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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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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牽?

戈淵一瞬間目瞪口呆, 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婉清,活像是一只到嘴的肉骨頭被搶走的大狼狗, 想委屈地叫兩聲又不敢鬧出大動靜, 眼神委屈巴巴的。

他以為小娘們兒下一刻就會含羞帶怯地把小手遞給他,然後兩人悄悄地牽一牽手, 馬上正經吃飯, 回家後再多親幾口補回來呢。

結果呢……

他還是太年輕!

“……”戈淵一張臉燒得耳朵尖都泛紅, 關鍵時刻幹脆不要臉了,猛地把自己的大手往前一遞, “我給你牽!”

山不轉水轉, 誰牽誰不是牽啊,反正牽了就別想放開。

葉婉清眼中笑意更濃:“那要是……”

戈淵心裏一個咯噔, 動作比腦子先行動, 用閃電般的速度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搶來抓在掌心, 然後才一臉緊張地看著她:“牽住了。”

“這……”

“已經牽住了!”

“還可以……”

“松不開!”

“噗嗤!”葉婉清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 怕太引人註目, 連忙將頭低下來。

戈淵楞了一下,也傻笑起來。

笑了一陣, 葉婉清直起腰:“好了, 快吃飯,不然都要涼了。”

“行!”戈淵點了頭, 可是卻沒有松開手的意思,見葉婉清瞅著他,他目不斜視地平靜道, “我最喜歡用左手吃飯。”

葉婉清忍笑,最好是這樣。

看大男人努力用左手拿筷子夾菜扒飯的笨拙樣子,她明智地沒有拆穿他。

手牽久了會有點兒麻,葉婉清忍不住動了動,這小動作馬上就被“鎮壓”了。她的手被戈淵攥得更緊,然而不等她抗議,很快的,這桎梏就又變得放松起來。

她扭頭看去,戈淵飯也不吃了,一臉掙紮地看著她。

看樣子是知道她一直被抓著手不舒服,可又不情願放開,內心正天人交戰。

葉婉清唇角上揚,笑意盈盈地問他:“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牽手方式好不好?”

“……好!”戈淵一口答應了,又不確定地追問,“是兩只手在一起?”

“你猜呢?”

葉婉清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笑,纖細白皙的手從他掌心中微微離開,有了空間之後再一點一點滑入他的指縫之中,在十指相扣之前,小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掌心勾了一下。

就這輕輕的,戈淵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的一下,瞬間就酥麻了他的身體,讓他一顆心不由自主地瘋狂跳動,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淵哥,喜歡嗎?”

“……喜歡!”戈淵沒出息地大喘了兩口氣,努力板起臉,做出一副超兇惡的樣子,“以後……以後不準跟別人這樣!誰也不行!”

“好啊。”葉婉清笑著答應。

戈淵:“……”

他怎麽覺得他的小娘們兒在哄著他呢?就跟哄小孩兒一樣。

算了,肯定是錯覺!

兩人牽著的手被高背椅擋住,不用擔心會引來行人異樣的目光,就是動作別扭了點。

但戈淵是不會放棄的……

就這麽“艱難”地吃完了一頓午飯,戈淵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牽著的手。

不過,想到葉婉清很快就能搬到老鐘的院子,他又開心起來,連忙把這事給說了。他中午過來,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

確定好了住所,接下來就可以找店面了。

“淵哥,你怎麽這麽厲害!”住房這麽快就能落定,葉婉清驚喜不已,心裏更加踏實。

原本她以為要好一陣才能找到房子,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沒想到竟然只用在外面過一個晚上……這樣看來,她根本不用發愁住宿的問題,也不用麻煩任何人,將就著在候車大廳裏對付一晚上就行了。

不過,這個她不打算跟戈淵說,免得他擔心。

怕王芳忙不過來,飯後聊了幾分鐘葉婉清就催著戈淵走,順便跟他說了下今天拿到轉讓費的事情,再拜托他給陳家訂做一輛推車,要跟她的一模一樣。

還要推車?

戈淵揉了揉鼻子,漆黑的眸中飛快掠過一絲無奈,一口應下。

——

葉婉清下午沒再離開攤位,把昨晚準備好的食材賣了個幹凈。

她擺攤的時間不久,卻積攢了一批老顧客,積攢起不少好口碑。這些老顧客大部分是站裏的職工,或者經常出遠門的乘客,都有不錯的消費能力。

對這些老顧客,葉婉清這天下午都給了多多的分量,還跟他們說了明天她就不再擺攤,但會有陳家接手的事情。

“以後你不擺攤了,我們上哪裏找這麽好吃的東西去?”幾乎每個知道消息的老顧客都郁悶了,他們的擔心都很實際。

葉婉清笑著一一告訴他們:“以後這個攤位還會賣一樣的東西,酸梅湯和關東煮的味道也保證一樣……怎麽保證?當然是我會把秘方告訴下一個攤主,手把手把她教出來呀。”

這下子,老顧客才又開心起來。

這麽物美價廉的好東西,他們吃一年都吃不厭,絕對不能吃半月一月的就沒了!要是葉婉清去別處擺攤,他們想吃還得找好一陣,那多不方便。

陳家在汽車站有不少熟人,耳聞葉婉清下午跟老顧客打交道時說的話,心裏頓時更滿意幾分,對葉婉清印象更好了。

人心都是處出來的,葉婉清會為他們著想,他們領了這份情,也想著以後多多關照她。

——

傍晚,葉婉清收攤。

戈淵準時過來接她,兩人一起回了戈家小院。

戈悅抱著小水桶坐在門檻上等他們,一見他們回來,跟小炮彈一般沖到葉婉清身邊扯住她的衣擺,仰頭沖她笑彎一雙眼睛,露出一口白白的小米牙。

葉婉清逗她:“小月亮,你跑這麽快是不是餓啦?”

“不是,想你!”

“啊……只想我呀?本來今天晚上想做肉的,如果小月亮不餓的話,那我們就炒兩個青菜好不好?”

戈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傻眼了。

對於戈家兄妹而言,吃草……不,吃青菜根本就不叫吃飯,那叫吃苦。特別是戈悅,每次吃青菜都得討價還價,說三筷子就三筷子,絕對不多吃一口。

到嘴的肉要飛了,戈悅呆了呆,突地抱住葉婉清的腰,小臉蛋在她身上蹭了又蹭:“你美!”

“你香!”

所以……給口肉,紅燒肉!

“哈哈……”葉婉清捏了捏她的臉蛋,“好,給你做!青菜都給哥哥吃,小月亮只吃三筷子就行。”

戈悅:“嘻嘻。”

戈淵:“……不!”

——

進了廚房,葉婉清看了看家裏有的食材,想著今天把攤位給成功轉讓出去了,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準備好好做幾個菜。

她給了戈悅五毛錢和一個玻璃瓶,讓她和小夥伴結伴去供銷社打一些散裝的五星啤酒回來,剩下的錢讓他們買糖吃。又讓戈淵去把家裏的雞殺一只,處理幹凈後剁塊。

指揮好戈家兄妹,她自己把黑木耳和綠豆粉絲用微溫的水泡上放在一邊,挑出幾個土豆削皮切塊,又從王胖子媽切好的土豆片和萵筍片中撈起一些,加胡蘿蔔一起切成了絲。

等戈淵把雞塊拿過來,她先用滾水焯去雞塊上的血沫,沖洗幹凈。

接著熱鍋放油,放姜片爆香,下入瀝幹水分的雞塊翻炒到雞皮微卷微焦,黃橙橙的雞油“滋滋滋”地冒出來,一陣撲鼻的香味充斥了廚房。

再放鹽和醬油調味,放一些白糖提鮮,將雞肉再翻炒片刻之後加蓋住雞塊的水,放入切塊的土豆一起大火燒開,等鍋裏“咕咚咕咚”冒泡的時候轉小火蓋上蓋子燜煮。

另起一鍋放水燒開,微黃的土豆絲、翡翠一般漂亮的萵筍絲和紅色的胡蘿蔔絲一起下水焯熟,再放涼水中過一遍,這樣可以讓三絲的口感更脆一點。

三絲出鍋之後加醋、加蒜末、加鹽、加醬油和一點點白糖調味拌勻,再加上葉婉清自制的一勺紅彤彤的辣椒油就大功告成了。

這樣做出來的涼拌三絲又脆又辣又開胃,一定能讓不喜歡吃草的戈家兄妹都多夾幾筷子。

做好這個菜,葉婉清剁了一些肉末備用,準備做一盤螞蟻上樹。

熱鍋下油,爆香小半碗蒜蓉和姜末,加入肉末翻炒到焦黃再加入一碗清水,將泡發的綠豆粉絲放進去,大火燒開後加鹽調味,加辣椒油,再撒入一些青翠的蔥花就出鍋了。

這時候鍋子裏燜煮的黃燜雞塊也飄出濃郁的香味,葉婉清揭開鍋蓋,用筷子試著戳了戳,發現雞肉已經松軟了,便將洗幹凈的黑木耳放了進去繼續燜。

等戈悅抱著盛滿啤酒的玻璃瓶子回來,幾個菜都做好了。

香味濃郁的黃燜雞,雞塊松軟脫骨,土豆沾著濃郁的湯汁特別的軟糯可口,黑木耳脆脆的,香香的,讓人吃了還想吃。

涼拌三絲清爽開胃,螞蟻上樹肉香和粉絲搭配得非常完美,都很不錯。

戈悅一看桌上的雞肉就眼睛放光,放下玻璃瓶就爬到椅子上坐好,兩只爪子搭在飯桌邊沿,眼巴巴等著戈淵遞筷子給她,別提多乖了。

等到開動,戈悅更是吃得腦袋埋進碗裏,渾然忘我。

葉婉清倒了兩杯啤酒,一杯給戈淵,一杯自己拿著,杏眸含笑看他:“淵哥,我敬你一杯。”

酒杯碰撞,戈淵卻搖了搖頭:“敬我什麽?我也沒做什麽……”

他做的,都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敬你很用心,最近吻技越來越好啦。”葉婉清不按常理出牌,壞壞地湊到大男人耳邊,壓低的聲音帶著絲絲纏纏的笑意,“想繼續鍛煉提高嗎?”

戈淵:“……想!”

“還是別想了,吃飯呢。”

戈淵:“……”

這小娘們兒!

他將杯中的酒一口倒入嘴裏,喉結上下滑動,眼神灼灼地盯著她,只覺得再好吃的菜,再烈的酒都沒了滋味。

他的眼裏心裏都只有這一個人。

想親,想親死她!

“咳……”葉婉清輕咳一聲,坐好了,“吃菜吃菜,我做了這麽多呢。你看小月亮,吃得多乖。”

不明真相圍觀群眾戈悅小朋友從碗裏擡起頭,臉上沾著白白的飯粒,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超幸福,超滿足的。

戈淵:“……”

“來,我們也吃飯。”

真殺手從不回頭看爆炸,葉婉清沒良心地端起碗,不去看身邊的戈淵眼中那燒起來的兩團黑焰能炸開多大的能量,一本正經地認真吃飯,一筷子雞肉一筷子涼拌三絲,吃得特別香。

戈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紅潤的唇瓣,突然陷入一股莫名而深沈的絕望。

他總覺得……

這樣難熬的日子,以後絕對不會少!

——

吃過飯,戈淵把葉婉清送回汽車站宿舍。

他還是放心不下:“你今晚睡哪裏?”

“我要先去陳家教他們家女兒做關東煮和酸梅湯,如果時間晚了,多半就在他們家睡了。要是他們家不方便,我就去樓下的陳阿婆家裏借住一晚上。這裏熟人多,我總有地方睡的,你別擔心。”

戈淵總覺得這不靠譜,卻還是點了點頭:“行,你先去忙。”

夜色彌漫,周圍無人。

葉婉清踮起腳在大男人下巴上親了一口,笑盈盈道:“淵哥,你快回去,順便記得想我啊。”

戈淵啞啞應聲:“……嗯!”

他狠狠抱了抱她,才松開。

目送著葉婉清進了樓道,他從褲兜裏摸出煙盒和火柴,修長手指捏著一根火柴劃出一簇小火苗,點燃了叼在唇間的煙。

但他卻沒有走。

葉婉清到了陳家,受到熱烈的歡迎。

陳建國跟她打了個照面就出門了,把家裏的空間讓給女性們。陳家媳婦周梅熱情地招呼葉婉清坐下,把女兒陳穎叫出來陪著她,自己則進廚房去煎姜鹽茶。

陳穎是個性子直爽的女孩,一見葉婉清就伸出手:“你好!”

葉婉清跟她握了握手,抿唇笑:“你好。”

“我媽說你賣的關東煮很賺錢,一天能賺上百呢,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我要好好學,我喜歡錢!”陳穎一臉憧憬。

周梅端了茶出來,見兩人聊得好,不由得笑了:“穎子你是要跟婉清多學學,以後你自己賺錢了,也能給自己多買幾身衣服。”

“就是這個道理。”陳穎不住點頭。

陳家按照葉婉清的要求把材料備得很齊全,教學直接開始就行。

陳穎人很聰明,酸梅湯熬煮的工序不算繁瑣,只是關東煮的配料比較講究而已,葉婉清帶著陳穎做了一遍,把關東煮湯底配料比例詳細地在紙上寫下來,做出來的味道就差不離了。

等她從陳家告辭,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她從樓道中快步走出,一股清涼的夜風吹來,將她的短發吹得飛揚起來。

用手撥了撥吹亂的頭發,她腳步更快,想快點走去候車大廳,根本沒看到不遠處那一點忽明忽滅的猩紅火光,還有站在陰影之中的高大男人。

戈淵掐滅煙頭,皺了皺眉跟上葉婉清。

見她朝著宿舍區外走,他心裏隱約有一個猜測。

當他看到她真的走進汽車站候車大廳,抹黑在不顯眼的角落找了個椅子坐下,看樣子打算就這麽過一晚上的時候,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給狠狠撓了一道血印子,難受得厲害。

他早就不放心這小娘們兒,沒想到,她竟然真這麽不聽話!

說什麽有的是地方睡,就睡這裏?

真是欠揍!

心裏憋著一股火,戈淵提腳就往裏走,可是,才走出一步,他的腳步就頓住了。

他猛地轉身,朝著汽車站外狂奔。

——

夜色如水。

習慣了候車大廳裏的黑暗之後,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其實這樣的黑暗葉婉清並不陌生。

前世她每次惹劉麗珍生氣回不去家,或者跟葉明珠發生爭執被她一句“你滾,這是我家”給傷到,她就會到候車大廳將就一晚上。

後來,葉家開始擺攤,因為一開始沒有爭取到候車大廳的攤位又想賺錢,所以只能在汽車站外面擺,每天淩晨都得提前去占位,不然好位置就要被別人搶走。

她每天淩晨三點就要起床,擔著茶水擔子去汽車站外面守著,和其他攤主一起等著天色大亮。冬天寒風凜冽,夏夜蚊蟲叮咬,這個苦差事在她去當代課老師之前,一直是她的。

她曾經無數次習慣黑暗,無數次無聊地看著日升日落,可沒有這麽一次,她心裏沒有仿徨,沒有委屈,沒有迷茫……她覺得幸福。

只要一想明天就能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想到她身邊有那麽一個高大偉岸、滿心赤忱的大男人,她就覺得幸福。

前世兜兜轉轉,今生她一定堅定不移。

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來了睡意的葉婉清雙臂抱緊身體,蜷在椅子上小心地閉上眼睛……可是,很快的,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還是朝著候車大廳這個方向。

什麽情況?

出事了?

她飛快地起身,驚慌擡眸朝著候車大廳門口看去,卻被一束手電筒的光給晃花了眼睛。她下意識用手擋住那燈光的直射,卻擋不住鉆入耳中的熟悉聲音。

“葉同志,我們來陪你了!”

“我帶了毛線過來,等會兒一邊織衣服一邊跟你們嘮嗑。”

“織什麽毛衣,我帶了牌,還帶了自家炒的葵花籽!”

“我支持打牌,不玩錢的,鉆桌洞怎麽樣?”

“哈哈哈,我看行!”

“……”

清冷空曠的候車大廳一下熱鬧起來。

等葉婉清反應過來,她身邊已經圍滿了人,蠟燭也被點了起來,周圍是一張張善意的笑臉,一簇簇跳躍的燭火,不算冷的夜間那最後一絲冷也被驅散了。

王胖子媽把報紙鋪在地上,再鋪上一床厚厚的褥子,吆喝著其他人坐下來,又來找葉婉清說話。

葉婉清呆呆地跟她們閑聊幾句,突地擡眸朝前看去:高高大大的男人,沈默又堅定地站在不遠處,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她。

淚水,突然就這麽充盈了眼眶,根本無法克制。

她管不了!

這眼淚像是有自我意識,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哭,也不想哭,可是……淚水就是止不住,將她眼中那一道英挺高大的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

王胖子媽推了推她:“楞著幹什麽,去跟他說說話啊!我們都開明得很呢!”

“就是,戈家小子生怕你一個人在這裏無聊,又怕你被人說閑話,特意拉著我們來陪你呢,對你可有心了。”

“這年頭,對家裏堂客這麽好的男人可不多見了,妹子,抓緊了啊。”

“你們都少說幾句,人家小姑娘臉皮薄,以為都跟你們一樣啊!看,把人家都給說哭了。”

“哎呀……”

一群人的打趣中,葉婉清臉頰紅得像是三月枝頭被雨水淋過的桃花,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用手背擦了擦淚水。

她站起身朝戈淵走去,身後的“哎喲,哎喲”聲更大了。

說好的不取笑她,少說兩句呢?

只是,她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了。

笑就笑,她就想……

才走到戈淵面前,她的手腕就被扣住了,他沈沈地看著她:“我們去外面。”

“……好。”

兩人走到外面,才在樹影下站定,葉婉清就忍不住撲進大男人的懷中,雙手緊緊環著他精悍勁窄的腰際,發紅的臉頰也緊貼在他胸膛上。

也許是晚飯時喝了幾杯啤酒,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大膽熱情了,對,應該就是酒精的原因,讓她控制不住地想要親近他。

戈淵:“……”

他糾結了。

她這樣,叫他還怎麽開口訓她?他……

“淵哥,我想你親我。”葉婉清突地仰起頭,聲音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哽咽,但依舊甜得不可思議,“你別光顧著發呆啊,親不親呀?”

“親!”

戈淵言簡意賅地回答完,把要好好給小娘們兒上一堂教育課,讓她以後不敢再這麽大膽、不顧及自身安全的想法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低頭就狠狠封住了她的唇瓣,完全放棄抵抗。

明明來之前想了又想,狠了心一定要罵哭她的。

誰叫她不乖?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明明身邊有他還不知道依靠,他特別想把她抓到身邊,揍上一頓好的。

可現在……她真哭了,他一顆心卻軟得不行,根本沒辦法硬起來。

他低頭,忍不住放緩了力道,捧著她的臉細致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親了又親,最後又回到她甜軟的唇上,來來回回吮吻著。

他以為,這麽親到天荒地老就是對他最好的賞賜,可是,妖精的聲音又一次鉆進他耳中。

“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接吻方式好不好?”

“舌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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