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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覆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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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擁有全天候作戰能力的阿爾濟精銳潛伏在了傭兵據點的兩公裏處,偶爾會有鎮子上溜出來的野狗在那裏悉悉索索,鉆入草叢不知道啃些哪裏弄來的骨頭。多雲的天氣只能透著一股朦朧的灰色,雲層上空的星星,一顆也看不到。

在這片冰冷的黑夜裏,四百餘人精英則是聚集在了一起。馬蹄都裹上了布條,戰馬套上了籠頭,這是一場突襲。很顯然。

“這些傭兵會不會提前知道我們會來?”魯魯忽然問格裏高利,但是想想也覺得不大可能,他們的行動非常迅速,以傭兵工會的反應,是不可能判斷是否有人靠近駐地的。

格裏高利不屑地笑道,“他們只是傭兵,我的朋友。”

而似乎薇薇安·瓦波裏小姐總是喜歡潑冷水,順便顯示一下自己的超凡智慧,“那可不一定,你們兩個大笨蛋。”魯魯深吸一口氣,將一切怨恨都吞入了肚子,然後盡量換上了一副巴結的笑臉,舔著臉說道,“尊敬的瓦波裏小姐,那麽請問傭兵們會通過什麽途徑知道我們來了呢?”

薇薇安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誇張地提高了音調說道,“天哪,你們的情報工作居然低劣到了這樣一個地步。難道你們作戰的時候都不調查情報的嗎?噢,真是太令人驚訝了,你們是如何打贏喬伊·伊利達的?難道那天風龍集體吃壞了肚子?太可怕了……”

奚落,赤裸裸的奚落。但是獸人還是得露著笑臉點頭,“瓦波裏小姐教訓的是,教訓的是……”然後轉過的身子,捏緊了拳頭按住格裏高利猛錘。

呼……舒服了。心中的憤懣終於發洩了出來,至於格裏高利,身前的一塊冰盾成為了碎片,格裏高利不解地說道,“奇怪了,照理說四階的寒冰盾牌應該有很強的防禦力啊,怎麽你這樣猛錘都沒有受傷嗎?”

“噢——狗屎!痛死我啦——噢,格裏高利你這個混蛋,禽獸……”魯魯恍然發覺剛才可沒有感覺到一點兒柔軟,莫非格裏高利肌肉練的非常強了?當然不是。可憐的魯魯又被人類劍士耍了。

“大笨蛋。”說話的不僅僅是薇薇安,就是科亞,都是一臉的羞恥。

不過說來奇怪,這一對搭檔還真是超級活寶,人生中居然讓這四個家夥湊在了一起,想必如果真的有神明,那個神明也是有一點點的惡趣味。假如,如果說假如有命運女神這個女人的話,她一定和薇薇安是一類人。青春期少女綜合癥,典型的叛逆啊……

“小姐,不知道您指的情報是……”格裏高利擔心的可是重點,薇薇安捏著自己的臉頰,笑出了一個酒窩,“哦謔謔謔謔,難道你們不知道金棕櫚的成員都是典型的原始教派信徒嗎?”

“呃……那又怎麽樣?”格裏高利汗顏,這種事情雖然知道,可是知道了也沒什麽用啊。

薇薇安看到格裏高利的窘態,更加的得意了,“哼哼,兩個大白癡,告訴你們吧。”薇薇安推了推她的標準黑框眼鏡,“原始教派的發源地,或者說,整個光明神教的誕生地,就是在坦布爾地區,這裏曾經是聖人布道的地方,展現神跡的地方。而金棕櫚的成員,最早的一代,是信奉原始教派的信徒,他們脫離了原有的傭兵團,組成了金棕櫚傭兵團。金棕櫚正是聖人布道結束後,休息的地方。而現任團長弗拉米基爾,則是和原始教派的聖堂武士金牛座,是非常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在弗拉米基爾成為劍聖之前,金牛座就和他關系匪淺。”

夜幕下,薇薇安的眼鏡片閃過一道白光,“現在,白癡們,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原始教派?”格裏高利皺著眉頭喃喃說道。

“那和發現我們有什麽關系?”魯魯捂著紅腫的手掌,擠著眼淚問道。

薇薇安有點暴走的趨勢,她當然沒有想到碰到的是兩塊木頭,“請問,你們知道原始教派的大祭司的實力嗎?”

兩個家夥茫然地搖了搖頭。

“即便是新教的教皇,傳統教派的教宗,也未必是大祭司的對手,他的大預言術,已經到了可以推演幾年後的事情,明白嗎?”薇薇安叉著腰,黑色的術士袍子掛在機械鳥馬克五號身上,“所以,預言一下我們的到來,小意思。而聖堂武士和弗拉米基爾的關系那麽好,即便出於宗教力量不出手幫忙,最起碼也會提醒一下金棕櫚的那個老頭兒。所以我才說,不一定。”

格裏高利現在明白了,噢……原來是這樣啊。那麽,情況就不能心存僥幸了,只能說是將情況放在了最壞的位置上,認為金棕櫚已經有了防備,格裏高利和魯魯對望一眼,決定更改偷襲時間。

“什麽?你們居然現在更改?為什麽不直接進攻?”薇薇安手指指著格裏高利,“反正他們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進攻不一樣嗎?”

“拜托小姐,這是在打仗,人會疲勞,所以,只有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候發動進攻,才是最有效的,因為這個時候的人,睡意朦朧,根本就無法有效組織抵抗。”魯魯得意地說道,獸人在白起那裏接受的訓練,在這個時侯發揮了一下餘熱,而薇薇安則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魯魯,“騙人!你這個大笨蛋獸人,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小姐,這是常識。”魯魯瀟灑地用手指撩了一下莫西幹頭。

薇薇安忽然發覺了什麽,於是得意地問道,“敵人睡意朦朧,難道你們沒有睡意嗎?哼哼,笨蛋就是笨蛋。”

格裏高利尷尬地朝薇薇安說道,“瓦波裏小姐……呃,事實上,我們就算持續作戰四十八個小時也可以扛得住。”

“不可能!這不可能,帝國的最精銳部隊也不可能這樣!”薇薇安當然知道格裏高利所說的四十八小時作戰是指什麽。這是沒有輪換,沒有後方補給的戰鬥,四十八小時?天哪!

“在阿爾濟的精銳面前,沒有什麽不可能!就像我們可以讓一個劍聖在旦夕之間隕落一樣。”這個時侯魯魯突然神情嚴肅地對薇薇安說道,“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在阿爾濟,一切皆有可能!”

這一次,格裏高利意外的沒有和魯魯唱對臺戲,而是同樣嚴肅地露出肯定的眼神。

薇薇安這個時候才打量了一下黑夜裏的精銳,這些家夥包括戰馬,在這個黑夜中都只是一團黑影,但是,冰冷的空氣中,居然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沒有魔力和鬥氣的波動,因為這是抵禦嚴寒的最有效方法,但是,這些家夥純粹是在用肉體抵抗著。

為了什麽?只是為了不讓敵人發現而已。僅此而已。格林省的西部還沒有開始下雪,但是擁有少量河流交錯的坦布爾地區,反而濕冷的空氣讓人感覺更加的寒冷,但是這些被挑選出來的精銳,都是一聲不響,包括他們的坐騎。這些訓練有素的戰馬,抵禦嚴寒的能力顯然要超過戰士,但是一陣戰馬打響鼻的聲音都沒有,就不得不說,這阿爾濟的馴馬師,真的很詭異。

因為馴馬的人……是白起。

所有戰馬都吃過被白起血液稀釋過的清水,這些戰馬……早就被蠱惑了。靈魂早就銘刻了遵守騎士命令的烙印。

如果不是偶爾泛出來白氣,恐怕根本就不會相信,這一大團黑影,居然是活生生的人和馬。薇薇安忽然心頭激動了一下:這才像軍人。

弗拉米基爾在擔憂著有人要他的性命,但是他同樣擔心著有人會來襲擊他們金棕櫚傭兵團,於是連夜召集了他們的團中所有人,開始了守夜,並且雇傭了一些其他傭兵團的好手。已經入夜的晚上五點四十五分開始,這樣的守夜持續到了夜裏十一點鐘。沙漏索索索的聲音讓弗拉米基爾神情恍惚,並非是害怕,而是那種直覺越來越強烈,身為劍聖,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直覺了。而金牛座來過之後,這樣的直接更加強烈。

他知道,好朋友薩爾肯定已經遭遇了人生的最不幸,而他自己,也將遭受。究竟是命運女神偏愛他讓他活下去,還是讓死神將他的靈魂帶往冥界。

子夜,許多傭兵開始輪流值勤,大多數的人都入睡了。只有偶爾一些哨兵的塔樓和帳篷中,還會傳出灰暗的燈火,簡陋的魔法燈並不穩定,偶爾還會熄滅,然後重新燃起。這樣反而越發的讓弗拉基米爾團長緊張起來。他感到有點難為情,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個劍聖,但是這位面也……

他應該不害怕,因為劍聖不用害怕,但是金牛座來過之後,他能夠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金牛座對他的忠告,薩爾隕落了。而他,同樣是一個劍聖,根本就沒有必要將劍聖的驕傲擡高,而是,認真地防衛住可能殺了劍聖的攻擊。

會是什麽樣的攻擊呢?巨龍?禁咒?還是詛咒?

這一切都不知道,魔法時鐘隨著沙漏的倒轉,又到了淩晨一點鐘。泛大陸很少出現夜戰,有也只有暗夜精靈的刺殺,難道是暗夜精靈?不會。弗拉米基爾當然知道這次暗夜精靈也派遣了人手去伊利達,和傭兵工會合作的情況下,並沒有必要來將自己一個傭兵團的團長殺死。

最重要的是,他和暗夜精靈並沒有過節。

胡思亂想的弗拉基米爾開始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瞎想,而是應該休息,看了看外面正在守夜的傭兵,塔樓上的燈火讓自己的內心穩定了許多,走出戶外,衛兵們都是向他行禮。他是傭兵團的老大,他沒有理由害怕,盡管他已經老了。但是,一個再老的劍聖,他也是劍聖,不會因為年齡而實力下滑。

“一個七十幾歲的老劍聖,哼哼,該退位了。”魯魯舔著幹裂的嘴唇,摸出一副望遠鏡向遠處的傭兵據點冷冷地說道。

而望遠鏡這個小玩意兒,則是立刻讓薇薇安魔女發現了新大陸,立刻從魯魯手中搶,哦不,要了過來。看著嘴唇哆嗦,憤憤不平的魯魯,格裏高利給了他一個鼓勵但是略帶傷感的眼神。因為他的魔法指北針已經落入魔女之手。

“哦……居然能看這麽遠,起碼超過五公裏吧!哈哈,雖然沒有術士的巫師眼範圍大,也沒有它看的距離遠,不過勝在攜帶方便,而且沒有職業要求,實在是偉大的發明啊。”薇薇安感慨地說道,然後問道,“這個偉大的發明,是哪個智者的奇思妙想?我怎麽沒想到呢?”事實上,她用過的觀察鏡和望遠鏡的原理是一樣的,由此可見,魔女大人其實和魯魯一樣,一根筋。

“是老大。”格裏高利微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薇薇安指著格裏高利滿臉不信地大聲說道,“你騙人,你一定是在騙人,那個大塊頭家夥怎麽可能發明這麽偉大的東西!噢……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剽竊,是將別人的成果據為己有!他是個竊賊……誒?對了,這個和觀察鏡的原理一樣嘛……哦謔謔謔謔,我明白了。馬克那個家夥在我房間裏看到過我發明的觀察鏡,所以才發明了這個……嗯,一定是這樣,哦謔謔謔謔,看樣子我才是真正的天才嘛……”

“……”格裏高利雙眼鄙視,然後無奈地朝魯魯搖了搖頭。

“現在時間是多少?”魯魯問了一下格裏高利。

“淩晨兩點還差五分鐘。”薇薇安將馬克五號的屁股打開,露出了一只正在走動的機械鐘,分針時針秒針一應俱全。真是完美的手藝,恐怕侏儒的靈巧工匠也不過如此。

滴答滴答正在走動的秒針讓周圍寂靜的聲音倒是有了一點生氣。

“兩點一刻,開始行動。”格裏高利開始召集中隊長,下達了命令,而囑咐的主要問題就是:突襲。

四百多人都是二級魔法箭的魔弓手,同時還是七階戰士,還有五十人是魔法師,不過是屬於戰鬥魔法師,嚴格地說,相對於格裏高利這種半吊子魔法劍,這些人才是純粹的魔劍士。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都有很高的造詣。有不少人都是來自大法爾嶺的獵人,加入馬克的團隊,一是因為馬克已經成為法爾嶺提督了,如果此時抓緊時間入門的話,說不定日後不單日子會好過,還不用擔心貴族圈地時候對狩獵的幹擾。二,當然是因為馬克強悍的實力和潛力。能夠逼退風龍,就很能說明問題,而提升到總督職位,則是潛力無限的標志。

最讓人眼紅的是,馬克子爵的女人,似乎是匹茲堡大公的女兒。

很好,是人都知道大公閣下的兒子是個比地行龍聰明不了多少的傻子,日後會是誰來繼承卡爾家族的輝煌呢?毫無疑問,會從這些繁多的女兒中來選一個。而哪個女兒能力強並且為世人所知呢?毋庸置疑,必定是安德羅尼。更何況,誰都知道面對匹茲堡這麽大的家產,馬克如果不力挺自己的女人搏上位,就難免有點對不住他的禽獸子爵稱號了。

或許這些家夥在加入阿爾濟軍隊之前並沒有多少忠心可言,但是現在,受到白起蠱惑的可憐蟲們,對馬克的狂熱就像是現在正在遭受磨難的青年軍小崽子們一樣。崇拜馬克,將馬克當成了終生的領袖。

邪惡啊……任何人擁有血腥噬魂怪,都會喜歡上這個來自深淵的惡魔。

“阿爾濟人,上馬!”一聲令下,隨著秒針的最後一聲滴答,魯魯和格裏高利各自率領著隊伍,下達了命令,至於天才美少女,現在已經面癱的薇薇安,則是沈浸在還沒有弄明白的指北針結構中。格裏高利倒是很想擔心一下薇薇安的安危,不過似乎並不需要。煉金術士美少女扔出兩個鋼鐵傀儡之後,魯魯和格裏高利都是一臉汗顏地閃人。

天空中的飛龍呼嘯而過,為了避免飛龍揮舞翅膀發出巨大的聲音,讓僅有的一頭龍鷹騎士在前方領隊,而後面,則是十頭飛龍在跟著龍鷹產生的上升氣流滑翔而過。

這是沒有圓月的夜晚,因而,值得慶幸的一點是,金棕櫚的本部不要產生太大的恐懼……

呼啦~~呼啦~~龍鷹最後撲扇了一下翅膀,黃金色的羽毛抖落了幾根,下面正是據點的哨塔,層次分明的布局體現出了這個據點節節抵抗的架構。如果貿貿然沖進來,或許真的會遭到頑強的抵抗。

不過這一切,都落入了天空中騎士們的眼中。

呼……哨兵將魔法燈掛在了塔樓的中央,瞭望塔望的並不遠,周圍一片漆黑,寧靜的讓人無聊。盡管今天團長老大有點緊張,並且沒有說出緊張的原因,但是哨兵還是不會認為在這麽強大的傭兵集散地,會有什麽威脅。

魯魯在這個地區的超小型地圖上標出了金棕櫚的範圍。這個傭兵團住的地方靠近鎮子的東北部,可以說是在邊緣地帶,因為他們實力在這個鎮子上算是最大的。向西是一條大路,兩邊都是木板房子,大多數都是樓房,是其他傭兵團的住所。樓房的結構很嚴謹,使得一旦有事,可以立刻組織巷戰,並且最大範圍發揮戰士的優勢,而不是魔法師。

“看樣子這些混蛋們果然有點準備。不過……可惜了,他們應該再堅持一下。”魯魯邪笑地拍拍科亞的腦袋說道。

“你得知道一點,他們並沒有BT教官。”格裏高利對魯魯說道。

查克的震動很大,但是這裏松軟的土地減小了不少聲音,直到飛龍騎士全部到位之後,查克的巨大身影才逐漸出現在了哨兵的視野裏。這個守夜的哨兵揉了揉眼睛,他以為眼花了,晚上怎麽會有一團移動的火焰?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咚咚咚地沖過來,是火山地行龍!

哨兵正要吹響警戒號,一根金黃的羽毛漂浮在了他的眼前,這是龍鷹的羽毛。

嗯?哨兵一楞,嗖的一聲,羽毛加速了它的移動,劃過哨兵的脖子,噗嗤一聲,一道血箭射了出來,哨兵張大了嘴爆出幾滴鮮血,兩眼發白,啪的一聲,摔倒在地。而手中的警戒號,滑落了下去,沿著木頭柱子,哐當哐當地砸在了地上。

附近的帳篷裏傳來了一陣叫罵,“混蛋,難道守夜都不會嗎?!!”

但是接著帳篷一陣沈默。“什麽聲音,怎麽地面在震動?”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以查克和科亞為首的騎兵中隊開始了沖擊,超過六個塔樓都是在第一時間被天空中的騎士們無聲幹掉。

只要輕微的向前一刺,騎士槍穩穩當當地就從黑暗中破空一般紮入哨兵的後腦勺,從他們的嘴中穿透而過。然後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哨塔上。

即便是兩人甚至是三人一組的哨塔,也沒有發出聲音,龍鷹的一記冰凍魔法噴吐,就將整個塔樓的頂端冰成了一個大冰塊。騎士長槍刺出,不過是增加了一堆冰渣子而已。

而發出聲響的這一刻,騎兵們已經沖到了鎮子的一百米處,並且手中的弓箭已經對準了鎮子的木頭建築。

這是一群火系魔法箭,享受這一刻的焰火吧。

嗖嗖嗖!嗖嗖嗖!極有節奏的齊射,盡管騎兵在戰馬背上很難操控身子,但是至少兩百精英戰士並不妨礙他們的準頭,將軍Lee的神射術,讓這些家夥們感覺到了非凡的快感,甚至,他們渴望和暗夜精靈一戰,然這些自詡天生弓箭手的家夥們知道,什麽才是量產的高效魔弓手。

嘭嘭!呼——鎮子的大門頃刻間就成為了灰燼,倒塌在了地面上,一隊隊騎士縱馬一躍,跨過了障礙,這些早就不懼怕火焰的戰馬,現在早就發動了加持魔法,神秘的魔法盔甲,不僅僅是戰士們裝備,戰馬的重甲,也是魔法盔甲。增幅的力量讓戰馬不知道疲倦,發揮了平時五倍甚至是六倍的能力,更快,更有力,更加的具有殺傷力。

拉下面罩的騎士們只露出了一雙雙炙熱的眼睛,所有剛剛驚醒的傭兵們,沖出帳篷或者房屋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只是宛如鬼魅騎士一般的景象,露出惡魔雙眼的騎士,騎著無所畏懼的戰馬,揮舞著長劍,割下了自己的頭顱。

噗——一瞬間,看到自己的身軀留在原地,脖頸間噴射著熱血,仿佛是在給這些鬼魅騎士作者熱血的洗禮,然後頭顱重重地落在地上。啪!身軀轟然倒塌——

“殺!”格裏高利下達了命令,飛龍騎士在其餘傭兵向金棕櫚增援的過程中噴吐著烈焰,整個街道的一半,被烈火點燃,而除了高階的戰士能夠沖破這飛龍的本命技能傷害,其餘的戰士只能望火興嘆,這不是一般的火焰,許多傭兵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和戰友,活生生地化為灰燼。

“殲滅金棕櫚!擋我者死——”魯魯也拉下了面罩,渾身全是魔法盔甲閃耀的光芒,獸人強悍的肉體,以及科亞的勇猛,阿爾濟的青鬼,瞬間就將那些圍殺過來的傭兵掃死。

一些其他傭兵團的戰士和高手要增援金棕櫚,但是十頭飛龍騎士突然降低了飛行的高度,出現在了火焰的亮光之中,所有越過火線的高手們都是心驚肉跳。

“助金棕櫚者死。”飛龍騎士的小隊長舉起了手中的騎士槍,對著這些家夥說道,“生,或者死!”

冷冰冰的話語,盡管周圍的溫度高的嚇人,炙烤在皮膚上就是一個燒傷,但是,騎士們的冰冷眼神,仿佛看死屍一般的語調,頓時讓這些越過火線的人後退了幾步。

終於有第一個人退卻,然後是第二個,沒有人為了榮譽和尊嚴高呼萬歲殺向飛龍騎士,沒有!

生命,只有一次。

弗拉米基爾從睡夢中驚醒,他一躍而起,抄起桌子上的湛藍寶劍,鬥氣全開,沖出了大門外,迎面過來,就是一個帶著鬼臉面具的騎士,強悍的沖擊力讓弗拉基米爾嚇了一跳,他以為這是刺客。但是騎士的騎士槍因為刺了個空,竟然脫手,弗拉基米爾冷笑一聲,劍芒一閃,強悍的劍氣雖然沒有將騎士和戰馬劈成涼拌,但是這個可憐的騎士就仿佛被人用巨大的鐵棒砸扁一樣,連同戰馬在盔甲上出現了一道凹槽,劍聖的藍色鬥氣膨脹,這個騎士連聲音都沒有,就和他的戰馬倒下。

“殺了弗拉基米爾!重重有賞!”魯魯高呼著,戰斧劈砍著那些毫無戰力可言的睡夢傭兵。他心頭狂爽,暗自想道:難道只允許你們來伊利達撒野,就不能我們來坦布爾打劫嗎?

“哈哈哈哈……真是太弱了,太弱了!”魯魯一路狂殺,科亞的冰凍魔法一次次放出冰箭,穿透敵人心臟的冰錐數不勝數,映入弗拉基米爾眼簾的,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住手——”波濤劍聖的鬥氣陡然增大一倍,狂怒的劍聖瞬間殺死兩個就近了騎士,而天空中的飛龍騎士,則是找到了機會。

“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劍芒瘋狂的弗拉基米爾橫掃著一切,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一招之敵,只是,魯魯和格裏高利的眼神中,露出了譏笑。

劍聖?殺過一個劍聖,根本就不在乎多殺一個!

“弗拉基米爾,金棕櫚傭兵團,今晚過後,就會成為歷史!”格裏高利一劍刺死一個傭兵,鮮血滴在了查克的背上,查克抖了抖,靠近了科亞。

“我們是來殺你的人,或者說……我們是……覆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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