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要不這樣，你看我們不做烤鴨生意了，將烤爐讓給黃麗吧。我看她幹活挺利落，再說，這活兒也輕松，就忙早晨兩三個小時就成。”

胡嬸子以為黃雅娟這話是沖著自己吼的。

就算不是，這兩年，她覺得攢的錢也夠幾個孩子念大學。再說老胡和胡明明都還有一手竹匠手藝，總是能弄到錢的。而江家，現在是真的困難。

“嬸子，不用。”方菲沒想到胡嬸子還有這般涵養。“黃麗雖然勤快，但不是做烤鴨的料，別將好好的生意給毀了。”

說到生意，方菲突然有了主意。

回去後，方菲就和陸守時商量起來。

“老公，你說在家屬院開一個小賣部，賣些油鹽醬醋、肥皂、小孩子的紙筆等，可不可行？”

“媳婦兒，你待著無聊了？”陸守時笑問。

“不是我。黃麗現在想找些事情做，覺得錢不夠用吧，我看能不能幫她想些辦法。”方菲起身狗腿地給陸守時捏肩膀。

“不是你？”陸守時故意一頓，示意媳婦兒加重些力道。

方菲一看有門，原本很敷衍，立刻就認真地捏了幾下。

沒想到陸守時悠悠然道，“也不行。家屬院這麽多戶，不都是一個男人養一家老小？如果是一般人，還有可能。但我們做領導的，可不能搞特殊。”

“一般人？不是，這也不算搞特殊吧？就看誰先想到了。”方菲停了手，“再說，賺的都是小錢，主要是給黃麗個事兒，免得老太太又一天到晚地嘮叨。”

陸守時將媳婦兒抱坐在腿上，耐心解釋道，“對，原本不是什麽事兒，但正是因為別人都沒想到，我們卻先想到，這就特殊了。而且，這不擺明是和供銷社搶生意嗎？”

方菲倒不知道這是什麽理，反問，“本來供銷社的東西很多都不好，而且很貴。再說了，他們開了這幾年，該賺的錢也都賺了，怎麽就不能分別人一杯羹了？

這生意經、生意經，要的就是獨占先機。難不成我們想到了，還拱手讓給別人不成？領導怎麽了？領導家裏有了困難，就不能允許自救了？”

雖然陸守時覺得方菲說的很在理，卻還是不讚同。

“媳婦兒，江南也不會同意的。我們既然是首長，做什麽事情都得表率，讓人挑不出理來。否則，那就沒有了威信。”

方菲其實也就是一時間想到了這個主意，又不是非要去執行，見陸守時反對，也就放下了。“老公，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看他們的日子還過得去啊！現在孩子小，不花什麽錢。再說了，菜地裏有，肉和海鮮都賣得便宜。不管做什麽，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對吧？

黃麗現在將三個孩子和二老照顧好，就是最大的貢獻了。如果他們又有孩子了呢？你現在給她想什麽辦法，到時候都是顧不過來，還是在家待著。”

又有孩子？那豈不是四個孩子了？方菲聽見這個頭都大了。

方圓家裏雖然孩子多，好在那三個都可以自理了，而且是她婆婆在帶。江家這三個孩子年紀都差不多，正是纏人的時候。可以想見，黃麗今後這幾年的日子。

“好，那就隨他們吧。咱們以後多買些好吃的送去，我多給孩子做幾套衣服，也算是幫著減輕些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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