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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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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它來了”這三個字,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神情:“我那時候年紀小貪睡,等了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我被窸窸窣窣聲音吵醒, 擡起頭正好看到房梁上掛著一條巨大的白蛇。它大半個身體纏在房梁上,上半身垂下來緊緊的盯著我。”想起那一幕, 老爺子笑了起來:“說實話, 我當時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有種見了親人一樣的親切, 因為我知道那是守護了我們家幾百年的家蛇。我從床上爬起來朝它拜了一拜,又把供桌上的食物遞過去。白蛇看了我一眼, 湊過來從我手上一口把那只燒雞吞了進去。”

聽到這麽有畫面感的話, 周文山和周子豪都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雖然知道那條白蛇是自己家的家蛇,但是他們依然沒有那個膽子和那條巨蛇那麽親近,老爺子的膽子實在是有些大的過頭了。

周爺爺看出兩人的想法, 輕輕的笑了笑:“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那時候還真不覺得它害怕, 其實更讓我害怕的是我媽的雞毛撣子。當我媽發現我偷了家裏半個月的生活費以後,拿著雞毛撣子追我跑了半條街。從家裏拿不出錢來,我只能自己上山找貢品, 好在咱家出門都是山,我設套子拿彈弓,有時候能打到野雞,有時候也能套到野兔。打到獵物以後我就在河邊把野物收拾了烤熟, 自己一口舍不得吃都供奉給白蛇。”

周子豪聽到這忍不住打斷了周爺爺:“爺爺,蛇不是可以吃生的嗎?你還費勁巴拉的烤它幹什麽?”

周爺爺不滿的瞪了周子豪一眼:“祖宗供奉白蛇的時候都是熟的,我用生的供奉多不尊重。”

周子豪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不敢吭聲,老爺子心虛的輕咳了兩聲,他才不會說自己那時候壓根就沒想到其實蛇可以吃生食的這個問題。

“家裏人都不知道白蛇的存在,我偷偷的供奉它,它默默的保護我們家裏。那個年代戰火紛飛,白蛇一次又一次的保護了我們,它殺死過漢奸、絞死過趁火打劫的土匪,甚至我還親眼目睹過它一口吞下去了幾個跑到我們家的鬼子兵。

“在白蛇的庇護下,我們家平安無事的躲過了戰亂。後來戰爭平息了,我長大成人了,但是活了幾百年的白蛇卻變的無比的虛弱,只能呆在它自己的山洞裏,那時候我不是初一十五再去供奉了,我得天天去逮野雞野兔去餵它,怕外面打的不夠,家裏養的雞鴨我舍不得叫孩子吃,全都留給了白蛇。

“最初的時候還好,雖然我沒和你奶奶明說,但是當時村裏人都說我家供奉了可以救命的蛇仙,所以她就揣著明白當糊塗,無論我從家裏拿出多少只雞鴨去她都不聞不問。”

周奶奶聽到這話擡頭和周爺爺相視一笑,一輩子的理解和支持都在這笑容裏體現了。

“後來又開始什麽破四舊了,有一個當年被白蛇絞死的土匪的兒子叫王髙的領著一群年輕人來我家打砸,說我供養蛇仙,讓我把白蛇交出來。我矢口否認,王高不甘心,把我家砸了個底朝天,打傷了我的額頭和胳膊,還推到了我的老伴,踢了她的肚子。”周爺爺伸手覆在了周奶奶的手上,眼裏露出了內疚的神色:“我沒保護好她,她懷了才三個月的孩子就那麽掉了。”

那時候周文生已經出生了,不過因為他最小的緣故,對那時候的事記得不太清楚,只隱約想著母親有一年在床上躺了七八個月才能下炕。

“當時我老伴出了很多血,那些人嚇的一哄而散,我趕緊用推車把她送進醫院,等情況穩定下來又回家給她燉了雞湯送去。”周爺爺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頭,聲音有些哽咽:“熬雞湯的時候我用了兩只整雞,一只是給我老伴吃的,另一只是給白蛇吃的。

“王高一直對白蛇的事耿耿於懷,便偷偷摸摸的跟在我後面上了山。其實他以前也跟蹤給過我,但是都被我甩掉了,那天我因為被打砸的事耽誤了一天的功夫,上山的時候沒註意到後面,被他一直尾隨進了白蛇洞。”

看見自己孫子緊張的直吸氣的模樣,周爺爺的眼圈紅了:“那天我到那就發現一直在裏面很少出來的白蛇居然來到了洞口,我以為它餓了趕緊把煮好的雞餵給它。它吃了雞肉後用頭蹭了蹭我的腦袋,然後從洞口呼嘯而出,我這才發現王高居然就在我身後,手裏還拎著一把鋒利的斧頭。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白蛇高高躍了起來,沖到了王高身前張開嘴把他活生生的吞了。

“我知道白蛇生吞了王高是為了保護我,也是為了給我那沒能生下來的孩子報仇。也許是為了不連累我,白蛇在回頭看了我幾眼後飛一樣的朝山上滑去,我在後面拼了命的追,可到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它從懸崖上躍了下去。”

周爺爺用手掌抹了抹眼淚:“那個懸崖很高,底下是一個深潭,我在下面找了好多年一直沒有看到白蛇的身影,我不知道它是死了還是僥幸逃脫了一命。”他看了看不遠處的老房子,臉上露出了留戀:“子豪給我蓋完別墅說要把老房子拆了,我沒讓。那個房子雖然看起來又破又舊也不完整了,但是那是我和白蛇一起住過的家。”

周爺爺說完這段話淚流滿面,周文生和周子豪也拿手背直擦眼淚。看著一家人哭的這麽難受,楊大帥忍不住替他們把心裏話問了出來:“小大師,那白蛇最後為什麽非得跳崖呀?”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清音輕嘆了口氣:“它雖然口不能言也不能變成人型,但它已經是開了靈智,按照你們的俗話就是成精了。白蛇渡雷劫時受了重傷險些被禿鷹吃掉,你的祖先把它從鷹爪裏把救了出來又給它療傷治病,已經和它產生了因果。偏偏那時你的祖先又說了來報恩的話,雖然他是玩笑,但是在靈蛇的心裏這是一種它必須完成的承諾。但是……”

林清音話鋒一轉,讓人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人修仙尚且是逆天而行,更何況動物。它們就算僥幸開了靈智後面的路也格外的艱辛漫長,要經歷一次一次的天雷不說,更受到了天地法則的制約。”

林清音掏出龜殼輕輕的撫摸著它,曾經她的金龜也是一個靈物,可惜最後還是倒在了九天雷劫之下。慶幸的是它神魂未滅、龜殼完整,它不願意轉世投胎,便用最後一點氣力苦苦的懇請她將自己煉為法器,而它僅剩的那一絲神魂自願成為器靈。

雖然投胎轉世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新生,但是這些對它來說沒有絲毫的誘惑力,它只想永遠的守護著自己的主人。

看到了白蛇,林清音就仿佛看到了自己養的靈龜。

“開了靈智的靈物要面對的第一條天地法則就是不能傷人,更不能殺人。當年它為了保護你的祖先殺了一夥歹人,那時它就受了嚴重的反噬。這兩百來年下來,它的修為不但沒有進益反而一直在後退。等後來它在你身邊的時候再一次犯了殺戒,那時侯它的修為已經承受不住天譴了。”

林清音的話想一把小錘子一樣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周爺爺的心口窩,他想起了白蛇第一次出現虛弱的狀態就是絞死了六個鬼子之後,等戰亂結束後它連捕食的能力都沒有了。

白蛇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它一直苦苦的修煉,或許也期冀有一天可以褪去蛇身變成人,或許它還有可能羽化成仙。可在看到自己守護的人即將有性命之憂的時候,它毅然把一切都放棄了。

它渡過了天雷這一劫,卻沒有渡過感情這一關。

周爺爺嚎啕大哭,林清音垂下頭輕輕的撫摸著龜殼:“這是它的選擇,它希望可以保護你。”

“都是我的錯!”周爺爺一邊哭一邊錘著自己的胸膛:“如果我當年沒有好奇的去供奉白蛇,它這個時候還會好好地在山裏修煉呢!是我硬把它叫回到了俗世了,耽誤了它的修行還害了它的性命。”

周文山和周子豪雖然也為白蛇傷心,但是此時他們更擔心的是老爺子的身體,連忙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但它並沒有走啊。”林清音擡頭朝舊房子望了一眼,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它還一直守護著你呢。”

“對對對對!”周子豪連忙說道:“昨晚小大師布了陣法,我們親眼看到那條白蛇從大門進來了,它還挨個屋裏轉了一圈……”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就是它沒看到我們好像挺生氣的。”

周爺爺趕緊擦了擦眼淚,他想問白蛇的事又的怕林清音怪他一開始的態度不好,趕緊解釋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偷偷供奉白蛇。以前在子豪家的時候,子豪父母忙,我在房間裏供奉他們壓根就註意不到這件事。等我回到村子裏供奉起來就更方便了,除了初一十五在家擺祭品,平時我也會到那個山洞給白蛇燒香。就是自從蓋了這個別墅,我這些兒女孫子孫女什麽的不放心我們老兩口自己住,非得輪流回來陪我們,倒讓我束手束腳了。”

周文生想起老爺子時常讓自己做燒雞烤兔鹵鴨,每回做好都得給他端到房間裏去,為此自己沒少絮叨他,頓時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沒敢吭聲。

“剛才子豪管你叫大師,我以為他們發現我供奉祭拜白蛇的事了,所以反應大了一些。我也不想有人做法打擾它,那是對它的不恭敬。”

老爺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們小時候我說過幾件白蛇的事,但是他們那時候都當故事聽,等他們大一些就嗤之以鼻說不愛聽這種故事。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說了,也不想和他們過多的解釋,只要我自己記著白蛇就行,旁人我也不強求。過中秋的時候我還說過,等我死了以後就把我的骨灰撒在懸崖下面,說不定那時候我就能見到白蛇了,我這些子孫也很孝敬,燒的紙錢祭品什麽的肯定很多,就夠我和白蛇吃的了。”

老爺子沒等說完周奶奶就不樂意了,伸手掐了他一把:“不給我吃嗎?”

周爺爺趕緊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我自然想你和我一起的,就怕你不樂意。畢竟骨灰撒下去就沒有墓地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你找到遮風擋雨的地方。”

“沒什麽不樂意的。”周奶奶低頭剝了個瓜子塞了周爺爺的嘴裏:“要是我不樂意,當年那麽困難的時候能讓你從家裏拿出去那麽多只雞?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聽到老兩口的話題都跑偏到後事上去了,周文生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小大師,昨晚我們見到的是白蛇的魂魄嗎?”

林清音朝那座老房子看去:“它就在那,你們想見它嗎?”

周老爺子猛的站起來,動作大的將椅子帶翻了過去,哐啷一聲摔在了地上,激動的兩只手直哆嗦:“真的能見到嗎?”

林清音朝周子豪擡了下下巴:“扶好你爺爺,我們去見白蛇去。”

——

當初在建別墅的時候本來想在單獨蓋一個院子,但是老爺子不願意,非得讓把院子圈進來。家裏人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惹老爺子不痛快,就遂了他的心思。

雖然現在老兩口現在在別墅住著,但每天都會回老房子收拾收拾衛生,開窗通通風,所以裏面和過去沒什麽區別。

林清音進去以後直接到了最東面的一間房間,她讓周子豪把窗戶關上,然後布上陣法。在最後一顆石子放好以後,原本還算明亮的屋子忽然暗了下來,一條盤在房梁上的巨蛇漸漸的現出了身形。

周爺爺看著閉眼昏睡的白蛇眼淚頓時落了下來,可是他緊緊地捂住了嘴,生怕吵醒了它。林清音低聲解釋道:“當年白蛇確實是死於山崖之下,但是它的神識未滅,你的供奉、信仰和香火讓它的神識在這世間存活了下來,甚至從一開始的星星點點到現在已經能看出完整的身軀。只不過它現在畢竟沒有身體,白天的陽氣對它來說是一種傷害,所以只有子時到寅時這段時間它才能離開房間。”

林清音伸手一揮將靈氣打入白蛇的靈體,白蛇得到了最純正的靈氣滋養,緩緩的睜開了眼鏡。剛剛醒過來的白蛇還沒鬧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了紅著眼落淚的周老頭,它立馬從房梁上躍了下來,用蛇尾撫摸了兩下周老頭的腦袋,又氣沖沖地朝周文生和周子豪沖去,用蛇尾打著他們的屁股。

雖然白蛇的身體是由靈氣和信仰組成,被蛇尾抽中也不疼,但是周文生和周子豪兩個依然羞紅了臉,不知所措的捂住了屁股。

看到兩人的動作,白蛇有些疑惑的停下了抽打,歪著腦袋看了看他們,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猛地轉頭看向周爺爺。

周爺爺淚流滿面的看著白蛇,用於年齡不相符的速度朝白蛇沖了過去,伸手想和他擁抱。白蛇連忙用蛇尾抵住了周爺爺的胸膛,用大腦袋親昵的蹭了蹭周爺爺的頭。

看著一人一蛇親熱的互動,別說周子豪和周文生了,就連王胖子和楊大帥兩人都看的淚眼滂沱的。

好容易穩定住了情緒,周子豪想起了昨晚的事,有些好奇地問道:“白蛇大仙為什麽每天晚上都到我房間去啊?我還以為家裏鬧鬼了呢!”

白蛇大大的眼睛生氣的瞪著周子豪,一個勁的拿尾巴抽他。

林清音看到白蛇就想起自己的靈龜,所以忍不住也想對它好一點。

她掏出一枚上等美玉放在手心裏,右手用手指勾動靈氣在空氣裏畫了一道符打到了白蛇的喉部。

動物喉嚨間有橫骨,要想口吐人言必須把這根骨頭打碎煉化。而蛇類因為身體的特殊性喉嚨間並沒有真實的骨頭,只有當它們修煉到一定境界,讓體內的靈氣全部擠壓到喉嚨裏,那根阻礙它口吐人言的骨頭才會出現。

林清音上輩子畢竟是修真界最頂層的存在,這種道法對她來說並不是難,只是能讓她願意做這件事的動物卻寥寥無幾。

金龜是第一個,白蛇是因為和周爺爺之間的感情太暖讓林清音想起了自己的靈寵,破例給它除去了橫骨。

屋裏設了陣法,眾人能看到靈蛇自然也能看到林清音打出去的那一團靈氣,只見那團金色的靈氣在白蛇的喉間快速的翻動,很快一根白色的骨頭在金色的靈氣中若隱若現。白蛇臉上閃過了一絲痛苦的神色,但它依然堅挺著不肯嘶嚎出來。

就在眾人急的汗都要出來的時候,只見金色的靈氣變的越來越濃郁,範圍也越來越小,厚重的簡直看不清裏面的骨頭,就像一個金色的球一樣。

隨著金球的逐漸縮小,橫骨被擠壓的粉身碎骨,化成了一道道白色的靈氣和金球融為了一體,又一起消失在白蛇的靈體了。

白蛇驚喜的用蛇尾觸碰了下喉嚨的部位,開心的像個幾千斤的小朋友一樣,原地轉了幾圈後又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咳嗽的聲音,聽起來和人類的聲音差別無二。

“周子豪。”白蛇的口吐人言,聽著音調雖然有些別扭,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

周子豪聽到白蛇叫自己,樂顛顛的跑上前:“白蛇大仙您會說話了?”

“哼哼!”白蛇輕哼了一聲,忽然擡起尾巴瘋狂的抽周子豪:“我讓你半夜不睡覺光看那亮匣子,我讓你十天半個月的不回來陪你爺爺。”

“還有你!”白蛇轉身又抽了周文生一尾巴:“昨晚上你帶著你侄子上哪兒去了?我都找了好幾遍都沒看見你們,是不是沒回家睡覺?”

“居然夜不歸宿!哼!”白蛇直著身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一副操碎了心的老父親模樣:“真讓蛇生氣。”

周爺爺聽到白蛇說的話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連忙朝它招手:“行了行了,快別說他們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玩手機,不愛早睡,和過去不一樣了。”

白蛇低頭瞅了瞅周爺爺,那粗壯的蛇尾在他頭上也拍了一下:“你以為你就挺好的?小時候就挺鬧騰的,年紀大了也不消停,一點都不聽話。在你八歲那年的時候……”

白蛇憋了幾十年,現在終於會說話了叭叭叭的說個不停。周子豪看著爺爺被訓的灰頭土臉的趕緊捂住嘴生怕笑出聲來,萬一讓白蛇聽見了一轉頭炮火準對著他來。

好在白蛇活了幾百年調節情緒倒是很快的,等它冷靜了下來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大恩人,趕緊朝著林清音恭恭敬敬的垂下了頭:“多謝大師幫我煉化橫骨。”

“無妨。”林清音將那塊已經化為粉末的玉石丟到一邊,拍了拍手的碎屑問道:“以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白蛇拿蛇尾指了指周老頭:“既然我受了他的供奉,就陪伴到他老吧。等他沒了以後我再去山裏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塑身體。”

林清音點了點頭:“這也是個主意,不過現在靈氣稀薄,你的願望太難實現了。若是你那時候改變想法可以來找我。”

白蛇認真地點了點頭,它在這座山上呆了幾百年,最了解這座山的變化裏,現在的靈氣確實比幾百年前稀薄了許多,若是光靠山裏的靈氣修煉可能還不等修煉出身體它就會消散了。

投靠這位心善的大師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林清音看了看屋裏的陣法說道:“這個陣法可以助你修煉也能幫助讓你和周家人見面,回頭你自己把陣法夯實,免得被碰亂了。行了,這裏也沒我什麽事了,我該回去了。”

周文生連忙說道:“大師您再多呆一會,咱吃了午飯再走成嗎?”

聽到新東方大廚的邀請,林清音的腳步立馬遲疑了:“中午吃什麽呀?”

“做鹵鴨!”白蛇開心的甩了甩尾巴:“這小子鹵鴨做的最好吃啦,可是每次他做貢品的時候都是做燒雞!燒雞壓根就沒有鹵鴨那麽好吃!”

周文生縮了下脖子,可憐巴巴的瞅著周爺爺,明明每次做的東西都是老爺子安排的,他壓根就沒往別處想。

周爺爺立馬將頭轉過去,假裝這事和自己沒關系,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他,打他祖宗那輩就是供燒雞,誰知道他家白蛇居然喜歡吃鹵鴨呀!

看著白蛇激動的直晃尾巴的樣子,林清音終於松了口:“那行吧,我吃完飯再走,不過你中午千萬要多做幾只鴨子,要不然我怕搶不過你家白蛇。”

作者有話要說:

白蛇美滋滋的:終於可以點菜了!

林清音: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也沒吃過幾樣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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