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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精神科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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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被他從領子提起來,想要一腳踹過去,又根本找不到發力點。

同時,被剛才他那一拳揍得眼前發黑,使不上力氣。

我也寧願就這麽一直眼前發黑下去,因為恢覆了之後只能看到“新郎”格魯斯金那張臉上又暧昧又扭曲的笑容。

“走吧,親愛的。”

我根本不想問他準備帶我去哪裏幹什麽,因為手術室之中的那些慘烈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忍住內心那種排斥的心理,努力跟他對視,這樣才不會讓他把註意力轉移到下面。趁這個機會,我偷偷地將手往腰側伸,想去摸放在那裏的手槍,然後趁他不備直接崩了他。

指尖、指尖已經碰到了……

新郎卻突然,邪氣地嗤笑了一聲。

“啊啊啊!——”

很難說那聲脆響和斷裂的劇痛哪個更先刺激到我,撕心裂肺地慘叫之後,我猛地低頭去看,那只手已經以平常絕對達不到的幅度向後彎折過去,然後毫無生氣地垂下。

我、我的手?

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只完全被生生折斷了的手,只是稍稍想動一下,就再次招來鉆心的疼痛。

這下我才明白了新郎剛才笑的意思,這麽看來,落在他的手裏,我根本沒有辦法再逃脫!

他抓著我離開了這個房間,看方向是又要往手術室那邊走,這讓我無比驚慌。難道他要像之前那樣,也要讓我和我的小夥伴天人永隔?

就是想想也能感覺到那種疼痛,可是無論我怎麽掙紮都沒有辦法掙脫。再加上這只右手短短幾天內受了三次傷,這次又最為嚴重,多半是廢了。以我現在這個半殘廢的狀態對付一個力氣比我大的瘋子,估算勝率簡直就是件侮辱智商的事情。

相比起亂沖亂撞的我來說,新郎對於這個地方的構造簡直輕車熟路。沒多久就回到了之前那間無比血腥的手術室——不,現在叫它處刑室可能更適合一些。

他把我扔在那張手術臺上,扯下我的背包丟得老遠。我本來想要趁他的手離開的這個機會坐起來,沒想到還是和之前一樣完全被他看穿了動向,反手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按了下去。

新郎的手勁極大,掐得我喘不過氣,一瞬間覺得自己就要這麽死在這裏了。只是在斷氣的前一瞬間,他松開了手。

這下我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能大口大口喘著氣,緩解窒息的癥狀。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直讓人犯惡心。

本來以為會要用很久才能恢覆過來的,但電鋸聲響起來的一刻,我瞬間清醒過來了。

眼看著沾滿血汙的骯臟的鋸片從靜止到呼嘯著飛速轉動,感覺在真的身體接觸以前,內臟已經先一步被它攪得粉碎了。可是我現在四肢軟綿綿得連從床上滾下去的力氣都沒有。

只有緊張、絕望和恐懼。

“那可能會有一點兒疼……”新郎慢慢地將電鋸擡到手術臺上,用覆雜的目光看著我,“你不得不忍受一點痛苦……我很抱歉……”

我攢夠了力氣奮力地向他蹬出一腳,卻又被他輕易地避開了。這下子好像不足以再將他惹怒,正相反,他說話的強調,像是充滿了無限的溫柔和耐心:

“那麽……我們開始吧。”

我驚恐地瞪著眼睛,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卻又被他直接抓著腳腕扯了回來。我又重新見證了這個瘋狂的電鋸架在一個男人的命根子下的場景,並且這次是第一人稱。

而且這並不只關乎到我的生育問題!這一下切下去我鐵定是沒辦法活了!我可想象不到抱著拖著自己的腸子逃離這裏!

情急之下根本沒時間思考,只是伸出左手又去摸腰間的槍,可是新郎再一次抓住我的手死死按住。“別掙紮了。”他湊到我耳邊輕輕道。

他的氣息從我耳朵裏竄進去,現在連惡心都不是惡心了,極度的反胃還有恐懼讓我一陣顫抖。同時電鋸感覺已經快要推到那個地方,大腿根部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瘋狂抽搐。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是真的沒戲了!

原來四樓有的就是這些東西?不是怪物,而是比怪物更可怕的神經病!我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麽擺脫了三角頭的阻攔一個人跑出來,事實證明了我他媽就是個蠢貨!顯然三角頭比我了解這破地方得多!

雖然拿到了凝膠,搭上了命還有什麽意思。後悔也一點用都沒有。

“放開他!”

不只是我,新郎也楞住了。幸好電鋸也停住沒有再往前推,我和新郎同時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門口。

我本來以為是三角頭,下一秒就自我否定掉,因為三角頭根本不會說話,更不可能這麽慷慨激昂地大喊。可是潛意識裏,竟然一直隱隱地期望著他會來救我。

見到門口的身影不是他,還有點小小的失望。仔細一看是之前那個差點和我有同樣經歷的男人,聽新郎所說,應該是叫做帕克。他呼哧帶喘地扶著門框,顯然是跑了一路。一身連體的工裝,一看就是匆忙之中穿上的。

但新郎看起來表情比我看起來更要震驚,他整個人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失去了活動能力,只是呆楞楞地看著帕克。我趁機一腳把電鋸踹到了地上,甚至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都沒能讓他反應過來。

帕克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道:“我說,放開他,格魯斯金。”

“帕克……帕克……”新郎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你回來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的,親愛的……”

帕克慢慢地走了進來,我看他的神色,顯然還是有些猶豫:“對,我來了,所以你把無辜的人放開。”他的喉結動了動,“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

這什麽情況?我怎麽看不懂了?

看著新郎也在朝著帕克那裏走去,現在正好背對著我。有這個機會,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掃了一圈找到了我被扔到墻角的背包和武器,準備慢慢朝那邊挪過去。

“你給我站住!”新郎突然冷不丁地道,盡管他根本沒有轉過頭來,仍然盯著他面前的帕克,“你是因為他,因為他回來的?不是因為我?”

帕克點了點頭,盡管從他捏緊的拳頭來看,仍然心存畏懼:“是的,因為他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你卻要對我做那種事情。”

又不能跑又不能插嘴,我感覺此刻自己真的很多餘。而且他倆的關系好像又遠比我想象的覆雜。

“我沒有!”新郎突然惡狠狠地道,可是語氣又突然柔軟了下來,甚至有點局促,“我只是想……想讓你成為我的新娘。我想讓你……穿上我做的婚紗。”

這句話一出來我就震驚了。

這算什麽?表白嗎?這可能是我見過最驚悚的表白了?

帕克憤怒地喊道:“可我是個男人!新娘?你他媽只想讓我去死!”

“不、不是。”新郎竟然有點慫了,在帕克面前,在這個剛才差點被他殺死的人面前。看得出來,他的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溫柔和暴躁只有一線之隔,“我想、和你呆在一起。我不會再允許自己傷害你。”

我在旁邊一頭霧水,更沒想到的是,帕克的腦袋好像輕輕點了一下,盡管他的眉頭還是緊緊皺著。

“別答應他啊!”我顧不上太多,大聲喊道。帕克的目光此時才看向我,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苦笑。

誰知道我這麽一喊,新郎也朝我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又是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冷酷。

“好的,我的帕克回來了。那麽你,去死。”

看得出來帕克想要撲上來救我,可是來不及,新郎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那只之前硬生生把我的手腕折斷的手,朝著我的喉嚨伸了過來。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間之內發生,我來不及反應。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動作又突然停住了。

我的冷汗也在此時終於淌了下來。從臉頰側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那根架在我脖子旁邊的長矛桿上。

而長矛銳利的頂端,正準確無誤地對準新郎的喉嚨。

不用轉身,我也知道我背後站著的是誰。

新郎慢慢地退後,長矛也跟著往前,直到他退到離我有足夠的距離,長矛才被收了回去。

然後三角頭慢慢走到我身邊,站住了。

氣氛明明應該在這種時候變得最緊張,我卻突然安下了心。

至少從目前發生的這麽多事情來看,三角頭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帕克看到三角頭也緊張退了一步,顯然他從來沒見過這個頂著個巨大鐵三角頭盔的怪物。

倒是新郎,從被三角頭威脅中很快就恢覆了冷靜,比他之前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冷靜。

他看了看三角頭,又轉頭看向站在他身邊的我。最後垂下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

“原來……你竟然引來了這麽可怕的怪物啊……”

聲音也是無比冷靜,和之前那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完全不同。如果不是看著他的嘴在動,簡直都懷疑是不是他所說。以格魯斯金現在這個狀態,完全像是被誤抓住精神病院的正常人。

可怕嗎?我瞥了一眼三角頭,他的外型確實挺可怕的,至少我第一次看見他,到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也是這種感覺。

但是,他居然會讓新郎這麽畏懼。

新郎轉過身去,慢慢離開了。走到門口,小聲叫了一聲:“帕克?”

我朝帕克比了一系列覆雜的手勢,可是他卻沖我搖了搖頭:“你們快走,不用擔心我。”

說不擔心肯定是騙人的,只是我什麽都不能做,就這麽看著他跟著新郎離開了手術室。

突然就脫離了危險,一時間神經還放松不下來。等好不容易心跳沒那麽劇烈,手的劇痛又重新吸引了我的註意力。

這一次,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迅速自愈了。

我走到墻角,用僅剩的那一只手非常吃力地重新將包和槍背到背上。

三角頭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我艱難地在背帶扭來扭去,就是不肯上來搭把手。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我之前硬沖出去還在生氣。

……等等,說起來,我和他好像也沒有那麽熟吧。這種“他一定會幫我”的心理,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靠著半殘廢的自己,終於撿回了之前的所有裝備。總之精神科我再也不想待了,自己的精神都要被毀掉。所以也只是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句:“走吧。”

這下三角頭倒是又很聽話地跟了上來,拖著他的長矛,和我一起離開了這該死的精神科。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攻

全劇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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