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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浩然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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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厲害的劍術要叫什麽名字呢?如此博然浩大,無堅不破,不如就叫浩然一劍吧!浩然一劍,不確,橫豎就只有這麽一劍……我倒要看看天下有誰能擋得了我一劍!”

黃羽翔收劍而站,一股志得意滿的感覺頓時充斥心頭,只覺長劍在手,便是一座高山擋在面前,也能一劍將之劈開。精神無止境地地展開,敏銳的神經已然告訴自己南宮楚楚正朝他走來。

黃羽翔回過頭來,對著南宮楚楚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南宮楚楚所有的記憶中,只有別人見到她的俏臉會發呆、發怔,在她的笑容下完全失去了鎮定。但她看到黃羽翔的笑容時,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的笑容怎得竟會如此迷人!

感受到黃羽翔身上發出的萬物辟易,無堅不摧的莫大氣勢,南宮楚楚心神俱顫,雙手一松,懷中所抱的樹根草葛等物全部掉到了地上。她仿佛一點都未曾查覺,只是怔怔地向黃羽翔看去。

情欲開始翻騰,慢慢主宰著她的心神,南宮楚楚的臉上現出一絲緋紅之色。

黃羽翔猛然收住了外溢的真氣,斂住了氣勢。他已然知道自己催發的真氣有引發女性情欲的作用,見南宮楚楚俏臉已然泛紅,當下立即收住真氣。他雖是不介意與南宮楚楚再赴幾次巫山,但此時此地,還是以脫身為上策。

南宮楚楚略略一怔,輕輕撫了撫胸前的秀發,平覆了一下心神,這才拾起地上的東西,道:“大哥,你怎麽動作這麽快啊?我還道你至少要忙到明日中午才能將這些大樹劈開呢!”

她翻出幾個野果,道,“大哥,你忙了這麽久,要不要先吃個果子?”

她原以為黃羽翔要忙很久,是以不但揀了樹根草葛,還不知道從哪裏采了些野果回來。黃羽翔雖見那幾個野果其貌不揚,個頭又小,恐怕吃下去也是不見得會填飽肚子,但見她一臉殷殷的樣子,心中卻是大為感動,接過幾個果子,洗也沒洗便放入了口中。反正這湖水如此冰冷,放到湖水中去洗的話,恐怕也要凍成冰棍了。

南宮楚楚卻甚是愛潔,取出一塊手絹輕輕擦拭了幾下,才分作幾口咽了下去。又將剩下的幾個果子擦幹凈,用手絹包好,收在了懷中。

這果子雖是長得不怎麽樣,但吃起來倒也不算難吃。黃羽翔兩口便吞下了所有的果子,乘著南宮楚楚還在細嚼慢咽的時候,已然開始將樹根草葛搓成一團,編成了幾根粗長的繩子。等南宮楚楚吃完,他差不多也幹完了。

這鐵杉樹其重無比,若是將五六根圓木紮在一起的話,恐怕也不好搬動。黃羽翔只得將圓木並排浸到水中,讓另一邊翹了起來,用草繩系住,再將這些圓木利用的水的浮力轉了個身,方將另一頭紮住。如此一來,倒是花去了大半個時辰。

黃羽翔將一切做完,將木筏推入水中,回頭向南宮楚楚看去。只見她半蹲在地上,一雙纖手撐在頰下,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見他望來,南宮楚楚綻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道:“大哥,你真能幹!”

南宮楚楚這句話一出口,黃羽翔便知道她又是一個嬌氣的大小姐料。想道:將來自己的幾個夫人中,瑩兒、心兒、真真都是富貴之後,平時錦衣玉食,從不會下廚,心兒的那頓大餐兀自讓自己後怕不已。再添幾個大家閨秀的話,家中豈不是無一人會燒菜!自己娶回這麽多個妻子,只為了能夠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若是要每天下廚伺候這些美人,那豈不大大違背了自己的原意。為了自己以後的人生著想,怎得也要娶回一房會燒得一手好菜的夫人啊!

黃羽翔胡思亂想著,但手上的動作倒是絲毫不慢。雙掌奮力一推,已是將木筏完全推入了湖中。回頭對南宮楚楚道:“楚楚,快上去吧!”

他正要躍上,卻突然發現少了一支槳,忙走到剩下的鐵杉樹旁,一劍劈出,已是切下一段約摸三尺長的圓木。將圓木豎直放好,黃羽翔略一凝神,心神晉入無喜無憂的大境界,又是一劍劈出,直向那圓木擊下!

這一次他剛剛才體悟到的浩然一劍的莫大威力便顯現出來,長劍如天際的閃電一般明亮迅捷。他的劍法已完全脫離了天道自然,走得純粹是霸道的路線,但卻又好像是遵循著某種至理,劍法的軌跡說不出的優美。

在南宮楚楚驚異的目光中,那截三尺高的圓木已是被劈成一大一小兩片,分向兩邊倒去。

黃羽翔拿起那片小一點的半圓木頭,在手中比劃一下,覺得勉強可以當槳使用。他收劍回鞘,提著那片怪槳躍到木筏之上,對南宮楚楚道:“楚楚,你先……”

才一開口,卻發現南宮楚楚正張大了一張檀口,像是看著一只怪物般盯著自己,眼珠子竟是半分也不眨一下。

黃羽翔還道出了什麽事,忙驚問道:“楚楚!楚楚!你怎麽了?楚楚——”

叫到第五聲的時候,南宮楚楚才驚醒過來,對黃羽翔道:“大哥,你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厲害?”

這鐵杉木的堅硬她是親眼見識過的,以劍芒的大威力尚且只能入木半尺左右。而他怎麽會在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內進境如此迅速,竟能一劍將三尺厚的鐵杉木劈開!如此神力,再加上揚溢在外的氣勢,天下又有幾人能擋呢!

“厲害?”

黃羽翔油腔滑調的表情再一次出現,適才千軍辟易的氣勢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道,“你大哥當然厲害了!不然的話,怎麽保護我的寶貝楚楚呢?”

“你要保護得人還多著呢!張夢心、司徒真真、姓單的美人兒,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南宮楚楚頭一次用這種明顯吃醋的口氣說道。

“傻瓜!你不要多心,我既然說要娶你了,自然會好好地疼你,照顧你一生一世!”

黃羽翔用“槳”推了一下岸邊,已是向湖中劃去。

南宮楚楚沈默了下來。黃羽翔知道她又是想到了她的爹爹,心中不禁暗嘆一下。這個可憐的姑娘在思想上已是完全受制於她的父親,若是她不願跟自己走的話,難道要他強自將她制住一輩子嗎?若是她心中不生反抗之意,自己當真也是無可奈何!

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湖水的波動。

越是行到湖心,越是能感受那寒冷刺骨的奇寒之氣。黃羽翔暗暗猜測這湖底說不定有什麽寶貝,以致這湖水竟是如此之冷。只是這湖水奇寒無比,恐怕天下間無一人能探到湖底,去弄清楚究竟是何引起了這驚人的奇寒。

這“槳”雖是奇形怪狀,不太趁手,但撥水之力卻是甚大。才不過十來息的時間,離對岸已不過十來丈的距離。

黃羽翔輕輕一笑,正要說話,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妥之感。沒來由的一種壓力向他湧來,一股死氣已是充斥了他的心頭。

他驚咦一下,停下手上的動作,往四周看去。只見原本只有他們的小木筏蕩開的陣陣漣漪的湖中,突然從遠遠的地方也傳來圈圈波紋。轉瞬之間,整個湖面突然都波動開來,仿佛煮沸的開水一般。

黃羽翔心中一驚,想道:難道湖中竟有生物存活?如果是的話,那這東西又是什麽玩意,竟能呆在這奇冷無比的湖底!

此時南宮楚楚也發現了不對,對黃羽翔叫道:“大哥——”

黃羽翔擺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想道若是水中果有活物,必是厲害得不得了的東西。若是被它傾翻了木筏,讓自己兩人掉到湖中,別說那東西是否愛吃人肉,光是這極低的溫度,便能讓兩人凍成兩塊冰陀了。

他凝神留意遠處的湖面,手中的槳又重新恢覆了劃動。心道只要劃到了對岸,任你是什麽怪物,在我的“浩然一劍”之下,也只有魂飛魄散的資格!

猛然之間,只見一道水箭正從十來丈的地方急迅游來,從黃羽翔發現到加速劃槳之際,這道水箭已是逼近了三丈之距。

黃羽翔心知此物定然已發現了自己兩人,當下奮力劃槳,只求能在那東西趕到之前劃到對岸。

但那物的游行速度實在是太快,黃羽翔才劃出三丈距離不到,那東西已是逼到了木筏之旁。黃羽翔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凝神靜氣,只等那東西探出頭來,便給它當頭一擊。

湖水猛地分開,漫天的水花之中,一條巨蛇猛地長竄而起,一個足有海碗般大小的蛇頭已是向他們伸來。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散發著詭異之氣,大獠牙如兩把匕首一般。

見它現身,黃羽翔反倒有一種輕松的感覺。要知道,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遠遠多過於現實中已然了解的東西。或者說,未知本來就是一種恐懼!

黃羽翔輕叱一聲,手中怪槳已是重重擊出,向蛇頭擊去。他的出手快速絕倫,那條大蛇卻也沒有躲閃之意,這一槳正好擊在蛇頭之上。

這一擊上黃羽翔已是用上了全部力道,可是擊在蛇身之上,卻覺仿佛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堆裏,竟是頗不受力。但隨即卻是一股大力湧來,木槳猛地反彈而起。若不是他死力抓住,恐怕便要脫手飛出了。

不過那條巨蛇卻也不甚好過,被黃羽翔這一砸,也是大腦袋連晃幾下,幾欲暈去,“轟”地一聲,又落回了水中。

南宮楚楚見到一人一蛇的鬥法,芳心狂跳不止。見大蛇落入湖中,還道已被黃羽翔擊斃,驚道:“大哥,這條蛇好大啊!恐怕一口便能將一個人吃了!”

話猶未落,猛覺腳底一陣大震,“駁駁駁”幾聲,綁著鐵杉木的幾根繩子已是爆裂開來。黃羽翔暗道一聲不好,這頭巨蛇竟是如此精滑,適才吃了一虧,居然會想到將他們的座船摧毀!若是兩人落水的話,別說在水裏行動不便,就是這奇寒的湖水,便能要了他倆一半的小命。

思緒未畢,兩根圓木已是離筏而去。黃羽翔知道若是讓那巨蛇再這麽來幾下的話,恐怕這個木筏便要四分五裂。他向對岸一看,估算了一下,約還有七丈左右的距離。

以他的輕力,已是可以一躍而過,但想來南宮楚楚絕沒有這份功力。當下將手中的木槳往水裏一丟,急縱到南宮楚楚身邊,將她橫抱而起,大叫一聲:“楚楚,小心別摔著了!”

雙手用力,已是將她擲了出去。

他若是負著南宮楚楚的話,絕不可能一躍七丈,只有先把她拋到對岸,自己再從容躍過。

黃羽翔微一運氣,便要躍出。卻覺腳下一陣大震,“轟”地一聲巨響中,木筏已是被撞得四分五裂了。黃羽翔倉促間猛然躍起,但沒有蓄勢,卻是怎麽也躍不到對岸。當下只是將身形拔高,待看到一根圓木正朝岸邊浮去,身體一個翻折,已是向那根圓木落去。

若是能在那根圓木借得一躍之力,便能縱到岸邊。任那條巨蛇如何了得,到了岸上,主客便要易勢!

湖水一陣翻動,那條巨蛇再度躥起,急向黃羽翔腰間咬去。

黃羽翔苦嘆一聲,若是不理那條巨蛇,自己便要落到那條巨蛇的肚中;可若是回劍招架,前躍之勢便要耗盡,落到湖中。

“呔!”

黃羽翔大叫一聲,腰中長劍已出,猛然刺向那條巨蛇。

那條巨蛇似是知道這一劍不好惹,腦袋微微一偏,已是讓了過去。閃躲之勢奇快無比,當真是可以比擬武林的大高手了。

黃羽翔雖是處境甚危,仍是暗讚一聲!只是他前躍之勢已是用盡,身形猛地往湖中落去。

此谷乃是天地間一個奇異之處,最是寒冷不過,冷源便在這湖底之處。這條巨蛇也不知活了多少年了,竟是適應了這奇冷無比的湖水。蛇的生命本來便長,在低溫之下更是活得長久,這條巨蛇活了如此之久,已將谷中的生物全部吃了個幹凈。

它原有一個冤家對頭,便是黃羽翔從崖上落下,撞上的那頭巨鷹,一蛇一鷹每日都要鬥個你死我活。這巨蛇渾身堅硬無比,也只有那頭巨鷹的利爪才能傷它。只是那頭巨鷹昨天已被黃羽翔撞死,此蛇天敵一去,當真是谷中老大,再無抗手。黃羽翔雖是被巨鷹所救,但若是喪命此蛇之口,當真是諷刺之極。

這條巨蛇昨日沒有與巨鷹纏鬥,已是不耐了好久,如今見到活物闖入自己的領地,第一擊又是輕敵,被黃羽翔險些一棍打昏,不禁兇性大發,直欲將黃羽翔一口吞落,方才消了惡氣。

巨蛇再度躥起,向黃羽翔狂咬而去。它每日與巨鷹爭鬥,攻守之間,已是頗有章法。

黃羽翔在空中猛地急速一個翻身,回身遞出長劍,刺向巨蛇。

巨蛇腦袋微微一偏,讓開了要害。黃羽翔這劍正刺在了它的頸間,只覺油滑無比,竟是半分著力之處也沒有,“嗤”地一聲,已是滑了開去。而巨蛇腦袋猛地撞在了黃羽翔的身上。

黃羽翔有真氣護體,這一撞卻是沒有大礙,只是這麽一來,身形更是加速落下,“嗵”地一聲,已是落到了湖中。

“大哥——”

南宮楚楚已是在岸邊站定,見黃羽翔落到水中,不禁失聲驚叫起來。

仿佛骨頭裏都被放進了冰塊了一般,黃羽翔只覺渾身都要被凍僵了似的,奇寒之氣在瞬間爬走到了四肢百脈,當真是難受異常。王海川的“冰封三千裏”中是厲害,但比起這種絕寒,還是差得老遠。

黃羽翔知道若是不能將寒氣驅逐,自己便要做了那條巨蛇裹腹之餐。當下強自壓下神經中的痛苦之意,“抱樸長生”真氣在體內流轉不已,行到內腑之間,卻覺突有一股奇熱的之力湧出,剎那之間,全身一片火熱。

他一時之間也來不及細想,突覺水波暗湧,知道那條巨蛇已是再次襲來,當下左掌一拍水面,身形已是拔起,向原先那根圓木落去。

黃羽翔的身形才剛一脫出水面,那巨蛇的大口便探了出來,巨口合處,差點兒便咬住了黃羽翔的雙腳。

“嗵”黃羽翔再一次落到水中,但這一次離那根圓木只有半丈左右的距離,只需再一個起落,便能落到其上。

黃羽翔大喜,左手再拍,誰知身形剛剛飛起,卻見眼前猛地一暗,原來那條巨蛇也不知是頗為智慧,竟能查覺到黃羽翔的意圖,還是恰好只是巧合,竟是攔在了他與圓木中間。

黃羽翔大怒,忍不住罵道:“死臭蛇!”

來不及罵出第二句,巨蛇躥起的身形已是壓下,黃羽翔長劍雖是刺出,但那巨蛇渾身都罩著一層鱗甲,竟是絲毫也不能傷他。

龐然大力湧下,黃羽翔身不由己地被巨蛇壓到了湖之中。他雖有真氣護身,但被巨蛇這麽一撞,已是頭暈腦漲,差點兒暈了過去。好在湖水冰冷,他轉瞬之間便又恢覆了神智。雙手一劃,已是浮出了水面。只是被巨蛇這麽一攪,與那根圓木又有了三丈之遙!

他此時雖然行動自如,但卻知道全是靠了內腑中那一團奇熱所致。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這股熱力已是大不如前,黃羽翔已然感受到了冰寒的湖水刺得每一根神經都發痛起來。

他知道若是不能將巨蛇解決的話,再拖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活活凍僵,終是逃不了成為巨蛇餐點的噩運!當下心神合一,所有的心思全部拋到了腦後。

水波再湧,黃羽翔輕嘿一聲,左掌拍出,身形直直躍起。

巨蛇再度躥起,向空中的黃羽翔咬去,綠油油的眸子中閃著奇異的寒芒。

黃羽翔上升之勢用盡,猛地落下。他口中大喝一聲,長劍猛地向巨蛇砍落。

那巨蛇重施故技,腦袋一偏,繞了開去。隨即蛇身猛長,巨口翻張,反從黃羽翔的頭頂罩落。

黃羽翔不避不閃,心中無喜無憂,“抱樸長生”真氣全力貫註,只是純粹的一劍劈出!

“浩然一劍”挾著無比的沈厚之力向蛇身砍落。黃羽翔王霸之氣在瞬間展開,氣勢之盛,一時之間連天上的艷陽也被遮去。

那巨蛇也為他的氣勢所懾,微停了一下。但此物已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端得是兇悍異常,稍一停頓,便重又向黃羽翔咬去。

“噗”一聲悶響,堅硬的鱗甲連阻止黃羽翔劍勢半分的資格也沒有!蛇身在黃羽翔的“浩然一劍”之下已是立斷為二!當今之世,還有誰能擋得下這沛然莫名的一劍之威!

翠綠的蛇血狂湧而出,濺了黃羽翔滿頭滿臉。但蛇蟲之類的東西,活性甚長,而且黃羽翔這一劍奇快無比,巨蛇的神經還沒有感受到疼痛,巨口張處,已是將黃羽翔整個吞入了肚中!

“嗵”地一聲巨響,巨蛇重又跌回湖中,這才感覺到了斷身之痛,在湖中翻攪起來。一時之間,整個湖面如同被暴風所襲,卷起了一個又一個大浪。

“大哥——”

見到黃羽翔世巨蛇吞入肚中,南宮楚楚心膽俱裂,只覺眼前一黑,差點兒暈了過去。手足不停地顫抖起來,胸口如沸,猛地狂吐出了幾口鮮血,嬌軀搖搖欲墜。

一時之間,只見體內真氣錯亂,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在體內肆意沖擊,疼痛得如同針紮一般。南宮楚楚卻是毫無所覺,怔怔地向湖中走去,口裏喃喃道:“你吃了我大哥……吃了我大哥!你便連我也一同吃了吧!”

她向來在父親的威勢下生存,反抗的意志不甚強烈。如此見到黃羽翔被巨蛇吞落,她的念頭也只是陪他一塊死,而沒有動了為黃羽翔報仇這個想法。

鮮血從嘴角流下,可她仿佛全無所覺。冰冷的湖水從腿際開始向全身蔓延,轉瞬之間,渾身都僵硬起來,便是想邁出一步,也需要極大的心智氣力。

她的目光呆滯,只是看著巨蛇翻卷的地方,一心與黃羽翔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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