,又怎麽會做這麽笨的事情。最好的打算,自然是與黃羽翔結成親家,借他之手在武林中更上一層樓。

黃羽翔本想雙管齊下,威逼利誘,兵不血刃地將楚楚的母親給接了回去。雖然楚楚不說,但他仍知道楚楚對這個南宮世家還頗有感情,實是不想破臉相向。誰知南宮明遠卻像是吃了稱陀,竟是鐵了心了,一上來就是一副陰陽臉。

他微微一笑,道:“家主,這次就當我是來提親的!楚楚雖不是你親生,但總也是南宮世家的人,在下怎都要給南宮家幾分面子!如今楚楚已經有了我的骨肉,早已是我黃家的人了!”

“楚楚不是你親生”但“也是南宮世家的人”這豈不是說南宮世家亂倫!武思孝終是知道這次南宮之行大大地兇險,若是南宮明遠惱羞成怒,為了不讓家中醜事外揚,說不定便要將幾人殺之滅口,那豈不是發財不成,反倒還要賠上了自己一條性命。

武思孝幹笑一笑,道:“統領大人,下官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些事要處理,實在無法再陪大人!反正下官已陪著大人到了南宮家,不負大人的吩咐,下官這就告退了!”

雖然知道黃羽翔武功了得,但南宮世家可是本地出了名的武功世家,況且強龍不壓低頭蛇,雙拳難敵四手,又豈能打得過他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盡早脫離險地,置身事外。

不過黃羽翔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南宮明遠,壓根兒就不理睬他。武老爺雖然極想離開,但沒有得到黃羽翔的應允,卻生怕萬一黃羽翔事後無事,怪責於他,豈不是前程堪憂!一時之間,只覺走也不是,不走更是心慌。

南宮明遠一張陰惻惻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緩緩道:“楚楚這個丫頭做下這等醜事,老夫恨不等將她一掌取了性命!但念在父女一場,便給她一次反省的機會,只要她乖乖回到家中,聽從老夫的安排到慈安堂出家,老夫便饒了她一條性命!”

“什麽!”

黃羽翔大怒,想不到南宮明遠竟是如此不識擡舉,這豈不是擺明了與他做對嗎?他此時的涵養功夫總算略有長進,沒有立刻反臉動手,但渾身的骨骼卻是一陣劈啪作響,沈聲道:“南宮家主,黃羽翔只是一介浪子,在我的眼裏,凡事只有值不值得去做的分別,而不會去管其中的對錯!若是家主一意孤行的話,南宮世家便要從此在武林中除名了!”

居然敢威脅他的妻子,這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臉上雖然沒露什麽聲色,但赫人的殺氣已是勃然而發,如同刺骨的寒風一般,身周諸人都是大感心中一陣激跳。

南宮明遠知道黃羽翔修為頗高,但在清荷劍派那次中黃羽翔只是出了一劍,並不知道他到底深淺如何。此時自己處在黃羽翔暴風雨般的憤怒中,立時感到心中一寒,猛地連打了幾個冷戰。

“羽郎!”

任雨情見黃羽翔殺氣大露,連忙開口勸止,畢竟南宮世家是武林中的大派,而且素來以俠義聞名,估不論家族內部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在武林中卻是影響甚大。若是黃羽翔血屠南宮世家,以後殺神這個稱號肯定是跟定他了。她素來悲天憫人,行事更不迂腐,卻也不願黃羽翔平白套上這麽一個難聽的名字。

南宮明遠突然放聲長笑,道:“黃少俠,老夫知道你武功了得,放眼江湖,已沒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但你可要知道,你本事再大,又焉能大得過一個義字!南宮世家雖然不算什麽大派,但百多年來,族中也有不少好手,你若是想將我們全部殺之滅口來湮滅你的惡行,恐怕也是不太容易!況且,本府之中尚有一個貴客,恐怕黃少俠得罪不起!”

原來尚有強援,怪不得他敢如此不賣面子。黃羽翔暗暗奇怪,他這些日子聲名鵲起,已是名重武林,況且名聲也是極佳,又有誰會幫著南宮明遠與自己做對呢?他淡笑一下,道:“哦,究竟是何人呢,在下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他此時已能控制自己心中的殺氣,又被任雨情一喝,心情已是平靜下來,只是將霸道的氣勢外釋開來,更加猛烈地向南宮明遠諸人卷席而去。

南宮明遠早在雲來客棧一役中,便見識過黃羽翔雄霸天下般的龐大氣勢,只是沒有想到數月時間不見,他的修為又增強了這麽多。在那股幾欲將他的尊嚴都摧毀的氣勢之下,南宮明遠已是感覺到從內心深處爬出來的恐懼。

“哈哈哈,黃卿幾日不見,你可還好吧!”

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來,朱高熾高大的身影已是大踏步地從府內走來,飛龍四衛自是如影隨從,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黃羽翔淡淡一笑,道:“我還道南宮家主怎得一下子變得如此強硬,原來還有大皇子在他撐腰,失敬失敬!”

這下子總算知道南宮明遠為什麽會如此有恃無恐了,不過這朱高熾是早已經得罪過了,再得罪一次,恐怕也是無傷大雅!

武思孝又驚又喜,若是自己能夠拍上朱高熾的馬屁,以後升官發財,可絕不在話下!只是也不知朱高熾到瀘州已是幾日,他這個地方官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難免有些失職之罪。他連忙跪拜在地,道:“臣瀘州知縣武思孝參見大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臣不知殿下駕臨瀘州,沒能向殿下請安,請殿下降罪!”

朱高熾的城府甚深,臉上半分不悅的表情也沒有,道:“哈哈,南宮愛卿,孤王原還在大堂等卿家帶黃卿過來,誰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你們過來,只好自己走出來了!”

向武思孝微微一擺手,道,“武卿家,孤王乃是微服前來,原就不想驚動了地方,你又何罪之有,起來吧!”

南宮明遠大是惶恐,道:“大皇子息怒!臣下與黃少俠略微有些爭執,所以多說了兩句,倒是讓殿下親自迎了出來,實是臣下之罪!”

朱高熾哈哈大笑,道:“南宮愛卿,孤王並無責怪之意!你與黃卿究竟因何事爭執,說出來讓孤王幫你們裁決!”

不待南宮明遠回答,又道,“這裏說話不方便,還是到裏邊談吧!”

兩人一搭一當唱得什麽戲,黃羽翔自然是清清楚楚。於情於理,南宮楚楚總是南宮家的人,況且又許配他人,此時卻藍田種玉,對薄公堂的話,兩人可是犯了通奸之罪。

不過此人卻絕不是束於禮法之人,反倒是嘻嘻一笑,拉著任、於兩女也向府內走去,倒要看看這兩人唱一出怎樣的雙簧來。

武思孝此時更加不敢走開,見眾人都是行向府內,也只好暗暗咬牙,也跟了進去。

眾人行到大堂,分賓主坐下。朱高熾微微一笑,道:“南宮愛卿,你到底與黃卿家因何事發生了爭執?”

眼睛向黃羽翔瞥去,卻是看到了任、於兩女,一時之間,心臟不禁撲撲撲地猛跳起來。

他失意於張夢心,知道林綺思偏幫著黃羽翔,又驚懼黃羽翔一身武功,不敢再打張夢心的主意。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動情,又豈能輕易忘懷,嫉恨之餘,性子也是大顯孤僻,這些日子來,已是召了不少女子陪宿,以消心中的失意。此時的他,已不是當初那個一門心思想要超越唐宗宋祖的大皇子了,慢慢轉向了對女色的追求。

原以為張夢心乃是天下絕色,世間無對,豈料居然還能見到一個美貌絕不輸於她的麗人!張夢心的風情在於她的溫柔俏美,而眼前這個素衣女子卻是勝在冷艷高雅,與張夢心比起來,倒真是一時瑜亮,難分軒輊。

他神迷之餘,不由地向南宮明遠道:“南宮愛卿,這位、這兩位小姐又是什麽人啊?”

南宮明遠一上來便與黃羽翔爭了起來,倒也沒有細看任、於兩女,況且兩女又躲在黃羽翔的身後,直到現在,這才看清了兩女的長相。他心中不禁一格楞,道:“回稟殿下,穿素衣的那位乃是問劍心閣的傳人任雨情,另一位卻是魔教的妖女於雅婷!臣下與黃少俠的爭執乃是在小女的婚事上!”

按照事前計劃,朱高熾應該接口詢問詳情,但等了半天卻是不見朱高熾說話。南宮明遠擡頭向朱高熾看去,卻見這位皇子殿下正出神地看著任雨情,完全忽略了他。

於雅婷見朱高熾只是盯著任雨情癡看,不禁將上身微傾,倒向黃羽翔這邊,低聲道:“羽郎,雅婷難道比任姐姐差上很多嗎,怎得他卻是一眼也不看雅婷!哼,此人有眼不識泰山,定要讓他出醜露乖!”

黃羽翔微微一笑,道:“你修成了‘十媚惑天’,原本那股煙媚人世的味道越來越淡了,已是返璞歸真,完全以氣質吸引人!朱高熾自己沒有眼光,哪知道我的雅婷有多好!”

安撫下於雅婷,他重重一咳,道:“殿下,殿下!”

雖然任雨情早就被人看慣了,但他又豈能讓別的男人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的妻子看個不已。

朱高熾被他喝了兩聲,這才如夢方醒,道:“黃卿家,既然楚楚姑娘已是許給他人,你又豈能強自將她娶了過去!雖然你是朝中重臣,又屢立大功,但也不能為所欲為,目無王法!”

南宮明遠一聽,不禁暗暗叫糟。剛才朱高熾神游物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些什麽,自己還沒有說到黃羽翔搶親之事,他卻反而說了出來,這豈不是明擺地告訴他兩人正在合演一出戲嗎?

黃羽翔滿臉笑容,道:“殿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楚楚早已是我黃家的人,再怎麽說都是改變不了的!此次到這裏來,乃是迎接楚楚的母親回去,還請殿下通融一二!”

朱高熾將臉孔一板,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論公,你乃是擄人妻女,罪律當斬;論私,楚楚姑娘是南宮愛卿的愛女,她要嫁給什麽人,都要由南宮愛卿作主!”

黃羽翔原就已經與朱高熾反目成仇了,自然不怕再與他翻臉,只是給林綺思幾分面子,這才一直委屈求全,見朱高熾一意袒護南宮明遠,知道他是存心和自己過不去,當下怒哼一聲,道:“殿下,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若是想要硬拆了我與楚楚的這樁婚事,恐怕你負不起這個後果!雨情、雅婷,既然他們不肯將人交出來,那只好由我們自己來找了!”

朱高熾大怒,道:“黃羽翔,你敢威脅孤王?”

飛龍四衛齊齊擋在朱高熾的身前,俱是嚴陣以待,一副“你再敢說上半句試試”的表情。

南宮明遠也大喝道:“黃羽翔,南宮家可不是你說闖便能闖的地方!”

黃羽翔聳聳肩,道:“我要說的,你都已經聽到了!至於要怎麽做,就由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高熾突然微笑一下,道:“黃卿家,這次你那個魔教教主的妻子可不在你的身邊,張華庭的那個娃娃徒弟也在金華,你雙拳難敵四掌,還是三思而後行!”

黃羽翔身邊兩個武功最高的妻子不在他的身邊,此次正是將他置於死地的最好機會。即使被人知曉,也是黃羽翔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而且,他是秘密前來此地,完全可以將事情都推在南宮家的頭上,單鈺瑩幾女便是日後想找人覆仇,也只會找到南宮家。

至於讓南宮家緊守秘密,朱高熾這些手段還是有的。他就不信,黃羽翔身邊的女子個個都是在武技上高手!

他沒有眼光,可不等於飛龍四衛和南宮明遠也沒有眼光。任雨情乃是問劍心閣的傳人,雖然很少看到她出手,但以此女武功之強,絕對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倒是於雅婷卻真是弱弱纖質,毫無半分內力根底的樣子!

皮元青尖著嗓子道:“黃羽翔,在殿下面前,豈容你放肆,還不快快俯地認罪!”

黃羽翔眼中精芒一閃,道:“黃羽翔一生只跪天地父母,想要讓我下跪,你們還不夠資格!”

於雅婷突然吃吃一笑,道:“羽郎,他既然這麽喜歡讓人下跪,倒不妨讓他自己也試試!”

從椅上站起,盈盈走上前幾步,道,“你是什麽人,膽敢冒犯羽郎,你還快快給我跪下!”

朱高熾哪識得她“十媚惑天”的厲害,還道她是個不通世事的小姑娘。只是剛才都被任雨情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直到這時才對於雅婷細細打量,只覺此女雖然及不上任雨情的美貌,但卻勝在風情萬種,雖然表相端莊,但骨子裏的那股嫵媚味道卻是撩人之至!他這些天沈迷酒色,對女子已有一定的了解,頓時心中又開始癢癢起來。

南宮明遠知道於雅婷乃是媚術高手,但皮元青卻是個太監,若是對他使上媚功,恐怕便是天仙下凡,也難以讓他動心,是以臉上大露笑意,直希望皮元青一掌便將這個魔教妖女給殺了。

“噗”地一聲,皮元青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道,“奴才皮元青,拜見主子!”

南宮明遠大駭,一張嘴立時張得老大,再也合不攏來。即使於雅婷媚術了得,將人迷得神魂顛倒也就算了,便是讓太監也能動心,也只是讓他大嘆此女旁門左道的厲害。豈料卻是能讓人如此五體投地,甘心為奴,這卻已經超脫出了媚術的範疇!

其餘飛龍三衛都是又驚又急,俱是叫道:“大哥,你在做什麽,還不趕快起來!”

馮破敵脾氣暴躁,已是沖到了皮元青的身邊,向於雅婷怒喝道:“妖女,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麽?”

朱高熾不識武功,還道於雅婷真得會妖法,或是身懷媚骨,讓男人一見之下便俯首稱臣,心中更加癢癢起來,想道若是能和此女顛鳳倒鸞,不知道會有多麽蕩人心神。

於雅婷嘻嘻一笑,道:“既然他是你大哥,他都跪了,你也不能站著啊,還不跪下!”

馮破敵的眼神一陣呆滯,身體卻已是跪倒下來,同皮元青排在了一起。

黃羽翔與任雨情面面相覷,都是大感心驚!若是要他們與皮元青之流相鬥,雖然勝券在握,但至少也要在百招開外,怎都無法像於雅婷一般輕描淡寫間便屈人之兵,“十媚惑天”果然是天下第一等的惑心之術!

任雨情更是暗暗慶幸,還好這個無法無天的女子愛上了黃羽翔,不然的話,憑著她的“十媚惑天”絕對可以成為第二個武則天!

尚還剩餘的兩個飛龍衛此時已是駭得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縱使黃羽翔能夠在一招間將這兩人襲殺,也不會讓他們如此驚異!要知道,練武之人最看重的便是尊嚴,在別人的面前跪倒,那等於是性命交托給了對方!恐怕於雅婷便是叫皮、馮兩人反臉對付他們,恐怕兩人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黃、任兩人還沒有出手,他們這邊便折了兩個大高手,朱高熾終是再無適才的沈穩,忙道:“黃卿家,這位姑娘好厲害的本事,孤王真是大開眼界!哈哈,南宮愛卿,你說是不是?”

他這麽一說,便是將雙方的沖突定位到比武的層次上,南宮明遠自然心領神會,接口道:“不錯!魔教如今已是改邪歸正,與我們正道好漢一同趕赴邊關迎敵,於姑娘如此神通,真是我朝之福!”

於雅婷格格格地嬌笑不止,道:“什麽改邪歸正,本姑娘向來行事只憑高興,哪管什麽黑白之分!快些將楚楚的母親交出來,嘻嘻,即使你們不肯答應,我也會有辦法讓你們應承的!”

媚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向皮、馮兩人道,“你們兩個都到府外去,隨便找堵墻撞他個百八十下,若是還沒死,便再回來!”

皮馮兩人俱是點點頭,恭順地從地上爬起,往門外走去。此時他們心神被迷,竟是連朱高熾這個主子也是理也不理。

任雨情忙在於雅婷的肩上輕拍一記,道:“於姑娘,不要太過份了!”

於雅婷向黃羽翔看去,只見他也微微搖了搖頭,便道:“好了,你們兩個,還是滾回你們原來的主子那邊去吧!”

凡人說到“滾”字,要麽是盛怒,要麽是不屑,倒是沒有真要對方滾的意思。但皮馮兩人卻是立刻轉過身體,躺在地上,竟是真得向朱高熾滾了過去。兩個古稀老頭竟是學小孩在地上打滾,此等場面倒是頗為引人發笑。

但朱高熾與剩下的飛龍二衛、南宮明遠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俱是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生怕於雅婷萬一也對他們使出這種妖術,自己現出這種醜事來,可就一輩子都沒有臉見人了。

不用於雅婷再說,南宮明遠忙道:“清和、水鏡,你們快些去將十一娘請到這裏來!”

於雅婷格格一笑,回頭對黃、任兩人道:“怎麽樣,還是要本小姐出馬吧?對付這些個欺軟怕硬的人,就不能對他們和顏悅色!”

她幾句說得極是大聲,朱高熾這幾人都是聽是清清楚楚。

雖然心中暗怒,但即使以朱高熾這等心高氣傲之人,都是不敢露出怒色。於雅婷能控制別人的心神,環顧當世,還有誰能對付得了她!便是要自己自殺,想來自己也沒有半絲反抗之力吧!

眾人都是沈默起來,不再說話,朱高熾屢吃黃羽翔的大虧,自然愈發地氣惱。只是光是單、趙兩女便已經嚇得他不敢輕舉枉動,如今更添一個於雅婷,更是難以對付了!

過不多時,只聽一陣環佩輕觸的聲音傳來,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裙的婦人已是行到了堂中。她年紀不過四十左右,但額頭上已是頗多皺紋,一雙眼睛更是半絲神彩也沒有,表情木然無比,眉目之間,依稀與南宮楚楚有七八分的相似。她走到南宮明遠身前半丈之處停下,淡淡道:“老爺,叫妾身來有何事吩咐!”

南宮明遠冷哼一聲,道:“從今天起,你就再不是我南宮家的人了!你就跟著這幾人走吧!”

黃羽翔向前走上幾步,向這個婦人做了一揖,道:“岳母大人,小婿黃羽翔,乃是特來接岳母到蘇州與楚楚團聚的!”

“楚楚!”

婦人的眼神中終於閃動出一絲神彩,向黃羽翔上下一陣打量,道,“你是楚楚的夫婿?”

“正是!”

黃羽翔使了個眼色,任於兩女走上前來,將婦人左右扶住,又道,“楚楚在蘇州對岳母朝思暮想,時刻盼著你老人家過去!”

“好!好!”

二十年的折磨,早就讓她報仇之心灰死,唯一的期望,便是南宮楚楚有個好點的歸宿。

黃羽翔向朱高熾等人看了一眼,嘻嘻笑道:“殿下,南宮家主,在下就此告辭了!”

兩女扶著楚楚的母親,四人大模大樣的向府外走去。

“嘭”朱高熾猛地在桌上拍了一記,將茶杯等物都是震翻傾倒。他嘴角一陣抽動,對著飛龍四衛道:“一幫廢物,都是一幫廢物!”

皮馮兩人在於雅婷走後,已是清醒過來,都是老臉羞紅,難堪的幾欲一頭撞死,只是人愈老愈是怕死。面子丟了還可以再掙回來,性命沒了可就什麽都完蛋了。四人俱是一聲不吭,任朱高熾罵得痛快,只是在心中將黃羽翔恨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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