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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禦主與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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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草四郎時貞開車返回自己的家, 副駕駛上坐著穿著古典藍裙的少女。

如果不是這樣看到她, 他根本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不如說他現在也是不相信的, 那種強烈的荒謬感讓他無法忽視。

他所召喚出來的英靈是上三騎中的劍之騎士, 而這位英靈在劍之騎士中的實力是數一數二的。

傳說中的亞瑟王, 稱之為對城寶具的誓約勝利之劍。

他是第三次聖杯戰爭中的Ruler(裁定者),除了「神明裁決」無法使用以外, 保留著「真名識破」的能力, 他第一眼就可以確定她的身份。

可是多麽奇怪, 那位傳說當中的王, 竟然是女性, 就算是使用混淆視線的魔術,也太不可思議了。

於是問題就來了。

他的公寓是單人公寓啊, 今晚該怎麽睡呢?這個問題困擾著他,開車的時候在想, 上樓的時候在想,拿鑰匙的時候還在想。

讓他困擾的中心源頭看了房子的布局露出了然的神色,這麽對他說:“原來如此, 這就是master(禦主)所煩惱的事嗎?請不用擔心, 身為英靈的我完全不需要休息。就讓我來守夜吧。”

“隨你開心。”

第二天, 天草四郎時貞明白的告訴阿爾托莉雅:“這不是聖杯戰爭期間,召喚你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力量。”

“我知道。”

天草四郎時貞皺眉:“你知道?那你為什麽要回應召喚?”

如果知道現界無法追求聖杯的話,為什麽要作為從者響應召喚呢?生前雖然是威名赫赫的亞瑟王,但是作為從者的話就和一個高級使魔沒什麽區別了, 至少,很多魔術師都是這麽想的。

因為他們手上有強制命令英靈的令咒。

“我聽到你的願望,我肯定她,願意為了她而奉獻力量,無法追求聖杯也沒有關系。”阿爾托莉雅凜然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召喚出了這樣的英靈,天草四郎時貞覺得自己應該高興,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是志同道合的人,不過還是有違和感。

——沒錯,哪個王會把奉獻掛在嘴邊啊,成為王者的人不應該都是把索取當做理所當然的家夥嗎?

該說不愧是高貴的騎士王嗎?

天草四郎時貞內心覆雜,他把昨天整理出來的資料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既然是亞瑟王,很多事她就要了解一下了,比如說圓桌騎士團現在的情況。

他不知道以前出現的那個是亞瑟王的一種可能,他以為自己面前的亞瑟王應該是之前出現的那個,可能後來因為某種情況又回到了英靈座才被他召喚出來。

阿爾托莉雅把手中的資料一張一張的翻過去,“是嗎?他們也在啊,既然禦主把這些給我看,也就是說明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普通的禦主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看出英靈的基礎能力,但是是看不到真名的。

“是,如果你想見他們我不會反對,但要記住不要提我。”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並沒有問為什麽。

然後他又拿了一些覆仇者聯盟和X戰警的剪報,亞瑟王是第二次降臨這個時代了,大概也想知道之前的那些朋友都怎麽樣了吧。

然而他卻發現亞瑟王臉上的表情極其陌生,就好像並不認識這些人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阿爾托莉雅聽到他的疑惑,下意識蹙眉,“我的確是第一次被召喚到這個時代。”

“不再仔細想想?”

“已經有了結果的事,多想完全沒有必要。”

理智而冷靜的回答。

天草四郎時貞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到底是那些圓桌騎士在自說自話,沒有亞瑟王也說有,還是阿爾托莉雅這邊出了什麽問題?

他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亞瑟王,放棄了思考,“準備一下,我們待會去熟悉下街道。”

“是。”

臨出門的時候,天草四郎時貞才發現一個大問題,亞瑟王這身古典長裙實在是太顯眼了,不符合他一貫低調的風格,而她不知道為什麽不能夠像普通從者一樣靈體化,問她的話,她也只會認真的說:“抱歉,禦主,請允許我保守這個秘密。”

天草四郎時貞沒有追根究底,而是認命的拿出皮尺量了量阿爾托莉雅的尺寸,出門給她買衣服。

“辛苦了,禦主。”阿爾托莉雅送他出門的時候真摯的道謝。

天草四郎時貞:“你別誤會,如果你太顯眼的話,作為你的禦主,我也會很苦惱。”

“我知道。”

完全沒有失落之情,她只是覺得天草四郎時貞的話很有道理才會這麽說。

阿爾托莉雅關上門,剛剛轉身,門突然被拉開,她回過頭看著天草四郎時貞,一點點驚訝融入向來平靜鎮定的聲音裏。

“忘帶東西了嗎?禦主。”

“有些事需要和你說清楚。”

於是天草四郎時貞就安全問題開始了長達十分鐘的嘮嘮叨叨,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就算有人說認識他也不要開門,那八成是個騙子,不要亂碰水電和煤氣,很危險,即使她是英靈不怕這些,把公寓點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阿爾托莉雅一點也不覺得的麻煩,反而認真的保證:“我全都記住了。”

天草四郎時貞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離開之前有些遺憾的想著,作為女孩子,這麽沈靜真是無趣啊。

阿爾托莉雅卻覺得他很好,至少嘮叨的樣子讓她很有熟悉感,好像見到了凱卿一樣。

她的眉目一沈,坐到沙發上去,有點不適應一坐上去就會凹陷的這種很柔軟的東西,露出了天草四郎時貞想要看到的有些窘迫的神情,不過也只有一秒鐘而已,就又恢覆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沈靜了。

凱卿,蘭馬洛克卿,加雷斯卿,加拉哈德卿,莫德雷德卿竟然都在這個時代嗎?

看起來生活的不錯,如果你們的出現不是作為從者,而是追求生前沒有得到的東西,那真是一件好事。

然後她拿來她所熟悉的資料,看到印在紙上金紅色的鋼鐵俠,眸中浮現出困惑。

我認識你嗎?

天草四郎時貞看到門在自己面前合攏,一轉頭看到了正走過來的鄰居,他旁邊的男人是他的同事吧?

“瑞德先生。”

天草四郎時貞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點了點頭。

“等等,言峰先生,你家裏……”有別人是嗎?

他應該是看到了,那又怎麽樣?天草四郎時貞有些不開心的想,並沒有回答,而是直直的走了過去。

身後是那兩個BAU的聲音。

“餵餵瑞德,人家帶人回家也是自己的私事,你也可以啊。”

“不要胡說摩根,”瑞德壓低了聲音,“言峰先生是神父啊,羅馬禮神父必須獨身,必須為天主教基督徒,且信仰虔誠,男性,未婚,身心健康……”

眼看瑞德又要一路科普下去,摩根及時打斷他,“我們要向前看,現在也不是沒有結過婚的神父。”

摩根也有點驚訝,他們這位吉祥物一向不會和別人相處,沒說出兩三句話就能把人氣走,有些輕微的社交障礙,這樣的他竟然對鄰居的事那麽上心?

這可是稍微過火一點就會被人指責是多管閑事的。

瑞德卻不覺得,應該說他沒有摩根想的那麽多,他只是站在天草四郎時貞的角度為他著想,畢竟他所看到的言峰先生雖然懶散不喜歡和人交流,但真的是個善良的人。

他幫過他,很多次。

對於摩根的顧慮,瑞德沈思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覺得指出朋友犯的錯誤再正常不過了,一時之間有些糾結。

天草四郎時貞走進電梯之前聽到了神父必須獨身的話,差點沒跌進電梯裏去。

這誤會可就大了。

他生前也是個天主教徒來著,不過一時沒有想到這些……

誒?等等,他本來就是獨身啊。

不再多想,他走進了離家最近的商場裏,仔細挑選了很久才定下來買哪些衣服,哦,還有搭配的鞋子,至於睡衣之類的,讓她自己搞定吧。

就這樣,他拎著袋子匆匆的走出去女裝區,完全沒有註意到這和他的神父裝有多麽的不符合。

正要踏上下行的電梯時,他的目光突然一凜,把身後過來的人撲倒,那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沒等她表達不悅之情,電梯就炸了,可以想象如果他們站上去會是怎麽樣。

沒有理會女人的道謝還有響起來的尖叫聲,天草四郎時貞往緊急通道跑了過去,剛打開門,黑壓壓的人抱著槍跑了上來,見到他不由分說一通掃射。

他很淡定的躺在地上裝死,那些子/彈都被他用黑鍵彈開了,他心裏崩潰的想,他是幸運B啊,一般來說不會遇上這種事啊。

果然還是美國太危險了嗎?

事情最後還是在覆仇者聯盟和神盾局的幹涉下成功解決了,商場下面停了不少救護車,急救人員把受傷的人擡到車上,人們來來往往,沒有人註意到最開始裝死的神父。

哪怕是覆仇者和神盾局,也沒有辦法在人質無傷的情況下救出所有人,就連以裝死為名伺機行動的他也只是救了幾個人而已。

還是有人流血,還是有人受傷。

這樣沒有道理的事就不能終結嗎?

天草四郎,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

史書上是這麽說的,年幼就有神童之稱,長大後更是被人稱讚“相貌俊美,舉止高雅”,在幕府年發布禁教令,凡在兩個月之類不能放棄“異教”信仰的通通處死之後,忍無可忍的天草四郎時貞帶領三萬教徒發動起義。

對抗幕府十二萬討伐軍,擁護少年的三萬人無一生還,城破,血流成河,人間地獄。

那樣的結果當然是無比憎恨的,可是他所憎恨的不是自己被殺,也不是同伴被殺,而是憎恨著弱肉強食,以互相殘殺成長起來的人類本身。

所以他……

無論如何都想要救濟人類。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打開門,看到少女正襟危坐,和他離開之前沒什麽兩樣,好像佇立在時光裏的豐碑。

“禦主?”阿爾托莉雅轉過頭去,看到他布滿灰塵的神父裝,神色肅然,“發生什麽事了嗎?”

“saber,不,亞瑟王,你覺得「救濟人類」這件事真的可行嗎?”

他走到阿爾托莉雅身邊,蹲了下來,有些疲憊的趴在沙發上。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那種疲憊的神色真的很像明知道大不列顛註定滅亡也要拼命阻止的她。

她認真地回答:“很抱歉,禦主,我不知道答案。”

“是麽,果然這樣……”

天草四郎時貞有些無力有些不滿的說。

“但是,您盡可以去做,因為這目標從出發點來說無比高貴,沒關系,即使是世界的盡頭,我也會陪你一起。”

騎士的誓言堅定。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19

前幾天入手一只黑狗「虎鯨.jpg」然而深陷骨頭地獄,三技能171,我安慰自己也挺好的@一期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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