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家夥得失心瘋了吧？方菲心裏握草一聲，回道，“那我總不能幹凍著吧。”說完，還很應景地又連連打了兩個噴嚏。

方菲趕緊捂住鼻子，嬌氣地喊道，“靠，紙，紙，陸守時，快給我紙！”

陸守時起身咧著嘴角去拿紙，一轉身又是一副撲克臉。他將紙重重地扔在床上，語氣愈發嫌棄，“小姑娘家家的，不許說臟話！洗完澡就趕緊回來睡覺，四處溜達個什麽勁兒？”

方菲聽見這老氣橫秋的話，直翻白眼。她拽了幾張紙，痛快淋漓地醒了鼻涕，將被子翻過一面，蒙頭裝死。

這家夥既然進來了，肯定就不打算走了。反正還有幾張床，隨他選去。對於掌控不了的事情，方菲從來不多費口舌。

然而，陸守時卻不準備放過她。他在床邊坐下，沈聲問道，“你既然在王珂那裏，怎麽還關上了門窗？難道你認識那個慕容玨？”

“不認識。”方菲在被子裏悶悶地答道。

“門窗是不是你關的？”陸守時提高了聲音，裏面充滿了怒火。

“是我呀。”又是悶悶的回答。

“那你就是認識慕容玨。”陸守時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方菲騰地坐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聲明道，“我不認識這號人。”

看到陸守時還不信，方菲自動自覺就繪聲繪色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

陸守時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沒想到這小姑娘的警覺性一直都挺高。

“你說一開門就感覺到一股冷氣？”他重覆道，“可那人看著挺慫，頂多也就一潑皮無賴。”

“這才是他危險的地方啊！”方菲一拍被子，瞇起眼睛道，“我躲在門口，聽到他跟護士說話，那語氣溫柔又紳士，聽得我雞皮疙瘩地掉了一地，心裏特別膈應，就死活沒敢開門。然後，你們就來了。”

陸守時擡手揉了揉方菲亂糟糟的碎發，又冷了臉，“這頭發還是濕的，你怎麽就睡下了？”

“我……陸守時，你大爺的，不是你將我摁進來的嗎？”方菲徹底怒了。“我原本打算晾幹了來著……”

陸守時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起身去拿毛巾，發現毛巾已經半濕了。方菲的頭發濃密而厚重，雖然剪得很短，卻依舊很多。

“那毛巾擦著也不管用。反正已經不滴水了，就這樣晾著吧。”方菲擁著被子，慵懶地靠在床頭。

看到陸守時又要往她床邊靠，方菲趕緊制止。“哎，哎，時間不早了啊，你快歇著吧。”

陸守時卻依舊老神在在地坐下，輕笑著看她，“睡不著，陪你說會兒話吧。”

“那你去對面床上歪著。”方菲扯了扯嘴角。

陸守時聽話地去了對面，脫了灰色外套，卻沒脫鞋，靠在床頭，雙腳翹在床外面。

“你那樣怎麽能舒服？”方菲不由得插嘴，“你都脫了。放心吧，我不會介意的。”

“菲菲，我沒聽錯吧，你想讓我都脫了？”陸守時拉過被子，語氣十分輕快和滿意。

“呸！”方菲才發覺自己口誤。“我是說你將鞋和……和……，就是將鞋也脫了。”她本來想說外褲的，但看到陸守時那得意的神色，卻了起來。

“沒事，我腳臭，就不汙染空氣了。”看到方菲緋紅的小臉蛋兒，陸守時決定不再逗她。否則，一會兒難受的可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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