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柳清眉小聲地說道，“摩天十二宮我們只闖到了第十宮《雞雞宮》，後面還有兩個宮殿沒過，您當然不應該現在冒出來！”

“小妹妹你這話倒是有趣得緊，請問我流年歷什麽時候說過這裏叫摩天十二宮了？”流年歷笑瞇瞇的看著柳清眉反問道。

“當然是……”柳清眉話到這裏忽然卡住了，因為她這才想起來，摩天十二宮從來不是官方的稱呼，而是其他持劍者們自己給取的名字。

柳清眉還記得九年前流年集團公布摩天十二宮計劃的時候，只是說流年劍帝在摩天山上布置下了重重考驗，希望有天資卓越的持劍者能夠通過這種重考驗，通關所有的宮殿，抵達最後就能夠成為流年劍帝的入室弟子。

在這個通知裏面，從頭到尾就沒有出現過摩天十二宮這幾個字。之後不斷有持劍者開始闖宮，這摩天十二宮的名字其實是後來那些持劍者們自發統一了共識而形成的，所以說流年劍帝還真的沒有告訴過其他人這裏叫做摩天十二宮。

“可是摩天十二宮不是按照十二生肖的順序來排布的嗎？”柳清眉依然還是充滿了疑惑的問道，“從一開始的鼠標宮到現在剛剛的雞雞宮，難道後面不應該還有？狗和豬兩個宮殿嗎？”

“哈哈哈！”流年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世人的偏見和愚昧所在，我建立這些宮殿雖然是以十二生肖的名義命名，但又有哪個強迫癥規定十二生肖必須全部出現？世人皆以為摩天山有十二宮，又分別以十二生肖命名。我流年歷偏只用十宮，也偏偏要只有十個生肖的名字命名，那後兩個生肖我偏偏要棄之不用，為的就是要讓那些愚昧的世人明白，天底下的事情不是他們想當然的那樣子，這個世界上除了自然規律以外就沒有其他任何約定成俗的規矩！”

“這世上從來沒有摩天十二宮，有的只是摩天十宮而已！你們兩個明白了嗎？”流年歷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得意至極的表情，顯然對於這種耍弄世人的舉動感到非常的開心。

對此柳清眉只能表示無語，心裏想著“大人物們真會玩”，最後只能報之以無奈應對。

但固寒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可笑和無奈，相反因為這一席話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事情確實就像劍祖所說的一樣，沒有人規定使用了十二生肖的前十個就必須在使用十二生肖的後兩個；也沒有人規定汽車必須要有四個輪子，其實就算裝著五個輪子也能夠歡快地向前跑。

這正是人類的可悲之處，容易將自己的思維和智慧限定在條條框框之內無法掙脫出來，而最可悲的是這些條條框框並不是自然出現的，而是人類自己設定的，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是也。

這樣的做人的道理同樣也可以推廣到武學上，固寒的劍術在進入極為高深的程度之後，在學會了許多套路和招式之時，連帶著自己後續的劍術也被限定在了這些套路和招式之內，會本能與習慣性的按照自己的經驗來使用招式。這樣固然威力有保證的同時，也給自己埋下了一圈籬笆，將自己困在了籬笆之內，反而是那些沒有學過任何招式與套路的初學者會有無限的可能。

所以自己只有拋開這些套路和招式，推翻掉那些籬笆，才能夠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和進步。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固寒忽然感覺自己腦海中蹦出了很多前所未有的奇思妙想的招式出來。雖說這些招式大部分都是無用的，不科學的招式，但卻也有極富有閃光點的地方，如果將這些閃光點加入混沌劍法之中，那籠罩在《混沌劍法》上的迷霧又被驅散了很多。

總而言之，劍祖僅僅是一句話，就讓固寒茅塞頓開，在《混沌劍法》的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這人不愧是威震天下1000年也沒有人可以超越的歷史上最強大的持劍者劍祖流年歷。

……

“那這麽說……我已經……我現在……我……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柳清眉忽然發現自己實在是蠢爆了，剛才居然還會去質疑什麽後面兩宮的事情，這前十宮的考驗已經足夠變態了，難道自己還巴不得再經受兩個不知道會不會更變態的兩個考驗？

這不是自討沒趣嗎？萬一要是惹得流年劍帝不高興，他幹脆又加了兩宮考驗，那自己豈不是作繭自縛了？

而更重要的是，按照流年劍帝的說法，自己現在就已經可以跪下拜流年歷為師了！柳清眉想到這裏，就立刻果斷地跪在了流年歷的面前，磕頭就拜，試圖直接將師徒關系給定下來。

“且慢！”流年歷的身體沒有動一下，柳清眉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托了起來，死活無法將自己的額頭觸碰到地面上，也就自然無法完成磕頭拜師的這個過程。

“雖說考驗已經沒有了，但我還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們！”流年歷悠悠地說道，“你們的回答若是讓我滿意，我便收你們為入室弟子。若是不滿意，我便收你們為記名弟子。”

“敢問陛下，這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有何不同？”柳清眉好奇地問道。

“所謂入室弟子，自然是要傳承我衣缽的徒弟。他將會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學習，也會將我所有的劍術，能力，以至於知識和情報統統都傳授給他，他在未來也會成為我流年世家的師祖長老，他和他的後代也將享受我流年世家上千年不斷的血食。”

“而記名弟子能夠從我一生所學中選擇三樣學習，只要他作出選擇，我就會毫無保留的將這三樣東西傳授給他。他在未來也會成為我流年世家的客卿，他也能享受我流年世家上千年不斷的血食。”

流年歷解釋了一下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的好處，只不過這段話聽在柳清眉的耳朵裏面卻有些糊塗。前面的話還非常好理解，無外乎就是流年歷會將他所有的本事都教給入室弟子，然後會選擇三樣本事交給記名弟子。

但後面的半句話就難以理解了，什麽是流年世家？又什麽是血食？這一人享受血食和全家享受血食又有什麽的不同？

柳清眉正準備問出心中的疑惑，流年歷卻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卻不想流年歷直接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這些事情你以後自然會明白，現在我卻不能告訴你。”流年歷既然這樣說了，柳清眉只能無奈的將疑惑壓在心底，想著日後可以找個機會再向流年歷問個明白。

柳清眉是滿腔的疑惑，可是這話在固寒的手中卻無疑是晴天霹靂一般。按照之前他從王志強口中得到的消息。這個時代的人類持劍者因為還都是第一代持劍者，所以他們大多是以集團的形式存在，壓根還沒有人能夠猜想到在未來無數的持劍者世家會成為人類最為穩定的組成機構之一，無數的帝劍級持劍者都會以世家的形式將他們生前的勢力給流傳下來。

但想不到此時劍祖卻已經快人一步，預料到了後世世家的存在，並且已經開始提前布局。而所謂的血食和客卿，以及師祖長老則是各大劍帝世家中特有的一種職位，意思也就是他們表面上的含義，就是這些世家的長老和客卿。他們平日裏享受著各大世界的工資和資源以及特權，但是關鍵時候卻需要為了各自的世家而戰，必要的時候甚至是獻出自己的生命也是必須的事情。

而客卿和長老的不同之處則在於，客卿的話，世家就只需要供養客卿一人而已，並不需要對客卿的家屬負責。而且客卿本身可以在多個世家之間同時供奉，受到的限制也更少一些。而長老的話，不但長老本人能夠得到世家的供奉，就連長老的家屬也會得到供奉。日後就算長老死了，那麽他的直系後代也必須得到這個世家的供奉，除非這個世家徹底斷了傳承，否則就必須要供養到底。

而客卿想要和家族脫離關系非常簡單，只需要償還家族供養你的1.2倍資源或者是為家族立下了功勞都可以直接解除關系，沒有其他的限制。但是長老的話償還資源的方式就不好用了，必須要立下足夠的功勞然後得到家族家主的同意之後才能夠解除關系。

不過一般情況下，家族的家主都會同意長老的要求，畢竟如果這個長老真的想跟你脫離關系的話，那麽將他強行留在家族中反而是個禍害，搞不好到時候對方不但出工不出力，甚至還會拖你的後腿。

至於血食指的則是供養死人和供養活人需要的資源，供養死人稱之為血，嚴清明冬至掃墓和日常祭拜需要的各種物品，食這是供給活人的各種食物。

這一整套的客卿和長老體系是之後通過一兩百年的時間實踐之後才逐漸開創出來的體系，換句話說這套體系在世家出現後的100年才會出現。可現在這套體系卻直接從流年歷的嘴巴裏面冒了出來，難道說劍祖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不成？

“怎麽樣？現在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流年歷神情鄭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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