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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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怦怦直跳，宛若擂鼓。
她呆了半晌，低低地回應：“好。”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手，說：“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
從學校教學區到住宿區的路不算長，兩人一路無言，很快來到夏牧宿舍樓下。
“上去吧。”季向北在門口停下來。
夏牧看一眼宿舍樓，然後回頭看向他，笑著說，“好像已經關門了。”
他低低地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別亂想。”
“……”
又被拒絕了。
她也不氣餒，瀟灑地揮揮手，“我走啦。”
剛走兩步，胳膊被他從身後拽住。
她回頭，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夏牧，晚安。”
舒緩的男低音，好聽得讓她整個人都醉了。
心底一陣暖流趟過，她眉眼一彎，勾人的桃花眼呈月牙形，“晚安，季向北。”
當天晚上，夏牧做了一個好艷好艷的夢，七十二種姿勢都輪了一邊，但夢裏的那個人總是在關鍵時刻切換畫風。
第二天醒來，她第一反應就是給季向北發短信。
【你該不會不行吧？】
--
季向北收到她的短信時已是中午，他那時剛與律師開完電話會議。看到信息時，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就這樣還品學兼優？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有回覆。
“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麽笑。這人一旦談了戀愛，冰山都融化了。”項左走過來，與他並肩站在酒店陽臺上，問：“是上回在島上遇見的那個姑娘？”
他點點頭，“嗯。”
“我聽賀一杭說，她是陸豐的表妹。陸豐掌管的新投傳媒，正好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投資……”
不等項左說完，他打斷道：“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這怎麽能算牽扯呢？陸豐投資這部電影是為了賺錢，對他來說，不管誰出演男主角都一樣，有利益就行。再說了，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你拿下這部電影的男主角還不是輕而易舉？”
季向北當然知道項左口中那個‘有人’指誰。他依然搖頭，“再想其他辦法。”
“沒有其他辦法了。除非導演點名要你，否則沒有其他辦法。那人給公司高層施加了不少壓力，公司不會再給你任何資源。先是品牌代理被替換，現在是電影角色被替換，再下一步，就是停止所有通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雪藏。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把夏牧牽扯進來，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都不行。
這時項左又說，“你是我一步步帶起來的，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從雲端摔下來。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了，明星過氣的速度比電子產品還快，你必須一直活躍在公眾的視線下，否則很快就會被淡忘。按照公司現在的策略，不出半年你就過氣了。”
季向北沒有接話，沈吟了半晌，才說：“我打算解約。”
“你果然有這種打算。”項左一副完全不意外的表情，說：“從你一意孤行，跟公司對著幹時，我就知道你肯定動了這個心思。你想好了嗎？解約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違約金。”他早上剛與律師通完電話，經紀公司沒有違約的地方，他現在單方面提出解約，就必須支付巨額違約金。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違約金你解決，其他問題我解決。”
季向北點點頭，“謝謝。”
“別謝我，我還指望著你帶我走上人生巔峰呢。”項左推了他一下，讓他別這麽客氣。
--
夏牧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季向北的回覆，到快晚飯時間時，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號碼歸屬地是K城。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K城了，怎麽會有那邊的電話來找？
她奇怪地撇了下嘴，接通，“餵？”
“餵？是牧牧嗎？”
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莫非是夏連成那邊的親戚？
她皺了一下眉，“我是夏牧。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你阿姨，你爸爸心臟病發作住院了。他很掛念你，你能回來看看他嗎？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阿姨……
夏連成居然讓那個女人給她打電話。
頃刻間，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
夏牧死死握緊手機，板起臉，“我告訴過夏連成，他家太擠，我不想去湊熱鬧。”
“阿姨知道你對我和你爸爸的事有些誤解，等你回家……”
“我再說一遍，那裏不是我家，我也沒有什麽阿姨。”
說完，掛斷電話。
心情差到極點。
“夏牧學姐，去食堂嗎？”張沐陽忽然在身後問。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不了，我還有事。”
抓起書包，單肩挎上，大步走出實驗室。
“學姐。”張沐陽追上來，攔在她面前。
“有事？”
“我有話要對你說。其實我一直……”
“張沐陽。”她打斷他，一臉冷漠，“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沒有興趣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你知道就好，我就想讓你知道。”他笑了笑，又說：“但我不會放棄。”
“隨你。”
他想怎樣，都與她無關。
走出校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遇龍灣酒店。”
--
季向北一整天都在處理與經紀公司解約的事，他盤點了名下所有資產，包括動產也不動產，全部變現勉強能夠支付違約金。
忙完所有事情，他才想起來還沒有一條短信沒有回覆。想到夏牧，他不自覺勾了一下唇，疲憊也散了一些。
正打算給她回個電話，門鈴突然響了。
一開門，看見她站在門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皺了一下眉，問站在她旁邊的小陳，“怎麽回事？”
小陳：“我在大堂看到她時，她就這副模樣。問她是不是找你，她也不說話，我擔心她出什麽事，就帶來了。”
他點了點頭，“進來再說。”話音還未落下，面前的姑娘就撲到了他懷裏，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似怕他跑了一般。
他示意小陳先下去，然後把門關上，柔聲問：“出了什麽事？”
她又往他懷裏蹭了一下，悶悶地說：“夏連成生病了。”
夏連成？
這三個字在季向北腦中過了一下，夏連成是K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其經營的光夏集團涉足各個產業，小到零售批發，大到房地產，近兩年也投資了不少影視劇。
夏連成，夏牧。
他怎麽沒想到？
輕輕摸了摸懷中人的頭，他安慰道：“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我就是……”她將雙臂又收緊了幾分，隔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語氣裏充滿了落寞，像個被家長拋棄的小孩。
心揪了一下，他又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頭，說：“那就留下來，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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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半晌，低低地回應：“好。”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手，說：“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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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教學區到住宿區的路不算長，兩人一路無言，很快來到夏牧宿舍樓下。
“上去吧。”季向北在門口停下來。
夏牧看一眼宿舍樓，然後回頭看向他，笑著說，“好像已經關門了。”
他低低地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別亂想。”
“……”
又被拒絕了。
她也不氣餒，瀟灑地揮揮手，“我走啦。”
剛走兩步，胳膊被他從身後拽住。
她回頭，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夏牧，晚安。”
舒緩的男低音，好聽得讓她整個人都醉了。
心底一陣暖流趟過，她眉眼一彎，勾人的桃花眼呈月牙形，“晚安，季向北。”
當天晚上，夏牧做了一個好艷好艷的夢，七十二種姿勢都輪了一邊，但夢裏的那個人總是在關鍵時刻切換畫風。
第二天醒來，她第一反應就是給季向北發短信。
【你該不會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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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北收到她的短信時已是中午，他那時剛與律師開完電話會議。看到信息時，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就這樣還品學兼優？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有回覆。
“我還是頭一回見你這麽笑。這人一旦談了戀愛，冰山都融化了。”項左走過來，與他並肩站在酒店陽臺上，問：“是上回在島上遇見的那個姑娘？”
他點點頭，“嗯。”
“我聽賀一杭說，她是陸豐的表妹。陸豐掌管的新投傳媒，正好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投資……”
不等項左說完，他打斷道：“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這怎麽能算牽扯呢？陸豐投資這部電影是為了賺錢，對他來說，不管誰出演男主角都一樣，有利益就行。再說了，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你拿下這部電影的男主角還不是輕而易舉？”
季向北當然知道項左口中那個‘有人’指誰。他依然搖頭，“再想其他辦法。”
“沒有其他辦法了。除非導演點名要你，否則沒有其他辦法。那人給公司高層施加了不少壓力，公司不會再給你任何資源。先是品牌代理被替換，現在是電影角色被替換，再下一步，就是停止所有通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雪藏。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把夏牧牽扯進來，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都不行。
這時項左又說，“你是我一步步帶起來的，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從雲端摔下來。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了，明星過氣的速度比電子產品還快，你必須一直活躍在公眾的視線下，否則很快就會被淡忘。按照公司現在的策略，不出半年你就過氣了。”
季向北沒有接話，沈吟了半晌，才說：“我打算解約。”
“你果然有這種打算。”項左一副完全不意外的表情，說：“從你一意孤行，跟公司對著幹時，我就知道你肯定動了這個心思。你想好了嗎？解約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違約金。”他早上剛與律師通完電話，經紀公司沒有違約的地方，他現在單方面提出解約，就必須支付巨額違約金。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違約金你解決，其他問題我解決。”
季向北點點頭，“謝謝。”
“別謝我，我還指望著你帶我走上人生巔峰呢。”項左推了他一下，讓他別這麽客氣。
--
夏牧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季向北的回覆，到快晚飯時間時，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號碼歸屬地是K城。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過K城了，怎麽會有那邊的電話來找？
她奇怪地撇了下嘴，接通，“餵？”
“餵？是牧牧嗎？”
是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莫非是夏連成那邊的親戚？
她皺了一下眉，“我是夏牧。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你阿姨，你爸爸心臟病發作住院了。他很掛念你，你能回來看看他嗎？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阿姨……
夏連成居然讓那個女人給她打電話。
頃刻間，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般。
夏牧死死握緊手機，板起臉，“我告訴過夏連成，他家太擠，我不想去湊熱鬧。”
“阿姨知道你對我和你爸爸的事有些誤解，等你回家……”
“我再說一遍，那裏不是我家，我也沒有什麽阿姨。”
說完，掛斷電話。
心情差到極點。
“夏牧學姐，去食堂嗎？”張沐陽忽然在身後問。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不了，我還有事。”
抓起書包，單肩挎上，大步走出實驗室。
“學姐。”張沐陽追上來，攔在她面前。
“有事？”
“我有話要對你說。其實我一直……”
“張沐陽。”她打斷他，一臉冷漠，“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我沒有興趣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你知道就好，我就想讓你知道。”他笑了笑，又說：“但我不會放棄。”
“隨你。”
他想怎樣，都與她無關。
走出校門，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遇龍灣酒店。”
--
季向北一整天都在處理與經紀公司解約的事，他盤點了名下所有資產，包括動產也不動產，全部變現勉強能夠支付違約金。
忙完所有事情，他才想起來還沒有一條短信沒有回覆。想到夏牧，他不自覺勾了一下唇，疲憊也散了一些。
正打算給她回個電話，門鈴突然響了。
一開門，看見她站在門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皺了一下眉，問站在她旁邊的小陳，“怎麽回事？”
小陳：“我在大堂看到她時，她就這副模樣。問她是不是找你，她也不說話，我擔心她出什麽事，就帶來了。”
他點了點頭，“進來再說。”話音還未落下，面前的姑娘就撲到了他懷裏，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似怕他跑了一般。
他示意小陳先下去，然後把門關上，柔聲問：“出了什麽事？”
她又往他懷裏蹭了一下，悶悶地說：“夏連成生病了。”
夏連成？
這三個字在季向北腦中過了一下，夏連成是K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其經營的光夏集團涉足各個產業，小到零售批發，大到房地產，近兩年也投資了不少影視劇。
夏連成，夏牧。
他怎麽沒想到？
輕輕摸了摸懷中人的頭，他安慰道：“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我就是……”她將雙臂又收緊了幾分，隔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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