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不信鬼神之人，而且不在少數，但真當你遇到眼前蘇先生和老李遇到的事情時，你說還有幾個人能保持自己原本的信念？顯然老李不是那種有著堅定信念的人，在我看來他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了。

但現場精神快要崩潰的可不止一個老李，蘇先生看起來並不比他好到哪裏去，他發瘋一般的用一只手去捶打老李。

“你個畜生，你這個畜生啊！我把你當自己人，這些年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的倩倩啊！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蘇先生發瘋了一樣，如果不是我捏住兩人的手，他們的手早就已經分開了。

“行了！”我低喝一聲，然後對蘇先生道“老李確實不是人，但你蘇先生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蘇先生一楞，面皮漲的有些發紫，而老李此時卻發出夜貓子一般的笑聲，他嘿嘿笑道“嘿嘿……沒錯，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但你姓蘇的要不要臉？你把我當自己人看，你特麽的什麽時候把我當成自己人看過！？”

“你……你個混賬，畜生！我沒把你當自己人看？這麽多年來，我虧待過你一分麽？”蘇先生破口大罵。

而老李依舊用一種鄙夷仇視的目光看著蘇先生，他怪笑道“嘿嘿……你倒是真說的出口，對，你沒虧待過我一分錢，在外人看來你可真是個好老板，但你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你的一條狗而已，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

“我怎麽沒把你當人看了？當初你媳婦的工作，還是我幫你安排的！”蘇先生大聲罵道。

結果老李猛然站起身來，他怒道“別跟我提那個臭婊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臭婊子早就和你睡到一起了，你讓我李雄當了十幾年的活王八！”

“你……你別胡說！”蘇先生的臉色立即一僵，矢口否認老李的話。

而老李則大笑道“哈哈……今天有鬼神，不行我們再問一個問題看看？你當初經常派我出去接人，動不動就離開首都，而你就是趁這段時間和那個臭婊子偷情的，俗話說沒有不漏風的墻，你真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麽？”

蘇先生的喉頭湧動了幾下，他咬牙道“就算我和你老婆有什麽，那也是她自願的，是她勾引我，你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怪到我一個人頭上。”

老李瞪著蘇先生，恨恨的道“不錯，那個臭婊子也不是什麽好人，我也不怕告訴你，你們兩個的奸情我從來沒當回事，活王八怎麽了？當活王八總比一家人吃糠喝稀，食不果腹的好，所以當初我一直當什麽事情都沒有，你讓我出差我就出差，但是……但是你們做的好事，你們卻害死了我兒子！”

蘇先生原本憤恨的臉僵住，他有些慌張的道“你兒子是病死的，和我有什麽關系，你不要什麽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嘿嘿……！”老李笑的讓人發毛，他的目光中已經沒有恐懼了，而滿滿的都是仇恨，他咬牙道“我兒子當年是肺炎病死的，但他是怎麽得的肺炎？那幾天下大雨，你跟那個臭婊子在我家裏亂搞，居然把我兒子趕出去，不然他怎麽會得肺炎？你還敢說不是你害死了我兒子！？”

蘇先生此時默不作聲，老李則繼續道“無所謂，你害死了我兒子，那我就拿你女兒報覆，倩倩可真是個漂亮的姑娘，那身子，那小嘴，嘿嘿……蘇靖安，你睡我老婆，我就睡你女兒，你害死我兒子，我就奸殺你女兒，你給我的一分，我還你一萬，哈哈……天不報我來報，我來報啊！”

我站在兩人身旁，一時間百感交集，進入外事局這麽久，什麽鬼東西也都算是見過了，可真要說起恐怖，說起讓我感覺害怕的東西，其實不過這人心二字，這是真正讓我不停發毛的東西。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蘇靖安哭嚎著向老李抓去，但老李也不反抗躲閃，只是狂笑著看著蘇靖安，那快意的表情飄飄欲仙。

此時陳東的怨魂也開始猙獰起來，如果不是我在場的話，恐怕他已經厲鬼化了，真要是變成厲鬼，那陳東就只有魂飛魄散一個下場，作為一個受害者，我實在不想看他落得如此地步。

“有仇有怨，有得有報，你們兩個都為了仇恨做出了讓人難以原諒的事情，但無辜者的仇……誰又來報呢！？”我喃喃說道，說罷我看向蘇靖安，緩聲道“想讓你小女兒恢覆正常，就需要讓你大女兒先從她的身體中出來，這要靠你。”

“靠我，我……我該怎麽做？”蘇靖安此時神識恍惚，經受了這樣的打擊，他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認罪，你布兇殺人之罪，老李因仇殺人之罪，你們都要認罪，只有你們得到了應有的報，他們的靈魂才能安息解放。”我緩聲說道。

蘇靖安沈默了，片刻後他擡頭看著我道“只要我認罪，我女兒就能恢覆了麽？”

“不止是你，老李也要認罪才可以。”我說道。

而老李則怪笑道“認罪？我憑什麽認罪？讓他的女兒恢覆和我有什麽好處，我偏偏……不認罪！”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道“無所謂，天不罰地罰，地不罰就由鬼來罰，我現在就可以松開手，等你們雙手分開的那一刻，通靈的契約也將失效，老李……你說陳東和蘇倩的厲鬼會對你怎麽樣！？”

老李顫抖了一下，眼中浮現恐懼之色，但他還是咬牙道“無所謂，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要拉上蘇蕊陪葬。”

“你錯了，等你們松開手，蘇倩的靈魂為了報仇，自然會從蘇蕊的身體裏出來，到時候我會把她放回自己的身體，認不認罪……其實救贖的是你，而不是蘇蕊。”我緩聲說道。

“我……我不信，你以為隨便嚇唬我兩句我就認了，要死一起死！”老李低吼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搖了搖頭，從兜裏逃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是一些粘稠的液體，我倒在手指上在老李的眼皮上一抹，下一刻老李差點從椅子上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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