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嘉園斷頭案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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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司馬舟信站在嘉園後門附近，他一臉困惑望著諾典，說：“諾典，你打算幹什麽？”
諾典不慌不忙，拿出園林主人的小說：“講故事。”
司馬舟信摘下眼鏡，神情十分無奈：“幹嘛跑到這邊，講故事還要取景？”
卓諾典望著嘉園最高的騰雲閣，說：“這本小說隱寫下嘉園的秘密，我肯定，我們並不是第一發現者。”
“啥秘密，你先講清楚啊！”
諾典竟沿著盤踞矮墻的樹藤攀爬，身影一下子淹沒於黑夜，司馬舟信卻睜大眼地看著他私闖國家4A級景區，下意識註意了一下周圍是否有人。
卓諾典已發來信息催促，司馬舟信不得不硬著頭皮，抓緊樹藤吃力地翻過矮墻，氣喘籲籲地說：“下次你闖禍前告訴我一聲，看看我能不能阻止你。”
天井二層，諾典戴上手套從手提包提出兩個棕色小瓶，從兩瓶子內各提取一些，混在第三個小瓶子裏，然後對著雕像周圍的地面噴灑。
司馬舟信揣測著問：“你那瓶是魯米諾試劑，地面沒有血跡反應，為什麽不相信勘現人員的檢驗結果？”
卓諾典將手搭在雕像肩上，說：“他們檢驗也許不全面。”
手從雕像肩上移開時，雕像內部隱隱發出木塊相碰的聲響，他們忽然對視一眼，諾典稍微用力推雕像肩膀，他發現肩膀的位置發生移動，他用盡力推時，整只肩膀竟脫落了。
接著，他們試了雕像其它部分，也如肩膀一樣，可以拆卸。
諾典說：“楊桂艷巡邏完嘉園用了30分鐘，這半小時足以把300斤可拆卸的雕像搬至天井二層。”
“並非鬼神所為。”司馬舟信說。
卓諾典繼續將魯米諾試劑噴灑至離雕像更遠的扶手，梯，木桌等地方，都沒發生反應，瓶子的劑量估計已不足，他正要離開前往雙石堂，一點藍白色光如同螢火蟲般大小在梯角顯露。
他毫不猶豫使用了剩餘劑量，一小片藍光於通往天井的梯層上連成一片，而灰黑色的墻露出噴射狀藍色螢光。
“兇手把梯上的血跡洗幹凈了，所以螢光形狀與分布沒有規律，血濺到墻上，墻顏色為灰黑，他忽略了。”諾典說。
司馬舟信用照相機記錄下來，同時，他察覺到梯層有一道整齊的裂痕，它像是人為的。
離奇之處又出現於雙石堂，無頭屍附近也發生了大片魯米諾反應，司馬舟信問：“頭顱到底在哪個地方被砍下的，通往天井的梯面有大片血跡，這裏也有。”
“仔細想想，第一現場很明了了，”諾典說，“我們現登騰雲閣。”
“登？”司馬舟信感覺有點不對勁。
“江三登殘龍，秋九張風江。”諾典說。
司馬舟信問：“騰雲閣指詩中的‘殘龍’？”
“而水江指風江，這兩個地方的景色和張景三小說描繪的極為相像。”卓諾典微笑說。
司馬舟信留在原地，他登上騰雲閣最頂處，那裏風很大，諾典竟踩在扶手邊緣上。
司馬舟信收到他給信息：“楊桂艷巡邏的那夜，有人也和我做了同樣的事情。”
“為什麽他夜裏要做這種事？”司馬舟信問。
“為什麽他白天不能做這種事，而非要等到夜裏，”諾典說，“這種行為相當危險，游客作了通常被別人認為過於興奮而不了了之，但是工作人員作了，恐怕會被解雇。”
司馬舟信說：“如果他真不是工作人員而僅是盜賊，白天不敢這麽做，只有夜裏才偷偷進來。”
諾典搖了搖頭：“目前來看，他的膽量和頭腦都比你想象中好。工作人員當中有人找出了張景三小說裏的秘密，之後夜闖嘉園騰雲閣和水江，尋找園林主人留下的，比現展文物更具價值的‘寶藏’。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是否與斷頭案有聯系。”
“那你在騰雲閣上看到了什麽？”司馬舟信問。
“夜裏沒人工照明。”
站在水江庭望江面，天上圓月映入了江底，天水一邊相融洽，司馬舟信長舒一口氣：“說起來‘秋九張風江’的‘張’又是什麽意思？”
“‘張’在古漢語中是人拉弓的姿勢。”諾典把地圖打開，對著水江騰雲閣兩位置琢磨了幾分鐘，卻毫無頭緒。
手表已顯示淩晨三點，司馬舟信忍不住打個大哈欠：“哪有寶藏啊，小說記載的江三秋九可能只是園林主人一時興起運用的素材。”
諾典皺著眉，說：“林婉兒解說雙石堂，你還記得嗎？”
“記得，水江曾經有兩塊侍女石正對著雙石堂，所以叫做雙石堂，為啥要提及雙石堂？”
“我需要覆原侍女石的位置。”諾典說。
整整20分鐘，他們從幾千張照片翻出了一張黑白的，照片上兩座侍女石妝容淡雅立於水江，每刻在等候吩咐，岸邊那些女游客還穿著旗袍。
遺失的雙侍女石正好介於騰雲閣與水江庭兩點連線的中心，從平面來看，雙侍女石所凝視的方向正是雙石堂。
他們在雙石堂從淩晨三點找到天空發微亮，幾近放棄那一刻，司馬舟信腳後跟碰到角落的一堵木板，由敲擊聲判斷，木板背後是空的。
他們揭開後，裏面漆黑一團，借著電筒光，一個身高至少2米的人影凝在黑暗中，他們沒想到，這是另一座張景三的雕像————由銅制成，身披綿甲，眼神堅毅凝視前方，攜著必勝的信念，臉上皺紋如同刀鋒一樣被打磨得尖銳。
卓諾典指著雕像卷成圓的手，掌內有幾道擦痕，看似被抽出了一樣東西。
諾典對司馬舟信說：“這個地方多按幾下快門。”
司馬舟信問：“誰是盜賊，嘉園工作人員很多。”
“暫且把夜裏值班的工作人員排除。”諾典說。
“為什麽？”
卓諾典回答：“如果盜賊是值班人員，他用不著夜裏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偷偷來水江騰雲閣調查，所以工作人員的範圍是夜裏從來不需要值班的，看看我們明天能找到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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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舟信摘下眼鏡，神情十分無奈：“幹嘛跑到這邊，講故事還要取景？”
卓諾典望著嘉園最高的騰雲閣，說：“這本小說隱寫下嘉園的秘密，我肯定，我們並不是第一發現者。”
“啥秘密，你先講清楚啊！”
諾典竟沿著盤踞矮墻的樹藤攀爬，身影一下子淹沒於黑夜，司馬舟信卻睜大眼地看著他私闖國家4A級景區，下意識註意了一下周圍是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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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舟信揣測著問：“你那瓶是魯米諾試劑，地面沒有血跡反應，為什麽不相信勘現人員的檢驗結果？”
卓諾典將手搭在雕像肩上，說：“他們檢驗也許不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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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試了雕像其它部分，也如肩膀一樣，可以拆卸。
諾典說：“楊桂艷巡邏完嘉園用了30分鐘，這半小時足以把300斤可拆卸的雕像搬至天井二層。”
“並非鬼神所為。”司馬舟信說。
卓諾典繼續將魯米諾試劑噴灑至離雕像更遠的扶手，梯，木桌等地方，都沒發生反應，瓶子的劑量估計已不足，他正要離開前往雙石堂，一點藍白色光如同螢火蟲般大小在梯角顯露。
他毫不猶豫使用了剩餘劑量，一小片藍光於通往天井的梯層上連成一片，而灰黑色的墻露出噴射狀藍色螢光。
“兇手把梯上的血跡洗幹凈了，所以螢光形狀與分布沒有規律，血濺到墻上，墻顏色為灰黑，他忽略了。”諾典說。
司馬舟信用照相機記錄下來，同時，他察覺到梯層有一道整齊的裂痕，它像是人為的。
離奇之處又出現於雙石堂，無頭屍附近也發生了大片魯米諾反應，司馬舟信問：“頭顱到底在哪個地方被砍下的，通往天井的梯面有大片血跡，這裏也有。”
“仔細想想，第一現場很明了了，”諾典說，“我們現登騰雲閣。”
“登？”司馬舟信感覺有點不對勁。
“江三登殘龍，秋九張風江。”諾典說。
司馬舟信問：“騰雲閣指詩中的‘殘龍’？”
“而水江指風江，這兩個地方的景色和張景三小說描繪的極為相像。”卓諾典微笑說。
司馬舟信留在原地，他登上騰雲閣最頂處，那裏風很大，諾典竟踩在扶手邊緣上。
司馬舟信收到他給信息：“楊桂艷巡邏的那夜，有人也和我做了同樣的事情。”
“為什麽他夜裏要做這種事？”司馬舟信問。
“為什麽他白天不能做這種事，而非要等到夜裏，”諾典說，“這種行為相當危險，游客作了通常被別人認為過於興奮而不了了之，但是工作人員作了，恐怕會被解雇。”
司馬舟信說：“如果他真不是工作人員而僅是盜賊，白天不敢這麽做，只有夜裏才偷偷進來。”
諾典搖了搖頭：“目前來看，他的膽量和頭腦都比你想象中好。工作人員當中有人找出了張景三小說裏的秘密，之後夜闖嘉園騰雲閣和水江，尋找園林主人留下的，比現展文物更具價值的‘寶藏’。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是否與斷頭案有聯系。”
“那你在騰雲閣上看到了什麽？”司馬舟信問。
“夜裏沒人工照明。”
站在水江庭望江面，天上圓月映入了江底，天水一邊相融洽，司馬舟信長舒一口氣：“說起來‘秋九張風江’的‘張’又是什麽意思？”
“‘張’在古漢語中是人拉弓的姿勢。”諾典把地圖打開，對著水江騰雲閣兩位置琢磨了幾分鐘，卻毫無頭緒。
手表已顯示淩晨三點，司馬舟信忍不住打個大哈欠：“哪有寶藏啊，小說記載的江三秋九可能只是園林主人一時興起運用的素材。”
諾典皺著眉，說：“林婉兒解說雙石堂，你還記得嗎？”
“記得，水江曾經有兩塊侍女石正對著雙石堂，所以叫做雙石堂，為啥要提及雙石堂？”
“我需要覆原侍女石的位置。”諾典說。
整整20分鐘，他們從幾千張照片翻出了一張黑白的，照片上兩座侍女石妝容淡雅立於水江，每刻在等候吩咐，岸邊那些女游客還穿著旗袍。
遺失的雙侍女石正好介於騰雲閣與水江庭兩點連線的中心，從平面來看，雙侍女石所凝視的方向正是雙石堂。
他們在雙石堂從淩晨三點找到天空發微亮，幾近放棄那一刻，司馬舟信腳後跟碰到角落的一堵木板，由敲擊聲判斷，木板背後是空的。
他們揭開後，裏面漆黑一團，借著電筒光，一個身高至少2米的人影凝在黑暗中，他們沒想到，這是另一座張景三的雕像————由銅制成，身披綿甲，眼神堅毅凝視前方，攜著必勝的信念，臉上皺紋如同刀鋒一樣被打磨得尖銳。
卓諾典指著雕像卷成圓的手，掌內有幾道擦痕，看似被抽出了一樣東西。
諾典對司馬舟信說：“這個地方多按幾下快門。”
司馬舟信問：“誰是盜賊，嘉園工作人員很多。”
“暫且把夜裏值班的工作人員排除。”諾典說。
“為什麽？”
卓諾典回答：“如果盜賊是值班人員，他用不著夜裏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偷偷來水江騰雲閣調查，所以工作人員的範圍是夜裏從來不需要值班的，看看我們明天能找到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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