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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永恒之傳說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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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獄卒捂著手慘叫道。

力走上前,一手握住年輕獄卒的胳膊,拔劍把年輕獄卒沾著液體的手整個切了下來。

“別叫!”一個年長的獄卒把年輕獄卒扶住,對力施了個禮,道:“謝謝!謝謝!謝謝大人!”趕忙摻著年輕獄卒離去。審問室裏一片寂靜,剩下的獄卒們大氣都不敢出,如果不是力,也許那個年輕獄卒就完了,只看到那種反應,獄卒們就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場實驗,實驗室裏每天回蕩著淒厲的慘叫,實驗用的犯人最後一個個不成人型的用火焚化掉的那場恐怖的實驗。

“好可惜,浪費了這麽多,這樣,就不夠分量了。”凱格爾支著下顎想了想,說:“那麽就用別的來彌補吧。”

“啊,對了,不告訴這個是什麽東西好象不太公平哦!”盯著帝瑟顫抖起來的嘴唇,凱格爾開心的笑道:“這東西叫糜氤,是很有趣的東西啊!它不會一下子要你的命,這些小家夥們只是會啃食你的骨肉,它們最喜歡的是人類腐爛的內臟,所以,這些小家夥會先慢慢的讓你的內臟腐爛再把它吞噬掉。我記得實驗的時候,最長的那個是活了半年後因為受不了才自殺的吧,不過,搽在你身上的量不多,而且你的體溫太低,也許那些小家夥進不到你的內臟裏,所以我要幫它們一下才行,我這個人啊!就是最喜歡幫助弱者的了。”

“我看,用鬼節棒好了。”看了一下四周,凱格爾起身拿起了一條長鐵棒,這是一條形狀很奇特的鐵棒,鐵棒上半截上鑲著尖銳的刺,隨著使用者的手勁,鐵棒可以彎曲直立成各種形態,從鐵棒上的光澤看,是用克爾達特產的合金鐵鑄造的,搗鬼棒,是克爾達特攻部隊專用的兵器,其根據使用者的力量,輕者可以切肉碎骨,重者可以開山劈石,用得好的話,還可以不傷皮肉,直接碎掉身體裏面的骨頭,而在搗鬼棒的後半段安裝有高能電池,在擊中敵人時可以發出強烈的電流。

糟了!我居然低估了這混蛋的變態程度!帝瑟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搗鬼棒擊中的腹部象火燒一樣熱了起來,然後清脆的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現在求饒也沒用了,硬撐下去吧!帝瑟咬緊的牙關發出了輕微的咯蹦聲,再次被搗鬼棒擊中的痛苦讓帝瑟暈了過去。

“呀!不行了嗎?那麽明天再來好了。”興致勃勃用搗鬼棒托起帝瑟垂下的頭,凱格爾滿意的說。

“把他浸到水裏!”把搗鬼棒一丟,凱格爾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走。到凱伊回來這幾天都不會無趣了,他能忍多久?別說叫出來,實驗時,最早死的那個人是在沾上糜氤沒有半天就忍受不了痛苦自己撞墻死了,糜氤最大弱點就是會受人體體溫的限制,體溫太低就會抑制住糜氤的活動,不過,糜氤一但進入人體是不會死亡的,只要人體的溫度到達一定高度,就會恢覆活動,體溫越高則活性越大。而被搗鬼棒打擊的地方因為搗鬼棒的高溫,皮膚上產生的溫度正好是激活糜氤以便讓糜氤鉆進去體內的最佳溫度,等糜氤都鉆了進去,他還忍多久?還有幾天呢?哈哈哈!

帝瑟的身體被拉到審問室左邊的大水池上,獄卒松開一些繩索,把帝瑟的身體齊胸浸到了冰冷的鹽水裏。

好冷!打了一個冷戰,帝瑟慢慢張開眼睛,浸在鹽水中的傷口被熬得生痛,身體快要凍僵了,不住的輕微顫抖著,那個混蛋折磨人倒真是專家!就當是在清洗傷口好了,這樣至少不會讓傷口腐爛掉,而且這水的溫度還比室溫高一點,就當成在做耐寒訓練吧,帝瑟口裏輕輕的念叨著,讓自己以意志力來分化身體的疼痛。

“羅紋這下是徹底廢了。”在審問室右邊角落上,圍著火爐的獄卒們表情沈重的談話清晰的進到帝瑟耳裏。

“沒有想到,凱格爾王手上還有糜氤!我還以為在一年前全部銷毀了。”一個年長的獄卒說:“幸虧力大人反應快,羅紋那小子當時剛烤了火,手上的溫度很高,如果不馬上斷手,糜氤就進到其他部位了,只能怪他運氣不好,給凱格爾王看中。”

“藤田大爺,我一直就想問了,”一個年輕的獄卒靠近了一點年長語族問:“究竟那糜氤是什麽東西?我只是耳聞過一點,說什麽很恐怖的武器,可是,究竟是怎樣的恐怖法?”

“說的也是,你和羅紋都是剛來的,不知道也不奇怪,要說起這件事可就話長了。”藤田喝了一口熱湯,清清嗓子說:“聽說糜氤是由我們的研究室偶然發現的,具體是怎麽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只聽說象水一樣卻是活的,只有紐洛藍山上的萬年冰塊才能將它凍死,可是人一旦沾上,除非馬上切了那塊肉,否則就沒有辦法殺死它了,或者在糜氤還沒有侵入很深的時候用高段冷凍魔法也可以抑制住它的活動,過上個二三十年它也就死了,不過這兩樣都很難做到,因為人們在感覺到沾上的是糜氤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哦,除非那麽巧旁邊就有愛莉西亞的賢者級的魔法師在,或象那個家夥一樣,身體被凍得象冰一樣,不過他也熬不了幾天了,凱格爾王要是把搗鬼棒的電流開到最大,產生的熱度應該可以完全激活糜氤,我想凱格爾王是想每天都讓他在地獄走一遭所以才不把電流開到最大,不讓糜氤一下子進入。要說糜氤究竟是怎樣恐怖法,我只知道,被糜氤侵入到身體裏是沒有方法可以救的,只能被糜氤把內臟腐爛最後死掉,不過,還沒有人能忍住那種痛苦到自然死亡。在一年前的實驗,從我們這裏帶出去的犯人都被關進了一間很大的房子,然後往裏面噴灑糜氤,沾上糜氤的人的慘叫聲一直回蕩在宮殿裏,第一個忍不住的人半天就撞墻了,最後一個忍到半年後才自殺的人被擡出來的時候,身體被自己撕得稀爛,因為痛苦,還有的人把自己肚子都挖開了。”

“喔~~~”一邊吃飯的一個獄卒把飯全吐出來了,說:“藤田大爺!別說了,讓我想起那天的事,又有幾天別想吃東西了!”

“好了,反正我跟你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那種東西了!”拍了一下聽得一臉鐵青的年輕獄卒,藤田繼續吃飯。

克爾達只有一個人會堂堂正正的打仗,那就是王弟凱伊公爵,一點也沒有錯啊,古蘭達斯,要是凱格爾一定會把糜氤用上戰場,比起戰死沙場,活活痛死是更令人恐怖的,就算數量不多,也會造成極大的恐慌,最後,士兵見了水都會後退。

用體溫來激活的細菌武器!克爾達還真什麽都研究得出來!還好蕾蒂在,只要蕾蒂恢覆力量前撐著不讓糜氤進入體內,就應該沒有事了,想活活痛死我!做夢去吧!凱格爾你個混蛋!不過,那個笨女人究竟在幹什麽!就不會來個意念傳遞通知我你在那裏嗎?只知道叫修,修他趕得過來嗎!啊!真的非常叫人生氣啊!

“哇啊啊!”帝瑟猛的大叫起來。

“你叫什麽!”被嚇得手一顫,把湯都灑出來的年輕獄卒怒氣沖沖的走到水池邊,拉起繩索罵道:“你想死啊!”

“你們要再不給我水喝,那兔崽子凱格爾明天可不會放過你們。”帝瑟笑道。

“喝水!你想呢!王的命令,在你沒有招供以前,一口吃的一滴水都不能給你!”年輕獄卒嘲笑道:“你不是很能撐嗎?你要是叫我兩聲爺爺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爺爺!爺爺!”年輕獄卒的話還沒落,帝瑟便已叫了出來,見年輕獄卒一臉錯愕的樣子,笑道:“不夠嗎?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好了,山田,給他水。”一直坐著沒動的藤田說道:“三天沒吃東西還能撐過去,三天不喝水,他不一定能撐到明天,沒招供就讓他死了,受責罰的還是我們。”

“給!你這個瑟巴裏混蛋命還真硬!”山田把水碗放在帝瑟嘴邊說。

一口氣把水喝完的帝瑟閉上了眼睛。

“再來一次!”把一盆冷水潑在帝瑟臉上,看著又蘇醒過來的帝瑟,凱格爾對帶來的特攻騎士命令道。

“是!”特攻騎士舉起了搗鬼棒。

“鐺!”掛在帝瑟胸前的一個小掛件被搗鬼棒的尖刺切斷了繩子掉在了地上。

硬生生的再挺住一記搗鬼棒,帝瑟吐出口裏的血漬,上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眼中卻依然閃著堅定和挑釁的光芒,帶著‘不過如此’的嘲諷表情,帝瑟對凱格爾裂嘴一笑。

這美麗的姿態!這決不屈服的神情!這光彩奪目的眼神!不要這樣挑逗我啊!這會讓我興奮莫明的啊!凱格爾的身體一陣發熱,比起最喜歡看到的人類痛苦中那絕望的表情恐懼的眼神,這種樣子更叫我激動啊!

沒有做進一步指示,凱格爾轉身離開了審問室。

“等等!”力擋住了擡著擔架從身邊走過的侍從,掀開了擔架上覆蓋著的白布,看了一眼白布下的屍體,問:“怎麽回事?”

“是,大人,這個是王剛剛臨幸過的宮女。”侍從小心的回答道。

“走吧。”力揮手讓侍從離去。因為那個囚犯嗎?讓凱格爾王又做這種事,只要臨幸過一次,凱格爾王就會把那女人殺掉,後來在凱伊殿下的痛罵之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凱格爾王沒有做這種事了。

“王!”力敲了敲門。

“進來。”站在窗前用毛巾擦拭剛洗的頭發,凱格爾頭也沒回的問走進來的力:“什麽事?凱伊回來了嗎?”

“那個女人醒了。”

第三話

這裏,是什麽地方?小心的捧著一碗肉湯,蕾蒂四下打量著這個豪華的房間。自己坐著的床上鋪著名貴的白色熊皮,大壁爐裏燒著的熊熊爐火讓室內溫暖如春,粗曠卻不失精致的家具和擺設融為一體。這裏是哪裏呢?我記得的只是,對在秋天,小佳被殺死了,而我的悲痛引來了湮氣,那太過於強大的湮氣讓我只能封閉自己的意識來阻擋,我,應該是暈過去了吧?可是,我怎麽會有怎麽好的待遇?不僅一醒來就有好東西吃,還讓我洗了熱水澡後給我穿這麽好的衣服!蕾蒂摸了一下身上暖和柔軟的輕裘,腦袋裏一片空白,在克爾達,對了,說不準,這裏不是克爾達,說不準我已經死了,這裏是冥界,不對啊!我死了也應該回天界才對,可是這裏絕對不是天界,雖然沒有紐洛藍那麽強,這裏的空氣裏也飄著湮氣。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了,這裏還是克爾達,在暈過去的時候,帝瑟救了我,然後把我帶到他在紐洛藍新勾搭上的貴婦人家,對!就是這麽一回事!帝瑟那家夥有的時候還挺管用的嗎!

“帝瑟!”門剛被推開,蕾蒂便高興的叫道。

“帝瑟?”只是微微一楞,凱格爾便笑道:“啊,原來那家夥叫帝瑟。”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知道,我跟他較那麽久的勁幹什麽?

“你?!”蕾蒂手上的碗晃了一下,在湯潑出來之前,蕾蒂把碗放到床頭櫃上。壓制住震驚的心情,腦袋開始急速轉了起來,最糟糕的情況!竟然是做了這殺人狂的俘虜,帝瑟那家夥在搞什麽?不是老說自己是最強的嗎?啊,不對,聽這個人剛才的話,說不定他也被逮住了!

“你叫什麽名字?小姐?”凱格爾坐在了蕾蒂對面的椅子上,有趣的看著蕾蒂盯著自己神情變換多端的臉。

“我,”蕾蒂一楞,條件反射一樣回答道:“蕾蒂·艾莆利絲。”

“蕾蒂·艾莆利絲?”凱格爾一楞,這名字聽都沒聽說過,而且艾莆利絲這個姓根本就是平民的姓嗎!

“那麽,那個帝瑟的姓呢?”堆了滿臉笑容,凱格爾問。這個女人還真老實,早知道想辦法把她弄醒不就行了。

“帝瑟?”使勁的想了一下,蕾蒂搖頭道:“我不知道哎!我沒有問過他。”

凱格爾的頭微微歪了一下,保持著笑容,凱格爾繼續問:“那你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嗎?比如說是那裏的貴族?”

“貴族?帝瑟?哈!”蕾蒂笑了起來,說:“你說他那裏象貴族?”我沒有撒謊哦!帝瑟當然不是貴族,他是皇帝,不過,別以為我笨得會告訴你。

她天真的笑著,看不出一點欺騙的痕跡,難道說,那個帝瑟真的沒有告訴過她他的身份?凱格爾想了一下,問:“你和聖亞戈梅尼的安狄傈琊又是什麽關系?”

“是,”小心的湊前一點,蕾蒂小聲的問:“不會是安狄傈琊讓你來抓我的吧?”

“是啊。”凱格爾笑道,上勾了!

“不會吧!那個安狄傈琊也太過分了!只是欠了他一點錢而已,有必要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嗎?!他還算是個男人嗎!”蕾蒂義憤填膺的叫道。又小聲的對凱格爾說:“其實我也就拿了他一個玉雕幾把扇子賣了而已了,我想換做您這樣大方的人就一定不會和我計較,是不是?”

“哈,哈,哈!”凱格爾僵住的臉抽了一下,安狄傈琊大老遠的發了這個緊急公文給我,還加了王印在上面,你想要我相信只是為了捉一個女賊嗎?臭女人!

“那個帝瑟和你是什麽關系?”忍住怒氣,凱格爾仍然和顏悅色的問。

“哎,”蕾蒂擠了一滴眼淚出來,說:“我真的很命苦啊!我是被我姐姐賣給了他做女傭的啊!在賣身錢沒有還清以前,我想逃都逃不了啊!”

“哦?”凱格爾的怒氣指數開始暴漲,笑容更加甜蜜的說:“可是他說是你纏上她的,他甩都甩不脫,還有啊,送你一條叫修的狗,你也只想著吃狗肉而已。”

“什麽!修是狗!”蕾蒂氣憤的站了起來。

“那是什麽?”凱格爾沒有放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動。

“那也能叫狗嗎?”蕾蒂叫道:“會有一靠近就咬人的狗?那根本就是狼嗎!”好啊!帝瑟,有空再找你算帳!要比喻,應該說是豹才對吧!

“帶她去見那個什麽帝瑟!”濕頭發上開始冒水氣的凱格爾也站了起來,對力吩咐道。臭女人!等會就叫你好看!我就不信你見了帝瑟的樣子還能在這裏信口胡謅!

好重!這裏的湮氣好重!沖鼻而來的血腥味讓蕾蒂捂住了口鼻,可是在看到被吊在鐵梁上的帝瑟時,蕾蒂的手放了下來。

“怎麽?不來個久別重逢的……”

凱格爾的話還沒說完,蕾蒂已經緊走幾步沖到帝瑟面前,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拉下繩索,朝帝瑟右邊臉上就是一耳光。

“啊!”凱格爾吊在嘴裏的雪茄掉在了力在下面接著的手上。奇怪的發展!

“你這個人!明明就是拿那幾個錢來壓死我!還說我死纏著你!”又在帝瑟右邊臉上連擊三下,罵道:“你這只冷血大白熊!”

“好!夠了!小姐!”凱格爾對被獄卒拉住還在對帝瑟踢著腳的蕾蒂說:“看樣子你還真的很恨他,”走到蕾蒂身邊,凱格爾摟住了蕾蒂的肩說:“你這樣是出不了氣,不過,我在幫你出很大的一口氣哦!我在他身上下了糜氤,知道什麽叫糜氤嗎?那可是很可愛的東西哦!叫這個你討厭的人生不如死的好東西哦!”

“你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嘴裏含著血,讓帝瑟氣憤的罵聲都有點含糊,“見到有錢的男人就投送懷抱,你有點節操觀念行嗎!你這個花癡!”

“啊!你說我!你這個花心大少!守財奴!”罵了幾聲,蕾蒂對拉著她的凱格爾說:“別擋我,我今天非要揍這混蛋一頓不可,不解這口氣,我就不姓艾莆利絲,而且以後就沒有這麽好機會了!”

“把她帶回去!”凱格爾對力叫道。他媽的,要不是顧及到聖亞戈梅尼,我把你這臭女人也給吊起來!

“走吧!”力拉住蕾蒂往外走,能讓凱格爾王氣成這樣,也許這個女人才是真的厲害角色!

只是一瞬間,在蕾蒂出門的時候,帝瑟和她的眼光交會了一下。

果然是這樣!帝瑟眼裏閃過的溫柔並沒有逃過凱格爾的眼睛,想在我面前演戲!當我白癡啊!

“王。”站在哼著歌心情好象很好的凱格爾背後,力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想法,看凱格爾的心情一下子變好,一定也是看出了那兩個人其實是很在乎對方,這樣就完全可以利用他們來威脅另一方。

“力,我不會那麽簡單的放過他們,竟然敢愚弄我!”凱格爾轉過身,臉上浮著惡毒的笑容:“我要讓他們知道這樣做是非常不好的行為。”

每當凱格爾露出這樣的笑容,那麽他瞄中的對象就不止是肉體遭到折磨,而會擊潰他們的精神,看到人類落到絕望的境界,這個才是凱格爾王最殘忍的報覆。徹底擊潰他們,力突然看見了凱格爾手上一只空了的蘭色瓶子,這樣嗎?的確,這樣做的話,就算那個女人意志多麽強,也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想她笨,她還真聰明起來了!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獄卒,兩只手抓緊了繩索,雙手用力慢慢把身體做引體向上,身體加上腳腕吊著的鐵球的重量讓帝瑟用力的兩只手臂肌肉全部繃緊而鼓了出來,頭升到縛緊手腕的繩結處,深呼吸了一下,帝瑟開始用牙齒去解繩結。

“鐺!”審問室厚重的大門發出了沈重的聲音。用手抓住解了一半的繩結,帝瑟迅速放下身體,恢覆到原來的樣子,媽的,這個時候來什麽人,上去一次很累的!

“啊!真冷!”在外面轉了一圈的一個獄卒走了進來,看都沒有看帝瑟,往火堆走去,走到白天帝瑟被鞭打的地方附近,腳被拌了一下,獄卒低聲咕嘟著,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掛件。

“什麽破爛!還貴族呢!就這種玩意,有什麽好寶貝的。”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用紅色細繩密密纏住的小掛件,再掂量掂量,確定這種重量絕對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獄卒把小掛件隨手丟進了地上排水的水溝裏,走到火堆旁,踢了踢被叫做山田的年輕獄卒說:“餵!該你換班了!”說完便坐到火堆旁的椅子上,沒有多久,也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一邊註視著獄卒的動靜,帝瑟再次升上去繼續解繩索。

“唔!”搖了搖還在昏然欲睡的頭,山田摸住了腳邊的劍,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揉著眼睛離開火堆。哎!半夜三更的巡什麽夜?那個半死的囚犯還能跑了嗎?那不就在那嗎!山田睜開眼睛,例行公事的往水池裏看去。

咦!?看著空空如也的水池,山田張口欲大叫出聲。

呼的一聲破空風響,山田的口還在張著,脖子已經被掛著鐵球的鐵鏈纏住,帝瑟橫踢出去的腿稍一用力,就聽見山田脖子清脆一響,身體滑倒下去。

扶住山田的屍體輕輕放下,帝瑟在他身上搜索了一下,從他腰上解下一大串鑰匙,鑰匙拿下來的時候發出了叮當的聲音,帝瑟把鑰匙串一丟,一手抓住了山田手上的劍,另一手在地上一撐,右腳貼地掃出,腳腕上的鐵鏈連著鐵球直直飛出,正中被驚醒而馬上拿劍撲過來的藤田的腳腕,不等藤田起身,帝瑟手上用勁,左腳一點,身體沒有完全起來,直沖向火堆旁陸續被驚醒的獄卒,已經抽出的劍刃在倒地的藤田脖子上劃過,便指向了還沒搞清楚方向的獄卒。

只是對付這些小兵竟然用了5秒!看樣子傷要比我想象得重。靠著火堆邊的桌子,捂著腹部,帝瑟猛咳了幾口血出來,凱格爾那混蛋下手還真狠!拿起一條做木柴用的木板,砍成幾段,帝瑟把木板用一個獄卒的長圍巾緊緊固定在斷了不知道幾根肋骨的腹部。

休息了一下,帝瑟走下水溝,在已經結了一點薄冰的水裏一頓摸索,手指在水溝的一條縫裏勾住了一條細繩,把小掛件揀了起來,帝瑟用手把它擦幹凈,繩子重新接好掛在自己胸前。

“啊!好冷!”當掛件重新在胸前擺來擺去時,帝瑟猛的打了一個冷戰,趕忙爬上來,剝了一個獄卒的衣服把身體擦幹凈,粗粗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再剝下了獄卒裏面最高大的那個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當感覺到身體有一點暖意後,帝瑟悠閑的坐在火堆旁,拿起了獄卒們的食物先吃了再說。

右邊一下,然後右邊再三下,就是說出門右拐,然後再右邊上三樓,帝瑟看了看門口兩邊黑黑的通道,可是,蕾蒂這家夥的右邊是指的從審問室出去還是進來的右邊,按道理說當然應該是說出去的右邊,可是,哎,看她這次這麽聰明,就再相信她一回吧!把寬大的皮袍拉緊,帽子壓下,讓臉只露了兩只眼睛出來,帝瑟往出門的右邊走去。

我真笨!她聰明一次就很了不起了,怎麽還能系那麽高的希望給她!三分鐘後,打轉回來的帝瑟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一邊往進門的右邊走去。

突然見到強光,帝瑟的眼睛不禁瞇了一下,從黑暗的通道走出來竟然是豁然開朗的一個可以稱為巨大的過廳,高大的石柱,明亮的燈光。

低下頭,顧不得去欣賞這過廳的雄偉,帝瑟貼著墻邊望左邊的樓梯走去。

“當當!”帶著馬刺的皮靴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急促而清脆的聲音,幾個人從過廳的另一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全身穿了鮮紅的盔甲的騎士,拿在手上的頭盔上飛翔著一只紅色的雄鷹。

退到了一只石獅子旁,帝瑟深深低下了頭,雄鷹,這是克爾達最精銳的飛鷹軍團的標志,而在頭盔上能用這種鷹的,難道說?

“凱伊殿下,我們不去拜見一下王嗎?”紅色騎士身後的一個騎士緊走幾步恭敬的問紅色騎士。

“不用了,把這件事辦完再回來吧。”紅色騎士回答道。

果然是紅色飛鷹凱伊公爵!凱格爾王的弟弟,克爾達所有軍權實際掌握者。

感覺到空氣一絲波動,凱伊猛的停住了腳步,正正的站在過廳中央,黑色的眼瞳一閃,在腦後紮了一條馬尾的黑發無風而飛了起來,燈光好象暗了一下又巨放光芒,而空氣似乎一下子讓人窒息起來。

“凱伊殿下,馬已經備好了。”從過廳外小跑進來的一個騎士施了一禮,對凱伊說。

“知道了。”慢慢起步,眼睛都沒有斜視一下恭敬的站在石獅旁的下等兵,凱伊往宮殿外面走去。

等凱伊一行人走出了過廳,帝瑟才松了一點緊緊握住皮袍裏劍柄的已經汗濕了的手,往樓梯快步走去。

“凱伊殿下,您剛回來,真的不用休息一下?”扶住馬,騎士問凱伊。

“不用。”簡單的回答後,凱伊不動聲色的擦去了額頭上往下流的一絲冷汗。厲害的人!哥哥身邊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高手?!

不要叫了!我知道你很餓!我也很餓啊!按著不住咕咕叫的肚子,蕾蒂不禁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擺著的豐富食品,其實應該沒有什麽事吧?那個侍女都先吃了,而且顧及到聖亞戈梅尼,凱格爾也不敢就這麽毒死我吧?我已經很厲害了,我都對著它們5個鐘頭了都沒有吃哎!

不管了,當肚子N次的叫起來時,蕾蒂拿起了一塊肉,我的忍耐力到極限了!寧願被毒死我也不要做餓死鬼!

風掃殘雲般,蕾蒂把桌子上的食物一掃而光,只剩下一堆肉餅和水果實在是塞不進肚子了才沒有被襲擊到。

啊!幸福的長籲一口氣,把白色熊皮裹在身上,蕾蒂推開了窗戶,強勁的風夾著雪一下子猛灌進來,讓蕾蒂的頭腦再次清醒過來。

克爾達的王宮是直接建在山峰上的,從蕾蒂房間的窗戶看出去,看不到紐洛藍城,從窗戶下斜度80度的峭壁在直落30米後直伸出去,往上翹如劍一樣指住的是紐洛藍山脈,綿聯起伏的紐洛藍山脈在清冷的月光下沈默的閃爍著銀光,茂密的原始森林都掩蓋在白雪下。

帝瑟應該可以逃出去吧?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那樣子的身體,我是真的不希望他來救我,只是一個人也好,我希望他能回到需要他的人身旁,可是他絕對是不會拋下我一個人走的,如果我能用魔法就好了!蕾蒂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魔法圖案,只要把這個去掉,就可以恢覆魔力。

“你想幹什麽?”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蕾蒂驚然回頭。

“怎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把門在背後輕輕關好,帝瑟笑道。

“帝瑟!?”蕾蒂還沒有從吃驚中醒來。

“不是你說讓我到三樓的有大白熊圖案的房間找你嗎?”瞟了一眼窗外,利索的把水果用桌布包起,揭下墻上看著就覺得暖和做裝飾用的熊皮,帝瑟順手取下了一塊橢圓型的木制山水畫。

“可是,我希望你自己先逃出去啊!”口裏面說著,蕾蒂也迅速的穿上皮靴和外套,白色熊皮卷成一大卷紮在腰間。

“擔心我嗎?”沒有拿東西的手一把拉起蕾蒂的手,帝瑟把蕾蒂轉到自己身後。

“真的很有意思啊!”門砰的被踹開,在力的身後,凱格爾笑吟吟的走進了房間,在大開的門口,一堆騎士的背後,可以看見倒在地上被一擊致命的守衛屍體。

“我本來只是想來看看你晚飯吃得怎麽樣,因為聽侍女說你都不肯吃,我實在很擔心啊!”凱格爾看了一下已經空了的桌面,晃了一下手指,說:“可是沒有想到居然他也會在。咋!咋!深更半夜的,這樣子可不好哦!”

“雖然你的確很厲害,竟然可以潛到這裏!看你的手法,我倒是不用去懲罰那些不稱職的家夥了。不過你看,你們已經跑不了了,所以還是投降好了,”凱格爾笑意濃濃的說:“而且,我想蕾蒂她會很想留下來的。”

“蕾蒂,”緊緊握了一下蕾蒂的手,帝瑟笑問:“願意跟我一起死嗎?”

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吧?!沒有直接回答帝瑟,蕾蒂只是回握了一下帝瑟冰冷的手。

側身一手抱住蕾蒂,帝瑟低頭在蕾蒂嫣紅的唇上印上一吻。

“力!”察覺不對,凱格爾叫道,而力在他叫之間便已欺身向前,卻被迎面飛來的桌子給阻了一下,只是一下,力眼中所看到的就是已經飛出窗外的衣影。

這個……這個……色狼!!蕾蒂憤怒的覆仇之掌還沒來得及擡起來,眼角視域裏閃過帝瑟踢飛起的桌子的殘影,腰被緊緊抱住,然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真的是飛了起來啊!面前急促接近的是一片雪白的美麗景致。

說起來,應該是翺翔於天界的光之女神卻摔死在懸崖下,哎!迪修司你就當不認識我好了!我唯一不甘心的就是見不到修最後一面,還有,就是最終還是連累了帝瑟!緊緊的,蕾蒂摟住了帝瑟的脖子。

就在蕾蒂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被帝瑟緊緊抱住的身體,卻沒有於預期想的跌落在懸崖下,不禁睜開了眼睛,然後眼睛和嘴都成了O型。

竟然還有這一招!沖到窗戶前的凱格爾在震驚過後笑了起來,清冷的月光下,一個身體前傾矯健的身影踏著橢圓型的木塊沿著80度的斜坡優雅的往下滑行著,靠著下沖的力量,身影躍上了懸崖往上翹的上坡,然後在女人的尖叫聲中,飛離懸崖,往紐洛藍山脈的山頭落去。

“好!”背景是明亮皎潔的月亮,底下是巍巍紐洛藍山脈,空中飛躍起的身影無限美麗,讓也趕到窗戶口的騎士們大聲叫起來。

“叫什麽叫!還不快去追!”

在踢飛桌子的同時把那長橢圓型的木塊丟出去,然後跳出窗口,一只腳勾住了木塊上掛在墻上用的繩環,把木塊放置在自己腳下,用另一只腳皮靴上的馬刺卡住了另一條繩環,在落地的時候立刻身體前傾,站穩在木塊上向下滑行,這一切,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而且平衡還是在落下紐洛藍山脈的山頭後沒有多久消失了。

“哇!好痛!”揉著,雖然是跌在很厚的雪上,而且有柔軟而厚的白熊皮墊著,也仍然很痛的屁股,蕾蒂從被砸出的人型雪洞裏爬了起來。

“帝瑟!帝瑟!”發覺帝瑟沒有在身邊,蕾蒂大聲的呼喚道。在失去平衡的那一剎那,帝瑟松開了抱住蕾蒂的手,讓蕾蒂跌落在雪堆裏,而自己就一直沖了下去。不要啊!帝瑟!拿下遮住了眼睛的帽子,蕾蒂在開始飄大的雪花中聲嘶力竭的呼喚著帝瑟。

“別叫了!”從一個奇怪的雪堆裏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正準備從旁邊走過的蕾蒂的腳,帝瑟的聲音在蕾蒂耳朵裏聽起來是從來沒有過的親切可愛。

“帝瑟!”驚喜的蹲下身,蕾蒂手忙腳亂的撥開壓在帝瑟身上的雪。

“媽的!”在蕾蒂幫助下爬出了雪堆的帝瑟扶著蕾蒂踹了旁邊的一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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