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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V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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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開攝像頭, 王胖子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聲的慘叫,只見不遠處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兩個人,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掏了馬蜂窩了, 一堆飛蟲瘋狂的追逐著他們,數量多的就像是一片烏雲一樣。

王胖子下意識拿著攝像頭追逐這兩人的身影, 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道雷電降了下來, 正好劈在奔跑的兩個人身上,隨後燃起一個巨大的火球將那些蟲子燒的一幹二凈。

雨點像珠子一樣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在地面上匯成水流將毒蟲的屍體沖進了路邊的下水道裏。

王胖子:“……”

他好像猜到這兩個倒黴蛋是誰了, 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麽快, 真他娘的刺激!

王胖子在想明白這兩個人身份後趕緊給姜維打了個電話讓他出來圍觀,姜維家離這也就四五分鐘的路程,他一路跑過來到的比救護車還早, 跟著其他圍觀群眾一起瞻仰了兩個人的慘狀。

看到這兩人的下場,姜維感覺神清氣爽, 這兩年以來一家人倒黴的喝涼水都塞牙,要不是意志力還算堅定都想手拉手集體跳河自盡了。

還好遇到了小大師。

姜維拿胳膊碰了碰王胖子:“小大師呢?”

王胖子指了指旁邊一家餐廳:“今天中午事主在那請客吃飯,其實早就吃完了, 小大師算出在這能看見熱鬧,就一直在這等著來著。”

姜維和王胖子進了包間,王胖子生怕林清音在裏面看的不清楚,十分詳盡的描述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特別感慨的砸了咂嘴:“被雷劈可真是夠慘的,也不知道疼不疼。”

林清音撫摸龜殼的手頓了一下,她回想起前世渡劫時的情景忍不住嘆了口氣:“還行吧,一開始挺疼的,劈啊劈啊就習慣了。”

姜維、王胖子:“…………”

總覺得小大師好像經歷過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

接到電話趕到現場的警察和醫生看到兩人的慘狀都有些發楞,從業這麽多年被雷劈成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圍觀的群眾們雖然都沒吭聲,但是心裏忍不住直犯嘀咕:“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醫生們沒空想這麽亂七八糟的事,他們分兩組給兩個人同時進行檢查和急救,李青嵐瞳孔已經散開了,例行的搶救措施做完了以後直接蓋上了白布;陳玉成則幸運的被搶回了一口氣,戴上氧氣面罩擡上了救護車。

姜維望著呼嘯而去的救護車情緒有些覆雜:“大師,陳玉成會死嗎?”

林清音摸了摸自己的龜殼:“有時候死亡反而是種解脫,對於陳玉成來說,看著自己苦心積慮得到的東西全都化為烏有,會比死還可怕。”

姜維認同的點了點頭:“陳玉成身上背著偷稅漏稅和非法集資的罪名,就是死不了也逃不掉逃獄之災,看著他這副德行我真覺得解氣。”

林清音呵呵的笑了一聲:“解完氣就別在這瞅了,昨天給你那兩本作業你寫完了嗎?”

姜維:“……”

就不能讓人多感慨兩分鐘嘛!!!

小大師,那到底是誰的作業啊?你一個連作業都不會寫的人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真的好嗎?!!

——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半個小時就停了,林清音看了眼窗外被雨水洗滌一新的城市,將張蕪給的銀行卡遞給了王胖子。

王胖子激動的手心都出汗了,趕緊往身上抹了抹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大師,都給我啊,這不太合適吧?”

“你說的太對了,我也覺得不太合適。”林清音瞅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怎麽把錢取出來,就勞煩你幫忙了。另外幫我買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看著王胖子陡然亮起來的眼睛,林清音沒好氣的笑了:“我把陣法雕在原玉上,你隨身帶著能保平安。”

姜維聞言期期艾艾的湊了過來:“小大師,我可以買一塊嗎?”

林清音搖了搖頭:“你的福氣足夠庇佑你的,給你戴浪費了。”

“我不是給我自己。”姜維苦笑了下:“我爺爺奶奶這兩年操心家裏的事一下子老邁了許多,我想花錢給他們兩人一人買一個,能保護他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林清音打開原玉的盒子,從裏面挑出一塊玉石來給姜維看:“回頭你買一個這樣的原玉給我,一定要通透些的,這樣雕出來的效果才好。”

姜維連連點頭應了下來,心滿意足的回家給小大師寫作業去了。

——

雨後的城市,靈氣居然比之前還要濃郁了幾分,林清音慢悠悠的往家走,任由帶著靈氣的空氣洗滌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剛才的雨下的又快又急,雖然只半個小時的時間,但也留下了不少的小水坑。林清音從一個又一個小水坑上面跳過去,有時候又故意踩兩腳,這種新奇的體驗是她上輩子從來沒有過得,不僅很有趣也能讓身心全都放松下來,盡情的體驗自然贈與的快樂。

回想起上輩子,她的世界裏除了數術和修煉以外其他的都是空白,沒有春秋寒暑,不關心人情世故、不懂人世間的七情六欲,也許就是因為這些才導致她最終渡劫失敗。

她就是在經歷雷劫的洗禮時發現的,她的道心居然不圓滿。

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欠缺了什麽,現在她明白了,她上輩子活的太不像個人了。

既然有機會重新開始,林清音決定要追隨內心的想法,不要太刻意的限制自己。這個世界雖然靈氣匱乏,修煉起來或許會比上一世艱難許多,但林清音覺得自己在這裏能享受到很多前世沒有經歷的樂趣。

她要好好體驗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享受美食帶來的幸福,也要勇敢的面對作業帶來的郁悶。

啊啊啊啊,原主為什麽想考大學啊,她真的只想去念一個新東方!!

林清音仰天長嘆了口氣,啥都別說了,還是趕緊回家寫作業吧。

——

回到家,看著擺著厚厚一摞書的桌子,林清音困擾的抓了抓頭發。

之前姜維用了三四天的時間幫她把高一的數學全都覆習了一遍,林清音學完以後把數學作業都寫完了。除此之外物理、化學作業都交給姜維去寫,她暫時不用操心了。

林清音看了看語文、又頭大的看了看滿篇蝌蚪似的英語,決定還是先覆習歷史吧,起碼這門課不需要姜維輔導,她自己就能解決。

林清音前世今生的資質完全一樣,她在前世可以稱的上是修真界的學霸,強大的記憶力只是最基礎的一方面,難的是心無旁騖的專註和堅韌不拔的毅力。在修真界算卦推演可不像如今給人看氣運算吉兇這麽簡單,能請她來出手的都是事關天機的大事,林清音推演幾十年上百年的時候都有,論專註和耐心沒人能比她強。

拿出歷史書,林清音盤腿坐在床上翻看起來,比起其他物理化學這種費腦的科目,通讀歷史書讀起來簡直就是一種放松。

樓下,清音媽媽被坐在樹蔭下納涼的王大媽拽住了胳膊,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小聲的和她耳語:“清音媽媽,你家清音今天又出門了。”

清音媽媽尷尬的笑了一下:“可能是去圖書館了,她一般除了圖書館和書店也不去別的地方。”

“不是的,是一輛車把她接走的。”王大媽比劃了一下:“那車又大又高一看就不便宜。”

林清音媽媽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她雖然心裏有些發慌但卻不願意讓外人對自己的女兒品頭論足,絞盡腦汁的幫她想借口:“可能是同學找她出去玩,這麽大的孩子很正常的事。”

“不是同學。”王大媽的表情也有些糾結:“從車裏下來三個男的,一個就是最近經常去你家的胖子,還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我離的遠沒聽清楚他們說啥,不過那三個人一停下車就下車等著,我看著還給你閨女開車門來著。”

清音媽媽聽的心臟砰砰直跳,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接林清音出門的這幾個人是誰。林家的親戚已經好多年不和他們來往了,她娘家那邊的親戚倒是對清音都挺好,只是家裏都不太富裕,誰家也沒有那樣氣派的車。

看著王大媽探究的神情,清音媽媽勉強笑了笑:“有可能是學校的老師,這眼瞅著快開學了,可能來接她去學校補課。”

王大媽對這樣的解釋不太信服,有些懷疑的看著清音媽媽:“你閨女學校居然派車來接學生?我瞅著那三個人看著對她還挺恭敬的似的。”

清音媽媽正色說道:“清音畢竟是拿獎學金進的學校,老師重視一些也是正常的。”

王大媽這才想起來林清音去年是市裏面的中考狀元,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居然是去上學,白讓她興奮一天了。

清音媽媽看著王大媽背著手又往別處溜達,有些心累的嘆了口氣,心裏再一次慶幸自己把林清音跳河自殺的事瞞得死死的,要不然這些大媽背後指不定怎麽議論清音呢。

不過想到王大媽剛才說的林清音一早被一輛車接走的事心裏依然有些發沈,自己家的條件自己知道實在,家裏實在是太窮了些,她真怕清音被人給哄騙了。

現在的女孩子都講究富養,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還要經常帶出門旅游見世面,免得被男人花言巧語騙走。可自己家這幾年為了還債,差不多處於剛滿足溫飽的水平線上,甚至兩口子為了多賺一份錢,連陪伴女兒的時間都沒有,要不然也不會林清音被欺淩了一個學年直到跳河自殺他們才知道女兒遭遇了什麽。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清音媽媽看到門口擺著林清音的涼鞋頓時松了口氣,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女兒的房間門口探頭往裏一看,只見林清音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放著一本書,她正讀的津津有味。

清音媽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不將事情說破,畢竟這兩次的事她都是聽王大媽說的,這樣貿然去詢問有些太不尊重孩子了,還是自己先弄明白怎麽回事再說。

雖然心裏拿定了主意,但是清音媽媽做飯依然有些走神,等林清音看完歷史書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冒煙的廚房和烏漆麻黑的鍋。

正在努力毀屍滅跡的清音媽媽尷尬的搓了搓手上的鍋灰:“要不今晚咱吃面條?”

林清音此時無比慶幸,幸好中午吃的多她現在都不覺得餓,要不然她又要面對齁死人的白水煮面條了。

從冰箱裏拿出一根冰糕撕開了包裝袋,林清音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晚上就吃這個,我要減肥。”

清音媽媽:“……”

你這是欺負我沒減過肥是吧?

——

把廚房收拾幹凈,清音媽媽洗幹凈手重新換了口鍋,等燒開水後將面條丟了進去,然後舀進去兩勺鹽。

林清音雖然從來沒做過飯,但是看媽媽這流暢的操作手法她就知道,這面條肯定又得齁鹹。

從悶熱的廚房出來,清音媽媽頓時覺得涼爽不少:“我覺得咱家最近可涼快了,往年這個時候晚上悶熱的都睡不著覺,可這幾天我連風扇都沒開,一覺就能睡到天亮,上班都不覺得累了。”

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試探著問道:“媽媽,你有沒有考慮過辭職啊?”

“我辭職能幹什麽啊?”清音媽媽有些無奈的說道:“像我這種四十來歲的人,沒文憑沒技術,只能在工廠當個沒有技術含量的小工人或是去飯店超市當個清潔工之類的。像你爸更別提了,老老實實上班還能賺點錢,要是辭職自己做買賣能把咱家賠的底朝天。”

林清音對媽媽的觀點還是挺認同的,她之前就給爸爸媽媽相過面相,兩人都屬於忠厚老實之輩,奈何沒有財運不說,還都有一絲背削肩尖之相,雖然不至於淪落成乞丐,但也算是天生的窮命那種。

不過事無絕對,算卦除了能算出人的旦夕禍福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能改禍為祥,上天向來會給世間萬物留有一線生機。林清音覺得,自己父母的人生轉機就出現在自己身上。

“我這幾天賺了點錢。”林清音咬了口冰糕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去新東方學做飯?我給你出錢!”

“噗嗤嗤……”廚房裏煮著面條的鍋突然溢了出來許多水,爐火熄滅的聲音掩蓋了林清音說話的聲音,清音媽媽見狀也顧不得聽林清音說的到底是什麽,轉身鉆進廚房。

聽著廚房裏叮了咣啷的響聲,林清音重重的嘆了口氣,媽媽的八字和廚房實在是不太相合,看來自己在家是吃不上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收拾完廚房的殘局,清音媽媽走出來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林清音面無表情把冰糕塞進了嘴裏:“我說我想去寫作業!”

——

早上九點來鐘,姜維和王胖子準時來到林清音的家裏。王胖子已經把那二十萬轉到了自己的銀行卡上,拿了幾張自己的卡跑了好幾個銀行給林清音取了二十萬出來,又找關系買了一套雕刻玉石的工具。

王胖子知道張蕪買的那些玉石都不便宜,等林清音在從上面刻上陣法以後更是無法用錢來衡量。王胖子覺得自己平時就給林清音打個下手也沒幫上什麽忙,拿小大師的禮物總覺得有些心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償還。思來想去他決定把這套不太便宜的工具直接送給林清音當禮物了。

抱著一堆東西來到林清音家,王胖子先把錢給了她,林清音連數也沒數,直接連袋子塞到了書桌的抽屜裏。

“我覺得你還是自己辦個身份證比較好,有了身份證就能辦銀行卡,以後你收錢也方便。”王胖子將玉石雕刻工具送到她房間裏,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水抹了抹嘴說道:“現在咱預約算命的都有五十多個人了,您還接了姜家和張蕪的大生意。張蕪那倒黴催的先不提,姜家的情況可有不少人都知道,等回頭他家的廠子又火紅起來,肯定有不少人打聽,到時候你出馬可不是現在這個價兒了。我總不能老給你取現金去吧,您還是自己有張銀行卡方便一些。”

林清音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賺的錢多才能買玉,等把作業補完了我就去辦。”

姜維已經從王胖子那裏知道了張蕪家的事,想到他如今的境遇心裏十分感慨:“張蕪可比我們家可倒黴多了,我們家頂多落魄了兩年,但不像他家似的,直接折進去一條人命。”

王胖子搖了搖頭:“你是無妄之災,而張蕪則是自找的。他要不是起了鉆空子發橫財的心思也不會掉到人家的圈套裏。嚴格說,應該是他和陳玉成互相比慘才對。”

王胖子說完和姜維不約而同的朝林清音看去,陳玉成和張蕪現在都死不了,一時半會也看出好壞,也就林清音能看出他們未來的命運。

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更何況王胖子跟著自己就是為了多長些見識,林清音也願意指點他:“張蕪因為鬧出了人命,折壽就是他的懲罰,但若是他未來十幾年不生出壞心思,倒是可以平安無事。”

“我之前沒見過陳玉成,不知道他之前的命運如何,不過站在窗口倒是瞧見了一眼,已經是短命之相了。”林清音將手裏的龜殼放到擺好的小型聚靈陣裏,又在裏面放了一顆玉石:“陳玉成害人奪運、天理不容,雷劈之災只是開始,牢獄之災緊隨其後。這麽說吧,他剩下的日子裏就是在大大小小的災禍裏度過的,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王胖子聽了覺得心裏十分痛快,樂呵呵的掏出手機說道:“我給張蕪發個信息,看他知不知道坑他的那個王大師倒黴成什麽樣了。你們說他和我都姓王,我們倆好歹也算是同行,做人的差距怎麽那麽大呢,我就從來不幹這種喪良心的事。”

林清音呵呵兩聲:“那是因為你啥都不會。”

王胖子:“……”

小大師你咋這樣呢?咱們還能不能友好相處了!

——

山博縣的一個農家小院裏,王五鋒疼痛難忍的在炕上打滾,發出痛苦的嘶嚎聲。聽到屋裏的動靜,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連忙跑了進來,把跌到地上的王五鋒扶到炕上,臉上帶著倉皇和不安:“師父,你怎麽了?”

王五鋒咬緊牙根,氣喘籲籲的說道:“我布的陣法肯定被人動了,你把我手機拿過來,我要給張蕪打電話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王五鋒為人狡詐,即便是對伺候他的徒弟張作也不信不過,連手機都設了密碼和指紋鎖,生怕被他看去什麽秘密,即使現在疼成這樣,他都不放心讓徒弟替他打電話。而張作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對王五鋒的話言聽計從,天天小心謹慎的伺候,看起來從來沒有不滿。

張作從旁邊櫃子上取了手機恭恭敬敬的遞到王五鋒手裏,以往王五鋒講電話的時候都讓張作出去呆著。今天他渾身上下宛如萬蟻噬心般難受,能說話都是靠驚人的意志,壓根就顧不上旁邊的張作了。

王五鋒沒說讓他出去,張作就站在一邊沒走。張蕪似乎料到王五鋒會打電話過來一樣,鈴聲才響了兩下他就接了起來。

“王大師,這麽多年還是你第一次主動聯系我。”張蕪在電話那邊笑的十分解恨:“不知道王大師有何貴幹啊?”

王五鋒已經沒有心思和他繞圈子了,忍著錐心刺骨般的難受問道:“你有沒有讓人你家的動祖墳?你千萬要記住,你家祖墳千萬不能讓人動,否則你的女兒的病情會急速惡化,活不過兩個小時。”

張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朗聲笑了起來:“不瞞您說,我剛和我女兒通了視頻電話,她看起來比昨天精神多了。而我家的祖墳……”他故意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從今早五點就開始挖了,現在已經遷走了五口棺材。對了,您埋的那個兇物我也燒了,味道特別惡臭,也不知道您聞沒聞見?”

王五鋒猛的從炕上站了起來,頭重重的撞在了天花板上:“不可能,我在那裏布了絕殺陣,一旦有人破壞就會被陣法反噬,你們絕對不可能成功遷墳。”

張蕪聽到這話不由的慶幸自己請對了人,若是請了不知深淺的人來解決這件事,說不定不但會害了女兒還要攤上人命官司。

“王大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的陣法在我請來的大師眼裏狗屁都不是。”張蕪眼裏閃過一絲恨意:“你壞我家風水,害我兒子的性命,我會親眼看著你遭報應的。”

王五鋒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響聲,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別人不知道他布的什麽是陣法,可他自己心裏清楚明白,也十分清楚被大陣反噬的後果。

王五鋒早在十多歲跟師父學看風水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壽命短,最多也就能活六十年。人人都渴望長壽,王五鋒也不例外,只是平常人對於長壽的這個事只隨便想想,王五鋒卻不但敢想,他還敢幹。

他從知道自己命數的那天起就一直尋找續命的方子,找了十來年還真叫他尋到了一個法子,只是這個法子十分陰毒,要將同根同源的十八具屍骨埋入帶有兇煞之氣的絕戶地,布下續命的陣法,用屍骨做媒,用那些屍骨的後代作為載體,將那家活人的壽命和氣運轉為能滋養自己的精、氣、神,雖然見效慢一些,但絕對有延年益壽之效。

這法子說起來寥寥幾個字,但實行起來卻相當困難。首先絕戶地就不太多,帶著兇煞之氣的絕戶地就更少了。即使找到了兇煞的絕戶地,屍骨也非常難尋,陣法需要的十八具屍骨必須是同根同源,就是說必須是有相同血脈的一家人。

像這種的只能去可以土葬、有祖墳的地方去找,一般祖墳就兩三代人,壓根就湊不齊這個數量。更何況有祖墳實行土葬的人家對先人的棺木十分敬重,也非常看重風水。他們講究的是入土為安,輕易不會遷墳驚擾先靈。即便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非要遷墳,他們也會尋個好的風水先生找個興旺子孫的好地方,但凡有腦子的人也不會往絕戶地上遷。

王五鋒尋找了二十來年走遍了大半個國家,才碰到張蕪這個大傻子。這種人不坑他,王五鋒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麽多年的辛苦!

自打布下這個陣法後,十來年都沒出什麽事,王五鋒原本覺得自己活到七八十沒問題了,沒想到張蕪居然後悔了,最可惡的是還真的能找到比他還厲害的風水大師來破他的陣法。

心口窩又是一陣難忍的蝕骨般的疼痛,王五鋒腿一軟重重的摔在了炕上。他撐著胳膊想坐起來,手心卻打了一個滑,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皮肉正在往外滲著粉紅色的血水。

“把我的箱子打開。”王五峰看到手掌上蹭掉的大塊皮肉,眼睛發紅的盯著張作:“箱子裏有一個漆木小罐,你取出來。”

“好的師父。”張作從王五峰的腰帶上取下來一串黃銅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炕上的雕花箱子上的鎖。

箱子裏沒有太多東西,只有幾本破爛的書,一個羅盤、三個裝藥的瓷瓶、一摞符紙,另外還有黑色的漆木罐子。

此時半坐在炕上的王五峰又軟軟的癱了下去,身體流出來的血水已經布滿了整個炕席,他疼的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虛弱的催促著張作:“快,快點!”

張作將手伸進箱子裏,但是他沒有拿漆木罐子,而是將旁邊的那幾本書拿了出來,一頁一頁翻看著。

王五峰眼睛疼的突了出來,面露猙獰之色,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讓……你……拿……罐……子……”

張作慢條斯理的翻著書,沒多久就從裏面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內容,書上面畫著一個漆木小罐子,看著和這箱子裏的一模一樣。

“替身法……”張作輕笑了一聲朝王五峰揮了揮手裏的書:“你都這副田地了還想著害人呢?我覺得這個好東西給你用實在是浪費了,不如留給徒弟如何。”

看著王五峰猛地睜大的眼睛,張作大笑著用鑰匙將房間裏的另一個櫃子打開,裏面一摞摞的都是現金。

“師父,我還真得謝你這連也銀行都信不過的毛病,要不然我還真不敢拿你的卡提錢去。”將所有的錢都裝在了旅行箱內,張作又將符紙、瓷瓶、漆木盒子單獨裝在背包裏,這才繼續去翻看那幾本舊書:“你這書上有沒有說你幾天才能死啊?要不然我直接放火把你燒了得了,咱這裏又沒人來,等別人發現的時候你早都化成灰了。”

王五峰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睛此時鼓的像金魚一樣惡狠狠的盯著張作,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這麽快就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喉嚨都化成水了?”張作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扭曲的面容,痛快的大笑起來:“真舒坦啊,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這副模樣。一直以來你都拿我當孫子使喚,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咱倆誰是爺爺。”

張作說著將放在廚房裏的五十斤純糧食釀的原漿白酒推到屋裏,這白酒是今年剛從附近農村買的,足足有六十二度,王五峰每天都要喝上兩杯。

“你不是喜歡喝酒嗎?我今天好好餵餵你!”張作用水舀子盛出一舀白酒淋在王五峰的身上,濃烈的白酒落在破損的皮膚上發出輕微的刺啦聲,讓意識有些模糊的王五峰硬生生的又疼醒了。

一舀又一舀,除了王五峰的身上以外,張作將白酒灑滿了整個房子。張作看著睜著眼睛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的王五峰,十分愉悅的揮了揮手:“王大師,永別了。”

劃著的火柴落在了王五鋒的身上,張作大步的朝外面走去,等出了院子後他又包裏取出一張符紙疊成紙飛機的模樣丟進了窗口,瞬間農家小院被火海包圍。

——

看著最後一口棺材運下了山,張蕪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得知女兒平安無事後,他懸著的那顆心才落了下來。

一個雇來填土的當地人忽然跑了過來,神色有些慌張:“張總,我看到山那邊在冒濃煙。我記得那裏沒什麽人家,就有一片林子,是不是林子著火了?”

張蕪站在山上往冒煙的地方看去,那一片都除了荒地雜草就有一片面積不算太大的林子,此時那裏濃煙滾滾,估計火勢不小。

張蕪趕緊打了報警電話,因為這附近多山,為了防山火這裏有消防支隊,不到十分鐘人就來了,用高壓水槍將火勢壓了下去。

張蕪見沒什麽事了便不再關心那裏,等遷墳上供的事都忙完了,這才聽到來看熱鬧的當地人在議論紛紛:“……有一具屍體……腿都燒沒了……”

“沒有證件也看不清臉,不過說腦門上有個挺大的紅痦子,看著像個桃似的……”

張蕪猛的擡起頭,他現在依然十分清楚的記得王大師的長相,臉挺大、額頭上有一個紅色的痦子,正是桃子形狀。

——

林清音不像王胖子好奇心那麽重,她當初破那個陣法的時候就能算到被陣法反噬的後果,因此她調侃了王胖子兩句後便將心思放在了正事上:“姜維,咱們今天補物理吧。”

姜維昨天剛替林清音寫完物理作業,也算是重新溫習了下高一物理的課程。他從包裏把帶回家的高一物理課本拿了出來,還沒等翻開就見林清音拿了一本初二的物理書遞給了他。

“我們從頭補!”

姜維覺得牙花子有些疼:“這也有些太從頭了吧!你去年中考物理考了多少分啊?”

林清音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中考數學物理都是滿分。”

姜維被林清音給逗笑了:“你中考物理滿分的話還讓我給你補初中物理幹什麽?”

“我忘了啊!”林清音理直氣壯的打開課本:“別傻笑了,講吧!”

姜維:“……”

你可真是我祖宗!

姜維以為林清音說她中考物理得滿分的話是開玩笑,可是講起課來她才發現她真的是一點就通。只是像他這麽多年沒有接觸過物理書都能找回初中的知識記憶,他覺得林清音怎麽也不應該把初中的物理知識給忘掉才對。

給林清音補了這幾天的課,姜維已經習慣了小大師從什麽都不會到一講就全會做的變態學習能力。不得不說,給這樣的學生講課十分輕松,不管講的多快多難,只要你將知識點給她串起來,她就能全部理解。

物理的知識對於林清音來說十分新奇,隨著姜維帶她覆習初中的物理課程,她也從原主的記憶裏將力、光、電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全然陌生的東西翻了出來,將它們融為自己的知識。

兩個人一個講的流利一個聽的認真,跟著來混學習氛圍的王胖子也不甘示弱,捧著一本舊書搖頭晃腦的背誦著晦澀難念的古文。

請假回來的清音媽媽站在自家大門外聽到屋裏傳出來男人說話聲臉色有些發白,她想開門進去又擔心撞見什麽自己不能接受的,一時間十分猶豫。

聽到動靜的王大媽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從貓眼上看了一眼,她見清音媽媽站在門口發楞頓時有些奇怪,剛要推門出去又想起了什麽,立馬捂住嘴八卦的貼在門上向外張望。

在外面站了十來分鐘,清音媽媽終於鼓足了勇氣擰開了大門上的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正如林清音那天說的一樣,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正拿著筆聚精會神的給林清音講課,林清音認真的看著他寫出來的一串串公式,時不時的點頭附和。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獨自坐在沙發上不知在背誦什麽東西,清音媽媽屏住呼吸聽了兩句,頓時對這個胖子肅然起敬,能背出這麽深奧到讓人一句都聽不懂的東西,這一定是專門研究古文的專家吧,學問一定很好。

對門的王大媽見清音媽媽開了門,興奮地將門打開,三步兩步的就跑到了人家屋裏睜大了眼睛,只見房間裏一派和樂融融的學習景象。

清音媽媽開門的時候幾個人都沒註意到,但是王大媽跑過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

見四個人都詫異的看著自己,王大媽訕訕的往後退了兩步:“還真是來學習的啊。”

清音媽媽有些不太高興的扶著被王大媽撞到的腰,劈裏啪啦的朝王大媽噴火:“王大媽,你這樣就過分了吧!要是我這麽沖你家去你樂意嗎?再說了,你來我們家看什麽啊?你說說我們家有什麽好看的呀!”

清音媽媽往前走了一步將王大媽逼出了門外:“我們家孩子請了老師回來補課,你看把你興奮的,天天偷摸的和看賊似的有意思嗎?”

王大媽和林清音家住了十來年的鄰居,還是第一次見清音媽媽發這麽大的脾氣,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的替自己找補:“我這不是擔心孩子嘛,怕他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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