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嘉園斷頭案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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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城市有一段路禁摩，繞了很遠路，司馬舟信總算把老太太送回家了，手表正好指著五點半。
司馬舟信比對了一下電子地圖，有點心酸，從這裏步行至法院，成年人都需要三個小時，難以想象一個拄杖老人需要多久。
她執意請司馬舟信進去吃晚飯，司馬舟信感覺到她這麽多天以來一個人不容易，打算留下陪一陪，而他想不到雖然老太太腳不靈活，但手依然很巧，做飯菜香，熟悉————人身在外，許多家庭的調味料也許種類不多，做出的飯菜卻能使他回憶起了小時候。
等他撐飽肚子看電視時，才想起他的車放在法院附近，這裏比較偏僻，等上一輛車需要時間。
老太太似乎預料到了此情況，她說：“開我女婿買的那輛車回去吧，鑰匙在這，車在院子。”
“好，謝謝了，”司馬舟信說，“下次庭審您就別去了，我們一定會搞好的，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您！”
第二天，卓諾典已經穿好西裝，對著墻鐘看了又看，司馬舟信才氣喘籲籲趕上來。
“你第一次遲到，”卓諾典指著他桌面的文件說，“收拾收拾就走吧。”
“很抱歉，昨天晚上我回家太晚，”司馬舟信累得幾乎趴坐於沙發上。
接著，司馬舟信把一張畢業照正反面發給諾典，“昨天晚上我在楊桂艷家吃飯，她的高中畢業照擺在電視機頂，反面印著對應的姓名。”
卓諾典從照片中迅速捕捉到一張熟悉的面孔，說：“林婉兒跟她同一個班。”
“是的，林婉兒和楊桂艷共同喜歡著班裏一男生已經兩年了，林婉兒得知後想搶先表白，男的回應很模糊，他說先試試吧。戲劇性一幕發生了，就在同一天下午，楊桂艷也表白了，男的考慮之後，下定決心與楊桂艷交往。”
“就這樣嗎？”卓諾典問。
“聽她的母親說來，高中快畢業時，楊桂艷放學回家途中，被三人群毆。”
卓諾典聽完後，說：“她們倆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以後，命運使她們相匯於同一地方。”
司馬舟信點點頭：“說起來，如果想栽在我們當事人頭上的話，為什麽不把真正的兇器留在現場。”
“為什麽要帶走真正的兇器？一是因為兇器可以間接或直接暴露他的身份信息，二是因為兇器能給兇犯帶來精神上或物質上的滿足，三是因為兇器被除真兇以外的其它人帶走了，”卓諾典說，“其實我昨天晚上就為另一個問題想了一夜。”
司馬舟信說：“我知道，楊桂艷指甲檢驗出被害者DNA，這項證據對於我們來說，十分不利。”
“不僅不利，而且動搖到了我單方面對當事人的信任。”卓諾典說。
司馬舟信來到諾典跟前，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想過楊桂艷是兇手？”
卓諾典點燃一根煙，俯望整座城市，他說：“每個當事人我都想過，我深知辯護並非掩罪，而是以理性與勇氣探索真相與正義的過程。”
司馬舟信眼睛頓時明亮了許多，純粹地笑著，說：“剛才那句話闡述了你的‘律師之道’。”
此時，諾典腦海裏掠過一道光，他說：“我才想明白！此項證據不僅說明我們當事人不是兇手，而且它向我們展現的正是兇手的身份線索，我們該去詢查一下鬧鬼事件發生時間，也去法院詢查屍檢報告。”
一大早，嘉園仍未開始售票，正門附近沒有高樓大廈，卻能見到嘉園外幾戶仍然使用磚竈臺蒸飪食物的家戶————有好幾家還住著瓦房，卓諾典停在了其中一家門口，看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劈柴，她用的劈柴斧與案發現場的那張一模一樣。
卓諾典說：“錢古德在庭審時提過，這種造型的劈柴斧，30多年前已經停止生產了。嘉園內又不可能用到劈柴斧，說不定案發現場的斧子真的從這裏取來的。”
司馬舟信走近問：“大媽，您這斧頭可真犀利啊。”
“是啊，年輕人，你們是來幹嘛的呀？”
“哎沒什麽事，我想問一下，這種斧子上哪買呀？我也想買一把來劈柴。”
大媽說：“很久以前在這附近買的，現在都沒得賣了，刃鈍了又磨，能用個幾十年。”
“那您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人來這裏偷東西？”
大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問：“你們是警察嗎？”
“不是，我們是律師！”
大媽問：“律師是什麽呀？”
司馬舟信很吃力地止住笑容，說：“律師可以幫抓小偷，您告訴我這最近有沒有人闖入。”
“有，隔壁李大姐前些日子哼喃屋子進人了呢。”大媽指著另一所瓦房。
大媽所指的李大姐家，竈臺是砌在屋裏外面的，沒用到廚房時，他們一家人把鐵鍋油鹽搬進屋裏，以制成的簡易鐵鉤鎖住廚房門，以防外人進入。
門推開一位老伯步行而出，司馬舟信問：“您好，聽說您這丟了東西，我們需要做調查，能不能配合一下呢？”
老伯那沙啞的聲帶說：“丟東西？說起來，我媳婦睡覺前跟我說丟了什麽東西來著……一把斧子，那斧子跟了我媳婦幾十年了。”
很快，李大姐也從屋走出來，在得知司馬舟信和卓諾典的身份以及意圖之後，她帶他們來到廚房門口，說：“那天10月5號，我一覺醒來發現廚房沒鎖，鐵鉤上竟然有血，開門一看，放在廚房那張斧子不見了，起初我認為被偷去賣了。”
卓諾典把照片翻出來：“是不是這種造型的？”
李大姐一看，立刻點了點頭說：“什麽造不造型啊，這把斧子就是我們家的！”
接著，李大姐彎腰在廚房地上摸索著，她攤開手掌，他們見到掌心一塊小鐵塊。
“有次我劈柴，一發勁就碰到鐵釘，”李大姐指著照片說，“這塊缺口就是在那時候留下來的。”
諾典欣喜地對司馬舟信說：“這塊缺口與劈柴斧完美拼在一起的話，就是不可反駁的證明，辯護工作差不多可以畫上句號了，只要去化驗鐵鉤上的DNA。”
“聯系勘驗人員比較好。”司馬舟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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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執意請司馬舟信進去吃晚飯，司馬舟信感覺到她這麽多天以來一個人不容易，打算留下陪一陪，而他想不到雖然老太太腳不靈活，但手依然很巧，做飯菜香，熟悉————人身在外，許多家庭的調味料也許種類不多，做出的飯菜卻能使他回憶起了小時候。
等他撐飽肚子看電視時，才想起他的車放在法院附近，這裏比較偏僻，等上一輛車需要時間。
老太太似乎預料到了此情況，她說：“開我女婿買的那輛車回去吧，鑰匙在這，車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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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卓諾典已經穿好西裝，對著墻鐘看了又看，司馬舟信才氣喘籲籲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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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昨天晚上我回家太晚，”司馬舟信累得幾乎趴坐於沙發上。
接著，司馬舟信把一張畢業照正反面發給諾典，“昨天晚上我在楊桂艷家吃飯，她的高中畢業照擺在電視機頂，反面印著對應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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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嗎？”卓諾典問。
“聽她的母親說來，高中快畢業時，楊桂艷放學回家途中，被三人群毆。”
卓諾典聽完後，說：“她們倆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以後，命運使她們相匯於同一地方。”
司馬舟信點點頭：“說起來，如果想栽在我們當事人頭上的話，為什麽不把真正的兇器留在現場。”
“為什麽要帶走真正的兇器？一是因為兇器可以間接或直接暴露他的身份信息，二是因為兇器能給兇犯帶來精神上或物質上的滿足，三是因為兇器被除真兇以外的其它人帶走了，”卓諾典說，“其實我昨天晚上就為另一個問題想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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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不利，而且動搖到了我單方面對當事人的信任。”卓諾典說。
司馬舟信來到諾典跟前，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想過楊桂艷是兇手？”
卓諾典點燃一根煙，俯望整座城市，他說：“每個當事人我都想過，我深知辯護並非掩罪，而是以理性與勇氣探索真相與正義的過程。”
司馬舟信眼睛頓時明亮了許多，純粹地笑著，說：“剛才那句話闡述了你的‘律師之道’。”
此時，諾典腦海裏掠過一道光，他說：“我才想明白！此項證據不僅說明我們當事人不是兇手，而且它向我們展現的正是兇手的身份線索，我們該去詢查一下鬧鬼事件發生時間，也去法院詢查屍檢報告。”
一大早，嘉園仍未開始售票，正門附近沒有高樓大廈，卻能見到嘉園外幾戶仍然使用磚竈臺蒸飪食物的家戶————有好幾家還住著瓦房，卓諾典停在了其中一家門口，看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劈柴，她用的劈柴斧與案發現場的那張一模一樣。
卓諾典說：“錢古德在庭審時提過，這種造型的劈柴斧，30多年前已經停止生產了。嘉園內又不可能用到劈柴斧，說不定案發現場的斧子真的從這裏取來的。”
司馬舟信走近問：“大媽，您這斧頭可真犀利啊。”
“是啊，年輕人，你們是來幹嘛的呀？”
“哎沒什麽事，我想問一下，這種斧子上哪買呀？我也想買一把來劈柴。”
大媽說：“很久以前在這附近買的，現在都沒得賣了，刃鈍了又磨，能用個幾十年。”
“那您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人來這裏偷東西？”
大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問：“你們是警察嗎？”
“不是，我們是律師！”
大媽問：“律師是什麽呀？”
司馬舟信很吃力地止住笑容，說：“律師可以幫抓小偷，您告訴我這最近有沒有人闖入。”
“有，隔壁李大姐前些日子哼喃屋子進人了呢。”大媽指著另一所瓦房。
大媽所指的李大姐家，竈臺是砌在屋裏外面的，沒用到廚房時，他們一家人把鐵鍋油鹽搬進屋裏，以制成的簡易鐵鉤鎖住廚房門，以防外人進入。
門推開一位老伯步行而出，司馬舟信問：“您好，聽說您這丟了東西，我們需要做調查，能不能配合一下呢？”
老伯那沙啞的聲帶說：“丟東西？說起來，我媳婦睡覺前跟我說丟了什麽東西來著……一把斧子，那斧子跟了我媳婦幾十年了。”
很快，李大姐也從屋走出來，在得知司馬舟信和卓諾典的身份以及意圖之後，她帶他們來到廚房門口，說：“那天10月5號，我一覺醒來發現廚房沒鎖，鐵鉤上竟然有血，開門一看，放在廚房那張斧子不見了，起初我認為被偷去賣了。”
卓諾典把照片翻出來：“是不是這種造型的？”
李大姐一看，立刻點了點頭說：“什麽造不造型啊，這把斧子就是我們家的！”
接著，李大姐彎腰在廚房地上摸索著，她攤開手掌，他們見到掌心一塊小鐵塊。
“有次我劈柴，一發勁就碰到鐵釘，”李大姐指著照片說，“這塊缺口就是在那時候留下來的。”
諾典欣喜地對司馬舟信說：“這塊缺口與劈柴斧完美拼在一起的話，就是不可反駁的證明，辯護工作差不多可以畫上句號了，只要去化驗鐵鉤上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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