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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結局【11000+】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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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到,這麽久不見,你進步了不少。”蚩尤冷冷道。

故意秋冷眼望向他,笛聲依舊在響,他側目看向向宴生和鳳長歌,使了個眼神讓他們上前去擒住蚩尤。

向宴生和鳳長歌收到信息,往前上去抒。

“蚩尤,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吧。”鳳長歌道帶。

蚩尤嘴角露出一抹鄙笑,“不過是稍微稱讚下你們,可別以為你們真的有能力與我們抗衡。”

話畢,他的雙手掌心之中,冒出一團黑氣。

黑氣沿著樹幹如影子般直往鳳長歌那邊竄去。

向宴生見狀,一驚,急忙拉著鳳長歌往另一棵樹跳去。

他們剛在所在的樹枝在黑氣下很快就成了一根枯木,咕嚕咕嚕地從高處落在地面,最後成了粉碎。

未想到蚩尤竟會有反抗之力,鳳長歌有些驚訝。

“小輩們,你們覺得,你們有能力與本君抗衡嗎?”蚩尤緩緩站起來問道。

故意秋的笛聲依舊還在,只是再也壓制不住蚩尤。

笛音止。

故意秋凝眸皺眉地望向蚩尤,“看來,想要不廢些功夫就將你擒住,還是有些難。”

“擒住我?你可知你此時並非是在夢中。”蚩尤嘲笑。

只見,他的手中,黑氣漸漸地凝成一把長刀。

長刀上黑氣縈繞,被長刀黑氣所碰到的樹葉,很快就被吸走生氣,幹枯落葉而死。

“你們兩個小心點,別被那些黑氣碰到。”故意秋提醒。

鳳長歌苦笑,“你不說,我們也知道。”側目看向向宴生,“沒想到,比想象中的要難。”

“沒事,盡全力,能打倒他的。”向宴生淡淡地道。

鳳長歌望向蚩尤,明明是紹雲蘿的身體,可與他們面對面的人已經不再是紹雲蘿,這感覺實在是怪異。

“雲蘿,雖然有些對不起你,可是這也是為了救你,我也別無選擇。”鳳長歌喃喃自語懂道。

故意秋再次吹奏起笛音,悠揚空靈的笛音在鳳凰林中再次帶著肅殺之氣響起。

鳳長歌看向向宴生,“宴生,不管什麽法子都好,殺了雲蘿,砍了她的腦袋也行,雲蘿雖然殺不死,但是要是被殺的話,就會有一小段的時間裏完全進入死亡狀態中,只要進入這個時候,她也好,蚩尤也好,什麽都會做不到。”

向宴生應好,手上也多了一把與鳳長歌手上一模一樣的長槍。

鳳長歌望見,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兩人提著長槍與蚩尤抗衡。

他們兩人配合默契,一個長槍攻上刺去,一個長槍橫向一掃,在二人的攻擊下,蚩尤被打得只能防守,見二人靠近,就釋放出身上的黑氣。

黑氣一出現,鳳長歌與向宴生只能躲開。

這樣的一番打鬥下來,不知不覺,他們所打過的地方,不是樹枝斷落,便是樹枝枯落。

本還是枝葉繁密的樹林,一時間就變得光禿禿。

故意秋望向越打越遠的他們,吹奏著笛聲追上去。

只是,見他們越打越遠,心中忽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擡頭看向他們打鬥的軌跡,再看向盡頭,一望,猛然一驚。

他拿下笛子,急忙追了過去。

“長歌,向宮主,不要再隨他的願打,他在漸漸靠近天柱!”故意秋道。

鳳長歌與向宴生一驚,擡頭一看。

天柱,他們自然知道是什麽東西,是照陽堡中間的那棵高得看不見盡頭的梧桐樹。

在那棵梧桐樹的盡頭,故意秋將另一半的蚩尤內丹放在他用所搶奪來的神器煉制的爐中。

鳳長歌與向宴生聞言,身形立即背對照陽堡,不再隨蚩尤的願,往那邊打去。

“發現得可真是快,可是,你們覺得能阻止得了本尊嗎?”蚩尤道。

他站在原處,身上的黑氣散發地越來越大。

鳳長歌與向宴生連忙退出黑氣所能觸碰到的範圍。

黑氣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

鳳長歌望著黑氣漸漸越大的模樣,驚愕地看向向宴生,“他該不會想用這招來逃到那邊去吧?要真是這樣就太卑鄙了。”

向宴生眉宇緊皺地看向蚩尤,黑氣絲毫就沒有要停的樣子,而漸漸在黑氣所觸碰到的地方,可清楚地看到,所有樹葉都被奪取生氣變成黑色落在地面上。

望向地面,地面已鋪滿一堆黑色的葉子。

“他要玩這招,咱們可就靠近不了他了。”鳳長歌再次道,她轉頭看向故意秋。

故意秋緊緊地皺起眉頭,看向照陽堡中的那棵梧桐樹。

“先去那邊,將內丹取來,內丹在身上的話,他耍這招的話,也會拿不到內丹。”故意秋道,“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去那邊取內丹。”

鳳長歌點頭應好。

三人來到照陽堡。

只見在照陽堡的門前,站著許多手持弓箭的照陽堡弟子,站在他們中間的是鳳傳英。

見他們到來,手中持著的弓箭舉了又放了下來。

故意秋看也未看他們一眼,人直接跳到樹上。

鳳長歌站在墻上停下腳步,看了眼鳳傳英,猶豫了會,道:“鳳堡主,快帶著弟子們避難吧,蚩尤比我們想象中的可要難多,那處你們也是看得到的,只要碰到那黑氣,就會被吸幹生氣而死,沒有法子可以抵禦。”

鳳傳英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不遠處的逐漸變大的黑氣。

他們之所以在這裏準備好,是因為一開始鳳長歌就來與他們打招呼,並且讓鳳凰林中的居民們去避難。

他的心中依舊是對鳳長歌有些芥蒂,聽到鳳長歌勸走,他也並不想走,頓在原地一語不發地枯站著。

“長歌,走了。”向宴生提醒。

鳳長歌再望了眼鳳傳英,什麽都不再說,與向宴生一起去追故意秋的身影。

這棵梧桐樹很高。

鳳長歌與向宴生跑了許久,終於快看到頂。

還未到頂,一股血腥味就在樹頂傳來。

一個爐從上滾了下來,鳳長歌連忙避讓。

那股血腥味,讓她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急忙跳上去,在樹頂上,故意秋的腹部在身後被一只蒼白的手刺穿。

噗地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一只手在他的手身後伸出,拿走他右手上的蚩尤內丹。

刺穿故意秋的腹部的手慢慢抽去,故意秋的身子如斷線的木偶倒在地上,鮮血很快就沾紅了梧桐嫩綠的葉子。

而望見刺穿故意秋腹部的人,鳳長歌驚愕地睜大眼眸。

“乞周!”

鳳長歌怎麽也沒想到,乞周竟會到來,而且他還一直潛藏著,殺害了故意秋。

鳳長歌看向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的故意秋,瞳眸微微濕潤,手握成拳,手足無措。

“吾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蚩尤緊隨著他們身後來到樹頂,見到乞周,蚩尤滿臉歡喜。

“摯友,你的另一半內丹,我替你拿到了。”乞周蒼白的手心裏躺著一顆紅色的內丹。

鳳長歌與向宴生望見,急忙沖上去,欲要從乞周的手上將蚩尤內丹奪回來,只見一道黑氣在他們面前閃過,往前的腳步頓時收了回去。

蚩尤已經走到乞周的身邊。

啪!

躺在地上的故意秋抓住了乞周的腳。

乞周冰冷的眼睛看向故意秋,不著痕跡的踢開,手中的內丹已經被蚩尤拿去吞了下去。

望著故意秋絕望的眼,乞周忽得心中起了抓弄之意,道:“聽聞,你在幾千年前曾對一個鳳重雲的女子鐘情入骨。”

聽到鳳重雲的名字,故意秋一怔,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他,“你知道重雲的下落?”

“自然知道,我好歹也是冥界的中央鬼帝,為了摯友重生一直監視這凡間與天界的動向,你將事情鬧得這麽大,我自然知道鳳重雲的事。”

“那重雲在那?!”故意秋不顧身上的傷口,激動地問。

“死了,魂飛魄散。”乞周冷冷地道,“羅攬似乎沒有告訴你,鳳重雲在死後,她趕走了勾魂使,在勾魂使的面前將鳳重雲的魂魄一掌打得魂飛魄散,辛苦你曾經那般作亂想修好天柱去凡間找她,可惜三界之中,你再也找不到她。”

故意秋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個消息讓鳳長歌也大吃一驚,她雖然對自己的生母沒什麽感情,可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多少都有一分震驚。

“對不起。”向宴生在她耳邊輕輕地道。

鳳長歌輕輕地搖了搖頭,“都已是過去的事,更何況,是上一輩的事,他們的恩怨不該由我們背負,即便要我們背負,我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向宴生抿了抿唇,許是自責,抿了抿唇什麽都未再說。

“我的娘親也是魂飛魄散在三界之中找不回來了。”紹雲蘿的聲音忽得響起。

鳳長歌與乞周一驚,同時回眸看向蚩尤。

卻發現,蚩尤身上的戾氣少去很多,而更甚於的是戾氣少去不說,反倒有了幾分的靈氣。

而在蚩尤……不,該說紹雲蘿,她的雙眸裏柔情也多了許多,不似剛才都是殺戮的戾氣。

“雲蘿,你回來了?!”鳳長歌驚道。

“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蚩尤氣憤地道。

他痛苦地往後倒退幾步。

乞周連忙走上前去看,“摯友發生什麽事了?”

蚩尤強忍住痛苦,“另一半的內丹靈氣太純,而另一半的內丹戾氣太重,融合在一起之後,兩股靈氣竟在體內相撞,吾友,快帶我離開!我需要找個地方將這兩股力量融合下。”

會發生這樣的事,蚩尤也是萬萬沒想到。

在天界的內丹,因為故意秋一直以來的看守,原本的戾氣都已經被除盡,現在變得純凈無比。而又在靈氣最純的鳳凰林中吸收靈氣,最純的靈力和最臟的戾氣融在一起,竟會起沖突。

乞周急聲應好,伸手拉住蚩尤,卻被蚩尤一把甩開。

“滾!離我遠點!”是紹雲蘿的聲音。

“雲蘿,你來我們這邊!”鳳長歌急道。

紹雲蘿剛走兩步過去,身體忽得一痛,膝蓋無力地跪在地上。

“該死的,好不容易將兩個內丹給融合在一起,紹雲蘿,乖乖聽本君的,否則本君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是誰讓誰死無葬身之地?蚩尤,現在你我實力不相上下,你覺得我會輸你嗎?”

“無知小輩,你覺得你有與本君抗衡的力量嗎?!”

“至少現在與你有抗衡的力量就已經足夠!”

紹雲蘿與蚩尤兩人在不停地爭吵著。

若不是因為聲音不一樣,乍眼看上去,還以為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地吵架。

乞周見狀,再次上來,想要強行抓住紹雲蘿,一把長槍擋住他的去路。

“宴生,你阻止他,我來看著雲蘿。”鳳長歌道。

“好。”向宴生淡淡應道。

話畢,向宴生已上去與乞周打鬥起來。

鳳長歌站在紹雲蘿的一邊,等待這紹雲蘿與蚩尤還在爭那具身體,看看到最後誰才會爭到這具身體。

一個藍色的人影落在鳳長歌的身邊,她回頭去看,見來人,她一驚。

“青龍上仙,你怎麽來了?越蕪呢?”

“在逃跑,其他兩人在追。”

“那你怎麽不跟著一起去追?”

“越蕪受傷了,他們二人能應付。”容別歡淡淡地道,目光一直緊緊地落在紹雲蘿的身上,見到紹雲蘿的狀態,他眉頭緊緊皺起。

“現在是怎麽回事?”他問。

鳳長歌無奈地看向他,“蚩尤將兩個內丹都吞進了那具身體,但因為在天界的內丹靈氣太過純凈,與他體內的那顆內丹起了沖突,現在雲蘿正在與蚩尤搶奪身體。”

“這不過是無謂的掙紮。”九天玄女站在他們的不遠處,冷冷地看著他們。“你們不會以為紹雲蘿真的有能力與蚩尤抗衡吧?”

容別歡不說話,抿著唇不悅地看向她。

“別妄想了。現在只是兩股靈氣起沖突,可總是會好的。擁有完整內丹的蚩尤,你覺得誰能敵得過,趁現在蚩尤內丹終於合為一體,趕緊殺了紹雲蘿,讓她跟蚩尤一起死去。”九天玄女道。

容別歡握緊手中的真武劍,“不行!不可!”他決然道。

九天玄女冷冷一笑,“那就等著三界所有人都給你們這錯誤的決定陪葬吧!”

“即便如此,也決不可以!”容別歡依舊堅決。

九天玄女冷笑變憤怒,“別歡,你還想什麽,你都已經忘記與紹雲蘿的過去,在你現在的記憶裏,紹雲蘿不過是個危害三界的人。你曾為守護三界的戰神青龍上仙,現在可不是由你任性妄為的時候!”

九天玄女罵道。

容別歡向來冷漠的臉,擡起頭來抱以同樣的氣憤看向她,“即便如此,可我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她死在我的面前,就算忘記了記憶又怎麽樣?可我就是不忍,我能有什麽法子!”

“殺過她一次的人,說什麽不忍!”九天玄女氣憤道。

容別歡無話可反駁。

那夜在河邊見到紹雲蘿的時候,望見她的容貌時,一股熟悉的感覺由心而生,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可是卻有一種很懷念很熟悉很憐惜的感覺在心中如溢滿的水一樣流淌在每一個角落,讓他忍不住想將眼前的人擁進懷裏。

可是,妖魔都擅長用勾魂媚心術,對於一個陌生的女子心中竟會有這樣的感覺,想必也是因為被用了勾魂媚心術,故而他選擇殺了紹雲蘿。

可未想到,他對紹雲蘿的熟悉,是真的熟悉。

心中為自己的那一舉怨恨過無數次,可是,那事已經發生,而紹雲蘿也不會再原諒他了。

“就當我厚臉皮,我絕對不允許誰再傷害她。”容別歡握緊拳頭倔強道。

九天玄女冷眼地看向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假好人,既然你做不到,就由我來做。”

說著,她向紹雲蘿走去。

容別歡見狀,急忙走上去,攔在她的面前。

“玄女,你給我退下!”

“該退下的是你別歡,我今日非殺了紹雲蘿不可,不管是私還是公。”

九天玄女更是倔強。

容別歡見狀,舉起手中的真武劍與九天玄女打了起來。

鳳長歌無奈地看著他們二人,這時候還不齊心,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齊心?

她擡頭看向紹雲蘿,只見紹雲蘿在喘著粗氣,不再與蚩尤爭吵。

而躺在地上的故意秋慢慢地動了起來,小心地挪動到紹雲蘿的身邊。

鳳長歌想要走過去,但是紹雲蘿的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故意秋靠近她,只見手在可看得見的速度裏慢慢地枯萎。

“你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要離她這麽近?”鳳長歌問道。

故意秋不聽,爬到紹雲蘿的身邊,緩緩地坐了起來。

“想要永遠地解決這些問題嗎?”故意秋緩緩問。

紹雲蘿低下頭,看向他,“你有法子?”

“有,但是會死。”

“那就死吧。”紹雲蘿淡淡地應道。

故意秋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從腰間取出玉笛,然後猛地用力將玉笛捏碎。

玉笛化成點點碎碎的綠光將他們二人包圍住,然後,兩人的身體緩緩地升了起來,最後懸在半空。

故意秋暗暗施力,只見點點碎碎的綠光圍著他們的綠光快速地在他們的身周打轉著,很快便見不到他們二人的身影。

“該死的!”綠光中,蚩尤怒道:“故意秋,你竟然想利用本君的力量來修好天柱。”

“這可是一點都不過分,蚩尤,天柱是你弄塌的,現在用你的身體修好,一點都不過分。”

“故意秋,你不怕死嗎?!用身體修覆天柱,輕則肉體與魂魄被永困其中,重則魂飛魄散,不管那一個都必死無疑,你就這麽急著去死嗎?!”蚩尤急問。

故意秋不說話,死死地抓住紹雲蘿的身體,不讓他掙脫出去。

“對於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既然重雲最後的結局是消散在這三界之中,我就陪她一起。”

“可本君不想死!本君還有那麽多的事都沒做!”蚩尤激動地說。

掙紮了一會,又安靜了下來。

故意秋側目看向她,望著她冷靜的模樣,道:“紹雲蘿?”

“嗯。”她淡淡地應了一句。

“抱歉,你還這麽年輕,就帶著你一起去死。”

紹雲蘿沈默了一下,望著地面上的容別歡。

“這樣真的能將天柱修好嗎?”

“可以,之前我曾用蚩尤的一半內丹來修覆,可是還差了些,現在蚩尤內丹已經完全,再加上你我的力量,這天柱定能修好。”

“那就這樣吧。”

“真的願意?”

“嗯,反正我最後的結局不過都是死,是被蚩尤殺,還是死在這裏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只是,那一處死得更有意義罷了。”

故意秋輕輕頜首,未再說什麽。

“摯友!”乞周激動地道,“摯友,你等等我這就將你救出來!”

乞周欲要上前,卻被向宴生再次攔住。

他心急,攻擊雜亂無章起來,卻讓向宴生找到破綻,打傷左腳,單膝跪地正欲再次起來,卻被一條飛來的捆仙繩捆住無法動彈。

他氣憤地擡頭,望向在綠光之中的蚩尤,絕望地嘶吼,通紅的雙眸緊緊地瞪向向宴生。

“你們這些愚蠢的天人,摯友才是真的為了這個三界好的人,你們究竟還要錯到什麽地步,為什麽就不能聽聽摯友的話?!”

“該阻止嗎?”鳳長歌側目看向向宴生。

現在的這個狀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也不知。”向宴生輕輕地搖了搖頭。

“阻止什麽,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九天玄女走過來道。

見欲要上去的容別歡,九天玄女伸手阻止。

“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九天玄女怒斥。“別歡,我不想與你徹底交惡,你到底為了私情要鬧到什麽時候?”

“你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私情?”容別歡淡淡地反問。

打開九天玄女的手,他往前走。

“別歡。”紹雲蘿的聲音傳來。

容別歡的腳步一頓,詫異地擡頭看向綠光中的她。

“我不需要你再為我做什麽,從一開始我的結局就註定是死去,只是如何死去的問題而已。你現下阻止了,我依舊會以不同的方式死去。終究是死去的結局,你又何必繼續這樣將我強留住,倒不如讓我以有價值的方式死去。”

容別歡喉嚨一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若心裏真的對我有愧疚,可否答應我,等著一場戰役結束之後,有空就去凡間留雲真尊那看看我的孩子,別讓我的孩子們沒了娘連爹都沒。”

紹雲蘿的聲音帶著幾分的空靈。

容別歡聞言,輕輕地應了一聲。

“吾友啊!”蚩尤無奈的聲音緊隨著紹雲蘿的話後響起,躺在地上的乞周一怔,他擡頭詫異地望向綠光中,“與你約定好的事,未能完成真的很抱歉。從一開始就陪在我身邊的你,到最後卻未能與你一起去實現當初約定好的事情。鳳長歌,乞周並非是個壞人,他心底比誰都善良,只是,他的善站在我這邊,才會在你們的眼裏成了惡。但我不在,他會變成原來那個善良的他,所以可以的話,請原諒他這次的過錯。”

“讓我茍活,還不如讓我與摯友你一起死去!”乞周咬牙怒道。

“不,你是我冥界中人,即便做錯事,也該由我冥界來處理。”孟婆的聲音忽得響起。

乞周驚愕地側目看向孟婆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孟婆的身後站著黑白無常二人。

孟婆與乞周的目光對上,孟婆聳了聳肩,道:“這話是閻君說的,不是我說的,我是奉閻君之令來抓捕你的。”

“吾友,好好活下去,將我的意志堅持下去,看看今後的三界會成為什麽樣。”蚩尤道。

乞周不說話,哽咽著低下頭。

鳳長歌聽他們說完,正欲要想與故意秋說幾句話,一道綠光化為光柱直沖天際。

待光芒漸漸柔和下來,一根五顏六色完好的光柱出現在他們面前。

風過,沙沙的樹聲,帶著不知道誰的嘆息,飄向遠方。

…………

一個時辰後,凡間,飛雲仙府。

“兔兔,兔兔,哥哥,兔兔。”

在原是翠綠青草的院子裏,一個滿頭銀發,臉頰肉嘟嘟的三歲稚兒,坐在一堆白色的兔子裏,手裏抓這一只白色的兔子裏開心地喊道。

另一個在階梯上坐著的黑發,樣貌與銀發小兒完全一模一樣的稚兒走了過來,肉嘟嘟的小臉,擺出老成的模樣,走到弟弟的身邊。

啪!

肉嘟嘟的小手,打開弟弟抓住兔子的手。

被哥哥打,弟弟靈動紅色的眸子立刻蓄滿淚水,哇的一聲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哥哥,你為什麽要打我?”

“當然要打,你看你那樣抓著兔兔,兔兔多疼,看看你的手全是兔毛,你揪了這麽多兔兔的毛毛,難道不該打你嗎?”哥哥厲聲問。

弟弟看了看手掌中沾著的白毛,再看了看躲得遠遠的兔子,最後委屈地看向哥哥,抽泣應道:“該打。”

“知錯了嗎?”

“知錯。”

“這才乖。”哥哥伸出手撫摸弟弟的頭,“好了,給哥哥看看,打疼了沒?”

哥哥蹲在面前,拿起剛打了的手看看,看到上面有一點點的小紅,拿起來吹了吹。

“嘻嘻。”弟弟開心地笑了笑,“哥哥,不疼。”

“不疼,你還哭。”

“因為哥哥打,所以就哭。”弟弟偷笑說。

哥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將他拉了起來,“你跟兔兔玩得夠久了,該用午膳,走吧,哥哥帶你去用午膳。”

“好。”

被哥哥牽著,弟弟很開心。

剛來到院門,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拐彎處走了過來,差點與他們撞向,弟弟擡頭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

見到那人的模樣與黑發的哥哥很相似,開心地喊道:“爹爹!”

“弟弟可真厲害,第一次見到爹就能認出來。”蘇留雲有些詫異地道。

容別歡是剛到來的。

見去天界的容別歡回來,他二話不說就帶容別歡來見他的兩個孩子們,誰知道第一眼見到容別歡,弟弟就認出了這人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跟哥哥長得像,我看過畫像。哥哥,爹爹,真的爹爹。”

弟弟開心地跳了跳。

哥哥倒是一臉的老沈,黝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容別歡。

“你會欺負他嗎?”哥哥問。

弟弟不解地看向哥哥,“為什麽要欺負弟弟?”

“因為弟弟是笨蛋。”哥哥說。

弟弟聽了,覺得委屈,低頭咬著小手指。

“就算你笨,我也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誰欺負你的,就算是……爹也不行。”第一次見到容別歡,哥哥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

容別歡蹲下身子,望向兩個容貌與自己相差無多少的孩子,眼裏都是欣慰。

“不欺負,爹怎麽會欺負你們。”說著,他將兩個孩兒都擁進懷裏。

“爹爹!”

被容別歡抱著,弟弟高興地抱住容別歡的脖子。

哥哥雖然有些不自然,可是肉嘟嘟的臉上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留雲真尊,這兩個孩子叫什麽?”

“沒起名,雲蘿說,等你回來,或者等她回來,再給孩子起名字。”蘇留雲輕輕道。

紹雲蘿去天界不過三天,可是在凡間來說,已經三年,孩子們都已經會自己走路,哥哥都會照顧弟弟了。可是終於等到容別歡回來,卻沒等到紹雲蘿回來。

“厲害,才三天沒見,孩子們都長這麽大了,孩子們記得我不?”鳳長歌從容別歡的身後鉆了出來。

看到兩個肉嘟嘟的孩子,興奮地拍了拍向宴生的肩膀。

“宴生,我們趕緊成親,也生兩個孩子吧,看孩子們多可愛。”

向宴生望著兩個孩子靈動的眸子,輕輕頜首應好。

…………

三個月後,飛雲仙府。

到處掛紅燈,貼喜字,飛雲弟子忙進忙出的,好生熱鬧。

今日是容別歡與向宴生成親的日子。

由於與凡間有緣,便就算在凡間舉行喜宴。

天人成親,好湊熱鬧的修仙者們都前來湊熱鬧來看看天人成親是怎樣的。

飛雲仙府也是城府千年以來,第一次這麽熱鬧,桌凳都不夠用,其他的人見著,自動自發地端來桌椅,坐滿了偌大的飛雲仙府。

在飛雲仙府一個偏僻的後院,難得小小的安靜一番。

只是,院外人聲的交談還是有傳到這處。

容別歡蹲在弟弟面前,替弟弟穿好衣裳。

弟弟將一身紅衣穿好,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看向哥哥問:“哥哥,我的新衣服好看嗎?”

哥哥點頭,嗯地應了句。

容別歡看向哥哥道:“來,爹幫你換衣服。”

哥哥應了聲,抱起椅子上的紅衣走了過來。

給兩兄弟都換好紅衣,容別歡牽著二人的手來到門外,等著一會參加鳳長歌與向宴生的宴席。

容別歡與哥哥坐在階梯上,默不作聲地看著在院子裏追著白色兔子的弟弟。

因為弟弟特別喜歡兔子,說兔子與自己一樣,都是紅眼睛。故而蘇留雲就將院子的假石,池塘,樹全都弄走,填好土鋪上青草,養了二十多只兔子給他玩。

一有空,弟弟就往兔子堆裏紮,玩得很開心。

容別歡若有所思地看著弟弟,輕聲道:“弟弟的性格像你的娘親,愛鬧,一刻都不安分。”

他看了眼哥哥,哥哥黝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容別歡。

“你的性子就像我,安靜穩重,只是你還小,該和弟弟一樣玩。”

“我看著弟弟玩就好了。留雲爺爺說,要保護弟弟,和弟弟一起玩的話,就看不到弟弟身邊的壞人了。”哥哥老沈地說。

容別歡無奈地笑了笑。

他目光再次回到弟弟的身上。

吵雜的人聲在外面傳來,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有兩個腳步聲緩緩地走來,靠近他們所在的院子。

待腳步聲進了院門的時候,容別歡擡起頭,看向來人,猛地一怔。

鳳重雲,還有紹雲蘿。

但這具身體是原來的紹雲蘿,而不是移魂換軀的那具。

容別歡震愕地看著紹雲蘿,在天柱修好的那一刻,蚩尤,故意秋,紹雲蘿三人的魂魄都煙消雲散,根本不可能再回來的,而且,再加上紹雲蘿的原軀是被毀了的,怎可能會好了的?

“先生。”鳳重雲恭敬地道。

“這是怎麽回事?”容別歡問,眼前的紹雲蘿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沒有了之前的恨。

“無涯的功勞。”

“無涯?”

“無涯的法寶神器叫攝魂,能將所畫的東西變成一個陣,待畫中的人死去之後,魂魄就會回到畫上。他說他之前在湖中城偷偷畫了師娘的一張畫像,師娘死的時候,魂魄就開始慢慢地往畫上聚集,只是,師娘是魂飛魄散的,所以等魂魄完全到畫上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只是,魂魄曾完全散了,重新收集起來後,所有的記憶怕是再也記不起來。”

“那這具身體?”容別歡雖然還記不住以前的事,可是在這裏三個月,蘇留雲將關於紹雲蘿的往事都一一地告訴了他。

紹雲蘿原軀被毀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是越蕪的師父,白千衣救的。她在一條河邊撿到師娘的原軀,然後就利用自己的醫術將師娘的原軀醫好,再保存起來。我與無涯他們被孟婆救出冥界之後,因為受到鬼使追殺都受了重傷,但幸好遇到白千衣前輩,她救了我們,並替我們醫治傷口。無涯將師娘的魂魄放回原軀之後,就讓我帶她回來。”

容別歡嘴角微微一笑,走到紹雲蘿的面前,目光柔和地看向紹雲蘿,聲音微顫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認識我?”紹雲蘿問。

容別歡點了點頭。

“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的相公,哥哥,弟弟這是你們娘親。”

“娘親嗎?娘親也終於回來了!”弟弟最捧場,見到紹雲蘿猛地撲上去緊緊地抱住紹雲蘿的腿。

紹雲蘿蹲下身子,定定地看著他。

“娘,我一直都有聽你的話,好好保護弟弟。”哥哥走過來,臉頰微紅地小聲說道。

“真乖,你是個好哥哥。”紹雲蘿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可是對不起,以前的事我都記不起來了。”

“沒事,我會陪你慢慢想起來的。”容別歡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

“雲蘿!雲蘿!我聽說你回來了!”鳳長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紹雲蘿緩緩地站起身子,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鳳長歌穿著一身新郎的大紅衣裳走了過來。

容別歡望見她這身打扮,再看到跟著她身旁新娘打扮的向宴生,他驚愕地睜大眼睛。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兩人都互穿錯衣服,這怪異的模樣可是至今來從未有人做過。

“宴生太墨跡,讓他娶我,磨磨蹭蹭的,直接就換我娶她了。雲蘿,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鳳長歌說完,一把將紹雲蘿抱住,然後拉著紹雲蘿開始說著對她所有的不舍。

望著兩個女人說個不停,容別歡同情地看向穿著女子羅裙向宴生。

“這你也願意穿。”

“她喜歡就好。”

“真寵。”

“你家的那位好不容易回來,你敢不寵?”

容別歡不說話,望向向宴生。

兩人對視一眼,都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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