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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夫君去當太監了我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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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樹雖然不是學精細化工的, 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要想做出好的產品, 首先原料質量得過關, 就算不是什麽名貴東西,也要保證不出錯漏。

草藥已經找老中醫宋先生確認過了,這下林思樹心裏也就稍稍踏實些了。

接下來就是要想辦法把這些翠生生的各種草藥加工處理, 變魔術似的變幻成各種不同香味兒的香膏了。

林思樹尋思著現代化妝品生產線那種無菌環境,在這裏肯定是實現不了的,只能想辦法保證操作流程中盡量少混入雜質了。

除了最重要的草藥, 制作香膏還需要用到蜂蜜、蜂蠟、各色花朵等輔料。

母親方氏是個有生活情趣的人,原先沒生病時最喜歡蒔花弄草,成家的小院子裏就有一個花圃。

眼下已經入了秋,夏花都雕零了, 除了各色菊花之外, 還有那四季常開的月季花嬌艷艷地綻放著。

林思樹拿剪子在自家花圃裏剪下幾朵月季,紅的、粉的、白的、黃的,一樣一朵。

王氏則匆匆忙忙去了村頭的蜂農家,好換些蜂巢回來備用。

林思樹將蜂巢中的蜂蜜取出來,將蜂巢掰碎了,丟進一個小瓦罐裏, 用小火慢慢地煎煮化開, 小心地撇掉浮在水面上的雜質,用密密層層的白紗布趁熱把化開的液體過濾幾次, 盡可能地去除殘渣,然後將濾液靜置晾涼, 凝結之後就能得到蜂蠟了。

王氏雖然在洗衣做飯等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是這種精細活兒她還是頭一次見,聚精會神地盯著林思樹的動作,眼睛都看直了。

“蕓娘,你這手可真巧,你咋會煉蜂蠟的?”

林思樹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只能敷衍王氏說是她從醫書上看到的,難不成要實話實說,說自己是因為小學自然科學課認真努力、中學實驗課上操作經驗豐富吧?

這邊把蜂蠟晾在陰涼處,林思樹又小心翼翼地處理起花朵來。

她輕輕地把一片片花瓣拆分下來,用清水稍稍沖洗一番,去掉花瓣上的浮沈。

接下來是該把花瓣搗碎取汁,林思樹這下犯了難。化學實驗課上研磨東西用的工具是研缽,在廚房裏瞅來瞅去,也就搗蒜用的蒜臼子具有這個功能。

但是,她也不能真用蒜臼子倒花瓣吧,我的媽,萬一到時候做出來的香膏一股子蒜味兒……想想都夠可怕的。

林思樹愁到禿頭,猶不死心。

她拿起那蒜臼子擱在鼻子邊深深聞了聞,嗯,許是木質材料長年累月被禁染了,蒜味撲鼻啊。

她被蒜味沖得鼻頭發酸,皺著臉道:“嫂子,怎麽辦啊?搗花瓣得用個幹凈的臼子,咱家有新的嗎?”

這玩意兒誰家還能有多餘的啊?王氏翻箱倒櫃找了一通,仍是一無所獲。

草藥從山上采下來,離了泥土,再不抓緊處理就要蔫兒了,可眼下工具又不齊全,除了臼子之外,還得買些分裝香膏用的小瓷罐子吧。

要買這些東西就得去鎮上,別說走路,就是坐馬車也得費些功夫呢。

林思樹鼓著嘴,暗道要是有個隨身淘寶就好了,或者是有個任意門也行啊。

思來想去,林思樹一拍腦門,道:“嫂子,您拿個瓷碗,去柴火堆裏找個略粗一些的木頭,要趁手的,多洗幾遍湊活著使吧。”

先買新臼子是來不及了,索性就用瓷碗和木棒代替吧,雖說不夠專業,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至於購置瓶瓶罐罐,只能等再抽空去鎮上走一趟了。

王氏把花瓣一片片放進瓷碗裏,耐著性子慢慢地用木棒搗弄。

林思樹則負責清洗草藥,該煮水的煮水,該切碎的切碎備用。

分工合作,倒也有條不紊。

日頭一點點西斜,兩人總算是把花瓣和草藥處理完了。

林思樹用竹笊籬把大鍋裏的草藥渣滓都撈了出來,剩下的汁液隔著幹凈的紗布過濾到一個大海碗裏。

王氏那邊,案板上擺著四個瓷碗,裏頭盛著奮、紅、白、黃四種顏色的花汁子,已經按照林思樹的要求過濾得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就像現代女性用的純露一樣澄澈。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脖子有些微僵。

正好要等海碗裏的草藥汁子涼透,倆人趁著這等待的時間說說閑話,扭扭脖子,活動活動筋骨。

“蕓娘,這汁子都備好了,等會兒還要弄啥呀?我瞅著這還挺覆雜,雲裏霧裏的。”

林思樹順時針扭著脖子,耐心地給她的生意夥伴解釋道:“花汁是上色提味用的,蜂蠟是為了香膏能凝固成型,草藥就不必說,各種不同的草藥有不同的用處。今天我就做一種香型的試試能不能成功,以後咱們可以每種香型都做一些拿到鎮上去賣,各花入各眼,咱的香型越齊全,能招攬到的客人也就越多不是?”

王氏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林思樹走到案前,將蜂蠟隔著水化開,花汁和草藥汁子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加入融化的蜂蠟,靜置放涼。

一切料理停當,就等著看最後的成果了。王氏面上既激動又不安,激動是盼著早日做成,早日掙上錢;

不安則是擔心今天做不成功,白白浪費了草藥和一番苦功。

林思樹笑道:“具體怎麽樣還得看成果,這事兒不能急躁。”可不是嘛,這就跟做實驗一樣,成功和失敗的可能性都存在的,可不能像中學生一樣,一次兩次做不出想要的實驗結果就急得哭鼻子。

她笑瞇瞇地推著王氏往外走,順手拿上了昨晚吃剩的一瓦罐栗子。

王氏一步三回頭地瞅著桌案上的半成品,好像她多看幾眼那成功率就能提高一樣。

“嫂子,哎呀,走吧走吧,別擔心啦,咱把栗子吃完,再和虎子玩兒會,時間很快就過去啦。”

現在就跟剛考完試還未公布成績一樣,不緊張是假的。

但是考都考完了,緊張也沒用,還不如安心在院子裏吃吃栗子逗逗狗,等一會兒結果出來了再總結反思不遲呀。

兩人在院子裏搬了凳子坐下,剝著栗子吃,心思都還牽掛著廚房裏的香膏呢。

“放涼了還真是沒那麽好吃了。”

王氏笑道:“可不是,就得趁熱吃呢。”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就聽見前頭虎子開始汪汪大叫,聲音高亢兇狠。

怕是有情況啊。

林思樹心裏一緊,和王氏相視一眼,俱是沈了臉,也不敢耽擱,快步走到前頭去查看。

到了外頭,卻不見有什麽陌生人的蹤影。林思樹伸長了脖子左右,視線左右逡巡了一圈,門前的村道空蕩蕩的,瞧不出半個人影兒。

王氏見狀就罵:“傻狗,大白天的喊叫啥呀!”

腳下的虎子委屈唧唧地嗓子裏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有苦難言似的。

林思樹沒養過狗,尋思著虎子是不是閑得無聊嚎叫兩聲解悶兒呢?便也沒放在心上。

兩人見外頭風平浪靜,便轉身回去了,虎子就哼哼唧唧地甩著大尾巴跟在後頭,半步不離。

***

她們的運氣確實不錯。制作的第一批香膏順利成型,還都有模有樣的,香氣馥郁動人,氤氳散開在空氣裏,聞著就叫人心曠神怡。就是……顏色不怎麽好看。

這是林思樹事前忽略掉的一點,草藥的汁子本身是帶點綠色的,她們準備的花汁顏色有四種,紅、粉、黃、白,後三種顏色本身就比較淺,和草藥汁子混合之後,顏色就被蓋過去了,再加上蜂蠟本身自帶的一點兒黃色,總之,後三種顏色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半黃半綠的,像是擱了半個月的酸黃瓜似的,著實不怎麽好看。

紅色的那一塊香膏雖然最終呈現出的也不是林思樹期待的正紅色,但好歹顏色能入眼,不至於叫人覺得惡心。

“下回做的時候,粉的、白的、黃的都不做了,紅花的汁子再多榨取一些,最好是能讓這香膏成品的顏色更鮮艷點。”林思樹沈吟道,畢竟萬千女性購買化妝品不僅看功效,產品本身的顏值也是一個重要考量。

王氏也很上道,點點頭:“嗯,這香膏那碗盛著也不像話,咱到時候去買些好看的小罐子裝上。”她雖沒用過裝在精致瓷瓶瓷罐裏的像樣胭脂水粉,但女性的直覺和審美總歸還是在線的。

林思樹自然讚成,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香膏也要講究外包裝。

兩人一邊商量著理想的瓷罐樣式,一邊把自己當小白鼠,用手指從碗裏蘸取了香膏出來抹在手背上。

林思樹把手上的香膏抹勻,擡手湊鼻子去聞,雖不及皇後身上的香味那麽正,但也還算可以,對於第一次嘗試而言,已經算是大成功了!

真好,第一次嘗試就能做到這樣,真好!

林思樹開心極了,很想與人分享這份喜悅,美滋滋地道:“嫂子,我把這香膏拿去讓娘也擦上些。”

王氏當然不會反對,笑道:“去吧去吧,她老人家臥病在床的,也沒個消遣,有著新鮮玩意兒肯定稀罕得很!”說罷又有些扭捏,眼睛直往剩下的三碗顏色詭異的香膏上瞟,“蕓娘……剩下的,我想拿一塊用……”

林思樹了然,忙不疊點頭,道:“嫂子何必見外,本就是你我一起做出來的東西,你拿兩塊吧,餘下一塊留給我,我再聞聞氣味有沒有不對的地方。”

王氏得了話,心裏高興地直冒泡泡。

她活了這麽些年了,別說是香膏了,就連雪花膏也很少能用上,眼下得了這香噴噴的寶貝,往身上一抹,成二狗肯定喜歡得緊!

想到丈夫孔武有力的身軀和晚上做那事兒時耕牛似的蠻力氣,她大白天就開始心猿意馬,恨不得天趕緊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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