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黑色椎手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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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是見證生命與死亡的神聖之地，生存至死亡的掙紮，醜惡與善美的矛盾在此地體驗得淋漓盡致。
我將墜入黑暗，無法看見自我，燃燒被壓抑的獸性，唾棄神聖之地。”
以上為信中內容。
廉航讀完以後，對李律師說：“福星醫院的案子不要碰了，以後發生什麽很難說。”
見到廉航面色難看之極，李律師變得嚴肅起來：“說說看吧。”
廉航來到辦公桌旁，翻出一個本子交給了李律師，說：“8年前本市發生一串連環殺人案。死者10人，兇手兩人。”
李律師想了想，略微記起那一年轟動一時的血案。
新聞報紙“以獸之名”四個黑體字登頂，凡是標了這四字的網絡視頻被下線，三名青年因為穿了印著“以獸之名”四字的服裝被警方調查，乃至數日拘留，人心不可終日惶惶。
“8年前連環殺人案與福星醫院的案子有何相同，”李律師說，“怎麽不考慮模仿犯？”
廉航說：“信封都是用羊皮紙做的，加上已經死了兩人。”
“一人失蹤，一個死亡。”李律師小聲提醒。
這時一名女警匆匆跑來，對廉航說：“廉隊，接到報案，福星中西醫院院長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內容值得一看。”
廉航來不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便抓起衣架上的大外套，打算代替雨傘，正往門外趕。
“我同你一塊。”李律師說。
“李律師，這不是開玩笑。”廉航說。
“搭順風車行了吧？”李律師說。
灰色的天空，烏雲拉近了日與晝的距離，徘徊醫院門口的警燈失去光艷的色調，熄了被侵化為無盡的黑。
在閉鎖的辦公室，廉航從院長前面撿起信封，又是如此，信封寄件人寫著：黑禮盒
信內容為：“饑餓者如同野獸，嘗到腥肉的鮮血，便讚美自然。”
馮衣院長說：“這封信在本院大門口掛的意見箱裏找到的，希望對你有幫助。”
廉航說：“院長做的好，有些戲只能演一遍，再演觀眾不買帳，包括我們刑警。”
馮衣院長聽了後，緩緩從辦公椅站起來，說：“廉大隊長請不要把多餘的目光放到別處，起碼別讓我當作這是威脅。”
“沒有把柄，威脅一定是愚蠢的行為，”廉航笑了，說，“院長，你看我是在威脅你？”
馮衣院長瞪著廉航，笑著說：“看你的本事了。”
淩晨1點，李律師在昏暗的病號房走廊醒來，見到卓諾典提著兩把雨傘，站在遠處看手機。
剛想開口打招呼，廉航從值班辦公室走出來，對李律師說：“是我喊他來的。”
李律師說：“他最近心可不在工作上。”
“可是他來了。”廉航說。
李律師拍了拍筆記本，問：“這是誰寫的？”
“一個老同事，犧牲了，8年前被火活活燒死。”廉航嘆了一口氣，他夜裏的輪廓顯得渺小，聲音有些沙啞。
“新聞上，她全名是易冰，屬猴？”李律師問。
聽見“易冰”二字，廉航捂住劇痛的胸口，沿著墻緩緩滑下來，坐在地上，揉著太陽穴，說：“我累了。”
卓諾典來到李律師前，說：“劉永病號房在哪一層？”
李律師起身將要離開，就對廉航說：“夜很黑，有事隨時電話。”
廉航站了起來，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很想劃掉那兩個字再給你，我不敢翻。”
“都過去了。”李律師知道廉航指的是筆記本第一頁“易冰”兩個字。
黑夜，徘徊在醫院走廊的病人總有幾個，沈著消毒藥的氣味，也混雜其它氣味，聞了胸口下發出陣陣不舒適感。
劉永的病號房被警戒線封住，在醫政人員指派的一名護士陪同下，他們才被允許調查此處。
然而，受指派的護士站在病號房前呆滯不動。
“為什麽燈不亮呢？”李律師問。
“因為這裏已經沒病人了。”護士說。
“搬走了？”
護士點了點頭，說：“我在外邊等著，你們非得晚上來。”
“這裏面發生了什麽？”卓諾典問。
一個月前，504號房住著三個病人，他們分別是劉永、吳航力、黃曉鋒。
黃曉鋒因車禍左腿骨折住院已達8個月，吳航力從樓梯摔落右手多處骨折，已住院近一個月，劉永打籃球搶籃板時發生意外，導致左、右手腕均骨折。
作為劉永的摯友，李律師特意托朋友從美國買了9瓶鈣片、一套籃球護腕和一雙安達運動鞋。
見到這些禮物，劉永伸出打滿石膏的雙手去迎接，眼睛發紅，對李律師說：“幹嘛送我運動鞋啊，籃球可把我給害慘了。”
李律師說：“就算再斷幾條筋骨，你也還會打，幹脆給好的裝備好好練下去吧。”
“是啊，”劉永說，“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就有個夢想——進NBA，從那以後拼命地打、拼命跳，進了校隊最後還是輸給了身高。”
“你多高？”李律師問。
“1米75，不會再長了，”劉永用腳趾尖挑開床頭櫃，雙手提了提裏面兩袋水果，“幫我拿些水果給那兩位病友。不知要住多久，互相得有個照應。”
病友黃曉鋒說了聲“謝謝”，對李律師說：“你可以買給他電熱驅蚊水，我們都有，夜裏蚊子比較多。”
病友吳航力接下了水果，咬了一口，說是很甜，他與劉永聊了起來，黃曉鋒也參與其中。三個病人有談有笑，氣氛十分和諧。
李律師聊不進去他們的話題，便悄悄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深夜，劉永持水果刀殺害了吳航力和黃曉鋒。
眼前只剩下三張空床位，一沓一沓深紅的血凝固地面，李律師接受了劉永家人委托，而劉永一直拒絕與他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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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航讀完以後，對李律師說：“福星醫院的案子不要碰了，以後發生什麽很難說。”
見到廉航面色難看之極，李律師變得嚴肅起來：“說說看吧。”
廉航來到辦公桌旁，翻出一個本子交給了李律師，說：“8年前本市發生一串連環殺人案。死者10人，兇手兩人。”
李律師想了想，略微記起那一年轟動一時的血案。
新聞報紙“以獸之名”四個黑體字登頂，凡是標了這四字的網絡視頻被下線，三名青年因為穿了印著“以獸之名”四字的服裝被警方調查，乃至數日拘留，人心不可終日惶惶。
“8年前連環殺人案與福星醫院的案子有何相同，”李律師說，“怎麽不考慮模仿犯？”
廉航說：“信封都是用羊皮紙做的，加上已經死了兩人。”
“一人失蹤，一個死亡。”李律師小聲提醒。
這時一名女警匆匆跑來，對廉航說：“廉隊，接到報案，福星中西醫院院長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內容值得一看。”
廉航來不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便抓起衣架上的大外套，打算代替雨傘，正往門外趕。
“我同你一塊。”李律師說。
“李律師，這不是開玩笑。”廉航說。
“搭順風車行了吧？”李律師說。
灰色的天空，烏雲拉近了日與晝的距離，徘徊醫院門口的警燈失去光艷的色調，熄了被侵化為無盡的黑。
在閉鎖的辦公室，廉航從院長前面撿起信封，又是如此，信封寄件人寫著：黑禮盒
信內容為：“饑餓者如同野獸，嘗到腥肉的鮮血，便讚美自然。”
馮衣院長說：“這封信在本院大門口掛的意見箱裏找到的，希望對你有幫助。”
廉航說：“院長做的好，有些戲只能演一遍，再演觀眾不買帳，包括我們刑警。”
馮衣院長聽了後，緩緩從辦公椅站起來，說：“廉大隊長請不要把多餘的目光放到別處，起碼別讓我當作這是威脅。”
“沒有把柄，威脅一定是愚蠢的行為，”廉航笑了，說，“院長，你看我是在威脅你？”
馮衣院長瞪著廉航，笑著說：“看你的本事了。”
淩晨1點，李律師在昏暗的病號房走廊醒來，見到卓諾典提著兩把雨傘，站在遠處看手機。
剛想開口打招呼，廉航從值班辦公室走出來，對李律師說：“是我喊他來的。”
李律師說：“他最近心可不在工作上。”
“可是他來了。”廉航說。
李律師拍了拍筆記本，問：“這是誰寫的？”
“一個老同事，犧牲了，8年前被火活活燒死。”廉航嘆了一口氣，他夜裏的輪廓顯得渺小，聲音有些沙啞。
“新聞上，她全名是易冰，屬猴？”李律師問。
聽見“易冰”二字，廉航捂住劇痛的胸口，沿著墻緩緩滑下來，坐在地上，揉著太陽穴，說：“我累了。”
卓諾典來到李律師前，說：“劉永病號房在哪一層？”
李律師起身將要離開，就對廉航說：“夜很黑，有事隨時電話。”
廉航站了起來，說：“以後別在我面前提她。很想劃掉那兩個字再給你，我不敢翻。”
“都過去了。”李律師知道廉航指的是筆記本第一頁“易冰”兩個字。
黑夜，徘徊在醫院走廊的病人總有幾個，沈著消毒藥的氣味，也混雜其它氣味，聞了胸口下發出陣陣不舒適感。
劉永的病號房被警戒線封住，在醫政人員指派的一名護士陪同下，他們才被允許調查此處。
然而，受指派的護士站在病號房前呆滯不動。
“為什麽燈不亮呢？”李律師問。
“因為這裏已經沒病人了。”護士說。
“搬走了？”
護士點了點頭，說：“我在外邊等著，你們非得晚上來。”
“這裏面發生了什麽？”卓諾典問。
一個月前，504號房住著三個病人，他們分別是劉永、吳航力、黃曉鋒。
黃曉鋒因車禍左腿骨折住院已達8個月，吳航力從樓梯摔落右手多處骨折，已住院近一個月，劉永打籃球搶籃板時發生意外，導致左、右手腕均骨折。
作為劉永的摯友，李律師特意托朋友從美國買了9瓶鈣片、一套籃球護腕和一雙安達運動鞋。
見到這些禮物，劉永伸出打滿石膏的雙手去迎接，眼睛發紅，對李律師說：“幹嘛送我運動鞋啊，籃球可把我給害慘了。”
李律師說：“就算再斷幾條筋骨，你也還會打，幹脆給好的裝備好好練下去吧。”
“是啊，”劉永說，“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就有個夢想——進NBA，從那以後拼命地打、拼命跳，進了校隊最後還是輸給了身高。”
“你多高？”李律師問。
“1米75，不會再長了，”劉永用腳趾尖挑開床頭櫃，雙手提了提裏面兩袋水果，“幫我拿些水果給那兩位病友。不知要住多久，互相得有個照應。”
病友黃曉鋒說了聲“謝謝”，對李律師說：“你可以買給他電熱驅蚊水，我們都有，夜裏蚊子比較多。”
病友吳航力接下了水果，咬了一口，說是很甜，他與劉永聊了起來，黃曉鋒也參與其中。三個病人有談有笑，氣氛十分和諧。
李律師聊不進去他們的話題，便悄悄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天深夜，劉永持水果刀殺害了吳航力和黃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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