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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大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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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蒙古草原上那支神秘的新軍李富貴還是給與了相當的重視,這支部隊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出現的時候引起了京城老少爺們們的驚嘆,他們看起來的確是一支勁旅,由此大家對恭親王的看法改善了許多,畢竟北方終於也有一支拉出來能戰的軍隊了。不過李富貴得到的報告和他們的想法有所不同,現在韋昌輝專門負責收集各地的這些機密情報,在他看來這支部隊訓練和裝備均屬上乘,兵源更是中華之冠,雖然人數還不夠但是的確已經稱得上是一支出色的武裝了,但是這支部隊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任人唯親,不管是弈欣還是僧格林沁都不能很好的做到以能力和功績來提拔、獎賞,弈欣面對的困境主要是無人可選,滿人當中能夠吃得了這份苦的幾乎沒有,所以對他來說不管喜不喜歡、好不好都是那麽幾個。

而對於僧格林沁主要的問題是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力量,這支部隊的兵源是從蒙古各個部落當中挑選的勇士,可是蒙古人說起來也不是非常的團結,僧格林沁為了徹底的控制住這支部隊自然偏重於提拔他們科爾沁左翼後旗的人來擔任軍官,若是在別的部隊也就罷了,可這支部隊裏哪一個回到家鄉都是響當當的勇士,想要壓服他們沒點本事可是很困難,這就使的這支軍隊的戰鬥欲望並不強。

李富貴看著這份報告有些奇怪,“這個韋昌輝挺明白道理的啊,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怎麽在南京的時候就那樣亂來呢?”

根據這份情報來看弈欣的這次軍事改革可能又要失敗,李富貴相信在北京想要做到任人唯功是不可能的,因為那裏的風氣就是這樣,想要打破這種規則不要說敵人,就是手下都會背叛。就這一點他十分慶幸自己建設官僚體系的時候完全另起爐竈,起碼現在的兩江有功、有能力的人受提拔是一件被大家誠心接受的理念,自從開始追究所有官場活動的行為責任以後,對於有關系的稍微照顧一下問題還不大,可是如果胡來的話十有八九要受到牽連,所以裙帶風氣也已經開始逐漸的減弱,一個政治清明的政府所能產生的能量讓人咂舌。

“這一萬人對付陜甘的回民起義我想問題恐怕不大,要是對上阿古柏勝負就不太好說了。僧格林沁孬種兵帶慣了不知道突然闊起來會不會不習慣。”

既然弈欣已經同意北方鐵路的修建李富貴也就不再客氣,他希望這條鐵路能在六八年底完工,實際上到西安這一段估計還能提前不少,山西的鐵路會比較慢一些。至於弈欣能不能借助這條鐵路完成他平定西北的大計李富貴並不在乎,西北的問題比較覆雜,他的確還想看一看,弈欣想憑這萬把人翻身李富貴是不相信的。

既然北方的新軍已經浮出水面李富貴覺得現在舉辦一個軍事運動大會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粗略算了算國內現在有資格組隊的大概有十家左右,就向這些勢力發出了邀請,規矩十分的隨便,大家自己來也行,如果想要幾個省聯合組隊也沒問題,凡是受邀請的勢力派出的人員兩江負責食宿招待並且報銷路費,其他的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如果想來湊這個熱鬧李富貴也歡迎,只不過費用需要自理了。

就在籌備這樣一個體育史上的盛事的時候,查理帶著兩江中央銀行的行長來找李富貴,這位行長名叫朱磊,是山西人,不是李富貴的嫡系,那個時候為了組建這家銀行很多大商號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這個朱磊就是其中之一。在銀行草創的時候他做了相當多的工作,為人一絲不茍,尤其難得的是他雖然出身錢莊,但是對銀行的經營模式卻接受的很快,這些年一步一步的爬到了行長的位子上。

這次他們兩個來找李富貴的確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他商量,那就是發行中國真正的紙幣。按照查理的說法中央銀行在這些年已經在民間建立起了良好的信譽,兩江現在的金融發達,銀行的儲備也很充足。再加上李富貴現在已經封了王,更是加強了大家對兩江的信心,所以發行紙幣的條件已經成熟。

“你們想發行紙幣了?怎麽個玩法呢?需要政府強行推廣嗎?”李富貴對此倒是十分感興趣,不過他有些擔心這樣做老百姓是不是能夠接受。

朱磊搖了搖頭,“不需要政府強制推行,金圓券可以在銀行直接兌換黃金,政府所要做的只是在所有的收費機關保證金圓券可以被不加限制的使用。”

歷史的巧合讓李富貴目瞪口呆,“為什麽要用金圓券這個名字,我們一向是用銀元的?”

“根據我們對國際金融市場的了解,現在各國基本上都采用金本位,如果我們仍然使用銀本位金融市場一旦發生動蕩,我們肯定要吃虧,而且金元聽起來總比銀元來的響亮些。”朱磊向李富貴解釋道。

“那為什麽非要叫金圓券呢?換個別的名字不好嗎?”

“這倒無所謂,我們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挺形象,不知道王爺想叫它什麽呢?”

李富貴一時還真想不出該叫什麽,大清這兩個字他不想用,兩江相對於這種貨幣需要覆蓋的範圍又顯得太小,“我這個人沒什麽學問,就怕起名字了,你們有備用的選擇嗎?”

“如果王爺只是討厭金圓券這個名字的話那幹脆就叫金元好了,太長了的話叫起來也不方便。”

“很好,就叫金元。”

“關於紙幣還有一件事情想請示王爺。”

“還有什麽問題嗎?”

“是的,按照慣例紙幣上都會印制人物頭像,只是在中國錢上一向是刻皇帝的年號,如果普通人的頭像肯定不能印上去,可是把歷代先帝的畫像印上去朝廷多半也不會允許,所以算起來只能印王爺您的頭像,不知道王爺有什麽意見。”朱磊說這話的時候眼光不時的瞟向查理,底氣顯然有些不足。

“我的頭像啊,一共有多少種面值的鈔票?”

“一共有十種。”

“都印一個樣子,還是分喜怒哀樂?或者再換換發型裝束?”

“這個……”朱磊覺得這是話裏有話了,李富貴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還請王爺示下。”

“都印我的頭像那不如就叫李元好了,印人不方便就印物,你們要和國際接軌的地方多著呢,幹什麽非要盯著一個人頭不放。”

“是,是,”朱磊又望了一眼查理接著說道,“這個想法我們也有,您看能不能這樣,就紙鈔的這些版面向各大商號招標,一個版式以二十年為期,中標者可以將他們的產品或者招牌印在鈔票上。”

李富貴明白這個家夥自從說到紙鈔的印刷就一直閃爍其詞的原因了,這個想法的確有些驚世駭俗,不過話說回來像當年可口可樂那樣的大品牌倒也的確有資格印在美元上,“很有意思啊,不過如果印在紙鈔上的牌子倒了怎麽辦?那會不會對紙鈔的使用產生影響?”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我們只有十種面額的鈔票,就算正反兩面也只有二十個品牌能夠上榜,所以必然都是實力雄厚、歷史悠久的字號,不會出什麽問題。而且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會影響人們使用紙鈔的興趣,英鎊上喜歡印他們的國王,可是國王死了他們還是照用,一點也不覺得晦氣。”

李富貴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這樣推廣民族品牌是個好主意,雖然可以印但是版式設計還是不能太花哨了,尤其是色彩不能太多,不能真的搞的像那些宣傳紙一樣。而且二十個版面恐怕多了一些,就我的感覺我們恐怕沒有這麽多夠分量的字號,不如給我五個版面來印公益廣告吧。”

李富貴一張口就要去四分之一讓朱磊有些心痛,實際上他們都並不是很看好這一次的投標收入,因為二十年的廣告費用必須一次結清,所以即便是那些大商號也不可能出太高的價錢,但是如果從長遠的角度來看這個買賣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將來很可能成為中央銀行的收入支柱之一,“不知王爺都要印些什麽呢?”

“這個我還沒想好,可能是從零到九一串數字,你們知道阿拉伯數字在一些偏遠地區還沒有推廣,也可能是一句口號,比如: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或者是九九乘法表、公制市制轉換表一類的東西,我會讓宣傳科的人想一想哪些宣傳會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你們這個想法的確很不錯,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呢?”

就在李富貴為他的想象力衰退而苦惱的時候,其他地方對於全國大比武這樣一個異想天開的東西的反映也不盡相同,不過多數是認為李富貴這是在召集諸侯、展現實力,沒有野心的自然不敢得罪李富貴,所以只看著北京,只要北京一點頭就立刻積極響應,有野心的則想著在這個大會上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當然還有人害怕暴露實力被李富貴當作打擊的對象準備晦陰韜光隱藏實力,最終所有人都看弈欣如何應對。

弈欣對此很是惱火,這件事情由李富貴發起自己去參加那無形當中就矮了一截,可是自己的新軍亮相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如果不去又好像怕了李富貴一樣,至於不讓李富貴辦這個大比武那想都不用想。

最後他還是覺得不能輸這口氣,反正去的又不是禁軍,從名義上來看還說得過去,自己到時候把和馬有關的冠軍全部搶回來,看李富貴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雨長對於這樣一個大熱鬧可是非常的熱心,一聽說蒙古驃騎營參加這次大會他高興的直搓手。

“你就那麽想和他們一分勝負?他們只是一支剛出茅廬的新兵,咱們富貴軍的騎兵師可是戰功赫赫了,應該是他們因為能向你挑戰而興奮才對。”李富貴有些奇怪的看著林雨長。

“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太憋屈了,一直沒有仗打,北方弄出這樣一支騎兵分明就是在跟我叫板,我還沒辦法教訓他們真是讓人不舒服,現在能在比武上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利害也能過過幹癮,也讓那些家夥看看什麽叫好馬。”

“這次大賽我們真正展現實力的地方主要是閱兵、演習和兵器演練,至於在比賽中爭冠軍我們恐怕不能全力以赴。”

“為什麽?”林雨長不幹了,這可關系到他的名聲。

“你也知道要是比軍事素養他們根本就沒法比,要是冠軍全都被我們拿了那以後還有誰會來陪咱們玩,所以要先給他們一些甜頭嘗嘗。”

“要放水你讓步兵放,我這次怎麽說也要全力以赴,你沒感覺到北京最近的氣焰一下子上去了好多,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也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也好,我也想看看這支蒙古驃騎營究竟有多厲害。”

所有勢力當中李鴻章是對這次大比武最積極的一個,他現在對自己的武力頗有信心,張樹聲曾經向他保證,樹字營的士兵已經達到了富貴軍的平均水平,所以這次大賽李鴻章固然沒想過能夠撼動富貴軍的霸主地位,但是覺得坐上個老二應該沒有問題,至於北方的那支騎兵和他沒有什麽關系,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那些蒙古人納入計算。

其他的勢力基本上都派代表參加,比如說曾國藩和左宗棠合作組隊,讓曾國荃帶隊出席,唯獨李鴻章親自帶隊,乘坐他新買的“鎮海”號從水路直抵南京,很是風光。

兩人一見面李富貴就問起一件讓李鴻章十分尷尬的事情,“聽說少荃最近做勞務輸出做得十分有聲色,可喜可賀啊。”

李鴻章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心頭湧起怒意,不過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來,心中也在納悶,按說自己如此高規格的出席李富貴辦的大會,他不應該一上來就挖苦自己,難道是自己太過招搖,犯了李富貴的忌?印象中李富貴不是這樣的人啊,滿腹狐疑的李鴻章只好隨口應和,“那也是沒有辦法,洋人招募華工禁又禁不住,單殺豬仔頭實在是不管用,所以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原來各地的改革當中除去兩江就是李鴻章的兩廣最費錢,他等於鋪了兩大攤子,現在越北的開發也十分的化錢,他還要采購軍艦,這樣即便是依靠廣東的海關收入也很快就不夠用了,於是李翰章就給李鴻章出了個主意,把心思打到了那些被當作豬仔賣到海外去的華工身上,一方面嚴厲打擊那些豬仔頭,另一方面開始以官府的力量組織華工出去,從中牟取暴利。在兩江雖然本地勞動力並不算十分富餘。不過對於那些想到海外去闖一闖的人還是十分支持的,如果有人想要出洋只要有抵押或者找到保人就可以向政府申請一筆貸款,到了那邊還有一些民間組織照顧,往往能很快融入當地社會。可是兩廣則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們一般都是作為契約華工被拐騙出國的,出去以後的待遇接近於奴隸,好好的老百姓當然不願意出去,因此李鴻章的這項政策使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也就是不言而喻的了。一般說來他采取這樣的方法:凡是吃了官司的被判有罪的時候都會附加上一筆罰款,只要交不出來這筆錢來就會有人拿著契約勸說他出洋,這個過程往往都帶有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內容,最終的結果是絕大多數犯人簽契約出洋。雖然這個政策的執行的確使得廣州一帶劫掠、綁架的事件大為減少,但是這樣做的名聲實在很不好,所以李鴻章還是只許李翰章暗中做這件事情,現在聽到李富貴當面提起自是心中不滿。

李富貴笑著說,“這如何是下策,在我看來禁不住的東西就是應當疏導。我們的人出去做契約華工境況的確慘了一些,這件事情我準備派人到海外去按照當地的法律來為他們爭取一些利益,少荃在國內也要更好地進行組織,讓他們簽訂契約的時候不至於太吃虧,既然出去一趟多少要賺兩個錢回來。”

李鴻章看到李富貴非但不是挖苦他,反而可以說是在替他叫好,心裏自是暗暗稱奇,“王爺覺得這種做法大有可為?”

“是啊,西方有市場,我們有資源,本來只要好好規劃未必不能有一個好結果,可是現在非要弄成奴隸貿易,看看我們兩個攜手能不能把它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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