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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獎狀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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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鄉時,司馬舟信手動掛低檔,握緊方向盤,三次回望山轉角處,那裏就是俞格蘭出車禍的地方。

看了老鄉親戚發的朋友圈,本來預定好火化的時間,俞格蘭仍未被火化,按當地的法律,國家已將該地劃定為火葬區,土葬被禁止。

因而,尚未火化必有因,司馬舟信心思一直沒有放在工作上。不知何時,律所迎來了一位二十多歲上下的年輕律師。

律師姓何,剛走進來,目光掃了一下律所各人,大概在猶豫要不要進來。

“請問卓律師在嗎?”何律師兩手手心相互戳著,稍顯得靦腆。

馬擇飛上下打探了他,眼露不屑,指著司馬舟信,說:“他就是。”

司馬舟信剛想打住馬擇飛,何律師往前挪了兩大步,擋住了司馬舟信的視線。眼看卓諾典也不在,司馬舟信嫌解釋起來費勁,便默認了:“坐下談。”

何律師打完招呼,回頭望了望門口,兩手手心繼續相互戳著,司馬舟信也側頭望了望門口,問:“你不信我是卓諾典他?”

“信,非常信,”何律師張著大牙齒,“我來是想跟您合作,也談不上什麽合作,就當作請教。”

正在托腮的馬擇飛也過來湊熱鬧,他撕開一包瓜子,倒出一點到的何律師桌前,也倒一點給自己,司馬舟信則啃無瓜子。

馬擇飛雙指指著茶幾:“在我瓜子磕完之前,你得把你要說的講清楚。”

何律師像觸電一樣挺直了腰,嘴快地說:“有人找我接案子,她把人給撞死了,我實習期剛過啥也不會,我想卓諾典應該沒問題呀。”

“哎呦我去你這張嘴,卓諾典的名兒都被你說有點輕浮!”馬擇飛放了瓜子。

“行了!”司馬舟信很煩躁,他伸了伸手,“把門外的吆進來!你們說,我們聽。”

何律師的當事人一直站在門外。

“用手機發什麽信息,直接大聲喊!”司馬舟信見何律師磨磨蹭蹭的更是煩心。

女孩染橙紅的頭發,畫濃眼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她的名字叫做舒羽芊,未滿18周歲,兩手背各紋了一朵紅玫瑰,十分顯眼,在眾人的眼裏,她是個壞女孩。

司馬舟信和馬擇飛兩人都雙手按膝蓋,背靠得很前,瞪眼睛一直看她。

司馬舟信指著她兩手手背的紋身,說:“你紋一次幾百塊,花的是父母的錢,年齡合適嗎?”

“幾十塊而已,紋身師不太專業,我手被紋出傷口了。”舒羽芊指著手背說。

“家長呢?”馬擇飛問。

“我爸在國外,我媽沒理過我,我撞死格蘭姐姐他們也不知道。”

在司馬舟信心裏掀起巨浪的一句話,舒羽芊很平淡無驚說了出來。

司馬舟信核實了何律師和舒羽芊來自他的老家,當地律師少之又少,基本上往外發展,舒羽芊碰巧找到何律師這樣的也不足為奇。

馬擇飛背靠沙發抖腿而言:“這案子不難辦,咱們國家不是早在06年實施《未成年人保護法》?”

何律師說:“她什麽也沒幹,套上了殺人的馬甲對以後人生有影響。我見卓律師您在我們法律界小有名氣,所以就……”

司馬舟信壓抑著情緒,似是火燒了臉,他瞪著小女孩,說:“那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把人給撞死了。”

舒羽芊也看著司馬舟信,挪步至沙發角緩緩坐下,敘述了案情:

我那天晚上約了一個朋友去吃飯,吃得很飽,吃完後我手機沒電了,去借了個充電寶,回來咱們去酒吧點了一打啤酒,聊到一個多小時,我朋友說累了想回家睡覺,想順路送我回家,我沒跟車,他可能喝醉了。

我早就攔了一輛打點的士回家,交警以為我開的車,有人看見我坐在他車上,那可是去吃飯的時候,不是回程。

“酒駕撞人是吧,你朋友多少歲?”司馬舟信輕輕拍了拍桌子,深知酒駕行為對生命有多輕屑。

舒羽芊說:“他19歲,他喝醉了。”

“誰提喝酒?”

舒羽芊指了指自己的鎖骨:“我不知喝酒不能駕車。”

“撞人之後呢?”

舒羽芊回答:“跑了。”

頓時,事務所鴉雀無聲。

馬擇飛大笑,說:“既然不是你開的車,你頭發染回黑色,紋身和化妝去掉啥都好辦。”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本以為是卓諾典,迎來的卻是司馬舟信的父親司馬潘始。

他一見到司馬舟信就說:“最近工作還順利不?”

司馬舟信聽了後不太對勁,這不像是父親的問候,一點都不像。

司馬潘始剛轉過身聽了電話,樓梯走上兩名警察,舒羽芊被帶走的過程僅僅兩分鐘,司馬潘始卻都在聽電話。

馬擇飛指著司馬潘始的鼻子,說:“你帶她走,至少給我看一眼逮捕決定書。”

“不是逮捕,這是被請去問話,”司馬潘始說,“你去阻止就是不符合程序。”

馬擇飛看了看門口“域山律師事務所”幾個字,頓時忍了,回到了他的辦公桌。

司馬舟信把律所的門掩上,對父親說:“警察抓人還是你帶著警察來抓人?”

司馬潘始說:“我說人在這警察自然來,我搭一趟順風車,何且這也不是抓人。”

司馬舟信說:“如果你是證人,證人可不是大媽,如果你是檢察官,檢察官不該越界行使職權。”

“如果你是律師,律師也不該是非不分。”司馬潘始特意咬重了“也”字。

司馬舟信扯了扯兩邊衣領,說:“不管怎麽說,未滿18周歲你能拿她怎麽樣?”

司馬潘始笑了笑,摘下眼鏡,說:“看人不順眼影響判斷力,白眼狼看誰都不順眼。”

司馬舟信說:“用不著你提醒被撞死那人是我表妹。”

司馬潘始被徹底激怒了,一把抓住司馬舟信的衣領,說:“格蘭躺在你現在站的位置,你相當於踩在她屍體上跟我講話,她聽說你在羊城才來的,二十多年才回一躺老家氣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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