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岑斐覺得有些尷尬，想了半天問了句：“原經理你去婦幼保也是要見客戶嗎？”

可這句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問的這是什麽蠢問題，哪有做下屬的詢問上司行程的。

不過原野貌似沒多想，回道：“嗯，算是吧。”

“……”岑斐點了點頭。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別的話題時原野先問道：“你最近那幾個醫院跑的怎麽樣？”

“還行吧，雖然沒什麽進展，但在藥劑科和那些主任那兒也算混了個臉兒熟。”話題轉移到工作上岑斐明顯沒那麽拘謹了，話也多起來。

“能混個臉熟兒已經算是很大的進展了。”原野看了她一眼，“實習期結束想留在保康嗎？”

岑斐：“……！”

原野又補了一句：“留在蓉城，跟著我幹。”

“我……我可以嗎？”岑斐受寵若驚，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不可以留在蓉城不是你自己決定的事兒？我看你老家在大連。”

“不是。”岑斐解釋道，“我的意思我能留在保康？”

“當然，只要你願意。”

“……”聽到原野肯定的回答岑斐又開心又猶豫。

如果這個問題是在她剛進入保康，哪怕是前一段時間問她，她都一定毫不猶豫的說願意。

可現在，無論她取得什麽樣的成功，所有的努力都會被抹上其他的色彩，這不是岑斐想要的。

原野看出了岑斐的顧慮：“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一個普普通通的藥企，在保康實習的這段經歷將會成為你不錯的履歷。”

岑斐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原經理，我能問一下我為什麽可以被留下嗎？不是說保康轉正的名額少之又少嗎？”

“留下你的理由很多。”原野說，“首先這段時間你的確是做得不錯，我不管你是通過什麽手段還是什麽途徑搞定的一附院的陸主任，但實實在在的為公司的業績做出了貢獻，其次你肯努力，我看得出你比其他人都要踏實肯幹，我喜歡這樣的員工。”

“什麽踏實肯幹，不過是不懂變通罷了。”雖然原野是在誇她，可岑斐自己可不敢飄。

“變通是要分階段的，現在的你們所做的一切變通都是投機取巧。”

岑斐心裏高興，沒想到自己的拙勁兒還幫了她。

原野又說道：“所以你要再自信點兒，我既然敢留你自然是覺得你比別人都優秀，不要覺得那些是男生你就會做的比他們差。”

關於原野說的這點岑斐倒是從沒這麽想過。

在她看來，雖然可能在一些應酬的場合裏男生會方便許多，但是女生有些得天獨厚的條件也是讓男生望塵莫及的。

比如女生與生俱來的親切感，這點能很快拉近和醫生、主任之間的距離。

岑斐相信只要把握好和客戶之間的尺度，自尊自愛，即使是女生也可以做銷售。

當然陸懷是例外。

現在不是陸懷要潛規則她，而是她想睡陸懷。

眼看著就到了目的地，原野把車停到停車位然後側身看著岑斐，沒有讓她下車的意思。

“所以說了這麽多，你到底咋麽想的，你得給我個準話兒，如果你不想留保康，我也就沒必要在你身上費心思了。”

“……”岑斐再次沈默了。

其實她明白，無論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那些流言蜚語都是在所難免的。

在保康聽了些難聽的自己是可以換公司，可再遇到困難呢？又換公司嗎？

岑斐不想做遇到危險就把頭埋進草堆裏的鴕鳥，並不是聽不到那些流言蜚語它們就真的不存在了。

岑斐思考的這段時間可把原野煎熬壞了，他不敢錯過她的每一個微表情，然後仔細分析。

他還在心底認真組織語言，好用來應對她否定的回答，說服她留在保康。

“我留！”沒想到岑斐給了他一個堅定的回答。

“……”原野想的那些說辭都沒派上用場使得他遲疑了一下，“你確定？”

“沒什麽不確定的，我的初衷就是留在保康，既然機會來了我當然要緊緊抓住。”

原野看著她，心裏覺得莫名其妙的欣喜，但他又要裝作淡定的樣子：“行了，我知道了，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繼續好好幹。”

岑斐答應著：“原經理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的。”

說完她就和原野道別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原野看著她下了車進了附屬醫院才掉頭離開，車載音響裏放著王若琳的那首“I love you”。

他初見岑斐時她哼唱的就是這首歌兒。

等陸懷睡醒了已經兩點多了，他覺得餓又懶的動手做，所以訂了個外賣，然後倒了杯水坐到沙發上，陽光灑進來暖暖的，Max躺在他腳旁，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陸懷無意間一擡眼竟看到自己家的陽臺上晾了件女生的文胸，黑色，蕾絲花邊，是岑斐的。

他走過去把已經晾幹的文胸取下來，又拿了手機拍了張照片給岑斐發過去了。

還附了句話：不穿了留給Max了？

他消息剛發出去，手機還沒放下呢岑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餵陸叔叔……”

岑斐這一叫陸懷的嘴角就情不自禁的掛上了笑意：“幹嘛？”

“我現在在忙，那個……你先幫我收好，我下了班就去你那兒拿。”

“你又要來？”陸懷語氣雖然很不耐煩，但臉上的表情把他的心思全都出賣了。

“哎呀～我知道你煩我，那要不陸叔叔你給我送來？”岑斐小心翼翼的等他的回答。

陸懷看了一眼Max：“我好不容易休個班，懶得動，自己來取。”

“好好好！我下班就過去。”岑斐滿口答應著。

等掛了電話陸懷摸了摸身邊的Max問道：“那個姓岑的笨蛋又要來了，高興嗎？”

Max像是聽懂了似的，搖頭晃腦的還不忘搖尾巴。

從下午知道岑斐下班後要過來開始，陸懷就心不在焉的，看不下去書也沒心情做別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多家裏的門鈴響，陸懷故作鎮定的去開門。

“陸主任下午好～”岑斐甜甜的跟他打著招呼，表現的極其乖巧。

陸懷也沒搭理她自己轉身進屋了。

岑斐輕車熟路的換了拖鞋，她看了一眼客廳裏站著喝水的男人說問道：“陸叔叔，你平時在家也穿的這麽正式嗎？”

“……”陸懷穿了條黑色的西褲，上身是件黑色的襯衫，他覺得尷尬，問道，“不好看嗎？那我去換了。”

“好看好看！”岑斐拉住他，“陸叔叔穿什麽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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