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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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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許黎茶茶喝酒並非站在老父親的角度上, 而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角度。

小姑娘還沒有成年, 怎麽能喝酒?

然而一想到這個,肖南驀然卻意識到一件事兒, 小姑娘都沒成年, 是怎麽混進酒吧的?但轉眼一想,又覺得黎茶茶在酒吧裏的那股小野貓似的勁兒, 混進酒吧想必也不是什麽難事。

作為一名老父親,肖南想得有點多,越想便越覺得他要操心的事兒實在太多了。

他捏住啤酒罐,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遞酒的男孩。

“她還沒有成年。”

男孩楞了下,模樣很是驚愕。

肖南聲音沈沈地道:“黎茶茶沒有成年,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還灌她酒?”一臉的絡腮胡本就令他看起來年長,板著臉說話時更是嚴厲, 男孩兒大氣都不敢喘。

登時,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十二人的長餐桌安靜得不可思議。

也是這個時候, 一只軟綿綿的手忽然搭上了那只寬厚的手掌, 一點一點的往上爬,然後握住了啤酒罐,用力拉了拉, 沒拉動, 軟綿綿的手指頭又往下挪, 一根一根地嘗試著掰開肖南的手指。

她掰得很認真, 但是掰不動, 似是有點生氣, 氣嘟嘟地說:“什麽人啊,連酒都不讓人喝。”

說著,打了個嗝。

肖南低頭望去。

小姑娘還在跟他的手指頭較勁,她那點力氣跟螞蟻咬人似的,手指冰冰涼涼的,再往上一看,巴掌大的小臉泛著紅暈,眼神帶著幾分迷離。

而餐桌上已經有兩個空的啤酒罐。

肖南的面色瞬間就變了。

“誰讓她喝酒的?”

沒有人吭聲。

最後還是譚明弱弱地說:“南哥,是師妹自己說要喝的……”

這時,黎茶茶又打了個嗝,終於放棄了跟肖南的手掌作鬥爭,似乎是累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半撐著下巴半瞪著肖南,脖子仰得高高的,說話有幾分含糊不清:“我命令你,把酒給我。”

她這副模樣說的話實在沒什麽氣勢。

只不過小臉蛋白裏透著紅,煞是好看,連祁馨這樣的妹紙都看得目不轉睛。

肖南掃了眼。

那幾個長得跟白斬雞一樣又如同色鬼投胎渾身上下找不著半處優點跟海洋上飄著的塑料底沒什麽兩樣的小兔崽子們更是看得眼睛發直。

他橫在了黎茶茶面前,沈著臉,說:“都回去。”

給錢是大爺。

社長一發話,那些男孩兒們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張東譚明和祁馨也隨後離開。

很快的,長餐桌前便只剩下肖南與黎茶茶兩個人。

肖南看著喝醉的黎茶茶,沒由來的就覺得頭疼,也有點明白什麽叫養兒方知父母恩。

……還沒成年,居然敢喝酒。

……還兩罐!

……要不是他回來得及時,第三罐啤酒都要灌進肚子裏了,周遭還這麽多心懷不軌的小兔崽子。這小姑娘怎麽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

思及此,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黎茶茶。”

黎茶茶半醉半醒地看著他。

肖南說:“你喝醉了。”

黎茶茶立馬回答:“我沒醉。”

肖南說:“喝醉的人都愛這麽說。”

黎茶茶說:“我真沒醉,你不信的話伸出手指考我有幾根。”

“不試。”肖南拒絕。

黎茶茶說:“試試嘛,爸爸。”

肖南有些拿她辦法,這小姑娘怎麽喊他爸爸喊得這麽順口?他放下啤酒罐,伸 出了兩根手指,問:“幾根?”

黎茶茶眨著眼睛。

冷不防的,她握住了他的兩根手指頭。

冰冰涼涼的手指一碰著他,立馬就握住了,握得緊緊的,緊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一旁的啤酒罐用另一只手搶了過來,在肖南還未反應過來時,張嘴就喝了一大口。

這個操作簡直令肖南目瞪口呆。

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你真笨。”

肖南:“……”

黎茶茶還想再喝,然而反應過來的肖南冷著張臉制止了她,把啤酒罐拿得遠遠的。黎茶茶還想去搶,可惜搶不到,一來二去的,也有些累了,索性不搶了,枕在椅背上,歪著腦袋看他。

“爸爸。”

“爸爸。”

“爸爸。”

肖南說:“喊爸爸也沒用。”

黎茶茶不吭聲了,睜大眼睛,她眼睛本就生得大,黑白分明的,水汪汪,是杏兒的形狀,這般眨著眼時,怪惹人憐愛的。她安安靜靜地看著他,滿臉寫著“我要喝啤酒”。

肖南不為所動。

黎茶茶終於放棄了,撇撇嘴,說:“你都不吃我這一套,”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得意地說:“別的男人可吃我這一套了,我黎茶茶想勾引哪個男人,從未失敗過。”

肖南想起她在酒吧裏的那副游刃有餘的模樣,聲音淡淡:“哦,你很厲害。”

黎茶茶:“過獎過獎。”

肖南:“我沒在誇你。”

黎茶茶:“沒事兒,我當你在誇我,我家溫叔叔說有時候心理暗示也是一種自我情緒的緩解,是好事!”她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困了,半瞇著眼,又打了個哈欠。

她說:“我有點困了。”

肖南說:“別在這兒睡,回寢室。”

黎茶茶說:“我這樣子不能回寢室,會給恬恬帶來麻煩……”她傻傻地笑了聲,說:“你送我去附近的賓館吧,哦,對,這是酒店,要不你幫我訂間房?不行,這家酒店貴,你還是去附近找賓館吧,要不就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不用看身份證就能讓人住的那家……”

肖南問:“你很窮?”

他記得眼前這小姑娘雖說攤上一對不靠譜的父母,但是聽甄寶女士說,在金錢方面,那對父母還是十分大方,生活費是平常孩子家的五六倍不止。

黎茶茶闔著眼,惆悵地說:“我真的特別窮,特別特別窮,負債累累。”

肖南:“欠誰錢了?”

黎茶茶說:“黎柏和聞香。”

肖南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父母的名字,不由微微一怔,正想問什麽時,便見黎茶茶的眉眼間寫滿了疲倦,整個人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推推她:“醒醒,別在這裏睡。”

她又睜開了眼,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問:“什麽?”

“別在這裏睡。”

“哦。”

她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晃了下,又重新坐下來,接著她又試著站起來,這一回她扶著椅背,真的站起來了。她點著頭,說:“走。”

肖南說:“你走幾步給我看看。”

她乖巧地說:“好。”

她邁開腿,走了兩步。

肖南:“放開椅子。”

黎茶茶動了動,沒松手,過了會,擡起脖子,仰望著肖南,委屈巴巴地說:“椅子說它不想讓我走,它喜歡我,它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死也不要分開,生是我的椅子,死也跟我進火葬場。”

她癡情地看著椅子。

周圍經過的人頻頻望來。

肖南沒想到喝醉的黎茶茶會是這個樣子,實在沒辦法,背對著她,在她身前蹲了下來,說:“上來 ,我背你。”

黎茶茶問:“我家椅子呢?”

肖南:“你上來,處置好你後,我再來背它。”

黎茶茶問:“真的?”

肖南:“……真的。”

黎茶茶問:“不騙我?”

肖南問:“真喜歡這個椅子?”

黎茶茶說:“我覺得它喜歡我。”

肖南:“……行吧,不騙你。”

黎茶茶又說:“真不許騙我,椅子身上有我的香水味,你不能拿其他椅子來騙我。”

“成。”

肖南覺得自己二十多年來的耐心通通奉獻在此刻了,幸好接下來黎茶茶也沒有胡攪蠻纏,乖乖地爬上了他的背。他直接在酒店裏開了間房,把人送到了床上。

她整個人擺著大字型攤著,滿臉的毫無防備。

興許是喝酒的緣故,小臉蛋紅撲撲的,跟扇子似的睫毛垂下,在下眼瞼處投落一片陰影。

小姑娘家家確實長得好看。

肖南低聲說:“對男人一點防備都沒有,遲早得出事兒。”

說著,他彎腰給她蓋上了被子。

黎茶茶覺得熱,一蓋上立馬就踢開。

“黎茶茶!”

她含含糊糊地應了聲:“……熱。”

肖南去把空調調低了,直到她老老實實地蓋著被子時才打算離開。他瞧了她幾眼,正要轉身的時候,冷不防的,一只軟若無骨的小手摸上了他的屁股,還用力地捏了捏。

“……比我想象中的手感好。”

肖南人生頭一回被占便宜,還是個小姑娘,整個人跟被雷劈一樣,蒙了。

半晌,他才轉過身來,盯著床上的黎茶茶。

她半瞇著眼,唇角微彎,像是一只饜足的小貓咪,還一本正經地對他說:“恭喜你,你擁有美國隊長的翹臀,我可以再摸一下嗎?”

肖南黑著臉:“不行。”

黎茶茶“哦”了聲。

過了會,她又伸出一根手指頭:“一下下?”

“不行。”

“一下下下下?沒得商量?”

“你這小姑娘摸男人屁股是什麽習慣?”

黎茶茶說:“我都沒摸過別人的,就摸過你的。”

“我還得感謝您不成?”

黎茶茶思考了下,點點頭:“別人想我摸,我都不肯摸的。”

肖南快被氣笑了,說:“你真厲害。”

“謝謝誇獎。”

肖南瞪著她。

她也不害怕,笑吟吟地又說:“爸爸,你不要瞪我,我害怕。”

“你哪裏像害怕的樣子?”

她忽然坐了起來,拉著肖南的手放在了心口上,軟乎乎的手掌摁著他的手,說:“你感受到了嗎?心噗咚噗咚地跳,在害怕呢。”肖南沒感受到心臟的跳動,如今是夏天,黎茶茶穿得分外單薄,就一件雪紡衫,碰上時手掌下是柔軟到極致的觸感,那麽一瞬間,他只覺小腹緊繃,像是有什麽燒了起來一樣。

他動了下。

黎茶茶沒讓他走。

肖南聲音沙啞地道:“黎茶茶,別鬧。”

黎茶茶說:“我沒鬧。”

肖南:“你放手。”

黎茶茶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天真地問:“別人都說我胸大,你說我的胸大嗎?”

“……大。”

“軟嗎?”

“……軟。”

“手感怎麽樣?”

肖南深吸一口氣,幾乎要在理智的邊沿暴走了,兇巴巴地吼她:“黎茶茶!”

“幹嘛!”

然而不等肖南回答,她又自己嘿嘿嘿地笑起來:“我 想起一個笑話,我在酒吧裏聽別人說的,問幹嘛的時候,都要回答幹。”

“……艹。”

這小姑娘喝醉酒了居然還講葷笑話!

“你在酒吧裏到底還學了什麽東西!”

黎茶茶似是在努力回憶,半天才歪著腦袋說:“艹等於幹?”

肖南扯回了自己的手,力度有些沒控制住,連帶著黎茶茶整個人都往前傾去。她本來就坐在床邊,這個力道一來,她險些就要掉下床,肖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肢,她也順勢圈上了他的脖頸。

此時此刻,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暧昧的姿勢抱在了一塊。

她仰著脖子,完全睜開了眼,眼裏全是迷離。

兩人的呼吸交錯。

黎茶茶輕輕地呼著氣,一只手摸著他的胡子,說:“你留著胡子真的好像我爸爸,不過你比我爸爸帥,真的!不騙你。你還比我爸爸好,我爸都不幫我吃沒吃完的蛋糕呢,除了上節目之外也沒背過我……”

她又說:“你要真是我爸就好了。”

她說著說著,開始扯肖南的胡子。

肖南爸爸露出了相當古怪的臉色。

次日。

黎茶茶醒過來的時候,只覺頭疼欲裂,腦子裏的神經像是每一根都在扯著她。

她環望著周遭。

是一個非常陌生的環境。

但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了,這是酒店的房間。床頭櫃上還有一瓶擰開的礦泉水以及一盒醒酒藥。她有些怔楞,使勁地回憶了很久,才依稀記得昨天跟社團的人去聚餐了,就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

蛋糕很好吃。

糖醋排骨不會太酸也不會太甜,味道剛剛好。

……然後。

她又回憶了下。

社團裏的成員開始喝酒了,祁馨給她遞了一罐啤酒,問她喝不喝。她拒絕了。她從未喝過酒,連去酒吧喝的都是無酒精的飲料。但是沒多久,她瞧著他們喝得開心,情緒被感染,也想稍微喝一口,於是主動開了一瓶啤酒。

剛喝進去的時候,味道特別奇怪,還微微有些嗆,但喝多幾口,卻覺得渾身舒爽,仿佛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一樣。

再後來……

她沒有任何印象了。

頭疼。

她揉著太陽穴,忍著疼把醒酒藥吃了,這種斷片的感覺太差了,完全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吃過藥後,在床上發了會呆,似是想到了什麽,她摸了摸,從包裏找到了手機。

她打開了微信。

社團微信群裏有99 的消息。

前面全是昨天晚上聚餐的圖片,包括她喝啤酒的模樣,抱著啤酒罐樂得像是個二傻子。

她看得一楞一楞,等把99 的消息看完後,才提煉出了重要信息——昨晚最後跟她接觸的人是肖南,是肖南把她送到酒店裏的。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麽,她無從得知。

肖南在群裏一句消息都沒發。

她有心想問點什麽,可是兩人又不是微信好友,只好作罷。

黎茶茶等沒那麽頭疼後才坐地鐵回了學校。

今天周六,學生們大多都外出了,學校裏有些安靜。她回了寢室,顧恬不在,說是去參加社團活動了。她喝了酒過後,整個人都有些遲鈍,還沒從昨晚的斷片裏緩過來。

沒多久,她的手機響起。

“您好,請問是黎茶茶小姐嗎?”

黎茶茶應了聲。

手機那頭又說:“我是順豐快遞,您有個快遞到了,我現在在你寢室樓樓下,您樓下的宿管說了,得有你親自陪同才能上樓,快遞是個大件,相當沈。”

腦子遲鈍 的黎茶茶沒想起自己最近買了什麽大件物品。

她最近是買了不少東西,但印象中沒有大件。

她拿著手機下樓,然後見到一個巨大的箱子,比她稍微矮了一點點,包紮得結結實實。此時此刻,饒是腦子再遲鈍,記憶再斷片,黎茶茶也能肯定這不是她買的東西。

她說:“您看看是不是送錯了,我沒買這麽大的東西。”

順豐小哥掃了眼快遞單,說:“是一家酒店發出,發出人姓劉,是酒店的經理。”

“什麽酒店?”

順豐小哥報了酒店的名字。

黎茶茶又是一楞,不就是昨晚他們社團聚餐的酒店嗎?

她說:“能開箱嗎?我想看看裏面是什麽東西。”

順豐小哥爽快地說:“好嘞。”

片刻後,黎茶茶有些風中淩亂,陷入了對自己人生的嚴重懷疑中。

……紙箱子裏是一張靠背椅。

相當眼熟。

昨天晚上他們的十二人餐桌坐的就是這樣的椅子,自助餐環境主打奢華歐式風,他們的靠背椅全是那種帶著天鵝絨坐墊,靠背是隆重的歐式雕花,如今正安安靜靜地立在紙箱子裏。

斷片如黎茶茶在這個時候觸物生情,也不由回憶起來了。

“……椅子說它不想讓我走,它喜歡我,它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死也不要分開,生是我的椅子,死也要跟我進火葬場。”

“我覺得它喜歡我……”

“真不許騙我,椅子身上有我的香水味,你不能拿其他椅子來騙我……”

黎茶茶的耳根子漸漸泛紅。

黎茶茶生怕麻煩到了顧恬,先咨詢了顧恬的意見,沒想到顧恬對這張豪華歐洲宮廷椅很是喜歡,強烈建議黎茶茶留下來。黎茶茶思來想去,最後換了寢室自帶的椅子。

她坐在上面,對著電腦,覺得自己自帶公主風。

……人生頭一回在丟臉的邊緣游走。

譚明張東祁馨三人雖然不是同個系的,但是因為同個社團的關系,三個人平常也會經常聯系。今天學校放假,三人昨晚吃了頓好的,今個兒白天又湊到了一塊,在食街的一家咖啡廳裏探討社會主義。

譚明率先發言。

“你們沒有人好奇昨晚南哥和茶茶師妹幹什麽了嗎?”

張東說:“能幹什麽?師妹都喝醉了,社長頂多送她回寢室,而且以社長的老父親心態,肯定把師妹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祁馨附和:“是啊,頭一次看社長這麽會照顧人,話說昨天見社長吃了這麽多蛋糕,實在驚呆我了。咱們社長吃東西十分隨意,有吃的就成,但女孩子愛吃的那些,他基本都不碰,沒想到一口氣吃了這麽多蛋糕,看來社長還是喜歡吃蛋糕的。以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跟我們說,每次見我們吃,他都沒吭聲。下次我們買了蛋糕,得分社長一塊。我也想要社長當我爸爸。社長真的很照顧茶茶師妹!”

譚明卻嘆了聲。

他瞅了兩人一眼,忽然問了句:“你們倆是不是都從來沒談過戀愛?”

然後,譚明被兩人齊齊地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自己談過一樣。”

譚明表示:“我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但是我有理論經驗,多少兄弟失戀都找我傾述,是我!上帝之子!帶他們走出失戀的低估!迎來新的人生!”

祁馨“呵呵”一聲:“是誰一和女孩子說話就緊張,女孩子跟你說句話你腦補生男孩還是女孩?”

譚明:“瞎說,我和你說話就不緊張,哦對,祁哥你不是女的。”

張東說:“祁哥是女孩子,你才瞎說。”

譚明很空虛,每次跟他們兩個人吵架,他們都自動結盟 ,他一個人根本吵不過他們兩個人。

他戳著手機,感慨:“還是社會主義好啊。”

祁馨:“社會主義父女情好。”

張東:“社會主義父女情妙!”

譚明更空虛更寂寞了。

他get到的點沒有人懂,而且似乎連當事人都不懂,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身懷世界終極寶藏的男人,每天暗搓搓地提示著一群傻乎乎的笨鳥,就差在他們耳邊喊:別天真了!你們真以為是社會主義父女情嗎?那都是滿滿的狗糧!狗糧!

忽然,譚明傻傻地楞住了,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之極好比如世界末日級別的東西,張大了嘴巴,整個人失聲了。

張東和祁馨順著譚明的視線望去,兩個人也失聲了。

拱橋上,站了個人。

那個地兒,是社長最愛抽煙的地方,因為偏,幾乎很少人會走那裏。

而此時此刻,一道頎長又挺拔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站那兒,漫不經心地抽著煙。

煙圈之下,是一張幹幹凈凈的臉,輪廓深邃,沒有任何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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