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進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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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學回家後, 葉蓁蓁照常把菜都準備好了。眼見著都五點多了，估摸著媽媽就快到家了, 葉蓁蓁就主動拿起二胡, 裝模作樣地拉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媽媽就到家了。
看到葉蓁蓁在練琴，趙秋月高興地誇了她幾句。
葉蓁蓁趕緊順桿往下爬, 把二胡收了起來。
媽媽這回沒像往常一樣要求她多練一會兒，而是興奮地跟她說：“蓁蓁，我聽你周阿姨說今天又有幾個家長去考察環境了，其中有兩個人報了名，都是報早晚兩頓飯的, 還有一個家長交了一學期的錢呢。”
葉蓁蓁一聽到有錢進賬就感到興奮，心算算不過來是多少錢, 就跑去拿了個不用的本子, 在紙上劃拉起來。
從九月最後一周開始到十月底，扣除一周十一放假，正好是一個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四個月的話就是1200塊錢。
“他們報水果了麽？”葉蓁蓁追問道。
“報一個月的那個孩子報了水果, 另外一個有贈送的一個月，就說先吃吃看。”
葉蓁蓁點頭算了算, 那就是1200+300+50=1550塊錢。很不錯嘛！這才是開始招生的第二天。
“咨詢電話也有很多, 周阿姨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好多家長都埋怨說是她的電話打不通，才又打了你爸爸的電話呢。”
葉蓁蓁緊張地說：“爸爸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客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說錯話、得罪家長呀……”
趙秋月偷偷瞄了臥室一眼, 小聲說：“他在外人面前向來笨嘴拙舌的，所以為了避免讓他得罪人，我讓他少說別的，多鼓勵家長來咱們關心班參觀，到時候讓你周阿姨接待，或者我周六周日過去也行。”
葉蓁蓁點點頭。
“那銀行賬戶開了麽？”
“開了，我把昨天那八百存進去了。今天的一千多還在小周那兒，我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沒去拿，一會兒去給小周送飯的時候再說。”
葉蓁蓁又問：“媽媽，你幫我問小孩兒辦存折的事情了麽？”
“問了問了，”趙秋月邊戴圍裙邊說：“銀行的櫃員說了，等你十周歲之後帶著戶口本、家長身份證，和監護人一起去就行了。到時候媽媽帶你去辦，不用跟你爸說。”
葉蓁蓁還以為媽媽會忙忘了呢，沒想到她還記得，不由感激地說：“謝謝媽媽！”
趙秋月笑了一下，進廚房做飯去了。
好勢頭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周末，平均每天都有兩三個家長報名。截止到周六下午，他們已經招了13名來關心班吃飯的學生。其中6人早晚飯都吃，6人只吃午飯，1人只吃晚飯，3人報名餐前水果。
短短一周時間，他們就收到了六千多塊錢的報名費。
葉壯志每天都要把錢數好幾遍、過足了癮之後，才把錢交給妻子存起來。
因為關心班還沒開始正式運行，不知道後續大概要花多少錢，趙秋月沒敢存定期，只存了活期。
另外，書法班的勢頭雖然不如關心班，但一周下來也有四名初中生、六名小學生報名。共計收入1200塊錢，雖然不多，但起碼第一個月給老師開工資不成問題了。
為了留住猶豫中的家長，趙秋月他們還想了個辦法，在本周日單獨開了一個免費試課班，估計有七八名學生會來試聽。到時候要是還有人報名，那就又是另外一筆收入。
不過比起只是周末才開的書法班，趙秋月夫妻顯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托管班上。
周阿姨的拿手菜單早就擬好了。葉壯志根據市場的應季蔬菜，又加了幾個。
由於確定不下來每天都要吃什麽，他們只能在當日買完菜後，把今日食譜寫在黑板上。周一的食譜已經提前定下來了，中午是西紅柿炒雞蛋、土豆燉雞腿肉和西葫蘆片炒肉。晚上是魚香肉絲、白菜燉豆腐和幹鍋花菜。第一天肯定是要比平時豐盛一點的，不能讓學生或者家長有後悔的感覺。就算是賠錢，他們也要多給孩子們加肉。
當然了，也不是每個小孩子都愛吃肉。
葉蓁蓁早就想到了個人喜好不同這一點，於是在每個人報名的時候，都讓家長或者孩子填寫了她事前制作的表格。
表格上面不僅有學生的個人信息，比如姓名、年齡、班級，還有他們父母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除此之外，孩子有什麽忌口、對什麽過敏，有什麽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都在報名時登記在了表格上，方便他們擬定菜譜，個性化服務每一個學生。
目前為止所有的關心班都是統一做飯就完了，從來沒有調查這麽細致的。他們還沒開業呢，許多家長就對這家托管班滿是好感了，心想著老師推薦的就是不一樣。
沒錯，葉家的托管班招生這麽順利，主要還是多虧了班主任們的幫忙。
雖說班主任們發傳單時只是說讓大家拿回去給家長看一下，沒說開托管班的人是誰，可非親非故的，老師為啥要幫忙發傳單？
許多家長們就開始琢磨了，這家關心班是不是自家孩子班主任的親戚開的。如果是的話，他們是不是該支持一下班主任？如果他們報名了的話，班主任會不會對他們家孩子格外關照一點？
盡管這話從來沒被放在明面上，但大多數來真心托管班報名的學生家長都是這麽想的。
周一到周五的時候，大多數家長都要上班，沒空過來考察環境，來的很多都是家庭主婦或者孩子的爺爺奶奶，所以周阿姨才不停地接到咨詢電話。其中有幾個家長在電話裏就決定報名了，但還沒交錢，說是周末過來交。所以這個周末，周阿姨不得不加班，葉壯志兩口子也跑去關心班幫忙。
葉蓁蓁則有她自己的任務——上二胡課。
盡管缺了一堂課，可葉蓁蓁還是憑借著自己的功底，把上節課“沒學過”的曲子順利拉了出來。
安老師現在已經有些習慣葉蓁蓁的良好表現了，只是說了一句“很不錯”，就繼續講授新課的內容。
下課後，程若晴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像考級前一樣留在琴行練琴。安老師從來都不反對學生們下課後留在他這裏練琴，雖說有些吵鬧，但也算是免費的廣告，路過的家長很容易被琴聲吸引，進來咨詢。
但葉蓁蓁這個“懶學生”，下課後從來都是直接回家，沒在琴行逗留過。今天她卻是留了下來，讓安老師很是意外。
“安老師，我有事情想和您說。”葉蓁蓁瞄了程若晴一眼，小聲道：“我想換個快班學二胡，可不可以啊？”
安老師很快就明白了葉蓁蓁的意思，她現在的進度太快了，程若晴根本就追不上。每次上課的時候她都要等程若晴，的確不利於葉蓁蓁的學習。
他想了想說：“你想上幾對一的？還是二對一麽？”
她本來想說越多越好的，因為上課人數越多，分在她身上的精力就越少，葉蓁蓁就可以摸魚了，還能少交點學費。
可她轉念一想，這哪裏是學習的態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明年是要考十級的，沒空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想和陸蘭琪一起上課，行不行？”
陸蘭琪今年已經通過了八級考試，明年就要考十級了。
安老師有些懷疑地說：“蓁蓁，你雖然有些天賦，但蘭琪那孩子也是很不錯的。她比你大兩歲，所以……”
“水平也比我高是吧？沒關系的安老師，同學比我厲害，我才有趕超的動力呀。不然我現在練琴總是懶懶散散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考上十級。”
話雖這麽說，但安老師覺得葉蓁蓁的跳躍太大了，有些不大妥當，就找了個借口說：“可陸蘭琪是一對一上課的，忽然變成二對一，她可能不願意。”
“那我問問她好了。”安老師完全不知道葉蓁蓁和陸蘭琪有私交，“只要她願意就可以了是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老師也只能點頭。
葉蓁蓁下課就跑到公用電話亭，給陸蘭琪打電話去了。
她現在沒有手機，所以買了個小小的電話本，家人、朋友的電話號碼都記在上面，方便隨時聯系。
別看陸蘭琪才六年級，她已經有自己的手機了，還是當年最流行的款式。
接電話的是陸蘭琪本人：“餵，你好？”
“你好，蘭琪，我是葉蓁蓁。”
“蓁蓁啊，”陸蘭琪一下子就笑了，“聽說你搬家了對不對，是不是要履行諾言、請我去吃飯呀？”
葉蓁蓁汗顏了一下，她的確是打算請陸蘭琪去家裏玩的，不過還不是現在。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家現在太亂了，等過段時間收拾好了再請你來。”
陸蘭琪溫柔地說：“哈哈，你別當真，我跟你開玩笑的，不著急。”
葉蓁蓁感覺陸蘭琪這孩子完全就是女神的配置啊！家境好，長得白凈，學習好，更關鍵的是性格還好，完全不介意和她這種家境平平、長相難看的小姑娘一起玩兒，真是非常難得了。
“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麽？”陸蘭琪問。
“是這樣的……”話到嘴邊，葉蓁蓁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想換個快班學二胡，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和你一起上課？我聽安老師說你一直都是上一對一的，你要是覺得二對一會耽誤你的進度，我讓安老師問問別人也可以。”
“我當然不介意啦，”陸蘭琪輕快地說：“你要是能和我一起上課，我還求之不得呢。”
“額，蘭琪，你可不要勉強自己啊，”葉蓁蓁再次確認了一遍：“你真的願意麽？如果不願意就和我說，沒關系噠。”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麽啰嗦嘛，公用電話不要錢呀？”陸蘭琪斬釘截鐵地說：“你放心吧，我很高興能和你一起上課。你不知道一對一有多麽痛苦呀，總是被安老師盯著挑毛病，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你要是來了就好啦！”
見陸蘭琪完全是真心實意的樣子，葉蓁蓁感激地說：“那就謝謝你啦！我回去和安老師說——”
“謝我做什麽啊，倒是我要謝謝你呢。”
“好，那我不跟你說了，回頭再聯系。”
“拜拜。”
“拜~”
葉蓁蓁心情輕松地回到了琴行。
安老師已經開始上下一堂課了。見葉蓁蓁去而覆返，在玻璃門外晃來晃去的，他就交待學生自己練習，暫時出來了一下。
“安老師，我剛才給陸蘭琪打電話，她答應和我一起上課了。”
其實安老師心裏早就有預感會是這樣了，現在聽到這個結果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那好吧，下周開始每周日下午三點，你就來和蘭琪一起上課。如果到時候進度跟不上了，你再跟我說，我再給你調班。”
“好的，謝謝安老師。”
安老師點點頭說：“回去吧。”
葉蓁蓁下樓時，路過程若晴身邊，突然感覺有一點對不起這個被自己“拋下”的同伴。
但學琴這種事，本來就談不上自私不自私的。如果兩個人的水平只是差一星半點，葉蓁蓁完全不介意等程若晴一會兒。
可是現在，她等不了了。
幫助別人，那也要建立在不耽誤自己的基礎上。如果只是因為不好意思，就耽誤自己的人生，那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表現。
葉蓁蓁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她本來想和程若晴說兩句話，告訴她自己下周就不和她一起上課的事。
但考慮到程若晴的自尊心，葉蓁蓁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畢竟她現在說什麽，都好像在炫耀自己很厲害似的。
她只說了聲“拜拜”就走出了琴行。
從琴行出來後，葉蓁蓁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的商場附近轉了轉。
下周四就是媽媽三十五歲的生日了。雖說現在爸爸媽媽都非常忙，可葉蓁蓁還是想買個禮物給媽媽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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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葉蓁蓁在練琴，趙秋月高興地誇了她幾句。
葉蓁蓁趕緊順桿往下爬, 把二胡收了起來。
媽媽這回沒像往常一樣要求她多練一會兒，而是興奮地跟她說：“蓁蓁，我聽你周阿姨說今天又有幾個家長去考察環境了，其中有兩個人報了名，都是報早晚兩頓飯的, 還有一個家長交了一學期的錢呢。”
葉蓁蓁一聽到有錢進賬就感到興奮，心算算不過來是多少錢, 就跑去拿了個不用的本子, 在紙上劃拉起來。
從九月最後一周開始到十月底，扣除一周十一放假，正好是一個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四個月的話就是1200塊錢。
“他們報水果了麽？”葉蓁蓁追問道。
“報一個月的那個孩子報了水果, 另外一個有贈送的一個月，就說先吃吃看。”
葉蓁蓁點頭算了算, 那就是1200+300+50=1550塊錢。很不錯嘛！這才是開始招生的第二天。
“咨詢電話也有很多, 周阿姨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好多家長都埋怨說是她的電話打不通，才又打了你爸爸的電話呢。”
葉蓁蓁緊張地說：“爸爸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客服，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說錯話、得罪家長呀……”
趙秋月偷偷瞄了臥室一眼, 小聲說：“他在外人面前向來笨嘴拙舌的，所以為了避免讓他得罪人，我讓他少說別的，多鼓勵家長來咱們關心班參觀，到時候讓你周阿姨接待，或者我周六周日過去也行。”
葉蓁蓁點點頭。
“那銀行賬戶開了麽？”
“開了，我把昨天那八百存進去了。今天的一千多還在小周那兒，我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沒去拿，一會兒去給小周送飯的時候再說。”
葉蓁蓁又問：“媽媽，你幫我問小孩兒辦存折的事情了麽？”
“問了問了，”趙秋月邊戴圍裙邊說：“銀行的櫃員說了，等你十周歲之後帶著戶口本、家長身份證，和監護人一起去就行了。到時候媽媽帶你去辦，不用跟你爸說。”
葉蓁蓁還以為媽媽會忙忘了呢，沒想到她還記得，不由感激地說：“謝謝媽媽！”
趙秋月笑了一下，進廚房做飯去了。
好勢頭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周末，平均每天都有兩三個家長報名。截止到周六下午，他們已經招了13名來關心班吃飯的學生。其中6人早晚飯都吃，6人只吃午飯，1人只吃晚飯，3人報名餐前水果。
短短一周時間，他們就收到了六千多塊錢的報名費。
葉壯志每天都要把錢數好幾遍、過足了癮之後，才把錢交給妻子存起來。
因為關心班還沒開始正式運行，不知道後續大概要花多少錢，趙秋月沒敢存定期，只存了活期。
另外，書法班的勢頭雖然不如關心班，但一周下來也有四名初中生、六名小學生報名。共計收入1200塊錢，雖然不多，但起碼第一個月給老師開工資不成問題了。
為了留住猶豫中的家長，趙秋月他們還想了個辦法，在本周日單獨開了一個免費試課班，估計有七八名學生會來試聽。到時候要是還有人報名，那就又是另外一筆收入。
不過比起只是周末才開的書法班，趙秋月夫妻顯然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托管班上。
周阿姨的拿手菜單早就擬好了。葉壯志根據市場的應季蔬菜，又加了幾個。
由於確定不下來每天都要吃什麽，他們只能在當日買完菜後，把今日食譜寫在黑板上。周一的食譜已經提前定下來了，中午是西紅柿炒雞蛋、土豆燉雞腿肉和西葫蘆片炒肉。晚上是魚香肉絲、白菜燉豆腐和幹鍋花菜。第一天肯定是要比平時豐盛一點的，不能讓學生或者家長有後悔的感覺。就算是賠錢，他們也要多給孩子們加肉。
當然了，也不是每個小孩子都愛吃肉。
葉蓁蓁早就想到了個人喜好不同這一點，於是在每個人報名的時候，都讓家長或者孩子填寫了她事前制作的表格。
表格上面不僅有學生的個人信息，比如姓名、年齡、班級，還有他們父母的聯系方式和家庭住址。除此之外，孩子有什麽忌口、對什麽過敏，有什麽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都在報名時登記在了表格上，方便他們擬定菜譜，個性化服務每一個學生。
目前為止所有的關心班都是統一做飯就完了，從來沒有調查這麽細致的。他們還沒開業呢，許多家長就對這家托管班滿是好感了，心想著老師推薦的就是不一樣。
沒錯，葉家的托管班招生這麽順利，主要還是多虧了班主任們的幫忙。
雖說班主任們發傳單時只是說讓大家拿回去給家長看一下，沒說開托管班的人是誰，可非親非故的，老師為啥要幫忙發傳單？
許多家長們就開始琢磨了，這家關心班是不是自家孩子班主任的親戚開的。如果是的話，他們是不是該支持一下班主任？如果他們報名了的話，班主任會不會對他們家孩子格外關照一點？
盡管這話從來沒被放在明面上，但大多數來真心托管班報名的學生家長都是這麽想的。
周一到周五的時候，大多數家長都要上班，沒空過來考察環境，來的很多都是家庭主婦或者孩子的爺爺奶奶，所以周阿姨才不停地接到咨詢電話。其中有幾個家長在電話裏就決定報名了，但還沒交錢，說是周末過來交。所以這個周末，周阿姨不得不加班，葉壯志兩口子也跑去關心班幫忙。
葉蓁蓁則有她自己的任務——上二胡課。
盡管缺了一堂課，可葉蓁蓁還是憑借著自己的功底，把上節課“沒學過”的曲子順利拉了出來。
安老師現在已經有些習慣葉蓁蓁的良好表現了，只是說了一句“很不錯”，就繼續講授新課的內容。
下課後，程若晴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像考級前一樣留在琴行練琴。安老師從來都不反對學生們下課後留在他這裏練琴，雖說有些吵鬧，但也算是免費的廣告，路過的家長很容易被琴聲吸引，進來咨詢。
但葉蓁蓁這個“懶學生”，下課後從來都是直接回家，沒在琴行逗留過。今天她卻是留了下來，讓安老師很是意外。
“安老師，我有事情想和您說。”葉蓁蓁瞄了程若晴一眼，小聲道：“我想換個快班學二胡，可不可以啊？”
安老師很快就明白了葉蓁蓁的意思，她現在的進度太快了，程若晴根本就追不上。每次上課的時候她都要等程若晴，的確不利於葉蓁蓁的學習。
他想了想說：“你想上幾對一的？還是二對一麽？”
她本來想說越多越好的，因為上課人數越多，分在她身上的精力就越少，葉蓁蓁就可以摸魚了，還能少交點學費。
可她轉念一想，這哪裏是學習的態度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明年是要考十級的，沒空在這裏浪費時間。
“我想和陸蘭琪一起上課，行不行？”
陸蘭琪今年已經通過了八級考試，明年就要考十級了。
安老師有些懷疑地說：“蓁蓁，你雖然有些天賦，但蘭琪那孩子也是很不錯的。她比你大兩歲，所以……”
“水平也比我高是吧？沒關系的安老師，同學比我厲害，我才有趕超的動力呀。不然我現在練琴總是懶懶散散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考上十級。”
話雖這麽說，但安老師覺得葉蓁蓁的跳躍太大了，有些不大妥當，就找了個借口說：“可陸蘭琪是一對一上課的，忽然變成二對一，她可能不願意。”
“那我問問她好了。”安老師完全不知道葉蓁蓁和陸蘭琪有私交，“只要她願意就可以了是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老師也只能點頭。
葉蓁蓁下課就跑到公用電話亭，給陸蘭琪打電話去了。
她現在沒有手機，所以買了個小小的電話本，家人、朋友的電話號碼都記在上面，方便隨時聯系。
別看陸蘭琪才六年級，她已經有自己的手機了，還是當年最流行的款式。
接電話的是陸蘭琪本人：“餵，你好？”
“你好，蘭琪，我是葉蓁蓁。”
“蓁蓁啊，”陸蘭琪一下子就笑了，“聽說你搬家了對不對，是不是要履行諾言、請我去吃飯呀？”
葉蓁蓁汗顏了一下，她的確是打算請陸蘭琪去家裏玩的，不過還不是現在。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家現在太亂了，等過段時間收拾好了再請你來。”
陸蘭琪溫柔地說：“哈哈，你別當真，我跟你開玩笑的，不著急。”
葉蓁蓁感覺陸蘭琪這孩子完全就是女神的配置啊！家境好，長得白凈，學習好，更關鍵的是性格還好，完全不介意和她這種家境平平、長相難看的小姑娘一起玩兒，真是非常難得了。
“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麽？”陸蘭琪問。
“是這樣的……”話到嘴邊，葉蓁蓁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想換個快班學二胡，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我和你一起上課？我聽安老師說你一直都是上一對一的，你要是覺得二對一會耽誤你的進度，我讓安老師問問別人也可以。”
“我當然不介意啦，”陸蘭琪輕快地說：“你要是能和我一起上課，我還求之不得呢。”
“額，蘭琪，你可不要勉強自己啊，”葉蓁蓁再次確認了一遍：“你真的願意麽？如果不願意就和我說，沒關系噠。”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麽啰嗦嘛，公用電話不要錢呀？”陸蘭琪斬釘截鐵地說：“你放心吧，我很高興能和你一起上課。你不知道一對一有多麽痛苦呀，總是被安老師盯著挑毛病，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你要是來了就好啦！”
見陸蘭琪完全是真心實意的樣子，葉蓁蓁感激地說：“那就謝謝你啦！我回去和安老師說——”
“謝我做什麽啊，倒是我要謝謝你呢。”
“好，那我不跟你說了，回頭再聯系。”
“拜拜。”
“拜~”
葉蓁蓁心情輕松地回到了琴行。
安老師已經開始上下一堂課了。見葉蓁蓁去而覆返，在玻璃門外晃來晃去的，他就交待學生自己練習，暫時出來了一下。
“安老師，我剛才給陸蘭琪打電話，她答應和我一起上課了。”
其實安老師心裏早就有預感會是這樣了，現在聽到這個結果也沒什麽好驚訝的。
“那好吧，下周開始每周日下午三點，你就來和蘭琪一起上課。如果到時候進度跟不上了，你再跟我說，我再給你調班。”
“好的，謝謝安老師。”
安老師點點頭說：“回去吧。”
葉蓁蓁下樓時，路過程若晴身邊，突然感覺有一點對不起這個被自己“拋下”的同伴。
但學琴這種事，本來就談不上自私不自私的。如果兩個人的水平只是差一星半點，葉蓁蓁完全不介意等程若晴一會兒。
可是現在，她等不了了。
幫助別人，那也要建立在不耽誤自己的基礎上。如果只是因為不好意思，就耽誤自己的人生，那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表現。
葉蓁蓁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她本來想和程若晴說兩句話，告訴她自己下周就不和她一起上課的事。
但考慮到程若晴的自尊心，葉蓁蓁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畢竟她現在說什麽，都好像在炫耀自己很厲害似的。
她只說了聲“拜拜”就走出了琴行。
從琴行出來後，葉蓁蓁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的商場附近轉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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