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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死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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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劫身法一經展開,當真是快逾奔馬,一會兒功夫,便已經趕到綿陽城。他翻過城墻進到城內,守城的軍衛卻只覺眼前一花,還道飛過一只大鳥,竟是連他的身影也沒有看清。

他原是綿陽人,對城中的每一處地方差不多了如指掌,一進到城內,便直撲周啟東的府地。

行到門口,卻見大門緊閉。他冷峻的臉上不動聲色,猛然一劍劈開,轟然的劍氣湧出,竟然將大門連同一處圍墻都給轟了個稀爛,直直闖了進去。

府中的家丁聞聲而出,紛紛搶前動手,莫不被他一劍劈成兩半,無一能將他的前進之勢阻下分毫。他連殺一十六人,終於來到大廳之外。

周啟東渾身打著顫,心神大傷,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盯著自己兒子的腦袋發呆。

南宮明鏡大怒,起身怒斥道:“何人妖人,竟敢如此大膽,做下如此殘忍之事?”

“殘忍?”

陳天劫拖劍在地,慢慢走進,劍尖所過,地上盡然火星直冒,仿佛燃起了一道煙花一般,“這便叫殘忍嗎?”

他肅殺的目光轉到了周承業的頭顱上,道,“這個人,殺我妻子,殺我兒子,還讓人輪奸了我的女兒,讓她不堪受辱,終嚼舌自盡!我一劍殺了他,還算是便宜了他!”

“什麽?”

黃羽翔猛然站起,怒氣十足地轉向周啟東,道,“周啟東,你竟然讓你的兒子做出這種事來,你還配做人嗎!”

南宮明鏡卻是輕曬道:“我卻只看到你殺了周賢侄,人死無憑,你要怎樣說都行!人家好端端的幹嘛要殺你一家,而且他現在也死在你的手裏,憑著你的武功,周賢侄又豈能傷得了他們一根毫毛!”

陳天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是誰?”

南宮明鏡右手一甩,手上已是多了一柄折扇,“刷”一下打了開來,道:“本人南宮明鏡,乃是南宮世家之人!江湖上給在下起了個諢號,叫做‘儒俠’!在下不敢自稱為俠,但生性喜好儒道,尊駕目無王法,殺人在先,闖人宅地在後,在下說什麽也得讓你嘗嘗我南宮家的厲害!”

“南宮?”

陳天劫略略回想一下,道,“昔年我曾經殺了一個叫做南宮黎停的人,好像也是南宮家的,跟你一樣,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骨子裏卻全是男盜女娼!”

“你!”

南宮明鏡猛然退了三步,神情大變,原本儒雅的風範全都不見。他的眼光突然觸到陳天劫血紅的劍身之上,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須發皆張,止不住的害怕之情,顫聲道,“你是……‘血影殺神’……陳、天、劫!”

黃羽翔也是猛然一驚,這“血影殺神”可是江湖上百年來最有名的殺手。他一生共接過一百三十七宗生意,殺了八百六十六人,從沒有失手過一次。做為一個殺手,一般都是以暗殺偷襲為主,但此人卻是明目張膽地上門挑釁,將人格殺。

讓他聲名最響、也是他最後一次的狙殺,便是在“魏國公”從外地趕回京城的路上,將萬人莫敵的徐達將軍生生擊斃,同時被殺的共有七十六人,都是曾隨徐達身經百戰的將士,武功自是強是驚人,但無一例外地都被他一劍劈成兩半!

當時七大劍派曾經組織了大批好手圍截於他,卻反被他殺了大半。從此,七大劍派元氣大傷,魔教趁此興起,一舉壓過了正道諸派。只是絕沒有人想得到,這個讓人人都驚懼的殺神,竟是一代大俠陳元義的孫子,世事弄人,總讓人無可奈何。

南宮楚楚的嬌軀瑟瑟發抖起來,眼神中止不住的害怕。黃羽翔伸過手去,將她摟在懷裏,道:“楚楚,別怕,有大哥在呢!”

“大哥,”

南宮楚楚呼吸一陣紊亂,好半天才道,“南宮黎停是我的爺爺!”

南宮明鏡渾身激顫不已,一抹抹往事飛快地閃過心頭。“當時南宮世家收到‘血影殺神’的滅殺令後,曾聚集了族中七十多位好手,護在府內。誰知他一沖進門,便已經連殺七人……他的眸子一直盯著爹爹,對砍在身上的武器竟是全不招架,可是沒有一人傷得了他,反一個個被他劈成了兩半……他一路走過,帶過一片血腥……爹爹與他交手了二十招,終被他一劍劈死,鮮血濺得老高,噴在了我的臉上……我當時的腦中一片空白,等我恢覆神智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族中的好手也死了五十七人……”

南宮明鏡擡眼看了陳天劫一陣,所有壓在心中的往事頓時齊上心頭。“他當時就是這個樣子,冷冷地對著族中的高手,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地揮劍,將人一劍劈成兩半……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件殺人的利器,永不知疲倦地揮劍殺人!當時的他,比現在還要冷酷無情,比現在還要讓人感到心寒膽顫!”

“陳天劫?”

陳天劫仰天一嘆,道,“二十年了,已經有二十年沒有人這麽叫我了!”

將“血影劍”搭在肩上,陳天劫冷冷地一掃周啟東,道,“血債必須血償!周啟東,你將是死在我‘血影劍’下的第九百二十三人!”

“血債……”

周啟東慢慢站了起來,道,“……必須血償……不錯,一定要血償!”

他的眼神恢覆了銳利,道,“陳老實,你殺我愛子,今日必定要將你碎屍萬斷!”

搭在陳天劫肩上的“血影劍”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陳天劫執劍在手,劍尖直指周啟東,道:“你的兒子在地獄等你!”

“呀!”

周啟東一聲狂呼,已是撲了出去,腰中劍出,直刺陳天劫。悲憤之中,威勢更增,劍風呼嘯,廳中的燭火一陣搖晃。

血紅的光芒一閃,陳天劫已是縱撲了過去,兩柄長劍,兩團人影已是撲到了一起。

“叮叮叮”幾十下連續的交擊,周啟東手中的長劍也是把利器,竟沒有被陳天劫的“血影劍”削成兩斷。兩人的動作都是奇快無比,一眨間的功夫,已是交戰不下百餘招。

陳天劫的武功雖高,但畢竟已經有二十餘年沒有動手,與周承業這些武功低微的人動手還不見弊端,但對上周啟東這等實力絕不在白乘風之下的高手,動作就顯得生澀起來。

但他的武功實在太強,縱使劍招使得棱角分明,劍意大欠,也是穩穩地占了上風。而他的動作也越來越是純熟,只怕僅需百來招的功夫,便能恢覆往常七成的功夫,將周啟東一劈為二!

南宮明鏡驚懼了一會,才發現如今的陳天劫已不比當年。雖然仍是殺意十足,但手上的動作比之當年卻要遜色好多。他看了幾十招,見陳天劫的動作越來越是純熟,心知若是讓他盡覆舊觀的話,自己今天可就保不住性命了。當下折扇一揮,已是上前夾攻起來。

他的武功全不在周啟東之下,兩人一合力,頓時將劣勢給扳了回來。

駱三元粗濃的眉毛全部擠成了一團,道:“大哥,要不要幫陳前輩一把!這兩個人也太不要臉了,竟然夾攻陳前輩!”

黃羽翔眼光一直盯在戰局之中,口中卻說道:“駱兄,陳前輩乃是一個殺手,你還要幫他嗎?”

駱三元搖搖頭,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老頭,現在家人全部被這幫卑鄙無恥的人殺了,報仇雪恨也是應該得!”

“好!”

黃羽翔一拍雙手,道,“駱兄此言正合我意!只是陳前輩當年縱橫天下,若是連這兩個人都鬥不過,他當年早就死過幾百次了!”

轉頭看一下南宮楚楚,道:“楚楚,既然你三叔插手相助周啟東,你便兩不相助便是,免得難做!”

“不,大哥!”

南宮楚楚一直在念叨道“血債必須血償”這幾個字,突然道,“我要替娘報仇,我要救娘出苦海!這個男人也是當年淩辱過娘親的惡人,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雖然心中早有些預料,但親耳聽她說來,黃羽翔兀自有幾分不可置信的感覺,看那南宮明鏡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誰人能將那些醜事與他聯系在一起呢?但想到他既然與周啟東交好,自然也是一路貨色。想明了此節,心中殺意大起,恨不將這個帶給南宮楚楚不幸回憶的男人立刻從眼前抹去!

陳天劫在兩人的合圍之下雖是疊遇險情,但卻每每都是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又打了幾十招,他竟然在兩人暴風驟雨的攻擊下站穩了腳跟,反擊之勢也越來越是淩厲。

黃羽翔駭然嘆服,心道這才是天下第一殺手的實力!

陳天劫急退半丈,長劍一灑,手中“血影劍”突然化作了千萬把,猶如一個劍陣般向周啟東兩人壓了過去。

“血影千殺!”

陳天劫最為狂暴的殺招,隨著他武功的慢慢覺醒,所有厲害的招式一點點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南宮明鏡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當年陳天劫使出這一招後,攔在他身前的十三個好手,竟是死了九人!當時這“血影劍”駭然的威勢,還是深深地駐留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本是一鼓作氣,壓下了心中的恐懼,方才與周啟東聯手對敵,如今驚懼覆生,手足頓時一陣無力,連閃避也是不記得了。

陳天劫的劍光是何等的淩厲恐怖,南宮明鏡只是一楞的功夫,陳天劫的劍光已是掠過他的身體,絲毫也不停一下,繼續向暴退的周啟東飛去。

劍光閃過,南宮明鏡轉過頭來,向南宮楚楚望去,張口欲說什麽,誰知腦袋才轉,竟是生生掉落在地,整個人也突然之間像是散了架的,成了四分五裂的一團碎肉。

陳天劫的劍勢太過淩厲,雖已是將南宮明鏡在一瞬間碎成了數十塊,一時之間竟是沒有碎開,隨著南宮明鏡轉頭的動作,才終於散開。

黃羽翔露出不忍之色,將大手伸出,擋在南宮楚楚的眼前。

陳天劫的劍勢雖是被南宮明鏡阻了一下,但依舊迅捷無比地向周啟東卷去。周啟東舞劍擋在身前,“天翔心法”全力展開,厚重的劍勢已是反擊回去。

血紅的劍影猛地劃開了周啟東的防守,千萬道劍影齊齊打到了他的上身之上。

陳天劫收劍而立,臉上露出落寞之色。

凡是被“血影千殺”擊中的人,絕無半分活命的機會。他二十年來隱姓瞞名,過著平靜恬退的日子,如今平淡的生活一旦打破,卻是怎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他原先一意報仇,但渾沒有想到這些,此刻大仇得報,心中卻沒來由得一陣心灰意冷,只覺生無樂趣,直想一死了之。

“哈哈哈,”

明明應該像南宮明鏡一般碎成數十塊的周啟東突然大步向陳天劫走去,隨著他身體的震動,一片片碎布從他的身上紛紛落下,落出了一件絲織衣物,點綴滿了片片明晶晶的物事!

陳天劫的瞳孔一陣收縮,沈聲道:“千陽鏡!”

周啟東笑得十分的得意,道:“陳老實,你絕對想不到吧,你家的傳家至寶現在卻成了我的保命符了!哈哈哈,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現在我有了這件寶物,你又能奈我怎樣?哈哈哈,陳老實,我註定一輩子壓著你!你註定一輩子做個下賤的鄉下胚子!”

黃羽翔三人都是齊齊驚咦一聲,原想“千陽鏡”還是一片鏡子,誰知道竟是一件衣物。但沒有料到此物竟是如此神奇,在陳天劫驚人的劍勢之下竟是絲毫無損!

陳天劫心中卻升起了一股熱切之情,他剛才寂寞無比,直想一死了之,現在仇敵竟然沒死,他的精神不禁大振,連眼神也變得更加明亮起來。舉劍指天,陳天劫猛然向周啟東沖了過去,一劍迎頭向他劈下。

這“千陽鏡”雖是護住了周啟東的上身,但頭頂仍是與常人無異。周啟東忙駕劍迎上,將他敵住。

“鏘”地一聲悶響,兩劍交擊。陳天劫手上的力道雖是源源不絕,長力無窮,但勁道一抵周啟東的身上,頓時被“千陽鏡”分化吸收。陳天劫以前自己身著“千陽鏡”殺人盈千,這“千陽鏡”倒是起了大半的功勞,只是如今自家的傳家寶物卻被仇人反過來對付自己,難道真是老天爺在懲罰自己不成?

他的力道雖是綿長,但時間一長,卻也是抵受不住,終於劍下一頓。周啟東狂笑一聲,回劍劈出,卷向陳天劫的胸口。

陳天劫奮力後躍,但前胸之上依舊被他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頓時狂湧而出。

“陳前輩!”

黃羽翔驚呼一聲,已是向他縱去。

陳天劫眼中寒芒一閃,道:“滾開!”

橫劍在手,看來黃羽翔若是走近的話,他絕對會劈了過去。

“哈哈哈,”

周啟東瘋笑道,“黃羽翔,人家根本就不領你情!哼,你可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若不是你插手,陳老實早就將女兒與‘千陽鏡’乖乖地交給我了,哪裏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他們一家都不用死,我的兒子也不用死!是你,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

想到殺子大仇,周啟東恨意大長,道:“黃羽翔、駱三元、陳老實,你們都要下地獄去陪我的兒子!”

眼光一瞥南宮楚楚,陰陰地道,“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要你陪著我,替我周家傳宗接代,哈哈哈!”

“南宮明鏡、黃羽翔、駱三元與我合戰當年江湖的第一殺手‘血影殺神’,結果除了本座之外,盡皆身死,但他們的犧牲不是白費的,終於拖住了陳天劫的攻勢,讓本座一劍將之斃命!而南宮大小姐因感念本座的救命之恩,獻身以報!哈哈哈……”

周啟東肆無豈憚地大笑起來。

“呸,放屁!”

駱三元吐了口口水,道,“周啟東,你的腦袋是不是被燒糊塗了,竟會說出這些胡話!你以為有了‘千陽鏡’,就可以無敵於武林,欺瞞世人嗎?”

“哼,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什麽張華庭,什麽李慕然,從今天起,武林就只有一個周啟東,‘大風劍客’周啟東,哈哈哈!”

笑聲未落,陳天劫猛然拔身飛起,身劍合一,已然向周啟東撲去。沈重的壓力襲來,近處的黃羽翔、遠外的駱三元與南宮楚楚都是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三步之遙,廳中的燭火也在一瞬之間全部熄滅。

周啟東首當其沖,才舉劍擋在胸前,狂暴的力道已是卷席而至。

兩劍相抵,周啟東仿如一顆石子般被拋飛出去,重重地打在墻面之上,“嘭”地一聲,砸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一時之間,廳中一陣抖動,灰塵碎瓦,夾著紛紛雨滴齊齊落了下來。

“他死了嗎?”

南宮楚楚顫聲問道,雖是極希望看到周啟東一命歸西,但看到陳天劫的劍勢如此驚人,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心顫。

“哈哈哈,”

突然一陣暴笑聲傳來,周啟東猛地從碎磚之中沖天而起,穩穩地落到地上,“陳老實,你雖然號稱天下第一殺手,但現在畢竟老了,比不過當年了!”

黃羽翔等人駭然心驚,想道這“千陽鏡”當真是天下至寶,在陳天劫如此猛烈的一劍之下,竟還能護住周啟東,當真是不可思議!

陳天劫冷冷地雙目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將這個罪魁禍首一劍殺了。但他自恢覆記憶以來,神經也恢覆到了做殺手之時的冷靜,雖是心中憤怒,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猛然之間,只覺一陣心力交瘁,渾身泛力,差點兒連劍也拿不住了。

他雖是意識覺醒,但這二十年來,吃得是青菜蘿蔔,做得卻是費力無比的粗活,身體早已經虛弱無比。在草屋中又受那幫家丁的毒打,雖是有內力護住內腑,但功力沒有經過催運,畢竟還是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

後來連殺十來人,又耗力挖了一個深坑,早已是體力透支。若不是他心中只存要殺周啟東這個念頭,恐怕早已是累趴在地上了。與周啟東、南宮明鏡一番激鬥,發出兩記極耗內力的絕學,身體實已是不堪重負。

他性子孤傲,寧死也不願退避求助,支劍撐地,只是身體卻是輕晃起來。

周啟東大喜,他雖是說得十分得囂張,但只是得了個“不死”之身而已,本身的功夫並沒有增長,見陳天劫已是搖搖欲墜,殺子大仇即將得報,不由得露出了幾絲冷笑。

他挺劍便刺,劍尖直取陳天劫的眉心,心道只要這一下擊實,這個當年鬧得江湖天翻地覆的大魔頭可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中。傳揚出去的話,自己便可一躍成為當世大俠,威震武林。

一劍刺到,卻見眼前猛地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已是擋下了自己的寶劍。猛然之間,只覺一股大力湧來,縱使有“千陽鏡”吸收分化力道,也是不能完全化凈,硬生生地被擊退半丈之遙。

周啟東駭然向那人看去,卻見硬擋住他一劍的人正是黃羽翔。想不到他看起來只是相貌俊美的小白臉,一身內力卻是強得驚人。一念未必,卻聽“叮”地一聲,黃羽翔手中之劍已是斷作兩截。

黃羽翔的長劍只是凡鐵,在“錢谷”之中,砍伐鐵杉樹時,已是劍身大損,又被周啟東的寶劍一磕,頓時斷成了兩截。

周啟東瘋狂大笑,道:“我早已經說過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哈哈!”

陳天劫眉頭一皺,突然將手中的“血影劍”遞給黃羽翔,道:“用我這把劍!”

黃羽翔一怔,估不到他竟會將劍借給自己,只是情勢緊急,也顧不得於與他推托,右手伸出,已是將“血影劍”接過,而周啟東已是挺劍刺了過來。

黃羽翔心神不動,“浩然一劍”已然發動,整個人突然成了天地萬物的中心,只等他輕輕一動,便釋放出毀天滅地的莫大威力。

周啟東一劍劈至!黃羽翔不動不驚,手中“血影劍”揮出,直劈周啟東的胸口,“浩然一劍”的至高境界中,原就沒有閃避一途,敵強、我更強,任對方是一座高山也好,一劍劈開,也要將它一分為二!

“真是個笨蛋!”

周啟東心中罵道,想不到黃羽翔看起來風流俊逸,但腦子卻是如此蠢笨,明明看到自己刀劍不傷,卻還要重蹈覆轍,當真是傻到家了。

手中寶劍臨到黃羽翔的胸口,卻覺身體猛然一陣劇痛,竟連劍柄也握不住,鮮血直沖上來,猛地狂吐出幾口鮮血,“登登登”地連退七步,每退出一步,都是吐出一口鮮血,一路“叮叮叮”的聲音響個不絕。

那件刀劍難傷,專化內力的“千陽鏡”竟然在黃羽翔的“浩然一劍”之下紛紛破裂,激射的小鏡片頓時灑滿了整個大廳。一件稀世之寶,竟就如此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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