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欠醫藥費？還有這樣的事兒？不是一開始就交一萬了？”朱行之聽了立刻警鈴大作。難道方菲說的轉讓是認真的？

“你我都是在醫院工作了一輩子的人，那癌癥就是無底洞，想要遏制住病情，必須得下重藥。一萬也只是杯水車薪。但湯老覺得自己是方醫生的朋友和長輩，不應該收錢。要是再來兩位像他這樣的，這療養院可不得關門嗎？”歐陽繼續說道。

“那你知道方菲都用的什麽藥方嗎？”朱行之還是不死心。

“這孩子，就是死心眼。你我見過有誰能治好癌癥的嗎？她完全是四處搜集上好藥材，制作補藥，來減輕病人的痛苦。雖然說治標不治本，但誤打誤撞，效果一時還很明顯。但這畢竟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原來如此。朱行之心裏總算有了譜。他就說方菲即使從國外回來，年紀擺在那裏，沒有多少經驗，醫術也未必能比自己高到哪裏去，怎麽還敢誇下海口。

照這樣看，療養院還真是賠錢的買賣。朱行之從前只想著要做熟人的生意，卻沒料到，熟人既然能來，必定也是想著占便宜的。

有錢強勢如湯則喜，居然也能幹出拖欠醫藥費的事情，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朱行之明白，如果自己來接手，也一定會虧本。

他算是徹底了斷了要從方菲手中搶這一塊雞肋的念頭。

朱行之走後，歐陽醫生抹了一把汗。總算是將這老家夥給糊弄過去，方菲交給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晚上陸守時回來，聽說朱行之又來胡攪蠻纏，氣得當即就要去找他理論。方菲卻笑著拉住了他。“歐陽醫生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將這人給唬住了。”

唬住？“他這副架勢，就連隨行的領導都不放在眼裏，歐陽醫生怎麽就能唬住他？”陸守時半信半疑。

“打蛇打七寸。自然是是抓住他的痛處了。我讓歐陽醫生說了湯老欠錢不給，還想要回那一萬塊錢的事情。”方菲老神在在。“當然，我自己也有說，可朱老不聽，以為我誑他。”

陸守時眉目舒展，“我說他怎麽沒提再去療養院的事情，原來如此。”

夫妻倆正說著，遠遠插嘴道，“剛剛，我在路上，看到一位小哥哥，他一點兒也不怕蛇，被蛇咬了，都不哭。”

被蛇咬了？方菲心一驚，這些小孩子還真是調皮，“沒哭還真是勇敢。那他有沒有去找醫生？”

“他住在療養院。”遠遠回道，“我看著他直接回去了。療養院有王帥叔叔，不怕的。”

路野？路野被蛇咬了？方菲差點兒跳起來。看樣子不是毒蛇，否則現在王珂電話就打過來了。因為這幾天情況特殊，方菲特意囑咐王珂在那裏過夜或者晚些回來。

她顧不得吃飯，立刻去打了電話。王珂放下電話，去了一會兒，又過來回道，“嗯，是有蛇牙印，但看起來是菜花蛇咬的，除了有些紅腫，別的沒什麽。孩子也沒說疼，正在吃飯呢。”

城裏長大的孩子，身嬌體貴，現在看不出什麽，說不定還會感染。方菲還是不放心，匆匆吃了幾口飯，就要去療養院看看。

陸守時自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將兩個孩子送到隔壁，托黃麗幫忙照料著，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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