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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啦,給大家發個紅包!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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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生研究院不成氣候,井旭也得以繼續開他的診所,而診所裏頭另有乾坤,各種設施比以前還要好,誰讓他現在背後還有個白延。

“再遲一點,哪怕傷不致命,她也要先因為流血而亡了。”井旭還是那臭脾氣,“不會是受了傷後,你們還聊了會天才送過來的吧?”

儲誠:“……”他能說被猜對了嗎?

他也不知道濃妝怎麽想的,按理說,她不該是這麽認命想死的人吧,受了重傷還有閑情窩他家門口跟他聊天,就沒想著求救,哪怕跟他說一聲也行呢?

“那現在沒事了吧?”

“命大,還沒死。”井旭沒好氣地說道,“讓她在這裏躺兩天吧,你看著,或者你讓人看著,有事叫我,不然直接送醫院。”

待井旭走後,儲誠才進病房去看看。

濃妝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原本也算是個話不多的女人,但這般安靜,就好似生命在流失,頗讓人不爽的,心裏悶悶地說不出什麽滋味。

儲誠站在床尾看了她好一會,只覺得這個女人也是個奇葩,完全猜不透她腦子裏裝的什麽。

她都不疼嗎,受那麽重的傷,還能那般跟他閑聊,別說女人,男人中都不見得有這樣“不怕疼”的人。

儲誠不可能真一直在這裏看著,他手頭上還有很多事要忙,正準備離開找個可靠的人來陪護,餘光掃到她的臉龐,剛邁出一步的腳頓住,隨後往回走到床頭邊,仔細地盯著她的臉看……

☆、番外三 關到聽話為止

再好的化妝品,再怎麽防水,經歷了這麽一遭,那層層的粉末也得刮幾層下來。

儲誠看著濃妝那清晰大半的臉,看著上面一道一道的疤痕!

自由人這個職業是真正的高危,無論找來那個自由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傷,但從她臉上這些疤痕來看,怎麽都不像是做任務傷的,反而……像是有人刻意拿刀子一刀一刀劃的!

從那疤痕來看,只怕有好些年頭了,總不能是濃妝自己自殘吧?那如果是旁人,又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這般去對付一個女孩?

儲誠眼眸深了許多,駐足些許,還是離開了那裏。

……

濃妝在井旭的小診所裏住了幾天,吃喝拉撒有儲誠派去的人照顧,井旭每天都會去看兩三次,但到第五天的時候,一覺睡醒,人已經不見了。

井旭氣急敗壞,打電話給儲誠,一邊罵著說以後別把人送到他這裏來,死活他都不管了,一邊又叮囑著那傷口要註意點什麽,多久要換一次藥。什麽時候來拆線。

儲誠靜靜地聽著,末了應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要找到濃妝並不難,在一處花房裏,濃妝做起了園丁。

在專門培育各種鮮花的花房裏有一處供人休息的小屋,身為園丁的濃妝就住在這裏,說是園丁其實也不算是,她就是個看守的人,白天真正的園丁來處理後就走了,只有她留在這裏,活計倒也輕松,她裝一裝,那些園丁也發現不了她身上帶傷,也能避免之前的仇人那麽快找上來。

儲誠除外,畢竟人是他救的,他怎麽可能沒有留一手呢。

差不多**點鐘,花房的園丁、工人都下班了,正木訥地捧著一盒泡面吃著的濃妝,被一陣門鈴聲打擾了游神。

她不得不放下泡面盒子,起身走出小屋,來到花房外的大鐵門處,看到站在外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儲誠。

她盯著他好幾秒,站著不動。

“先把門開了。”手裏提著袋子的儲誠當先出聲。

濃妝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把門開了,不過開的是大鐵門附帶的小門,反正人能進來就好,用不著開大門迎接。

“你怎麽來了。”直到儲誠站在她面前,她才問了這個問題,對他找到自己倒沒什麽意外。

儲誠揚了下手裏的袋子:“給你加餐。”

濃妝:“……”

她扯了下嘴角:“需要給你加餐費嗎?”

“可以,你看著給吧。”

濃妝:“……”

她沒見過這樣斤斤計較的大少爺!

進了小屋,儲誠掃了眼桌上的泡面,沒說什麽,只是將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裏頭是一些鹵味,袋子上面還印了店名,是這附近畢竟有名的一家,可如果知道儲誠身份的人,都想不到儲誠也會吃這些“街邊”的食物。

濃妝卻沒有這種想法。在儲誠將袋子打開,把裏面一個個塑料盒子也打開後,就不客氣地吃起來。

果然,泡面真的是……吃多了就膩!

屋裏頭有一臺電視,儲誠徑自地打開,在一張竹椅子上坐下,閑閑地按著遙控器選臺:“傷怎麽樣了?”

“還好!”

“怎麽不在那多住兩天?”不僅僅是為了她的傷勢,在井旭的那個小診所裏,也能保證她是安全的。

別小看那個小診所,裏外不知道被白延安排了多少人手看著,又有他自己後來叫去照顧她的,絕對能讓她安全無憂。

濃妝動作不停,只淡淡地回道:“不習慣。”

不習慣有一大幫子的人看著她,哪怕是為了保護她。

她從來就沒有安全感,只有完完全全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能得到些許的放松,幾年前在b城暗中保護可樂,可就連可樂都不知道,她在b城裏,住哪裏,獨自一個人時待在哪裏。

“你來做什麽?”她問。

儲誠從之前的袋子裏拿出藥和繃帶:“給你換藥!”

“不用了。”

“你確定?”

濃妝沈默了,傷在背部,其實她自己很不好打理的,但她委實不好麻煩儲誠,只不過儲誠堅持,她吃飽後,很坦然地脫掉了上衣,趴在了屋子裏的小床上。

背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像穿了件束身衣,雖然不至於漏光,可一個女孩子就這麽地脫了衣服,有點傳統的儲誠無語道:“你就不能矜持點?”

濃妝側頭瞥他:“矜持什麽?能當飯吃?”江湖兒女,哪那麽多避諱。

她奇怪地上下打量他,諷笑道:“你害羞了?”

儲誠惱羞成怒地坐下,手腳麻利地去拆她的繃帶,直到看見她背上的傷口,他的氣惱才被她背上的傷給沖擊掉。

當他發現她有傷時,就急忙地送到井旭那裏去了,知道傷得很重,卻沒有親眼見到,如今看了才知道井旭為什麽那麽氣急敗壞。

傷口這麽大,正常人疼都疼死了,特別是現在還沒愈合的時候,傷口的疼痛外加瘙癢,最難以忍受,她居然還能這麽自如地跟他聊天,甚至在這裏用工作最掩護。

她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不,她到底是不是人?

“你就不會疼嗎?”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問出口了。

“會的,”她也坦誠,“但再怎麽疼,也疼不過你父親當時在我身上放的那些東西。”那才是真的疼,哪怕是她也難以忍受。

她是很正常的語氣敘述這件事,沒有什麽怨恨,畢竟,是她先對可樂出手,儲維笑反過來報仇,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但估計也是她的忍痛能力,讓儲維笑高看了一籌,才給了她一個機會,反過來成了保護可樂的保鏢。

儲誠快速地給她重新包紮好,濃妝也起身淡定地把上衣重新穿好,之後儲誠只小坐片刻,就離開了。

然而,說不出是什麽心理,只要不是特別忙,儲誠每天晚飯前後都會過來,送點吃的,給她換藥,幫她傷口的情況告知井旭,再由井旭判斷傷口覆原的情況。

兩人的相處很平淡,沒有太多小說裏講的火花,閑聊的話題也是偶爾互損幾句罷了。

但是,在這夏季裏,儲誠坐在竹椅上,一邊聽著電視的聲音,一邊看著小屋門外的花園,再看看認真吃飯的濃妝。有一點夜晚來臨時的困意,有一點,閑涼,在忙碌的生活裏,這種感覺,幾乎沒在他的記憶裏出現過。

這樣來了幾日,他有事出差了兩天,等他回來時,再次來到了這花房,可走到大鐵門前給他開門的,卻換成了一個老漢。

“之前那位呢?”

“哦哦,那是我鄉下的一個侄女,很多年沒見了。說是來b城找工作,一時半會也沒找到住的地方,我正好要回趟老家,就讓她來幫我看著點,我昨天回來時,她說她找了工作和住的地方,已經走了。”

儲誠告別那位老漢後走遠幾步,拿出手機就想給濃妝打過去。

可直到打開屏鎖後他才想起,濃妝根本沒有手機!

沒錯,在這連小學生都幾乎人人一臺手機的新世紀裏,濃妝根本不用手機,以往接任務什麽的,都是直接用專門的郵箱的。

儲誠莫名地感到氣惱。轉而打給他吩咐看著濃妝的手下,對方卻說,濃妝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說起來,他有本事找到濃妝,濃妝自然也有自己一套逃脫的本事,更何況他只是讓手下看著點,又不是監視,更沒有要妨礙濃妝的行動,如此,以濃妝的手段,要溜走也不是難事了。

想到濃妝重新回到這b城的種種行為都透著古怪,屢次三番都受了不輕的傷,還想刺殺程家的小姐。儲誠覺得這事恐怕不簡單,不免擔心濃妝這麽走了又會去搞什麽事,再弄一身傷。

他剛想吩咐手下盡快把濃妝找出來,剛張嘴,發覺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濃妝顯然不想他多管這些事,以他的性子也不是多事的聖母,怎麽今兒還擔心起她來了?

想了想,他也只讓手下多註意著點,倒沒讓手下一定要馬上把人家找出來。

……

天相居裏,儲誠跟幾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聚聚,末了又跟白延聊了會,準備走時,卻遇到了貴族圈裏的幾個年輕子弟,其中不乏跟他有點親戚關系的,熱情地邀他一起玩。

儲誠原本想要推脫,與其跟他們這些在這裏鬧到天亮,還不如盡早回家多點時間休息,可當他眼睛瞥到當中的程家小子懷裏摟著的女人時,他心裏饒了幾個彎,笑著對那個不知是表弟還是堂弟的親戚說道:“那就一起喝兩杯吧。”

說這話時,他有意無意地往程家小子那掃了幾眼。

所謂的程家小子,就是程香元的弟弟程子元,他大概才二十歲,摟著女人的姿勢卻有模有樣的,一副大款等著宰的模樣,如果他知道他現在摟著的,對他嬌笑著的女人,其實是個手裏沾滿血腥的“自由人”,不知他還抱不抱得下去。

儲誠跟著這幾個子弟在一間包間裏,端著杯酒看他們鬧騰,一開始有不少人要來跟他敬酒,他隨便應付了一兩杯後,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就讓這幾個小輩或同輩的人不太敢跟他靠近了,倒也讓他坐在角落裏得了個清閑,然後,毫不避諱地頻頻朝程子元懷裏的女人看去。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經歷過各種風花雪月過來的,一看儲誠明目張膽的樣,就想當然的以為他看上了程子元的女人了。雖然這個女人妝化得厚一點,但下海的女人幾乎都這個樣,況且這女人看著嬌嬌滴滴的同時,眼角又帶著風情,是有點招人。

有人忙給程子元使了個眼色,程子元更是大方地拍拍懷裏的女人:“去,給儲誠大哥倒杯酒。”

反正他要什麽女人沒有,今兒這個雖然還沒享用到,但如果能換來儲大少的好感,那都是值得的。

那個女人略略停頓了會,才在程子元的再次催促下起身,挪到儲誠的身邊,給他倒酒。

儲誠接過酒杯,然後順勢地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壓進自己懷裏,大家一看,以為猜對了,紛紛笑呵呵地打趣了兩聲,卻沒有人過問那女人是否願意。

儲誠面上始終掛著淡笑,一手在女人的腰間輕輕拍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可哪怕他做著這般猥瑣的動作,他的肢體依然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

待他的動作逐漸大起來,他挑起女人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原意只是做做樣子。那滿臉的厚粉想來會讓有點潔癖的他難以忍受,可真正碰觸到後,他卻稍稍失控地想著再深入一點,再進一點……

還好,大腦裏還是清醒的,在快完全失控的時候,他放開了她,她唇上的口紅跟旁的不同,有蜜桃味,甜的,如今被他磨蹭掉大半,那被蹂躪後的紅腫,讓他的眸底越發深幽。同時,難得她有這麽乖順的時候,他心裏又有著異樣的滿足。

他竟不太敢繼續看她,一把將她的連按進懷裏,對著那些不時偷窺著自己的子弟說道:“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在場的眾人,除了儲誠跟他懷裏的女人,都統一的認為,他是憋不住要“辦事”了,於是全都一副我們明白的暧昧神情,連連跟儲誠說沒關系,然後目送著儲誠將那女人帶走。

“都說儲大少潔身自好,嘖,都是給外人看的吧,我看他跟我們沒什麽去吧嘛,哈哈哈。”

“哈哈,就是,男人嘛,誰不好這口。來來,我們喝酒,一會,我們也找個好地方,好好地爽一把!”

“好,喝!”

……

儲誠難得粗魯地將濃妝推進自己車子的副駕駛上,彎腰給她扣上安全帶,確認她跑不了後,再轉到另一頭上車。

開車,沒有目的地往前開。

“你要殺的不是程香元嗎,怎麽變成程子元了?”沒讓車裏沈默太久,儲誠就當先發問,口氣不太好。

被儲誠屢次打斷的濃妝心裏頭比他更不爽,要不是他是儲誠,她現在估計就直接跟他打起來了,當下語氣冷然帶著敷衍地說道:“我都要殺!”

儲誠猛地踩下剎車,車子突然停下,讓濃妝慣性地往前撲了下,安全帶又把她帶了回來。

儲誠握著方向盤冷著臉:“你就不能放棄這個任務?”

“不能!”

“你就那麽想找死?想死還不簡單,你直接給自己一槍不是很爽快?”

“接這種暗殺任務的又不止我一個,你是不是每個都要管?還是說,你跟程家有什麽關系,一定要保他們一家?”

說到後面這點,濃妝不由得煩躁起來,睜圓了眼睛瞪著他,那張看不出真切面前的臉上,頭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情緒流露出來。

“我管別人怎麽樣,我就管你!”脾氣上來的儲誠出聲低斥後,自己也有點楞怔,他很快冷靜下來,擺手說道,“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勉強算是朋友,我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被我遇見了,我總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再怎麽說,你這條命,還是我救回來的,你就這麽糟蹋了,對得起井旭給你用的那些藥,對你花的那些精力?”

濃妝撇開臉直視著前方,她也恢覆了冷靜,但聲音還是冷的:“我沒讓你救!”

這話說得很沒情義,也傷人心,濃妝心裏清楚,可是她倒喜歡現在她表現得絕情點,好過儲誠再繼續管她的事。

一是她不喜歡真有人為她擔心,這種會讓人感覺溫暖的事,只會讓她不安。

其次是,殺程家的人她避不開,她知道儲家本事大,可真的牽扯進來總歸不好,她不想欠他人情。

她不敢看儲誠此時的面色,丟下一句:“希望下次不要再見到,也請你不要再管我”後,就想推開車門下車。

然而,儲誠卻先一步落了鎖,濃妝根本打不開車門。

“儲誠,你做什麽?”

儲誠根本懶得回她,再次啟動了車子,這次卻不是漫無目的,而是朝著之前收留她的那個小區開去。

濃妝試著喊他幾聲都沒用後,也只能耐著心好好地坐在車裏,她想著現在走不掉,晚一點總能離開的。

誰知道,到了那小區的停車場,儲誠將她從車裏拽下來,坐電梯直達他所在的樓層,再拖進屋裏,甩到大床上。

濃妝奮起反抗,儲誠就以暴制暴地跟她打一架,濃妝畢竟傷還沒完全好,而本身武力值方面也稍差儲誠的。幾招後就被儲誠壓在了床上。

避開她的傷處,他的膝蓋抵在她的腰下,一手按著她的後脖頸,就將她固定在那,然後空出一手拿出一條鎖鏈,大概一米來長,一頭拷住她的手,一頭拷在床腳下。

“儲誠!”在儲誠不在壓著她後,濃妝起身拽著鏈子,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這什麽意思,放開我!”

“沒什麽意思。”儲誠晃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麽不對。他父親早年就是個兵痞,別看後來修身養性了,其實骨子裏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人,心裏不痛快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坦蕩蕩地說娶兒媳就娶兒媳?

言傳身教下,看似斯文有禮的儲誠,隱藏的性子是隨了儲維笑的,看中那只獵物就不可能讓獵物逃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瘋起來時,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不為過,大概是他平日裏太過紳士,所以爆發時反差越大。

他是真的被濃妝氣到了,一想到她扮成這副模樣依偎在程子元懷裏,那火氣就燒得更猛了幾分,既然不聽話,而他又確實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點在意她,那就鎖起來好了,關到她聽話為止。

“這鎖,是零號做的,沒有他的鑰匙是打不開的,你就乖乖地在這裏待兩天。”

至於他這裏怎麽會有,還得說到可樂,也不知道她都看了些什麽書,然後有一天,說他年紀大了還討不到老婆,就給他送了不少無法言說的禮物,這鎖鏈就是其中一個。

濃妝再次扯了兩下,確定弄不掉後,氣得直喘。

儲誠見了,反倒笑了:“你現在這樣,倒是順眼許多。”

表情豐富了,也沒再那麽死氣沈沈。

濃妝冷哼一聲,撇開了頭,她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儲誠則出了房間,到廚房裏找了些食材,簡單做了點宵夜。然後端進來放到床邊的桌上,他本以為她會不吃,誰知道她一點抗議絕食都沒有,坐下來就吃了。

不管做什麽,吃飽,保持體力,是她的生存法則。

儲誠再次笑了笑,他發現他有點欣賞起這女人了。

吃晚飯,放下碗,濃妝開口說道:“我要洗澡,要上廁所!”然後略挑釁地看著他。

鎖鏈雖然有一米來長,但還不夠到浴室裏去。

儲誠挑了下眉,隨即轉身到客廳去,沒多久搬來一個動物形狀的兒童馬桶:“廁所什麽的就在這解決吧,至於洗澡,”他呵呵道,“想死的人還管幹不幹凈,你說是吧?”

濃妝捏緊了拳頭:“你怎麽樣才能放了我?”

“等你想開了。”

“我現在就想開了!”

“呵呵!”

濃妝被最後那兩個字被反彈得內傷,她幹脆翻身上床,閉上眼睛睡覺。

儲誠雙手抱胸故作杵在那好一會:“睡了?不道聲晚安?”

如此,又等了好一會,無言地告訴她,等不到“晚安”他就不走了。

他不走,她就得一直緊繃著身子,最後實在是惱得蹬了下腿:“晚安,晚安晚安。行了吧?”

儲誠滿意了:“好,祝你好夢。”

第二天,濃妝起來的時候,發現床邊放了幹凈的水和毛巾、牙刷,旁邊還有空的垃圾桶,雖說無法沖澡,但簡單的清洗卻是可以的。

其實,再艱難的環境她都處過,以前為了任務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蹲守,不能洗澡,隨便拉撒的事不是沒有,也不是不能忍受。

如今還能給她端來幹凈的水讓她清洗,算是儲誠的大恩了吧?濃妝自嘲地想著,卻盯著那水,久久沒有去碰毛巾,也不敢探頭,通過水面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晚上過去,她的妝容還剩多少?

☆、番外四 不能看著你去死

在濃妝盯著水盆發呆的時候,儲誠走了進來,手裏拿著早餐,放到桌子上,看見原封不動的水毛巾牙刷,挑眉:“怎麽,你還真打算洗都不洗了?”

其實,昨晚把她拷住,大半還是因為當時過於生氣,有很大的沖動在裏面。

原本的打算是今天早上就放開她的,總不能讓她不梳洗,然後拉撒都用弟弟的馬桶吧,要知道弟弟都是嫌棄的,昨晚把那個動物形狀的馬桶搬出來,主要還是故意刺激她的。

可是,昨晚濃妝睡了後,他的手下給他匯報了一則消息,程家發布了追殺令,所謂追殺令,就是在黑市裏買某個人的人頭,自然就會有殺手或自由人去接,程家出價到三千萬,這可不是小數目,接的人估計不會少。

而這個被買了命的,就是濃妝!

昨晚程子元應該沒有發現什麽,大概是濃妝最近屢次朝程家出手把程家惹急了。只是,儲誠總覺得這件事不太簡單,便吩咐手下好好查一查程家跟濃妝的關系。

說回濃妝被他繼續鎖著這事,改變註意不放了她,就是知道這女人不曉得發了什麽瘋,一定要跟程家不對付,如果他放了她,她一定還會找上門,以如今的情況,她估計一離開這裏,馬上就會被其他殺手抹殺掉!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盡早給零號打了個電話,讓他以這種款式的鎖鏈再來一條,必須十米的,那樣的話,正好夠她上個衛生間!

至於零號完成前,就先這麽將就著吧。

濃妝盯著儲誠好一會,面色很冷,儲誠起先有點莫名其妙,以為她還在氣被鎖在這裏,這點她估計要氣好幾天,可看到她臉上露出來的疤痕後,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

正要開口先出去,濃妝先出聲找他拿了卸妝水洗面奶,期間指使著他給她換水。她很坦蕩不扭捏地把一張臉洗幹凈了。

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這張臉暴露在人前的,是女人,再邋遢的都會在意美醜,只是覺得事到如今遮遮掩掩實在沒必要,濃妝覺得自己可能心裏有那麽點問題,躲不過的傷疤,她就想撕得更開,血淋漓地讓人看個夠。

或許,痛到麻木時,就沒有感覺了。

面對這樣的濃妝,儲誠除了配合她洗好臉外,什麽都沒多說,但心裏有種道不明的酸澀味道。

洗完臉的濃妝看起來很不一樣,大概常年被粉末覆蓋,那張臉白得有點嚇人,但和濃妝艷抹出來的不同,摒棄那不好的臉色,她其實長得很清秀,不言不語的時候,像個生了病有點內向的學生妹!

前提是,忽略掉那一道道的傷疤。

“需要我給你整一套化妝品來嗎?”儲誠問,他這裏肯定是不會有化妝品的,那卸妝水還是他臨時讓手下買來的,而濃妝昨晚就被他逮到這來,肯定也不會帶著,他見她往常不管什麽時候都會化妝,才特意問了一句。

“怎麽,”順便刷了牙的濃妝坐在床上靠著床頭,素面對著儲誠,“儲少爺覺得我這樣,讓你惡心了嗎?”

“惡心的話,你這程度恐怕是不夠的。”儲誠知道寬慰之類的話對她沒用,就以平日裏鬥嘴的方式反擊回去,“想來你也不需要化妝了,那把早餐吃了吧。”

他則幫她把洗過的臟水拿去倒了。

他說的是實話,儲家大本營裏,更恐怖的畫面都見過,幾道傷疤而已,除了怕她自己不好受外。他是沒太大感覺的。

之後兩人也沒太多交流,儲誠找了兩本書給她消遣,房間裏也有電視,遙控器就放在她手邊,至於電腦之類的能夠和外界溝通的東西,統統沒收。

下午的時候,零號就把新的“長款”鎖鏈讓人拿了過來,換鏈子的時候,濃妝再一次試圖逃脫,然後又一次被儲誠暴力碾壓,直接摔在床上,要不是顧及她背後的傷還沒好,儲誠其實挺想真的揍她一頓的。

這女人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

接下來的兩天,濃妝倒是很安分,很平靜,儲誠給她準備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還叫來了儲宅裏的一位傭人,在他不在的時候給她做飯,給她洗衣服。

偶爾儲誠來看她時,發現她靜靜地坐在床上,電視沒開,房間裏很安靜,她拿著一本書在看。

他從來不知道,在她身上,也能感受到恬靜這個詞,

要是別人被這麽關著,只怕要瘋,可濃妝除了一開始試圖逃脫外,她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的環境,直覺告訴儲誠,如果不是生活的逼迫,她其實是享受這樣寧靜的生活的。

可是就這樣過了三四天,濃妝毫無預兆地發了瘋。

她不斷地找尖銳的東西要抹掉鎖鏈,因為奮力掙紮,手腕都磨破了,她看著自己手腕上摩擦出的傷痕呆了呆,然後居然想用手中偷偷打磨的尖銳物品去紮自己的手,想切斷自己的手腕逃脫!

幸好儲誠及時發現阻止了她,但她的手腕仍舊被磨出不少血。

“你在發什麽瘋!”他氣急敗壞地將她手裏的尖銳物品扔得老遠,同時心裏有更大的困惑。

如果濃妝一開始反應就比較激烈的話,她現在做這種事倒也不奇怪,可在前幾天的平靜的比對下,她的發狂就變得很突兀,哪怕她一天比一天暴躁都還比較說得過去,她卻一下子來這麽猛的,就像有人朝她按下了什麽開關一樣。

濃妝低著頭好一會,才慢慢地擡起頭,目露兇光:“放我走!”

她的話是咬牙切齒的,可儲誠從她那雙眼睛裏,看到了野獸瀕死前想要不顧一切反擊的絕望!

“你想做什麽?”

“我說,放我走!!”

完全不相及的兩句對話,兩人互相瞪視。直到,濃妝手腕上的血,流到緊握著她的儲誠的手上,他頓了下,悠的收緊了手掌,將她的手腕握得很緊。

好半天,他才松手,並掏出了鑰匙。

關於追殺令的事,他已經壓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出去,只要不馬上找上程家,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最重要的是,只有放她離開。他才能知道,導致她如此瘋狂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是的,他承認,他無法再放任她不管了!

儲誠如此輕易地就給她開了鎖,濃妝自己也楞了下,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站起身來,和儲誠對視幾秒後,越過他走出了房門。

儲誠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她離開,然後手機撥出電話:“人已經出去了,給我看好了!”

……

濃妝走出那小區後。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想回頭看一眼,因為今天這一走,只怕再不可能回到這裏來,一個人哪有那麽好運,接二連三的都死不了。

她運氣一向差的,倒是遇到儲誠的這幾次,是她運氣最好的時候,恐怕這好運值到今天也用完了吧。

最終是沒有回頭,她不敢,也不能!

路過街邊店鋪的時候,她拿了件連帽衫,又戴了口罩。帽子一拉下來,大家也就看不清她的樣子,然後上了輛出租車,報了幾個地點,兜了一大圈後才下了車,然後她又宛若散步般慢慢走了一段,最後進了一家不起眼的賓館。

這種小賓館連保安都沒有,前臺在櫃臺後面的椅子上睡午覺,濃妝沒弄出什麽聲響的上了樓梯,到了三樓,走到最裏面的一間房間,三長兩短的敲了五下門。

沒等多久就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濃妝自己推了門進去,然後關上。

這房間的朝向並不好,有一扇窗戶,窗戶對面是其他大樓的墻,阻擋了陽光,再加上窗簾拉著,在濃妝把門關上後,這房間裏就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到裏頭有個人影。

濃妝走了進去,在那人的跟前站定,微低著頭。

黑影什麽都沒說,一來就帶著怒氣低喝:“跪下!”

濃妝沒有任何反抗地跪了下去。

即便如此,黑影也沒有放過她,用力一腳朝她踹去:“沒用的廢物,給了你那麽多時間,你到現在一個程家人都殺不掉!”

濃妝被他踹得往後倒,背部正好撞在床邊,碰到傷口悶哼了聲,可除此之外,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麽,挪動身子重新跪了回去。

“我再最後給你兩天的時間,要麽程家的人死,要麽你死!”

濃妝自進來後第一次出聲:“我一個人,殺不了程家那麽多人!”

黑影彎下腰,一把捏住濃妝的下巴逼著她擡起頭來,聲音詭異陰霾:“我相信你有辦法的,再不然。同歸於盡,你總會吧?”

黑暗中,濃妝眸底裏僅存的一點情緒也消失殆盡,冰冷而機械:“我知道了!”

“很好,我相信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他拍了拍她的臉頰,在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臉時,饒是受重傷都能泰然處之的她抖了下,“這也是為你好,不然你說,你活著幹什麽呢!”

……

儲誠回了儲宅,一進門,儲君就如炮彈般沖了過來抱住他的腿:“哥哥你回來啦!”

將君君抱起來,儲誠親了君君的臉蛋好幾口:“是啊。君君有沒有想哥哥?”

“想了!”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想了,君君在儲誠的臉上也回吻了好幾口。

儲誠笑著將君君抱到沙發上,自己先坐下,然後讓君君跨坐在自己腿上,趴在自己身上,他自己也癱軟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君君眨著大眼睛看著儲誠:“哥哥你不開心嗎?”

“是啊,”儲誠摸摸君君柔軟的頭發,“哥哥快被某個女人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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