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無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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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陽道友……”
無瑕的問話還未說出口，少陽便已主動回答：“此通道正是通往無量門, 吾於真天之中所去過的地方, 也只是無量門中冰山一角而已。”
無瑕仰首, 空中那法陣上的光芒稀薄下來, 法陣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黑洞。
雲夢三仙化回那只神鳥，飛回無瑕腰間靈獸袋中。無瑕騰身飛起，無痕與奚玥自覺跟在了她的身後, 來到那法陣之上。
進入了黑洞之前, 無瑕忽然回頭看了眼這片蒼茫的天地，她說道：“少陽道友, 送走了我們，你的殘識也將消失了吧。”
“吾保存這一縷殘識只為等你前來, 好履行三百年前與你的約定, 你走之後，吾自將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無瑕猶豫了片刻, 輕聲問道：“你消失後, 這個通往真天的通道便也將消失了麽？”
“不。這個通道是吾用了最後的力量開辟出來，並不會隨著吾的隕落而消失。今後這個小世界內若是有人能夠找到此處，並且有足夠的修為通過通道，均可以前往真天……只是, 真天並非凈土, 那裏或許才是真正的危險開端，將來吾已無力再阻止任何人……”
“這樣……其實也好。”無瑕低語。
她要前往真天的事沒有告訴她的兩個弟子，也沒有告訴風子漓, 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她知道風子漓或許很快便會猜到她去了哪裏，畢竟他是那麽的了解她……
風子漓一定會去真天的，雖然不是現在。
他的修為一定會成長，他很快就會追上她，他不應該被永遠埋沒在這個小世界。
無瑕輕輕呼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大步邁入了通道中，那一刻，磅礴且如堅冰般銳利的力量迎面而來，強大得讓她如此肯定，她已經離開了她生活將近四千年的世界。
青雲澗，無量門。
這裏是整個廣大的真天中，修士們最為夢寐以求的修道聖地。
無量門之大，不只是在於規模，也是字面上真正意義的大。其宗門占地甚廣，僅僅是低階弟子們的住處便超過了上千古生物，更不要說門中高階修士與長老們，每人便可有兩三個古生物作為自己的私人領地！
無量門地域雖廣大，管理卻一點也不混亂，因為這些古生物全部源自於一脈，他們的王如今便是無量門的主峰所在，但凡其他地域上有分毫風吹草動，那古生物王必然立刻便能夠察覺，從而通知負責管理門中事物的長老們。
這日青天澗風和日麗，無量門一派寧靜，空中飛行而過的弟子稀稀落落，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務在身，無人嬉鬧，井井有條。
主峰正中，擎天塔頂。
漆黑的房間中豁然亮起幾束亮光，片刻後才分辨出那是六只眼睛，接著黑暗中響起了三個人的說話聲。
“有外人進入了無量門！？”
“青天澗外的大陣並無動靜！外人是從內部進入？”
“……西北方向。”
虛無的黑暗中光芒又是一閃，出現了一幅巨大的畫像，畫面中，三人都極為熟悉的無量門某處，出現了三個年輕人，為首者是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後則是恭敬的跟著兩個年輕男子。三人的註意力集中在其中一名男子身上，俱是大為詫異！
“那是！成華師兄，師弟沒有看錯吧……那是奚玥師侄？！”
“巫馬師弟，那年輕人是否就是你的徒兒奚玥？！”
“巫馬師兄，你的弟子奚玥不是早在幾萬年前便於夢引之術中牽道失敗隕落了麽？”
“……成華師兄，餘殷師弟，擅闖無量門這人的確與我那喪生的徒兒奚玥十分相似，我現在要出去看看此人究竟何方神聖！”
擎天塔外，附近方圓千裏的弟子均已聚集過來，天空與地下皆是密密麻麻一片，議論聲噪嚷不止。所有人的目光均盯著一個地方，一片廣場上站著三個不速之客，整個青天澗由非常精深強大的大陣所籠罩著，外人能夠闖進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不可能不聲不響進來了無人察覺。沒有人知道這三人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當有人註意到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主峰上。
“你們看，那兩名男子中穿藍衣那個……像不像巫馬長老那送入夢河中，夢引之術失敗隕落掉的弟子，奚玥師叔祖？”
“你也發現了？我剛才就這麽覺得了！”
“奚玥師叔祖不是早就隕落幾千年了麽？”
“人有相似吧……我也未曾見過幾次奚玥師叔祖，現在看著好像又不太像了……而且奚玥師叔祖可是真靈後期的大修士，此人……似乎只有巔峰三境的修為！”
“說起此事，奚玥師叔祖實在太過可惜！當初他可是門中少有的精英，聽聞若是他能夠順利自夢河歸來便可繼承他師父巫馬長老一脈！他隕落後巫馬長老一脈的繼承者便變成了巫馬長老的大弟子單軍毅！單軍毅師叔祖……雖然修為高深，但是……唉……”
“此事的確……但進入夢河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沒有幾個人能像司徒師叔祖那般安然返回，修為上升一大步……”
“對了，前些時候聽司徒師叔祖自夢引之術歸來後，穩固境界百年，近日似乎將要出關了！”
這些弟子們嘈雜的議論聲無瑕自是都聽到了，但是此刻她的心思不在這裏。
她正仰首望著天空高處一座倒立著的圓柱型建築物。
倒立的建築物……雖不多見，但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多麽震驚。無瑕之所以這般關註這座建築物，是因為她感覺到了那座建築物中，散發出來著十分強大的氣息。
“師尊，他們來了。”
奚玥在無瑕耳邊低聲道，話音方落，果然便見空蕩蕩的廣場上又出現了三個人。這三人均為中年男子，其中有個國字臉的正神情怨毒而不可置信的盯著奚玥。
“你……！真的是你？怎麽可能！”
無瑕將若有所思的目光轉向奚玥，奚玥對她合了頜首，朝那中年人邁前一步，冷聲開口：“許久不見了，巫馬長老。看見我還活著，很驚訝麽？”
“果然是你！”
“巫馬師兄，這年輕人當真便是奚玥師侄？”
“巫馬師弟，當初你可是親自確認過，一口咬定奚玥師侄已經隕落！”三人中看上去年紀最大，修為也最精深最威嚴的一名中年人語氣嚴厲道。
能修到真境界的人，在這世上已不知徘徊了多麽漫長的時光，勾心鬥角見得多了，有些時候一些事情根本不必詳細的解釋，一點端倪便可看出原委。
巫馬泓當即面色一變：“成華師兄，你誤會了……”
“誤會？”立於對面的奚玥緩緩開口，“巫馬長老想說成華長老誤會了什麽？誤會了你當初為了讓你的大弟子單軍毅名正言順繼承你的道統，從而親自煉制出一具化身進入夢河，下界破壞了我的道果，使得我牽道失敗，夢引之術強行終斷？還是誤會了你的大弟子單軍毅破壞我留在門中的真身？”
四下嘩然！
所有有資格進入夢河的精英弟子，在門中都珍貴堪比保護動物！長老們不但要在他們開始進入夢引之術前盡己所能幫助他們，提高突破境界安然回來的幾率，更是要妥善照顧他們留在門中的真身，以防術法結束後融合出差錯。數千萬年下來，萬萬無人敢加害夢河中的弟子！畢竟，每一個自夢河成功歸來的弟子，今後都將成為無量門頂梁柱般的存在！傷害他們，無異於在縮減門派的壽命！
成華長老與餘殷長老震怒不已，他們原以為這巫馬泓頂多就是在奚玥進入夢河期間給他設置了些小阻礙罷了，牽道失敗的主要原因還是在奚玥他本人身上，真沒想到巫馬泓竟是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迫害夢引之術中的精英弟子！
巫馬泓矢口否認，狠狠盯住對面的奚玥：“你這孽徒！只因為師平日裏疏忽了你，你便懷恨在心如此汙蔑為師！你牽道失敗完全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居然一並推到為師頭上！如此大言不慚說為師害了你，你倒是拿出證據！”
奚玥靜靜地看著他，巫馬泓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漸漸氣勢便不如先前，良久奚玥淡淡笑了笑：“證據……巧的是，我還真有。”
巫馬泓嗤之以鼻，顯然對他的話半個字也不信。他很有信心，當初在下界破壞道果時遇上的奚玥不過是個修為低微小修士罷了，不可能被他逮住任何把柄！
“奚玥師侄，你當初夢引之術失敗，當真是你師父所為？你當真有證據？”餘殷長老乃三人中輩分最低的，平日待巫馬泓甚是有禮，一時不願相信這件事情。
奚玥看看他，卻是將目光轉向了在場輩分最高，最能夠做主的成華長老，“證據一事稍後再說，我在此只想問一句，若是我當真拿出了證據，巫馬泓此人將會受到何種處罰？”
成華長老嚴肅道：“破壞夢河中的弟子修行，乃觸犯了最嚴重的門規！你若是當真能夠拿出證據，老夫必按門規處置，還你公道！”
“還我公道？你們能將我喪失的修為，以及沖入更高境界的機會還給我麽？”奚玥輕笑，手掌打開，一個小瓶浮現在手中。
眾人均不解那小瓶是什麽，他不動聲色的打開瓶塞，便見一縷煙霧從瓶中飛了出來，漸漸的凝做了巫馬泓的模樣。
“化身殘魂！”人群中有人驚道。
奚玥揚聲道：“不錯，化身殘魂。想必在場無量門人無人不知煉制此物的苛刻條件，也不必我解釋了。這便是當初下界內巫馬泓破壞我的道果時，被我擊殺的那具化身留下來的殘魂！”
巫馬宏臉色鐵青，成華長老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震怒。
“成華師兄……這是假的！這都是假的！”
奚玥不疾不徐，從自己的眉心掐出了一縷銀絲，那縷銀絲悠悠蕩蕩的繚繞著盤旋匯聚成的一幅畫面，畫面中，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正手持發光的法器，重重擊向了盤膝閉目毫無聲息的奚玥。所有無量門修為不算太低的人都能認出，那青年正是巫馬泓的大弟子單軍毅，此刻，此人正驚慌失措的站在圍在主峰附近的人群中！
“這是單軍毅受命於巫馬泓，拿著巫馬泓的烈陽精襲，擊我進入夢河期間留在門中的真身的情景。不巧當時我於下界牽道失敗，動用秘術轉移真身中的魂印，因此將這一過程盡收眼底……”
“住口！你住口！你這孽徒竟敢如此汙蔑為師！孽徒！！”巫馬泓破口大罵。
奚玥看著他，竟是聽話的當真住口了。
不過他住口了，無瑕卻緩緩開口了：“誰給你的資格和膽量，喊我的弟子為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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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仰首, 空中那法陣上的光芒稀薄下來, 法陣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黑洞。
雲夢三仙化回那只神鳥，飛回無瑕腰間靈獸袋中。無瑕騰身飛起，無痕與奚玥自覺跟在了她的身後, 來到那法陣之上。
進入了黑洞之前, 無瑕忽然回頭看了眼這片蒼茫的天地，她說道：“少陽道友, 送走了我們，你的殘識也將消失了吧。”
“吾保存這一縷殘識只為等你前來, 好履行三百年前與你的約定, 你走之後，吾自將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無瑕猶豫了片刻, 輕聲問道：“你消失後, 這個通往真天的通道便也將消失了麽？”
“不。這個通道是吾用了最後的力量開辟出來，並不會隨著吾的隕落而消失。今後這個小世界內若是有人能夠找到此處，並且有足夠的修為通過通道，均可以前往真天……只是, 真天並非凈土, 那裏或許才是真正的危險開端，將來吾已無力再阻止任何人……”
“這樣……其實也好。”無瑕低語。
她要前往真天的事沒有告訴她的兩個弟子，也沒有告訴風子漓, 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她知道風子漓或許很快便會猜到她去了哪裏，畢竟他是那麽的了解她……
風子漓一定會去真天的，雖然不是現在。
他的修為一定會成長，他很快就會追上她，他不應該被永遠埋沒在這個小世界。
無瑕輕輕呼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大步邁入了通道中，那一刻，磅礴且如堅冰般銳利的力量迎面而來，強大得讓她如此肯定，她已經離開了她生活將近四千年的世界。
青雲澗，無量門。
這裏是整個廣大的真天中，修士們最為夢寐以求的修道聖地。
無量門之大，不只是在於規模，也是字面上真正意義的大。其宗門占地甚廣，僅僅是低階弟子們的住處便超過了上千古生物，更不要說門中高階修士與長老們，每人便可有兩三個古生物作為自己的私人領地！
無量門地域雖廣大，管理卻一點也不混亂，因為這些古生物全部源自於一脈，他們的王如今便是無量門的主峰所在，但凡其他地域上有分毫風吹草動，那古生物王必然立刻便能夠察覺，從而通知負責管理門中事物的長老們。
這日青天澗風和日麗，無量門一派寧靜，空中飛行而過的弟子稀稀落落，似乎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務在身，無人嬉鬧，井井有條。
主峰正中，擎天塔頂。
漆黑的房間中豁然亮起幾束亮光，片刻後才分辨出那是六只眼睛，接著黑暗中響起了三個人的說話聲。
“有外人進入了無量門！？”
“青天澗外的大陣並無動靜！外人是從內部進入？”
“……西北方向。”
虛無的黑暗中光芒又是一閃，出現了一幅巨大的畫像，畫面中，三人都極為熟悉的無量門某處，出現了三個年輕人，為首者是一名白衣女子，女子身後則是恭敬的跟著兩個年輕男子。三人的註意力集中在其中一名男子身上，俱是大為詫異！
“那是！成華師兄，師弟沒有看錯吧……那是奚玥師侄？！”
“巫馬師弟，那年輕人是否就是你的徒兒奚玥？！”
“巫馬師兄，你的弟子奚玥不是早在幾萬年前便於夢引之術中牽道失敗隕落了麽？”
“……成華師兄，餘殷師弟，擅闖無量門這人的確與我那喪生的徒兒奚玥十分相似，我現在要出去看看此人究竟何方神聖！”
擎天塔外，附近方圓千裏的弟子均已聚集過來，天空與地下皆是密密麻麻一片，議論聲噪嚷不止。所有人的目光均盯著一個地方，一片廣場上站著三個不速之客，整個青天澗由非常精深強大的大陣所籠罩著，外人能夠闖進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不可能不聲不響進來了無人察覺。沒有人知道這三人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當有人註意到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主峰上。
“你們看，那兩名男子中穿藍衣那個……像不像巫馬長老那送入夢河中，夢引之術失敗隕落掉的弟子，奚玥師叔祖？”
“你也發現了？我剛才就這麽覺得了！”
“奚玥師叔祖不是早就隕落幾千年了麽？”
“人有相似吧……我也未曾見過幾次奚玥師叔祖，現在看著好像又不太像了……而且奚玥師叔祖可是真靈後期的大修士，此人……似乎只有巔峰三境的修為！”
“說起此事，奚玥師叔祖實在太過可惜！當初他可是門中少有的精英，聽聞若是他能夠順利自夢河歸來便可繼承他師父巫馬長老一脈！他隕落後巫馬長老一脈的繼承者便變成了巫馬長老的大弟子單軍毅！單軍毅師叔祖……雖然修為高深，但是……唉……”
“此事的確……但進入夢河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沒有幾個人能像司徒師叔祖那般安然返回，修為上升一大步……”
“對了，前些時候聽司徒師叔祖自夢引之術歸來後，穩固境界百年，近日似乎將要出關了！”
這些弟子們嘈雜的議論聲無瑕自是都聽到了，但是此刻她的心思不在這裏。
她正仰首望著天空高處一座倒立著的圓柱型建築物。
倒立的建築物……雖不多見，但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多麽震驚。無瑕之所以這般關註這座建築物，是因為她感覺到了那座建築物中，散發出來著十分強大的氣息。
“師尊，他們來了。”
奚玥在無瑕耳邊低聲道，話音方落，果然便見空蕩蕩的廣場上又出現了三個人。這三人均為中年男子，其中有個國字臉的正神情怨毒而不可置信的盯著奚玥。
“你……！真的是你？怎麽可能！”
無瑕將若有所思的目光轉向奚玥，奚玥對她合了頜首，朝那中年人邁前一步，冷聲開口：“許久不見了，巫馬長老。看見我還活著，很驚訝麽？”
“果然是你！”
“巫馬師兄，這年輕人當真便是奚玥師侄？”
“巫馬師弟，當初你可是親自確認過，一口咬定奚玥師侄已經隕落！”三人中看上去年紀最大，修為也最精深最威嚴的一名中年人語氣嚴厲道。
能修到真境界的人，在這世上已不知徘徊了多麽漫長的時光，勾心鬥角見得多了，有些時候一些事情根本不必詳細的解釋，一點端倪便可看出原委。
巫馬泓當即面色一變：“成華師兄，你誤會了……”
“誤會？”立於對面的奚玥緩緩開口，“巫馬長老想說成華長老誤會了什麽？誤會了你當初為了讓你的大弟子單軍毅名正言順繼承你的道統，從而親自煉制出一具化身進入夢河，下界破壞了我的道果，使得我牽道失敗，夢引之術強行終斷？還是誤會了你的大弟子單軍毅破壞我留在門中的真身？”
四下嘩然！
所有有資格進入夢河的精英弟子，在門中都珍貴堪比保護動物！長老們不但要在他們開始進入夢引之術前盡己所能幫助他們，提高突破境界安然回來的幾率，更是要妥善照顧他們留在門中的真身，以防術法結束後融合出差錯。數千萬年下來，萬萬無人敢加害夢河中的弟子！畢竟，每一個自夢河成功歸來的弟子，今後都將成為無量門頂梁柱般的存在！傷害他們，無異於在縮減門派的壽命！
成華長老與餘殷長老震怒不已，他們原以為這巫馬泓頂多就是在奚玥進入夢河期間給他設置了些小阻礙罷了，牽道失敗的主要原因還是在奚玥他本人身上，真沒想到巫馬泓竟是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迫害夢引之術中的精英弟子！
巫馬泓矢口否認，狠狠盯住對面的奚玥：“你這孽徒！只因為師平日裏疏忽了你，你便懷恨在心如此汙蔑為師！你牽道失敗完全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居然一並推到為師頭上！如此大言不慚說為師害了你，你倒是拿出證據！”
奚玥靜靜地看著他，巫馬泓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漸漸氣勢便不如先前，良久奚玥淡淡笑了笑：“證據……巧的是，我還真有。”
巫馬泓嗤之以鼻，顯然對他的話半個字也不信。他很有信心，當初在下界破壞道果時遇上的奚玥不過是個修為低微小修士罷了，不可能被他逮住任何把柄！
“奚玥師侄，你當初夢引之術失敗，當真是你師父所為？你當真有證據？”餘殷長老乃三人中輩分最低的，平日待巫馬泓甚是有禮，一時不願相信這件事情。
奚玥看看他，卻是將目光轉向了在場輩分最高，最能夠做主的成華長老，“證據一事稍後再說，我在此只想問一句，若是我當真拿出了證據，巫馬泓此人將會受到何種處罰？”
成華長老嚴肅道：“破壞夢河中的弟子修行，乃觸犯了最嚴重的門規！你若是當真能夠拿出證據，老夫必按門規處置，還你公道！”
“還我公道？你們能將我喪失的修為，以及沖入更高境界的機會還給我麽？”奚玥輕笑，手掌打開，一個小瓶浮現在手中。
眾人均不解那小瓶是什麽，他不動聲色的打開瓶塞，便見一縷煙霧從瓶中飛了出來，漸漸的凝做了巫馬泓的模樣。
“化身殘魂！”人群中有人驚道。
奚玥揚聲道：“不錯，化身殘魂。想必在場無量門人無人不知煉制此物的苛刻條件，也不必我解釋了。這便是當初下界內巫馬泓破壞我的道果時，被我擊殺的那具化身留下來的殘魂！”
巫馬宏臉色鐵青，成華長老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震怒。
“成華師兄……這是假的！這都是假的！”
奚玥不疾不徐，從自己的眉心掐出了一縷銀絲，那縷銀絲悠悠蕩蕩的繚繞著盤旋匯聚成的一幅畫面，畫面中，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正手持發光的法器，重重擊向了盤膝閉目毫無聲息的奚玥。所有無量門修為不算太低的人都能認出，那青年正是巫馬泓的大弟子單軍毅，此刻，此人正驚慌失措的站在圍在主峰附近的人群中！
“這是單軍毅受命於巫馬泓，拿著巫馬泓的烈陽精襲，擊我進入夢河期間留在門中的真身的情景。不巧當時我於下界牽道失敗，動用秘術轉移真身中的魂印，因此將這一過程盡收眼底……”
“住口！你住口！你這孽徒竟敢如此汙蔑為師！孽徒！！”巫馬泓破口大罵。
奚玥看著他，竟是聽話的當真住口了。
不過他住口了，無瑕卻緩緩開口了：“誰給你的資格和膽量，喊我的弟子為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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