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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各逞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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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憐白生生的手臂一伸,擋在丁平的身前,道:“二哥,只是一個晚輩,你又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呢!”

俏生生地轉向黃羽翔,目光流盼,拋過一個媚眼,雪白的貝齒輕輕咬住下唇,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姐姐我最喜歡像你這樣英俊的人兒了,莫不如跟姐姐到聖教去吧!”

眼光一溜單鈺瑩幾人,又道:“這幾個小姑娘只是黃毛丫頭而已,又怎麽懂討好男人,你跟姐姐走了,姐姐定會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女人!”

說話間的當兒,酥胸一挺,右手之中的絲帶在空中輕輕揮舞起來,左手緩緩撫過自己高聳的玉乳,眉目含春,說不出的嫵媚動情。眾人只覺身體一熱,一股甜香撲鼻而入,頓時口幹舌躁起來,身體裏都好像燃燒著一團火一般。

單鈺瑩與淡月二女都還未通人事,雖覺心中難受,倒也能強自克制。司徒真真卻是春風已渡,本身又是天生媚骨之人,一下子春情全部燃燒起來,大大地雙眼之中滿是水波一般的柔媚,慢慢向黃羽翔挪步而走,呢聲道:“夫君,抱我,抱我!”

張夢心卻是毫不受影響,見司徒真真如此情形,忙張臂將她抱住,高聲道:“真真妹子,醒醒,真真妹子!”

當張夢心將司徒真真抱住之時,一股清涼之氣頓時從她身上湧入司徒真真體內。司徒真真嬌軀一顫,雙眼已恢覆了清明,問道:“張姐姐,我剛才怎麽了?”

張夢心此時已知秦月憐必定用上了媚功迷惑己人,轉頭一看,只見單鈺瑩與淡月雖是臉色緋紅,但眼神還算正常。只是黃羽翔與鄭雪濤這兩個花花公子卻都是死死地盯著秦月憐,正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黃公子、鄭公子!”

張夢心高聲叫道。鄭雪濤身形一顫,轉過頭來看了一下張夢心,突然眼中奇光大射,轉而向她走去。黃羽翔卻是毫無變化,依舊向秦月憐走去。

鄭雪濤本來離張夢心就比較近,此刻離她也不過半丈遠的距離,幾個大步跨過,已是來到她的身前。雙臂一張,臉上閃過一絲淫靡的笑容,就要向張夢心抱去。

司徒真真大驚,忙伸手將鄭雪濤的雙手格開,失聲道:“鄭大哥,你怎麽了?”

好在鄭雪濤此刻只知滿足自己的欲望,本身的武技倒是忘得一幹二凈,全不會運用,只知道去摟抱張夢心。司徒真真原本雖然極不上鄭雪濤,但這幾日內力大進,彼消此長之下,沒用三兩招的功夫,就已經制住了鄭雪濤。

張夢心心念一動,突然從懷中取出那玫奇形戒指,用兩指捏住,輕輕在鄭雪濤左手上一觸。

只聽鄭雪濤“呀”地一聲,渾身一陣哆嗦,身體居然可以動彈起來,右手在左手之上撫個不停,口中大叫道:“冷,好冷!”

看來媚毒已除。

他們這裏鬧得熱鬧,那邊黃羽翔已快走到秦月憐的身前。

秦月憐臉帶輕笑,頗有得意之色,眼光輕輕一掃丁平。意思是說:似這等毛頭小子,老娘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收服了,哪用得著與他拼死拼活得打個半天!看到黃羽翔身形高大,臉容俊美,心中不禁綺思叢生,想道:這小子的功力高深,元陽充沛,若能將他的真元化為己有,說不定自己的“九姹素女功”便可更進一步,一舉推到“六重姹女”的境界!當時候,即使什麽三聖女也應該奈何不了自己了!

丁平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只是輕哼一聲,轉過頭去。

正值此際,原本目光滯澀的黃羽翔突然雙目之中青光大盛,左手長劍劃過一道明亮的光弧,卷向秦月憐;右手卻是重重地向丁平拍去。

這一下變生肘腋,眾人都全無防備。丁平老臉閃過一道血紅之色,急急打開一道掌風,傖促之間,只聚起了五成內力。兩股掌風相接,丁平悶哼一聲,倒退了三尺之遠,心中卻是一片驚異:這小子也沒有盡全力,那他的目標定是在秦月憐之上了!

擡頭看去,只見黃羽翔手中之劍已是卷到秦月憐天靈蓋之上,而秦月憐雖是左支右挪,但始終脫不出黃羽翔劍勢所控。

但他被黃羽翔一掌所阻,相援已是有所不及。錢萬通之人身屬五行壇主,功力又次了一籌,況且因是地位低了一級,沒有與他倆站在一起,離開足有一丈之遙,更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雖然三人已是向黃羽翔追去,但憑著他們的輕功,自是毫無用武之地。他體內真氣一陣運轉,消去了兩人對掌後的煩悶感,也跟著向黃羽翔撲去。這下子挾怒出手,威勢更甚。

秦月憐的功力絕不遜於黃羽翔,但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占了先機,劍氣所及,遍體生寒,只餘躲避一途。但黃羽翔身法靈便,她雖是已經連續後退了三次,轉了三個方向,黃羽翔始終如影隨行,長劍更是與她的天靈蓋只有半尺之距。

她輕續三個騰挪下來,一口真氣已是用盡。若是要喘過一口氣來,那麽下一刻只能去魅惑地府裏的閻羅王了。奇門兵刃天蠶綿鐵帶雖是執在手中,卻是全無揮舞的間隙。

見她身形已緩,黃羽翔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長劍卻是毫不留情地向她揮去。他從揮劍的那一刻起便已經用心神將秦月憐鎖定,仍她百般變化,終是脫不出他的劍勢。

“嘭”一聲悶響,秦月憐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團粉色的氤氳之氣,一下子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黃羽翔不知這粉色之氣是否帶有劇毒,猶豫之間,手中劍勢終還是頓了一下。而且長劍刺入那團粉紅之氣後,劍身之上仿佛掛著千斤重物,竟是揮灑不開。這幾下的功夫,秦月憐已是脫出了他的氣機鎖定。他憾然一嘆,心知錯過了殺她的最好時機。

而身後錢萬通已是殺奔過來,黃羽翔足下用力,已是倒退而回。

氤氳之氣散去,秦月憐動人的嬌軀重又顯現出來。額頭之上卻是多了道傷口,殷紅一片,卻是沒有鮮血流下來,端得怪異。黃羽翔那一劍雖是沒有要了她的性命,但終還是刺傷了她。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間的功夫,她仿佛蒼老了許多,眉角已是隱現皺紋。剛才還如三十多歲的艷婦,此際卻像四十多歲的半老餘娘。

秦月憐依然臉帶媚笑,俏生生地道:“小兄弟,下手怎麽這麽狠呢?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嗎?”

她口中說得雖是嬌媚,但眼神之中卻是帶著無比的怨恨,如刀一般地刺向黃羽翔。

她生平征戰無數,雖是屢遇危急,但實沒有今天之勢危。而且明明自己已用媚功蠱惑了黃羽翔的心神,怎得到頭來反倒被他擺了一道。若不是她已將“九姹素女功”練到了五重天,修成了“氤氳之霧”剛才便要香銷玉殞在黃羽翔的劍下。只是這“氤氳之霧”每使用一次,便會讓她蒼老十年。

她平時不知吸食過多少男子的精氣,才保住了自己的如花俏臉,一身肌膚也如二十許的少女般光滑細膩。但就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額頭已是被劃開一個傷口,破了臉相;更是被逼使出了“氤氳之霧”原本緊繃的玉膚已是有些松弛,聳挺的玉乳也有幾分塌陷。

秦月憐愛美如命,此際被黃羽翔如此折辱,當真是心生怨毒,恨不得將黃羽翔全身精氣一下子吸個幹凈!只是她所修“九姹素女功”乃是媚人之術,即使對著生死大敵,臉上卻仍是淺笑輕盈。

“三妹——”

丁平憐惜地看了秦月憐一眼,他與秦月憐同為四傳令使,自然知道她的折耗有多大,轉向黃羽翔,道,“小輩,你竟敢耍弄陰謨詭計,老夫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黃羽翔原是青樓常客,早在秦月憐使出媚功之時,他便已經查覺。而他體內的“抱撲長生功”可說是天下媚功的老祖宗了,秦月憐偏偏要班門弄斧,哪能媚惑得了他,早被他化得幹幹凈凈;而且反倒被他將計就計,差點兒丟了性命。

“丁前輩,兩軍對壘,原是生死相搏,哪能容情。況且,說到陰謀詭計的話,怕是秦老前輩先是不仁在先吧!”

黃羽翔知道女人最重容貌歲數,聽秦月憐一口一個“姐姐”便知道她最忌諱別人將她叫得老了。

果然,秦月憐聽得黃羽翔不但稱她為“前輩”而且還是“老前輩”當真是花容失色,臉也氣白了。

“三妹,”

丁平倒是城府頗深,勸慰秦月憐道,“這個小輩牙尖嘴利,最是陰損,你切莫與他一般見識!還是快將他們拿下了吧。到時候,予生予死,全在三妹的一句話裏!”

秦月憐突然格格地一笑,道:“二哥,我定要將小子吸成人幹,讓他後悔這輩子做了男人!”

轉過臉盯著黃羽翔,眼中說不出的陰毒。

黃羽翔快步退到張夢心身邊,道:“大家快快準備,等下不要戀戰,盡力往蘇州城趕去!瑩兒,等下我和你斷後。”

六人之中,以他和單鈺瑩的武功最高,這番大任,自是由他們兩個扛下。

張夢心已逐一用奇形戒指將單鈺瑩、淡月身上的媚毒去除,聞言向黃羽翔看去,道:“大哥真是好定力,心兒好佩服大哥!”

不知何時起,她也學著司徒真真一樣改叫黃羽翔“大哥”了。

“這小賊剛才肯定是腦子一時糊塗了,不然的話,他怎會如此做呢?”

單鈺瑩對黃羽翔的本性十分的了解,自是不信他能坐懷不亂。

情勢緊急,黃羽翔也無暇多作辨解,身體一轉,將背對向張夢心,道:“心兒,快爬到我的背上來,我背你走!”

張夢心還未回答,單鈺瑩卻已搶著道:“小賊,你果然沒安什麽好心!”

鄭雪濤也怒道:“黃羽翔,你果然是個無恥淫賊!”

黃羽翔苦笑一下,道:“瑩兒,現在事態緊急,容不得顧及男女之別了!”

雙眼神威凜凜地向單鈺瑩掃了一眼,單鈺瑩心中一陣心亂,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一擔擱,只見丁平五人已是攻了過來。黃羽翔大叫一聲“走!”

一把將張夢心抄起,當先連躥幾下,已是行得老遠。單鈺瑩幾人一怔,也隨即跟了上去。

黃羽翔輕功遠勝諸人,才三四個起落已將眾人甩脫十來丈的距離。乘著這個空暇,將單手所抱的玉人背負在自己的身後,又把腰帶解下,將張夢心牢牢地系在自己身上。

黃羽翔回手一拍,正中張夢心豐滿的臀部之上,在張夢心一聲嬌叱聲中,手上的長劍突地舞出幾個劍花,心中充滿著一往無前的決心。無論怎樣,自己都要將背上的玉人好好守護,怎得都要留下性命與她長相廂守!

這一番動作下來,單鈺瑩也趕了出來。黃羽翔大喝道:“真真,你與淡月和鄭兄先行一步,我和瑩兒隨後便來!”

司徒真真與淡月輕功雖佳,但武功實在差勁,留下來只會徒得礙手礙腳。

司徒真真自昨晚與黃羽翔互通心曲之後,對黃羽翔更是言聽計從,心中雖是不甚情願,但只是用一雙美麗的大眼怔怔地看了他一眼,隨便身形一動,已自行遠。

鄭雪濤狠狠地看了黃羽翔一眼,丟下一句“黃羽翔,張仙子若是有什麽閃失,我定饒不過你!”

也跟著縱越出去。他心知黃羽翔近來功力大進,實在自己能比。若是強行留下,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淡月還沒來得說什麽,張夢心卻已經說道:“淡月,你先走吧。有大哥護著我,不會有事的!”

淡月無奈,只叫了聲“小姐”便尾隨鄭雪濤而去。所謂知仆莫若主,張夢心與淡月情同姐妹,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黃羽翔長劍一揮,隔空打出一道劍氣,迫得追近的丁平與秦月憐不得不緩下身形,接下他這一記攻勢。

丁平冷冷地看著司徒真真等人消失的地方,道:“錢壇主,你與周壇主去追那三人,務必要他們格殺。齊壇主,你留來與我和聖陰使對付這三人。”

他心知以鄭雪濤三人的武功,以錢萬通一人之力便不會落敗,兩人前去,必能穩操勝券。況且,他們兩人的輕功較佳,實是對付他們三人的最好人選。齊威雖是輕功不好,但勝在硬功也得。自己與秦月憐倒還真沒有必勝黃羽翔與單鈺瑩的把握,有一個刀槍不入的齊威幫忙,應能制勝。

他故意說要將司徒真真三人格殺,以從心靈上打擊黃羽翔。

果然,黃羽翔眉頭一皺。他雖是信得過司徒真真的輕功,但也擔心這個小妮子心中掛著自己,竟是不肯行遠,那可真要大大地不妙了。

錢萬通與周破軍兩人騰身向司徒真真三人追去,黃羽翔忙又是揮劍打出一道劍氣,誰知丁平早有準備,也是一劍揮出,將他的劍氣消於無形,向停下身形的錢、周二人道:“兩位壇主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這裏由我與聖陰使頂著!”

錢、周二人再度破空而去。黃羽翔這次倒沒有阻攔,他心知即使攔也是無用。若不能將丁平打敗,什麽也是休想。

“丁前輩,就讓晚輩再來向前輩討教一下劍上絕藝吧!”

黃羽翔收懾心神,長劍橫在胸口,又低聲對單鈺瑩道,“瑩兒,你對付得下那個騷婆娘嗎?”

單鈺瑩對他俏然一笑,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自傲,足下一蹬,已是向秦月憐縱去。黃羽翔怕她有失,也揮劍攻向丁平。

丁平手中寶劍再度染上了一層血紅之色,突然挾著無與倫比的速度向黃羽翔回刺而去。他雖是後發但劍意已是先至,挾著三軍辟易的氣勢,已是狂卷而來,黃羽翔的劍勢一瞬間便被他破個幹幹凈凈。

黃羽翔心中一驚,若是他繼續揮劍過去的話,恐怕沒有等到長劍碰到丁平的身上,自己的胸口便要多個透明窟窿了,忙劍勢一頓,身形後躍而回,暫避其鋒。他這一招原是武當派的“松鶴三撩翅”一劍之後,伏下兩個變化,攻守一體,端得厲害,原是武當的絕學之一,卻被他花了無數苦心終於偷學而得。他在這一招上花了極多的功夫,練得極為純熟,自己也是頗為滿意,想不到在丁平面前竟滿是破綻,被他一劍破去!

他一退下去,隨即又再攻上,轉瞬之間,天下各派奇門招數盡出無餘,六七年偷藝所得,毫無保留地使了出來。誰知任他百般變化,丁平總能一劍就將他的劍勢破去,卻又不轉守為攻。

丁平在劍上的造詣遠在半路出家的黃羽翔之上。黃羽翔剛才與他比拼內力,絲毫不落下風,然而一使出劍術,黃羽翔便差得遠了。丁平輕描淡寫之間,總是將黃羽翔一招逼退。一連六十七招,黃羽翔搜腸刮肚,自認為精妙的劍招已然全部使盡。

丁平也不趁勢追擊,只用左手食中兩指在劍鋒上輕輕撫過,緩緩道:“老夫行走武林三十年來,從沒有遇上過七合之敵。依你的資質,若是能好好學習劍藝,十年之內不難超過老夫!可惜老夫今日定要將你的毀在劍下,惜乎惜乎!”

他本是劍道劍擘,放眼江湖,已無幾人能在劍術上與他一爭長短。但他擇徒極嚴,雖是已過六十,但卻仍沒遇上一個中意的衣缽弟子。他見黃羽翔內力修為乃是上乘之選,人又是極是聰明,可是使出來的劍術卻是糟糕得一塌糊塗,不禁暗罵黃羽翔的師父浪費了一塊良資美玉。心道若是由自己親加點撥,以黃羽翔的聰明才智,不難在十年之內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劍道推向另一個極致。

他雖是動了惜才之心,但本教聖物卻在此人手上,而且黃羽翔適才大大得罪了秦月憐,即是他肯交出聖物,拜自己為師,怕也不為秦月憐所容。想道自己要親手毀掉一個剛剛崛起的明日之星,不禁有幾分惋惜。

黃羽翔以前與諸如四鬼叟等高手比試,總能仗著偷學而來的招式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誰知在丁平面前竟是全無用武之地。這才知道對方的劍藝已是達到極至,非是自己能夠想像。而自己偷學而來的絕藝畢竟只是偷學所得,雖是已盡自己之力完善了一番,但在丁平這個劍道高手面前,卻全是破綻,如同小孩舞劍一般,沒有一絲威脅之力。

他心中雖驚,但隨即感受到背上張夢心軟玉般的嬌軀緊緊地貼著自己,頓時豪情再生。心道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背上這佳人的安危。自己還沒有做上張夢心孩子的父親,豈能將小命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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