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最初克拉克以為這是句笑話, 或是托尼為了轉移他註意力而搞的新惡作劇……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恐怕並非如此。畢竟這並不是多好笑的一件事。

這是非常不好笑一件事。

所以當克拉克·肯特, 這個總被人叫成‘甜心男孩’的青年沈著張臉飛回了那棟給他很深打擊的建築物，見到了一左一右‘把守’著那個孩子的布魯斯與托尼以後……

“……怎麽了？怎麽這個表情？”

鋼鐵俠看著超人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的心疼又無奈。但到了最後他也只能故作輕松的開口打趣：

“你的表情好像我在和這個大蝙蝠偷情，振作一點兒啊老兄。”

“孩子可還看著呢。”

5.

托尼喜歡這個孩子。

他喜歡對方那稚嫩的面孔，純黑色的柔軟頭發。

鋼鐵俠喜歡那張年幼的、屬於克拉克·肯特的臉。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本該和蝙蝠俠一樣感到憂心、感到憤怒。但托尼看到這年幼的克隆的那個瞬間……就莫名的明白了些什麽。

———這是個‘禮物’。

………來自那‘超級’前女友的神奇禮物。

而當他看完了蝙蝠俠遞來的那本筆記後，這個想法就得到了驗證。

這本被放在機器與機器夾縫中的筆記記滿了各種各樣的政府隱秘實驗、非法地下研究所地址, 甚至還有幾個看似不可能的基因融合計劃………這本瘋狂科學家的研究筆記的最後, 赫然便寫著這個小克隆人的由來。

[基因提供者A：氪星卡爾?艾爾]

[基因提供者B：地球萊克斯?盧瑟（前者被雜亂的黑色筆跡劃掉）T?S]

是的, 這的確是他戀人的覆制品；但也的確是他們的孩子。

6.

克拉克不想接受這個。克拉克覺得難以承擔。

他比誰都明白作為一個外星遺孤、強無敵者在這世間是種什麽感覺。他好運的得到了自己的救贖與另一半……但他不確定這孩子是不是也能這麽幸運。

但托尼?斯塔克不這麽認為。托尼斯塔克決定接受這個饋贈。

傷痕累累的鋼鐵俠露出了個沒人能拒絕的微笑，他理所當然的氣場甚至感染了蝙蝠俠。

“為什麽你不能有個同伴，有個孩子？”

“如果他是我們的孩子，那你為什麽覺得他會孤單一人？”

“沒人會是孤單一人。克拉克, 我清楚你不是真心拒絕。我明白你也沒法將他繼續冷凍。”

“……我明白背負他的感覺可能比背負地球更重。因為……”

“因為他還是個孩子啊。”

他是個能夠成長、能夠學習、能夠超越你我的新生命。對我來說他就像你一樣，克拉克。他將像你一樣與眾不同。

而他會是我們的兒子。

………他會在未來替我陪伴你走完剩下的路。

———最終鋼鐵俠又、又、又一次說服了超人。而克拉克·肯特則忐忑不安的親手按下了冷凍倉的開啟鍵。

7.

三年後

喬納森?斯塔克面無表情地走在走廊中央，下午的太陽格外炎熱, 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的睫毛。

他是個好看的不得了的小孩兒。有著張勝過天使的可愛面容。如果不是這小家夥總是臭著一張臉, 好像對整個世界都不太滿意。還動不動就用武力解決問題……那肯定會有比現在還更龐大的粉絲團體。

好在小斯塔克先生也並不在乎這個問題。他梗著個脖子，下巴也微微擡起。這高傲的樣子簡直無敵極了——當然，這也成功的讓‘押送’他前往校長室的代課教師更生氣了。

羅根默默磨了下牙。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畢竟他並不覺得自己學生的行為有什麽問題——但他的確很不爽卡爾的兒子露出一副斯塔克的神態。但這太過私人恩怨，金剛狼不打算拿這個難為小喬。

走在他前面的喬納森?斯塔克當然‘聽’見了他最喜歡的老師、羅根叔叔的磨牙聲……但他依舊選擇了我行我素。畢竟斯塔克的字典裏可沒有‘輕易妥協’這四個字。這個半大孩子一路挺胸擡頭的走到了校長室門前，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來接受處分，而是來領獎的。

…………而此時正看著門口監控的鋼鐵俠不得不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他強忍住了在X教授面前捂臉的谷欠望, 只能默默的深吸一口氣。

實話實說，帶孩子沒他想的那麽容易。

……雖然的確是‘樂趣無窮’。

坐在托尼?斯塔克對面的查爾斯?澤維爾感受著鋼鐵俠覆雜的感情，似笑非笑沖著乖巧敲門的小斯塔克應了聲：“請進”。

於是被叫了家長的小喬納森不得不楞在了當場。他還未養成戒備一切的習慣，所以通常都選擇不去使用自己的超級聽力與視力——於是這個未來的超級小子就這樣震驚的盯著自己的父親，然後又用被背叛了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校長。

……查爾斯又一次被這對兒父子給逗樂了。X教授推了推手，示意小喬納森坐到他父親身邊。而這個好看的男孩兒在氣鼓鼓的同時還是選擇了乖乖聽話。

喬納森大步流星的走向托尼，然後‘呼’的一下落到了座位裏。這男孩兒直到現在都沒露出哪怕一絲的愧疚或不安。他坦然的好像自己沒在今天上午砸了某人一臉鼻血。

而這正是查爾斯叫家長的原因。

“好啦，你看上去簡直像只小河豚，但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Jon”X教授溫和地望著超人與鋼鐵俠之子，他清楚這小家夥就吃這一套。“這不是個多麽嚴肅的會談，你看，就連羅根都沒跟進來。”

這幾句話成功的讓小喬納森的肩膀放松了一些。托尼在一旁看的有些好笑——說來他和克拉克似乎都有點吃軟不吃硬——這算是個弱點嗎？

“但我覺得還是需要你的監護人在場比較好。孩子，你介意自己覆述下今天早晨的情況嗎？”

喬納森當然不在意。

這個剛被喚醒了三年的小克隆人有足足兩年都生活在托尼?斯塔克的寵愛之下。他有著世上最偉大的兩位父親，有著凡人難敵的力量與智慧———他理所當然的有些自大，並從不認為自己會是‘錯誤的’。

“今天本來該是X戰警成立一周年的好日子。”

他漂亮的藍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的校長。好似他根本就不是說給身旁的父親聽，而鋼鐵俠則絕對會百分百的支持他。

“但那個低智又邏輯混亂的混蛋毀了這一切。我認為把他放進來的人需要被追責；我想知道是誰負責了今天的外圍安檢。”

“很明顯他們都沒有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或者那個蠢貨比我們想的更高明——但考慮到他是如此的蠢，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

…………哇哦。

托尼更想捂臉了。

查爾斯則險些就笑出了聲。

———這畫面真是太有沖擊力了。簡直就是某種奇怪的精神汙染。

看著這張屬於克拉克·肯特的年輕面孔面無表情的說著完全托尼?斯塔克式的回話——這讓在座的兩個成年人都有點兒情緒不穩。

“…………但是親愛的，”

查爾斯先恢覆了理智，但還是一不小心顯得過於親昵了——畢竟喬納森的確是他非常疼愛的後輩，這句‘My Dear’毫無心理障礙的出口了——但他本該訓斥對方的。

“但是Jon，這也不該是你打斷對方鼻梁的理由。如果你討厭這種人，那你”

“那我就不該像他那樣！”

可小喬納森卻並沒給X教授說完這句話的機會。不知為何這句話似乎一下戳中了他的某項雷點，瞬間把這個孩子給‘點燃’了。這一刻的喬納森?斯塔克終於沒那麽‘斯塔克’了，而是非常像那個年輕又憤怒的超人。

———而且他還比那個年輕的氪星之子更能說、更堅定。

“憑什麽！”

“憑什麽我們就被打都不能還手？因為你們、因為金剛狼和鐳射眼是英雄嗎？那很好啊，反正我不是！”

“而且我當然不會變得像他那樣——他根本就是個亂搞歧視的垃圾！也不看看這都什麽年代了，也不看看自己都為社會做了哪些貢獻——他是以什麽邏輯來攻擊變種人學校的？”

“一個無所作為的可憐蟲竟然要批判您、批判X戰警，他這是恐怖襲擊，我沒讓他制作的□□在他手裏爆炸已經是做了讓步了———他也配”

這一次換查爾斯?澤維爾打斷了他。X教授輕輕揮手，像是抹掉了什麽一般掐滅了小喬納森?斯塔克的怒火。這個英雄之子尚未說完就被迫熄火，他再次氣鼓鼓地瞪了自己的校長一樣，隨後便任性的撇過了頭。

……而一旁旁聽的托尼?斯塔克幾乎就要目瞪口呆。這位新手父親萬萬沒想到上了不到半年的寄宿制學校自己的小兒子就迎來了青春期……鋼鐵俠驚愕的回望X教授：

“……你們這兒是偷偷雇了萬磁王當任課教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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