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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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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瑟瑟。

天氣太冷了, 對做手工活也是一種考驗。

想想吧,手凍得跟筷子似的僵硬, 捏針都不好捏,怎麽做活兒呢?

這時候,葉婉清就羨慕北方的炕和暖氣了。

可惜秦嶺淮河以南都沒有暖氣, 偏偏南方這邊冬天是濕冷的冷,穿著厚厚的衣服也感覺那帶著水汽的寒風只往衣領裏鉆,那叫一個透心涼。

空調地暖只存在於後世,如今也只有炭盆能拯救一下了。

葉婉清也沒有摳門,買了幾大蛇皮袋木炭回來,每個房間角落裏放上一個燒得紅旺旺的炭盆,把房間裏烤得溫暖如春。

房間窗戶也特意處理了一下,白天插上一根木棍就關不攏的那種, 防止窗戶誤關導致幹活兒的人一氧化碳中毒。

只是做工的女人們還能呆在溫暖的室內,葉婉清卻還得在外面感受寒風的無情。

既然從家庭作坊升級成了鄉村作坊, 她的硬件設備除了增加一個院子之外,別的也得同步跟上啊。不論是材料升級,包裝的升級,又或者品牌的建立,這都需要操心。

最主要的是,生產效率還是太低了。

也是這時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家大男人來。

這一陣她總是在外面跑,不是在學校裏和同學溝通,就是在外面采購布料和各種其他材料, 在村子裏的時候也忙得不行。

有時候戈淵打電話回來她忙得脫不開身,有時候她沒在家裏接不到,而戈淵在廣東也沒個固定接電話的地方和時間,兩人算算也有十來天沒聯系了……

這不應該!

葉婉清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然後決定拿兩天時間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守株待兔等自家大男人的電話,順便問問他能不能從廣東給她弄一批縫紉機回來。

對,縫紉機只是順便的……

在家白等了兩天,這天好不容易等到有小孩兒在門口叫她名字,葉婉清眼睛一亮就往門口沖。

“是不是便利店老板叫我去接電話?”

“是的!”

“謝謝你跑一趟呀,來,吃顆糖。”葉婉清笑瞇瞇地從口袋裏拿出兩顆大白兔奶糖給傳信的小孩,然後快步朝著村口便利店走去。

等了一會兒,電話鈴一響,她第一時間接起了電話。

“淵哥……”

葉婉清這一聲跟放了蜜一般的甜,甜得便利店老板都情不自禁瞅了她一眼,感覺有點渾身發毛。

電話那頭的戈淵被冷落了十幾天,晚上睡覺腦子裏都想著自家小娘們兒是不是要飛了。

如果不是便利店老板說她在搞什麽飾品生意忙得很,就連便利店老板娘都去她那邊做事,據說他家也沒什麽野男人出沒……他怕不是要丟下廣東那一攤子事直接回湘南!

現在突然聽到葉婉清這麽一聲含嬌帶嗔的喊聲,他頓時心臟一抖,然後無數的委屈像是蠶繭抽絲一般將他的心臟給團團捆住,讓他感覺胸口悶悶的。

這女人,還記得他啊?

“呵……現在喊這麽好聽,之前怎麽整天不見人?”戈淵忍著滿心委屈,故意冷冷淡淡地問道,“說吧,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有事求你!”葉婉清聲音更甜了,“淵哥,我真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拜托你哦,那個……你有沒有辦法給我弄二十臺縫紉機呀?要是有多的,那更好,有多少我要多少!”

戈淵:“……”

“淵哥,你怎麽不說話啊?”

戈淵並不想說話,然而還是開口道:“你想要縫紉機?”

“嗯嗯嗯,是啊。之前陳偉軍賠給你的那一批布料,你不是給我了嗎?我就用那些布料做了一批衣服,然後剩下一些碎布頭加縫紉店買的一些一起做起了飾品。”

“沒想到飾品生意還挺好做的,我就打算把這個生意擴大。現在工人們手工給布料鎖邊太麻煩了,如果有縫紉機的話,生產力肯定會大大提高,所以……淵哥你就幫幫我嘛!”

現在買縫紉機也要票,除了戈淵,誰都難弄到這麽多縫紉機來。

“……哦。”戈淵更委屈了,聲音都忍不住低落起來,“行,我給你找找貨源。不過,臨時要找這麽一批縫紉機不容易,可能又要耽誤幾天甚至小半月才能回來了。甚至,也有可能這次根本拿不到貨,如果讓你失望了怎麽辦?”

葉婉清立刻道:“沒關系啊,我可以等的!”

“哦……”

“對了,淵哥你在外面要註意安全啊,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回來。”

“恩,知道了。”哼!

掛了電話,葉婉清倒是開開心心的,可戈淵卻站在電話面前站了半晌,一雙黑眸盯著電話機看,仿佛要把電話機給看出一個洞來。

這小娘們兒就記得要縫紉機,知道他這次出門多少天了嗎?!

好氣哦。

作為一個身高腿長、胡子拉渣的糙漢子,他這眸光冰冷,渾身冒黑氣的架勢看得身材矮小精瘦的便利店老板瑟瑟發抖,生怕他一個不如意就要砸了電話機,或者就地收保護費……

小本生意,不容易啊!

“先生,這一單你不用付了,算我請你吼。”老板試探著開口。

這麽好?

戈淵一楞,旋即點了點頭,哥倆好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領了這份情:“那謝了。”

看吧,人間自有真情在!

廣東這邊一個素不相識的便利店老板,那都比家裏那個小娘們兒有人情味兒!

富源村這邊,葉婉清心情明媚得不行。

終於等到了自家大男人的電話,還把縫紉機的事情給交代了下去,感覺又解決了一件大事,心裏別提多輕松,走路都輕快不少。

她剛走進自家院子,端著茶杯的老鐘正好準備去廚房倒水,見她回來就問道:“婉清,戈淵那小子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他這都出去二十多天快一個月了,怎麽還呆在廣東呢?”

“啊?”葉婉清一怔,驚訝得瞪大杏眸。

二十多天了嗎?

好像,大概,也許……還真是……

哎呀!

她就說這一次自家大男人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怕是委屈上了呀?

——

戈淵一月中旬才啟程往家裏趕。

他回來的時候湘南的天氣已經很冷,又降了幾場雨,泥土路都凍起來了,車子開著容易打滑。道路很不好開,怕出事,他只能又放慢點速度。

這樣一來,又拖慢了回家的速度。

這一次之所以耽誤這麽多時間,主要是他在廣東的時候接到了一個熟人的信,連續運了兩車電器去了湘南和廣東交界處的另外一個城市,又運了一趟貨到廣東,這才耽擱了。

不過也值得,因為他借此賺了不少,腰包又更厚了。

運了這兩趟貨之後,很幸運的是葉婉清讓他采購的縫紉機也到了,他這才帶著一車子電器往回家的路上開。

這一次在外面,他呆了有一月有餘,歸心似箭。

開到省城的時候,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戈淵幹脆趁著時間還早把貨都給送完了,只帶著二十臺縫紉機回家。

遠遠的看到自家小院子的影子,戈淵就按了按喇叭。

他心裏憋著一腔委屈,也想有人來接一接他。

特別是那個沒有良心的小娘們兒……

葉婉清剛好在家裏,一聽到動靜就飛快跑到大門口,看到戈淵從車上跳下來,頓時忍不住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

“淵哥,你們總算回來啦!”

戈淵眉眼低垂,一邊擦著手,一邊冷淡地應了聲:“嗯。”

莊偉跟著從車上跳下來,大聲道:“婉清,戈淵給你帶了二十臺縫紉機,都是蝴蝶牌的,質量可好了!當時這批貨差點拿不到,還是戈淵想了很多辦法才最終到手的。如果不是你要這一批貨,他指不定不會那麽拼,他為了你的事可盡心了。”

“真的啊?”葉婉清杏眸水盈盈的,悄悄去拉戈淵的手,“淵哥,謝謝你啊。”

戈淵耳根子莫名有些泛紅,輕輕掙脫了她的手,粗著聲音反問:“謝什麽謝,你不是我女人?就喜歡說這些有的沒的。”

葉婉清忍不住抿唇笑,瞥了一眼他發紅的耳根,沒再說什麽了。

把車上的縫紉機都弄進院子,幾人也都進房間烤火。

外面天寒地凍的,家裏卻很是暖和。

堂屋角落裏放著一個炭盆,紅紅的火光燒得旺旺的。靠墻還放著一個外面罩著木圍欄的單孔煤爐子,再在木架子上搭上一層厚厚的棉被,人就可以坐在椅子上烤腳,渾身都能烤得暖洋洋的。

葉婉清讓他們三人趕緊到火上烤烤腳,可衛懷農和莊偉都拒絕了。

“我們在外面洗澡不勤快,身上都有味道,別把火桶被子給弄臟了。”

戈淵原本都開始脫鞋子了,聞言也立刻停止了動作。

“我要洗澡。”他一雙黑眸看向葉婉清,“你給我拿衣服。”

又來了。

葉婉清無奈了瞪了他一眼:“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現在就去給你拿。你要是著急洗澡的話,去廚房把火弄大點,再去燒點水。”

戈淵才不會去燒水,他亦步亦趨地跟著葉婉清到了房間,不過也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只用一雙幽深發沈的眸子看著她。

葉婉清倒是自己忍不住了,把房門一關就撲進他懷中,雙手環住他精悍的勁腰,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淵哥,我好想你啊。”

“想我還是想我帶回來的縫紉機?”

“……”葉婉清忍俊不禁,“我突然覺得,我還是比較想縫紉機。”

戈淵:“……”

“好啦,我當然最想你啦!”葉婉清踮起腳尖小跳了一下,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在他領口處聞了聞,“哎呀,有點臭,你快去洗澡。”

戈淵:“!!!”

他這時候也顧不上跟人算賬了,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他,他臭嗎?

“我這是有男人味!”他漲紅了一張臉,眼睛裏都有小火苗在憤怒地閃爍。

“好啦好啦,是男人味。”葉婉清拿好了衣服,敷衍地塞到他懷裏,“快點去洗洗幹凈,晚飯多吃點,吃飽點兒,嗯……晚上好好表現。”

“……”戈淵好想生氣,可是運了半天氣,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等著吧,看他晚上怎麽興風作浪!

主要是浪!

——

有了二十臺縫紉機,葉婉清的手工作坊如虎添翼。

等婦女們掌握了縫紉機的使用方法之後,工作效率大大地提高了,每天產出的發圈和發卡數量增加。這也意味著葉婉清的生意越做越大,日收入越來越高。

因為作坊裏增加了二十臺縫紉機,在這時候也算是一大筆財產,於是年輕力壯的莊偉就搬到了這邊院子住,還帶著小黑狗一起,防止縫紉機被賊惦記。

這季節外面天寒地凍的,跑車很危險,葉婉清不讓戈淵再出門了。

就算跑車賺錢,那也得有命跑不是?

莊偉閑下來了剛好就可以幹保安的活,也不用另外再請人。當然,葉婉清也沒有虧待他,給了他五十塊一個月的工資,算是親情價加補貼。

知道葉婉清在做飾品,衛紅也興奮地說要來打寒假工。

如今在葉婉清作坊裏上班的女人們每天工作七小時,作息時間分為冬季作息和夏季作息時間,並不算嚴苛。

她們每月保底工資是十塊,績效工資還是按照之前的來,做一個發卡一分錢,一個發圈兩分錢,墜珠子的再加一分錢。

因為有了縫紉機之後工作效率大大提高,這也意味著來上班的女人們單位時間內能做出來的成品更多了,她們的收入也因此翻倍。

要是認認真真工作的話,一個月拿個幾十上百塊也不是白日夢。

就連林可佳這樣私下做活的,每月也能拿到二十多塊的工資,生活質量肉眼可見的提高。

周蓉比林可佳更敢拼,她拿上成品發卡發圈去省城的紡織廠等女工比較多的地方賣,每月竟然能攢下上百塊。嘗過這個甜頭之後,她之後就情願頂著寒風出去賣東西了。

衛紅向來就喜歡做手工和縫紉的活兒,聽說在作坊裏上班工資這麽高,她也想過來試試手。她想努力一把,要是順利的話就能給自己存下學費和生活費了。

她自己能幹了,就能不用葉婉清總是補貼她。就算她分不到縫紉機也沒事,她用手工縫就行,手工縫一月也有二三十塊呢。

不僅衛紅惦記著,富源村裏惦記的人多了去了。

她們是都想進作坊,用縫紉機幹活兒。

因為葉婉清工資給得這麽大方,進入手工作坊的二十個女人在村裏得意得不行,其他沒有選上的就見天兒地問葉婉清什麽時候能擴大規模,把她們也給招進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為了世界和平,葉婉清當然不會傻得說以後不擴大規模了,讓村子裏其他女人別惦記了。

要是這樣的話,這不激發矛盾嗎?

萬一有眼紅做點什麽手腳,豈不是會給她帶來麻煩。

所以,她還是給了其他女人們很多希望,除了保證以後做得好一定會擴大規模之外,還保證擴大規模之後優先選擇村子裏的女人。

這樣的話,村子裏的女人們才算滿意。一心一意盼著葉婉清發展得好,也不會添亂子。

然而讓葉婉清沒想到的是,村子裏的女人是淳樸地盼著她好,眼紅病也並不一定就是村子裏的人,還有可能是她身邊的另外一夥人。

——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去,眼看著到了一月末。

湘南大學要期末考試了。

葉婉清提前一個星期就沒再管生意上的事情,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馬上要到來的考試上。

好歹是湘南省的文科狀元,她還是有點形象包袱的,就算這一次不能拿到校內第一,怎麽也不能考得太差吧?

成績下滑一點她還能說是學校裏人才濟濟,要是下滑得太多,那她就要做好被別人看笑話的準備了。

一連幾天,葉婉清都覆習到很晚。

晚上戈淵也不鬧她了,反而體貼地給她端茶倒水。對視的時候默契一笑,兩人像是回到了葉婉清高考之前的那一段時光。

二月三號,考試的第一天。

葉婉清背著挎包匆匆走進教室,正準備尋找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突然周蓉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一見到葉婉清就臉色蒼白地跑到了她面前。

“婉清,大事不好了。”周蓉雙手冰冷,緊張得發顫,不等葉婉清問就繼續說道,“有人在公告欄裏貼你的大字報,說你是資本主義,開辦作坊剝削勞動人民!還說你不務正業,好好的學生不讀書,盡想著邪門歪道,還誘惑其他的學生跟你一起墮落,要學校開除你!”

周圍人有不少將目光投過來,可周蓉顧不上。

她氣得眼眶發紅:“究竟是哪個人那麽不要臉,那麽沒良心?!你這也叫資本主義,你這叫剝削人?也不看看你讓多少同學改善了生活,讓他們從每天吃糠咽菜到能隔幾天吃一頓肉!別人不記得你的情,我記!”

“我周蓉如果不是你照顧著,我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誰想批鬥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葉婉清還沒有說話,就被周蓉一通話給弄暈,等她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再看到周蓉這一副急紅了眼的模樣,頓時覺得心裏有些暖。

她握住周蓉冰冷的手,溫聲安撫她:“你先別著急,這事情鬧不大的。考試要緊,我們先把這場考試給考好了。要是我們考試都沒有考好,那些小人才會得意。”

“……嗯!”周蓉被安慰得冷靜下來,重重點頭。

她跟葉婉清在一個考場,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一副嚴正以待的模樣,看得葉婉清忍不住唇角微翹。

笑完,葉婉清自己又是一怔。

現在她還能笑出來,也算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吧?嗯,重生一次,她的心理素質也越來越不錯了!

周蓉來了之後,趙靈仙也跟著來了。

照樣是一通跳腳。

只可惜趙大小姐從小教養就好,學不會潑婦罵街那一套,絞盡腦汁想不出粗話,憋得一張臉都紅了。葉婉清哄了她半天,眼看著快到考試時間了,趙大小姐才氣哼哼地去了自己的座位。

寢室裏另外三個人,林可佳是最後一個來的。

她目光掃到葉婉清之後,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她坐下之後,考試鈴馬上就響了,監考老師抱著一大疊試卷過來。

林可佳歉意地對著葉婉清笑了笑,葉婉清也對她拍了拍胸口,回了一個“我很好,別擔心”的笑容。

試卷發下來了,葉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摒除所有雜念,將註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試卷上。

她這一學期雖然做了很多事情,但並沒有荒廢學業,加上最近的突擊覆習,她有把握自己能考出一個不錯的分數。

葉婉清沈浸在題海之中,安靜地開始做題。

考試時間很快過去,當葉婉清在結束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放下手裏的筆,心裏竟然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她是那種情況越是危機越冷靜的個性,這一場考試,她覺得自己發揮得很不錯,之後幾場也只會發揮得更好。

如果有人想用大字報幹擾她的情緒,等著她考個低分,那不好意思,肯定要失望了。

考試結束,周蓉和趙靈仙第一時間走到葉婉清身邊,林可佳也跟著來了。

四個人一起去葉婉清被貼大字報的公告欄,葉婉清也看到了那張白底黑字,看起來特別醒目的大字報。

大字報的內容,就是周蓉說的那些,只是用詞文縐縐的,像是一個酸人在刻意賣弄半瓶子文采。

把大字報的內容來回看了幾遍,葉婉清一邊在心裏思考著對策。

很快的,她心裏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她沒有把大字報給撕掉,也讓趙靈仙幾人不要沖動,她留著有用。

撕了,別人反而說她心虛。

改革開放提出來才兩年時間,這時候國家還有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把個體戶當成羞恥的行業,經濟發展的阻礙依舊在各方面存在,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

前世,這時候應該是經濟覆蘇前的迷茫期,就像是春天到來之後還有倒春寒一般。這時候的思想認知高度還不足以支撐經濟的發展,改革開放的先進思想在具體實施的時候碰上了冷冽的寒潮。

可是,為什麽今生一定要循規蹈矩,按照前世的步調來呢?

既然有爭論,不如來一場辯論?

有了後世的眼光,知道未來的走向,葉婉清自信自己不會被駁倒。

葉婉清正在心裏想著具體的對策,林可佳突然一臉不好意思地走到她身邊:“婉清,以後我應該不會再給你做事了,你……也別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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