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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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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說起來還是林清音算卦不久就遇到的, 齊城有個叫張蕪的生意人,貪圖一夜暴富, 在一個王大師的指點下將自己家的祖墳挪到了沒有生機的陰煞絕戶地上, 並按照王大師指點的方位將自己本家的十八口棺木一一下葬。

張蕪以為自己擺的是招財陣,殊不知其實這個是一個十分惡毒的續命陣法。王大師以屍骨為載體, 將張蕪家人的壽命和氣運轉為能滋養自己的精、氣、神, 為的就是給自己續命。

張蕪在陣法布下以後確實是發了財,可沒過幾年他的兒子就莫名其妙的摔死了, 母親也摔斷了腿,女兒被查出了白血病, 一家人陷入了絕境之中。

幸好張蕪的父親替他請來了林清音, 幫張蕪把陣法破了, 重新選了祖墳的位置,將墳遷了過去。張蕪因急功近利妄想走捷徑,結果到頭來不僅積累的家財沒有了, 還沒了一個孩子,自己也折了三十多年的壽命。

布這種邪惡陣法的王五峰自然也不會有好下場, 陣法被破後他就遭到了反噬,渾身上下宛如螞蟻噬心般難受,疼的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王五峰既然敢破釜沈舟的用這種邪惡的陣法, 自然是想好了退路的,可是拿自己徒弟張作當替身。

別看張作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伺候了王五鋒多年,可他壓根就不像他表現的那麽老實,眼看著師父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他搜刮走了王五鋒全部家當,除了幾十萬的現金以外,還有幾本破破爛爛的書、一摞符紙、幾個藥瓶以及那個施展替身法需要用的漆木罐子,然後放了一把大火,將王五鋒和他住的小房子都燒成了灰燼。

若是張作不放這把火,王五鋒到最後也會化成膿水而死,但是張作這個人野心足,也懂得隱忍,在王五鋒身邊時候什麽話都不說只悶頭幹活,可一旦把他想要的東西拿到手,他和王五鋒一樣狠毒。

林清音不太懂這種邪魔歪道的東西,不過想也知道張作哄騙郭春華兩口子肯定是為了什麽邪術,很大可能就是和那句栩栩如生的屍體有關。

以張作的心性,住的地方肯定離這不遠,朱父的魂魄消散他肯定能察覺到,估計很快就會趕過來。林清音看了眼沈浸在哀痛情緒裏的朱承澤,冷靜地提醒道:“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先把你父親的屍體火化了。”

朱承澤有些發懵:“不知道需不需要什麽手續,可能要先聯系殯儀館。”

林清音把袖子擼了起來:“不用那麽麻煩,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朱承澤沒聽明白林清音是什麽意思,倒是郭春華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想明白了很多事,知道自己丈夫的屍骨可能有什麽不妥,她立馬應承下來:“那麻煩林大師了。”

“不麻煩!”林清音站起來往外走:“我們先去墳地那。”

郭春華撿起地上的連著面紗的帽子戴在頭上,有些膽怯地邁出了屋子。乍一見外面的陽光,即便是有面紗擋著了面部,她依然下意識擡起胳膊想將臉藏起來。自打當了通陰人後她就沒怎麽見過太陽,白天就悶在屋子裏,只有晚上沒人的時候才敢出去透透氣,這還是兩年來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朱承澤伸手扶住了她骨瘦如柴的胳膊,郭春華被碰觸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兒子的手拂了下去:“你去帶上鐵鍬和鋤頭,一會好挖墳。”

朱家的地離他家的房子也不算遠,三個人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雖然知道父親已經魂飛魄散,但朱承澤依然按照農村的規矩燒了些紙錢,又鄭重地磕了三個頭,這才拿起鋤頭刨墳。

現在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若是按朱承澤那個刨墳的速遞估計得幹到太陽落山。林清音不耐煩在這裏站這麽久,她伸手一揮,剎那間飛沙走石,朱承澤和郭春華都拿胳膊擋住了臉背過身去,等風停了兩人轉過來一看,墳頭的土都被吹走了,露出了裏面紅色的棺木。

因為當時張作吩咐過棺木不允許釘釘子,所以朱承澤輕輕的一推,棺木的蓋子就露了出來,站在墓坑外面的郭春華看到棺材裏的屍體頓時尖叫起來。

朱承澤被他媽媽的叫聲嚇的出了一身白毛汗,連看都不敢看就連滾帶爬的從坑裏爬了出來,等站穩了以後回頭一看,頓時嚇的腿一軟,這屍體比剛下葬的時候看著還像活人,就像是累了在這睡著了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起來。

朱承澤這下知道為什麽他父親讓他把屍體燒掉了,這樣的屍體留下來說不定真的會引起什麽禍端。

最後看了眼父親的容顏,朱承澤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火柴:“林大師,用這個行嗎?”

林清音轉頭看了眼村口急匆匆跑過來的身影,手一揮熊熊大火瞬間將屍體和棺木包裹起來,等那人跑到跟前時,只剩下一個滿是骨灰的土坑。

張作看著自己精心謀劃了兩年的局在即將要成功的時候一切都化為了虛無,頓時恨的咬牙切齒:“你們在幹什麽?”

郭春華看到張作後渾身都哆嗦了起來,撲過去廝打他:“都是你,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害我的家男人成了怪物。”

張作不耐煩地將郭春華摔在了地上,陰鷙眼神在朱承澤和林清音身上掃過,陰森森地問道:“你們倆敢壞我的好事!”

雖然張作的表情十分可怖,但朱承澤依然無畏地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是你害我媽成這副樣子?”

張作冷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旗子朝倒在地上的郭春華一揮,郭春華眼前一黑,感覺頭嗡的一下劇痛,感覺什麽東西要被強行拽出體外一樣。

林清音輕輕用手指一彈,一束火苗憑空出現將旗子點燃,瞬間整個旗子燃燒起來,甚至連張作的手背都被燎上了火星子,他趕緊將手裏的旗子丟出去,等旗子落在地上的時候連根棍都沒剩下。

張作做法到一半被打斷立馬遭到了反噬,喉頭一甜血氣上湧,吐出一口黑血來。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痕,兇狠地眼神盯著林清音:“居然是你這個小丫頭騙子搞的鬼,年齡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林清音笑瞇瞇地看著他:“過獎過獎,我膽子向來很大。”

張作這人十分謹慎,他見林清音輕描淡寫的模樣反而有些忌憚,他一邊伸進口袋握住裏面的瓷瓶,一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小姑娘,你是什麽人?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呢。”

林清音打了個響指,手上竄起了一束火苗,依然是笑瞇瞇的模樣:“我是變魔術的。”

張作差點沒被這個答案氣死,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事情既然敗落了他便換個地方重來,可他這回真舍不得這麽好的風水寶地,他在華國走了好幾個省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適合養屍的地方,他真的舍不得放棄。

張作的視線在林清音的臉上徘徊,飛快的評估自己和林清音兩個人的實力。他這幾年從他師父的書上學來了好幾樣陰邪的法術,總覺得不會輸給一個只會放火的丫頭片子。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張作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寡斷,應該一招制敵比較好,只要幹掉了這個丫頭,這對母子就容易收拾了。

盤算好了以後張作迅速出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瓷瓶,掀開瓶蓋將裏面的蟲卵向林清音潑去。

眼看著那些蟲卵就要落到林清音的身上,就在這時忽然起了一陣風,蟲卵剛一潑出去就被風吹了回來,全都撒在了張作的臉上,瞬間就鉆了進去。

張作瞬間一懵,還沒等把瓷瓶丟掉就覺得臉上抓心撓肝的疼,隨即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快速長大,開始在皮膚底下四處游走。

這種蟲卵是靠吃人的血肉長大的,只要一進到身體裏,幾分鐘就能長成成蟲繁殖蟲卵,通常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將一個成年人吃的幹幹凈凈的。

這種陰邪的東西都是為了害人準備的,怎麽惡毒怎麽來,壓根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張作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珍藏了這麽久的蟲卵居然會被風給吹了回來,甚至還不受控制的鉆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張作知道這個蟲卵的威力,他不敢再猶豫,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趕緊把黑色的漆木罐子拿出來,當初他師父王五鋒就是想用這個漆木罐子裏的東西施展替身法的,結果沒想到東西落在了他的手裏。

按理說施法不能受旁人打擾,可張作此時壓根就顧忌不了那麽多,要是再不動手只怕他就被啃成人幹了。

飛快的將漆木盒子打開,張作拿出了裏面一個木頭小人,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飛快的在小人身上塗抹,直到整個小人變成了血糊糊的紅色。他盤膝坐下來念念有詞,最後結了個手印朝朱承澤一點,大喝一聲:“魂來!”

朱承澤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可等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常,有些疑惑地問林清音:“大師,他在幹嘛?”

“不知道啊!”林清音笑瞇瞇地說道:“反正看著挺好玩的。”

張作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自打拿到這個漆木小盒以後就見天的練習,裏面的咒語和口訣不知道背了多少遍,做夢都不會出錯的,怎麽會不靈驗呢。

他不甘心地又咬破了一個手指頭再施了一遍法,可依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張作此時已經感覺眼前發黑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上的血肉已經被蟲子啃食了不少,再不快些他就要昏死過去了,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他幾下脫下了衣服,將綁在身上的破書拽了下來,飛快的翻到那一頁,一目十行的看著上面的內容。而此時他赤裸的上身皮膚時不時的凸出來,能明顯的看出一條條蟲子在裏面游走的痕跡,惡心的朱承澤倒退了幾步,差點吐出來。

看完出的張作有些絕望的仰頭嚎叫了一聲,明明所有的步驟都是對的,為什麽沒辦法更換身體。可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試一次了,他咬了咬牙,將書翻到最後一頁,那上面寫著離魂奪舍法。

這個術法別說是他,就連他師父王五鋒也做不到,否則當初王五鋒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徒弟燒死了,早就離魂奪舍了。但是張作比王五鋒要狠的多,他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反正拖延下去也是死,倒不如試一試,說不定還有活命的機會。

王五鋒不敢施展離魂奪舍法是因為這個術法是將魂魄硬生生的撕出來,這個疼痛是人類難以想象的,肉體的最高等級疼痛也不及這個十分之一。

張作看著自己的胳膊已經凹陷了大半,他大喝一聲咬破自己的舌尖,用手往眉心處一拍,硬生生的開始剝離自己的魂魄。

張作的表情十分扭曲,聲嘶力竭的吶喊聽著人直起雞皮疙瘩,光看他的表情就能想象的到他此時經歷著怎樣的痛苦。

剝離魂魄只用了一分鐘,但是張作卻感覺自己用了一輩子那麽久,不過好在他意志堅挺硬扛了過來。魂魄輕飄飄的從身體裏鉆了出來,在離體的一瞬間就感受到陽光的燒灼,疼的張作的魂魄險些散了大半。

不過都到這個地步了,即使再疼張作也不想放棄,他飛速的朝朱承澤飛去,徑直朝他眉心的位置鉆了過去。

“砰”的一聲,張作感覺自己就像是撞到了銅墻鐵壁一般,壓根就沒有讓他鉆進去的通道。他此時來不及分析這是什麽原因,立馬調頭朝郭春華撲去,也依然是一樣的結局。

魂體被陽光燒掉了大半,張作感覺自己的力量越來越薄弱了,他無從選擇只能朝林清音撲去。這次不但沒撞到林清音眉心的位置,甚至才到她身前一米的位置就無法前進了。

林清音笑呵呵的朝他招了招手,拿手輕輕一彈,張作覺得自己一個翻滾,等睜開眼睛鉆回了身體裏。

“被撕咬的感覺很難受吧?”林清音走到張作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當初那些被吃掉的魂魄一樣都經歷了這樣的痛苦,你好好感受一下。”

張作怨恨地看著林清音,用最後的力氣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你是誰?”

“我叫林清音,在齊城大家都叫我小大師。”林清音朝張作一笑:“說起來咱倆還挺有淵源的,當初你師父害張蕪一家,就是被我破了陣法。”

張作的瞳孔猛地聚在一起,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清音:“居然是你!”

林清音笑的無比開心:“就是我,是不是很後悔自己以卵擊石的舉動啊。”

是的,張作十分後悔,要知道壞自己好事的人是林清音,他早就在第一時間有多遠跑多遠,他真的是傻了才會過來一探究竟,結果自投羅網。

不過後悔已經晚了,張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被啃食一空了,可是不知道林清音是不是動了手腳,早該昏死過去的他居然還清醒著,被迫體驗那被撕咬的痛苦。

眼看著張作吃的快剩一個皮了,林清音讓朱承澤把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她一揮手墓坑裏的骨灰飛了起來,落在了衣服上。

朱承澤跪在地上將衣服打了個包,林清音朝張作吹了口氣,張作已經塌陷的身體自己滾到了墓坑裏,在掉下墓坑的瞬間皮膚終於被蟲子咬破了,裏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蟲子。

林清音彈出去一個火苗,墓坑裏再次燃起了大火,蟲子發出嘶嘶嘶的嘶嚎聲,一個個都試圖往外爬,可火苗就像是有意識一樣,死死的封堵了它們的去路,把所有的蟲子及蟲卵都燒的幹幹凈凈,甚至連灰都沒剩下。

林清音用神識在墓坑周圍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漏網之魚才將墓坑蓋上,依然做成了墳包的模樣,這才將之前布好的結界撤了下來。

“行了,這裏的事解決了。”林清音看了郭春華說道:“你失去的壽命肯定是回不來了,現在身體也受損嚴重,好好養著吧。”

郭春華哽咽著道了謝,林清音擺了擺手:“沒事,不過以後不要用這種方法賺錢了,今天的事也不要說出去,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朱承澤連忙答應下來,林清音轉身朝村外走去:“回去我就不和你一路了,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朱承澤見狀連忙追了過去,急急忙忙地說道:“林大師,這個點沒有通往鎮上的大巴車,得下午三點。”

林清音背著他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朱承澤的視野裏。

——

林清音並沒有直接離開,這個村子的風水太差了,不但對這裏的村民影響很大,也容易被像張作這種修煉了邪法的人利用。

林清音若是不知道就罷了,既然遇到了就不想袖手旁觀,想幫著村子把風氣改一下。

若是在前世,遇到這種風水她會直接把山劈開,改變一個地方的地貌自然也會改變這個地方的風水。可如今她的修為還做不了這些,只能把山上的一些樹挪到了村口,布了一個擋煞驅邪陣。

好在村口裏本來就是些樹林,林清音挪過去的樹雖然粗壯,但是混在其他的樹裏並不顯眼。

而村子裏的氣流轉不起來,容易積攢陰晦之氣,林清音在村裏以樹、石、水等自然之物布了一個風水流轉陣。

陣法一成,村子裏立馬刮起了風,村內村口的陣法相應相和,將村子裏積攢了上百年的陰氣洩了出去。

而此時正直中午,陽氣正足的時候,在陽光的照射下陰氣漸漸淡去,消散在空氣裏。

忙完了村子的事,林清音回到了學校,打了個電話給姜維想約他出去吃烤肉

意外的是姜維居然沒有接電話,林清音爻了一卦只能算出姜維平安,其餘的都看的十分不明朗。

看到這樣的一卦,林清音越來越郁悶,不知道是龍氣遮掩了姜維的命運還是自己的蔔卦水平越來越退步了,每次給姜維爻的卦都不十分明朗。

姜維當天沒有消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給林清音打能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姜維興奮的聲音:“小師父,你回來了嗎?你快下來,我給你看好東西。”

林清音一頭霧水的下了樓,只見姜維神秘兮兮的把她拽到了樹底下:“昨天我舍友叫我去爬山,我本來想在學校修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去,結果爬到山上沒多久我就和我舍友走散了。”

姜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直笑:“我氣運好嘛,也沒擔心,就在山裏面憑著感覺走。結果走到半路下雨了,我身後正好有個山洞我就進去了。誰知山洞裏有個地下河,我總感覺河裏亮晶晶的好像裏面有什麽寶貝一樣,就順著河水一直走到了山洞的盡頭,然後發現了這個。”

姜維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上面放著兩枚黑色的鱗片,每片大概有手掌大小,被陽光一照發出斑斕的光芒。

“小師父,你說這麽大的鱗片是不是恐龍的?”姜維興奮地問道:“保存完好的恐龍鱗片什麽的,想想就讓人激動啊。人家發現的是化石,我發現的是實物,簡直可以名垂青史了!”

林清音呵呵了一聲:“差不多猜對了,不過你要把前面的恐字去掉。”

“龍的?”姜維猛地睜大了眼睛,在看到林清音點頭後,姜維不安地撓了撓後腦勺:“我最近怎麽好像是和龍幹上了呢?走哪兒都能碰到龍身上的東西,怎麽感覺以往只存在於神話裏的神秘神獸現在和爛大街一樣多呢?小大師,你說不會是那條龍還有意識存在於世間,知道了我吃了龍珠不高興想把我變成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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