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的家也是一個四合院，不過要小很多，就一棟兩層小樓，東廂是廚房，西廂是衛生間和雜貨間。

院子有一個大花壇，一棵葡萄樹，看起來像是去年新種的，枝葉不少，卻沒掛果。

“樓下有三間臥室，我一間，其餘兩間你們母子三人隨便睡。漫漫的房間在樓上。”方英介紹道。

“漫漫這麽小就睡樓上啊，你也真放心。”方菲笑道。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正好她做她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們倆互不幹涉。”方英看起來很自豪，“樓上還有兩間房，一間是書房，一間是練舞房，都是她的。”

“嘖嘖，你家漫漫這過的是小公主的日子呀！和你相比，我養孩子就跟養豬一樣。”方菲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媽當得太隨便了。

“哪裏是小公主。她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兒。原本基礎就沒別的孩子好，再不努力些，以後怎麽在社會上生存呢。”方英語氣幽幽，“我也給不了她什麽好的環境，只能讓她自己爭氣。”

方菲曉得兩人養育孩子的觀念不同。她自己就是從漫漫這麽大走過來的，從小到大，除了學習、競賽、勤工儉學，壓根不曉得快樂和玩耍是什麽。

所以，她對遠遠和輕舟的要求不高，只要快快樂樂地長大，人品沒問題，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就足夠了。

尤其是遠遠，他這麽小，就立志長大後，也要當一名光榮的軍人。方菲想著陸守時平日裏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從沒有自己的休閑娛樂，更是不忍心在學習方面強求兒子。

安排孩子洗漱休息後，方英才問起方圓的事。“她怎麽沒來？”

方菲道，“她有了，不想要，現在坐小月子呢。”

方英嘆口氣，“怎麽這樣不小心？不是，怎麽不要了呢？”

“難不成你還想再養一個？”方菲打趣道。

“那倒不是。”方英搖頭，“我的好幾個同事，年輕時候不想要孩子，現在評上職稱，再想要，卻很難懷上，不曉得看了多少醫生。”

“估計是身子熬壞了，女人年紀大了，懷孕是有些困難。不過，像方圓這樣的，不想要不想要，卻又有了的，也大有人在。”方菲也很感慨。

有說了些別的話，方英才有些欲言又止，“小幺兒，老太太，就是奶奶，前些日子病倒了。現在醫院裏住著呢，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

方菲沈默了會兒，還是問道，“什麽病？？”

“骨癌。”方英語氣沈重。

骨癌？方菲一驚。這個病可不輕，關鍵是很遭罪，患者幾乎都是疼死的。“那一會孩子醒了，我們去看看吧。”

方英喜出望外，連連點頭。她只得方菲既然答應去看，就不會袖手旁觀，以她的醫術，至少能讓奶奶少受些病痛。

其實，方家的大哥方東已經來找過方英兩次了，讓她給方菲打電話，請她回來，方英都沒有理會。她不是不想管，但想著方菲和老太太之間的嫌隙，她不敢管。

就連方西的不敢插手的事情，方英又有什麽辦法呢。畢竟，老太太從前怎麽對待方菲的，大家都看著眼裏。再說，人老終究要過這個坎兒，眼看老太太時日不多，她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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