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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貪奴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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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覺得黑桃A先生真正意思是,你們一個花了他二千萬,一個花了三千萬,算是分到遺產了吧?”

馬擇飛的話語給魏蘭和魏迢峰火上添油,魏蘭忍不住說了句:“我家裏事關你什麽事?”

司馬舟信擋在他們中間,對馬擇飛說:“你少說兩句。”

客廳裏的人漸漸散去,然後往同一個方向走,每個人手裏都有了一個手電筒,就連剛才公開遺囑沒有到場的女清潔工也提起電筒找玉璽。

張國老依然站在客廳上,對司馬舟信說:“你不找找看?”

“和你一樣,我對錢沒興趣。”司馬舟信說。

張國老皺著眉頭,問:“和我一樣?”

“你別再演戲了好嗎?”

司馬舟信把身份證移交至張國老手裏,身份證是剛才司馬舟信從地上撿的,上面有“魏家貴”三個字和張國老的頭像。

司馬舟信問:“為什麽不承認?”

張國老笑了笑,把身份證藏起來,準備離開客廳。

“你聽見沒有?”司馬舟信這次提高了音調。

張國老走回來,眼睛盯著司馬舟信,說:“我喜歡這麽做。”

客廳裏只有擺錘發出的咯吱細響,司馬舟信見沒有人,他把紙條放在桌面上,然後來到擺鐘下方觀察。

擺鐘下方的米黃色墻漆似乎刻著一個符號和一個阿拉伯數字。這些數字與符號的組合一直延伸至擺鐘背後。

司馬舟信立刻搬椅子站上去,看見有兩組符號:“1?+2?=9”和“1?+2?=?”

“1黑桃加2方塊等於9,1草花加2紅桃等於多少?”司馬舟信拿出筆記本,思考了許久,最後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數字10。

他打開擺鐘蓋,把重合的時針分針從羅馬數字Ⅸ撥到羅馬數字Ⅹ。兩塊東西突然從擺鐘裏面掉下來。

一塊是晶瑩的白玉,璽體為正方形,鈕為匐伏的螭虎,璽面刻著篆書“皇後之璽”。

司馬舟信隱約感覺到玉璽不止500萬,當他想打開第二塊時,頸上被架了一把刀,那人說:“把玉璽交出來。”

司馬舟信沒有猶豫,輕慢地放在他手上,張國老單手掂量著:“一金一玉,總算找到了。”

別墅之外,狼屍消失了。

馬擇飛踩在四座墓碑前,雙手抖擻地拿起鐵鏟刨墳,想把屍體挖出來看個究竟,又時不時轉身看後面有沒有人。

第一具屍體浮出土面,一陣惡臭撲面而來,馬擇飛捂住鼻子,由於恐懼眼淚幾近溢出。

死者是一名女性,穿著樸素的衣服,手戴洗碗手套,二十歲左右,她的身上殘忍著幾輪獸牙印,腹部中槍。

原來,女廚師撲到他的擋風玻璃,不是嚇唬他們,而是正在逃,從這塊土地手裏逃出去。

馬擇飛打算起身,魏海鷗拿著來福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這個墳坑我挖來留給黑桃A先生的,你喜歡的話,我留給你。”

不一會兒,司馬舟信舉著雙手一步一步走到墳墓前,然後在墳坑前跪下,身後的張國老一直拿刀架在他頸上。

別墅裏所有人都出來了。

“怎麽回事!”司馬舟信轉頭問馬擇飛。

魏迢峰來到他們背後,鞋底踩在馬擇飛脊椎上,說:“辛苦二位律師了,有遺言嗎?”

司馬舟信使勁扭身子大聲吼著:“我有,究竟怎麽回事?”

馬擇飛低沈的聲音說:“那天在事務所黑桃A先生只提過他家有誰,他連智能手機都沒有,沒有給照片我們看,這座別墅,墻上和房間都沒有一張照片,你懂了嗎?”

司馬舟信點了點頭:“你們都不是魏家人。”

馬擇飛說:“那張紙條是女廚師給你的,除了她以外,他們都不是。”

魏迢峰裂開嘴,從一副撲克牌中抽出黑桃A扔在地上:“7年前,魏尚源從我這一口氣奪回三千萬,就憑這張破牌,我輸光返家才知道那塊印有多值錢。”

司馬舟信說:“為了這塊破玉璽,你害死五條人命。”

“人命算什麽,”魏迢峰想起他提槍闖進別墅,清潔工還在洗碗,魏蘭和魏海鷗還在餐廳喝牛奶,他眼一次也沒眨,如同殺掉十二只狼一樣,“我本以為那老狐貍精在遺囑上列明了玉璽所在,等遺囑公布,魏家貴,魏蘭,魏迢峰中必有一人拿到玉璽。”

司馬舟信苦笑著說:“拿到了玉璽,然後殺人滅口?”

“本沒有對你倆動手的意思,我負責把黑桃A的死栽在女廚師身上,然後讓你們帶她回警察局,她身上有黑桃A先生的金戒指和血跡作為鐵證,加上女清潔工的證言,”張國老拽司馬舟信的頭發指著馬擇飛說,“我準備好告訴你倆血跡和金戒指的事時,看見了玉璽,同時也得知馬律師刨開了一個墳頭。”

司馬舟信說:“怪不得,張國老我只告訴你拐杖有道漆,你後來怎麽可能知道油漆的顏色,拐杖一直在我房間。”

張國老聽完後,看了一眼魏迢峰,神情有點不自然。

“這樣也挺好,”魏迢峰立刻上膛,往右肩開了一槍,馬擇飛立刻倒在墳坑下,呻吟聲在整個莊園回蕩,他眼瞼碰開泥土,耳朵嗡嗡響,看著司馬舟信顫動嘴唇,眼裏滲透了絕望和擔憂,卻又聽不見在說什麽。

馬擇飛望著漆黑而安靜的天空,一座座墓碑在此刻顯得如此肅嚴。

魏迢峰把女廚師拽到前面,然後把步槍交給她,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說:“先把坑裏那個解決掉,還有口氣。”

女廚師雙手顫抖著哭泣,遲遲沒有開槍,“來來我教你,對準他的頭,這塊土地需要點腦漿來滋潤。”魏迢峰往女廚師臉上舔了一口說,“這把步槍現只沾了她的指紋,你們進墳後我把罪行全部推到她身上,然後用繩子拖放她,讓狼咬死,死無對證。別人怎麽也覺得是狗咬死主人後,又被狼咬死。”

魏迢峰把食指按在女廚師的食指上,準備扣動扳機。

司馬舟信低頭咬起地上的黑桃A,微笑著對魏蘭說:“他最後一次碰的撲克牌是這張,而你告訴我每當有客人來黑桃A先生就會舉行桌游會。加上你的口音跟他發的不一樣,你不是告訴我你從小就跟了他,跟他讀書念字。”

魏蘭前行了一步,與魏迢峰互看了一眼,又看著司馬舟信和馬擇飛,困惑不已。

馬擇飛翻身把信號幹擾器扔在女清潔工的腳邊,墳坑下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他對女清潔工說:“那時候沒人進過女廚師房間,你聽見的腳步聲是她發出的,她找到並毀了信號幹擾器,從窗口扔到墓碑附近。”

魏蘭說:“現在報警也未免太遲了吧?”

“在殺我之前,你不稍微擡頭望一望這莊園外面的東西?”司馬舟信加重了“東西”二字。

“有警察?”魏迢峰四周望著,心裏多多少少也有點驚恐。

“你屠了一個家庭,可能有支家族找上你。”馬擇飛說。

“狼屍不見……”魏迢峰吼著說。

他沒說完,黑暗中撲來一只狼,躍過他的頭頂,那一瞬間,司馬舟信搶奪女廚師手中的步槍迅速往別墅大門一邊跑。

魏海鷗和清潔工也往回逃,司馬舟信下意識舉槍對準她們倆,她們立刻舉雙手降服,清潔工卻被狼拖了下去,司馬舟信沒有猶豫,拉緊魏海鷗往別墅裏逃。

外面的人發著淒慘的尖叫,裏面的在恐懼中呻吟。

“快去救他們。”女廚師說。

馬擇飛臭罵了一句:“救?你瘋了!”

女廚師說:“我們不是狼,不是動物。”

“可是,人比狼更惡,”司馬舟信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灑在地上說,“狼為了家族覆仇,我們又為了什麽?我想不明白。”

司馬舟信看著地上,眨眼間,他只看見一塊一塊深紅,像人血那樣腥。

他鼓足勇氣打開和鎖緊門,魏迢峰已經爛成一灘血泥,等他舉槍對準群狼時,一發子彈貫穿了他的左肩,失去意識前,他隱約地看見警方終於到了。

一個星期以後,司馬舟信和馬擇飛出院了,伴隨他們出來的還有女廚師和尹詩又,卓諾典並沒有去探望,只是出院時親自接兩人回到各自的家。

又過了一個星期,司馬舟信和馬擇飛終於回了域山律師事務所,這天,女廚師也來了。

卓諾典沒有明確表態,只是要求以後接的業務必須讓他過目,見卓諾典沒有責備的意願,司馬舟信和馬擇飛各自去做俯臥撐,用的是單手。

“請問你貴姓。”卓諾典問女廚師。

女廚師回答:“周慧茹。”

“周慧茹是吧,全魏家被屠唯有你活著,”卓諾典轉過身說,“這起案件從策劃至實施,少不了監聽器。黑桃A不怎麽接觸外面的人,拐杖就像他的腿寸步不離,能掉包的會是誰呢?”

周慧茹低下頭想了許久,想著被逼用槍對準馬擇飛猶豫不決一刻與司馬舟信把錢揮至地面的一刻,雙手此時既是空白的,又感到十分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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