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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公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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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中下達皇帝詔令, 命令各地的曹姓兄弟回洛陽, 也沒有說是為了什麽。

若非是張春華留在洛陽城中游蕩的鬼魂親信們提早飄來通風報信,她甚至都不知道竟是司馬懿控制住了洛陽城。

鬼魂們嘩然, 非曹營的鬼將們哈哈大笑, 呂布爽快笑道:“妙啊, 春華被那些曹營鬼將們拉攏得暈乎乎,還是司馬懿有手段, 知道該做些什麽。這小子可不得了, 我打算對他改觀了!春華這夫君娶得好。”

孫策也是幸災樂禍, 袁紹、劉表更別說了, 都等著看曹操笑話呢!

曹操臉色變了變, 硬是憋著沒讓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鬼魂看了笑話, 他冷哼一聲:“孤看人絕不會錯,司馬懿就是大魏養在身邊的豺狼,子桓不聽孤臨終之言,秋實更......哎。”曹操不說了, 他瞥開眼,去觀察張春華的反應。

原先他對於張華忠於曹魏之心從未懷疑過,可現在,因為有個司馬懿在, 他不確定了。

曹操從不懷疑任何女人對自己夫君的忠貞不渝, 秋實是真性情的人,最是重情重義。司馬懿是她的丈夫,又是她兩個兒子的父親, 更可怕的是,司馬懿潔身自好,只有秋實一人。

這樣子的夫妻關系,幾乎是牢不可摧的。夫妻感情和睦,有共同的利益,又擁有共同血脈的孩子。

曹操心情覆雜,他低語道:“一步錯,步步錯,若孤當初不是那麽信任張華。”

“以主公的性子,會舍得良才忠將就此埋沒嗎?”郭嘉飄到曹操身邊,與他說起了悄悄話:“況且春華心中自有一番大義觀念,司馬懿謀反,她不會無動於衷,也不會放任司馬懿殺害曹家宗族人。”

“奉孝當初也,”曹操閉上了嘴,搖搖頭:“不,奉孝恐怕也不知道她會是女郎,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否則怎會托付孤要孤殺死司馬懿呢?只可惜孤掉以輕心,因他未成氣候而沒有殺他。”

戲忠說道:“主公若不分青紅皂白,獨獨以懷疑司馬懿為理由殺他,春華或許會被您逼反,更不會心向著您了。”

曹操鬼魂說道:“說到底,還是見鬼之事匪夷所思,即便秋實當初不是在我曹營,而是被別的諸侯拉攏了過去。”曹操想了想,或許他們就會多一個敵人,勁敵!

這是個無解的事情,他深知自己創下的基業或許不會在後代們手中停留太久,當初漢高祖劉邦創下大漢王朝至今,也不過是幾代人罷了,子孫們不爭氣,氣活祖宗也是會有的事。但曹操沒有想到,曹營基業會毀在曹丕手中。

“孤當初唯恐步上袁本初與劉景升的後塵,”曹操低喃道:“在確立繼承人後忍痛將子建黨羽鏟除,卻不想,到頭來子桓還是犯了最致命的錯誤。”

太過寵信重臣,讓司馬懿擁有了過多的權力,若司馬懿沒有異心也就罷了,偏偏他就是有叛逆之心的人,曹操怒極了,恨鐵不成鋼。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還有那麽多其他陣營的鬼魂瞎起哄,其中不乏曾經敗在他手中的敵人。

“輸不起嗎?”袁紹淡淡地說道:“曹孟德,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甄氏原本是袁熙的媳婦,而今卻成了曹操的兒媳,袁紹沒有為自己兒子討回公道的意思,成王敗寇,亂世之中,長相美貌的女子是沒有選擇的。要麽香消玉損,要麽隨波逐流。但袁紹就是看曹操不順眼呢,他打小就討厭一本正經,同樣調皮搗蛋做壞事卻每次都不會被抓住的曹操。

曹操苦笑:“本初。”

劉表小老頭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們若要相親敘舊,不如另找個地方關起門來好好談談,都做了鬼了,有些成見總得說開不是。”他看這兩人交談勁兒就覺得別扭極了,分明是想要敘舊的模樣,亦會回顧往昔少年時光,然而一個孤傲矜持,一個穩重內斂,每次說話都說一半,害他都不能好好吃個瓜!

劉表抱起瓜就走,不與這兩只鬼計較!

親信鬼魂說司馬懿謀反之事的來龍去脈,張春華驚呆了,她張了半天嘴巴,眨眨眼,又閉上嘴,斟酌了許久,又偷偷去瞧與袁紹飄走的曹操鬼魂。

她轉頭便問及親信鬼魂道:“好端端的,仲達他做什麽要抓子桓?還把劉協給叫回來,漢朝氣數早就盡了,那些老臣都半只腳踏入棺材啦!仲達是聰明人,他和荀令君不同,怎麽會因為忠於漢室而一條道路走到黑呢?”

張春華知道,司馬懿一直都不是池中之物,他深受儒教教育,骨子裏流淌著世家大族的矜貴血脈,他優雅,淵博,沈穩,大氣,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他對漢王室的忠心,是印刻到世家骨子裏的東西,但是在他的心中,或許家族大業才是第一位,若有朝一日能令家族躋身一流世家,成王族之人,他必定會竭盡所能去做的。

荀彧聽聞張春華提起他,微微側目,他淡淡說道:“你也知道司馬懿並非是忠於漢室的忠臣?”

張春華說道:“若跟隨曹魏,能令司馬一族更加顯赫,仲達必定會跟著曹魏建功立業,但是現在突然之間謀反,還將早已經沒什麽存在感的劉協迎回來,那是忤逆了世間萬物的發展規律,倒行逆施吧?仲達即便是想要篡位,以他的性子也該是忍到子桓死去,然後讓司馬一族與曹王室聯姻,而後悄聲無息地達到權傾天下,讓陛下退位讓賢。就像是子桓對劉協做的那樣。”

張春華想想不對勁,她心裏直犯嘀咕:“仲達為何急於求成呢?他一向謙卑謹慎,不會做富貴險中求的投機之事,也不會隨便去賭家族未來的命運。可是如今他卻將司馬一族壓上了臺前做賭註,勝利則前方是光榮的帝王寶座,失敗卻是舉族俱滅的萬丈深淵,這不像是他會幹的事情啊!”

曹操飄了過來,他的眼眸銳利而精神,對張春華說道:“他敢於去賭,是因為你這個曹魏最大的大將軍會幫他,難道不是嗎?”

張春華噎了噎,因曹操的鋒芒而心生詫異,但是張春華想了想,她對曹操誠實說道:“我或許不會起兵去幫助他,但是我不會對仲達下手的,主公當初讓我成為一把鋒利的刀子,為曹魏掃清障礙,我當時就與大家都說了,前提是我的家人要完好,對我來說,有家才有國。顧好小家,才能去為大家謀事。”

曹操失望極了,他輕嘆道:“到底是女子,出嫁隨夫嗎?你現在是要眼睜睜看著司馬懿把持朝政,迫害我曹家宗親嗎?秋實啊秋實,你可還記得對孤的承諾?”

“我,”張春華深感抱歉,但是她倒是心中有一把衡量事務的標尺,世間萬事萬物有魚與熊掌不可皆得的道理,正如當初荀彧忠於漢王室,隨著曹操匡扶天下,最終曹操在權勢之中野心助長,與他越走越遠,荀彧選擇了妥協,在漢室與曹操之間以自我了解成全了自己的忠與義。

而張春華的選擇從來都不會變:“若仲達想要做上那個位置,我不會去反對他,但是若他要迫害曹氏宗親,我定會去阻止他。主公,在愛人與曹魏之間,我選擇做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人,我本來就不夠聰明,做不來兩全其美的事。”

曹操啞口無言,氣都氣不過來了,這個時候他或許能夠理解當初處在兩難境地的荀彧有多麽可貴了,張春華遠遠沒有荀彧的那樣高尚的情操。她是個俗人,自古以來疏不間親,卑不謀尊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張春華與司馬懿是夫妻,即便他們之間出現了隔閡或是不滿,因夫妻間擁有著特殊的親密關系,作為外人,無法評論身處其中的他們。

“司馬懿一旦把持朝政,將是以司馬一族為首的世家大族們共同獲勝的結果,從此天下又將落入世家大族之手,寒門再無出頭之日,你那些女子為官的道理也再不能拿上臺面,”曹操說道:“秋實,你可想好了,後宮不得參政,這個道理雖是子桓下詔的,卻也是司馬懿向子桓提出的。”

張春華僵了僵,她有些逃避地說道:“仲達以劉協為理由來拿住持朝政的大權,將曹氏列為亂臣,他既然提出這個理由,便不會去篡位,頂多就是與主公當初一樣,養門客,擴充丞相府,權傾朝野吧?”

曹操說不動她,甩袖飄離了此處,張春華眼巴巴見他被自己氣走了,覺得很對不住主公,她垂下眉眼輕聲道:“對不起,我註定要辜負主公的期望了。”

陳宮悄悄飄來,寬慰她道:“將軍可別忘了左慈道長的批命吶!”

陳宮心中是雀躍的,亦是高興的,他與幾位非曹營鬼將合計一下,他們可算是等到了張春華與曹營鬼將們生出間隙的時機啊!

張春華張張嘴,她反駁道:“可是左慈道長在我十歲的時候說我是鳳命!你們難道忘了劉備的兒子劉禪嗎?他說了,仲達死後,或許昭兒會稱帝,說不定我的鳳命是昭兒封的呢!”

陳宮輕笑道:“將軍,道長分明已說您的命格發生了改變,司馬懿現在拿下了曹魏,您難道對皇位便沒有想法嗎?”

張春華瞪圓了眼睛:“沒有!我才不會去篡位。”

陳宮沈默片刻,他說道:“但是洛陽前來招曹植回去的詔書,可是已經在路上了,親信們既然說司馬懿將曹丕等人列為了篡漢帝位的亂臣賊子,他對曹家人,恐怕是殺意滿滿啊!”

張春華心中左右為難,覆雜極了,她說道:“公臺,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不久,詔令傳達到荊州,命曹植舉家動身前往洛陽。前幾年的曹植,因曹丕的一再逼迫而郁郁寡歡,才華橫溢的他沒能施展自己的抱負,又因骨肉親人的迫害,讓他整個人都瘦脫了形,大病一場。

到達荊州以後,曹植心想完蛋了,以張華那小雞肚腸的性子不知道要怎麽折磨他呢!他悲憤交加,到達荊州以後就閉門不出。

張春華一見這小子放著好好的才華不用,整裏在家裏喝酒閑著,當即登門拜訪,在曹植的目瞪口呆中將他拎去了自己創辦的學校做先生。

荊州的夥食太好了,又有公糧,這幾年風調雨順的,就是荊州牧張華太能折騰,害曹植整日了忙得幾乎沒心思去想其他,本身有些破敗的身體沒能累到,反而好轉了。他因郁悶不食,心病難以排解,在饑餓與飲酒中被灼傷的胃病也得以緩解,每天忙完了幾乎能吃下一大碗飯。而荊州的才女們,可謂是遍地都是啊!這兒的姑娘美麗又多才情,這兒的才女獨立有自信,此前遭遇情傷,被張春華揍出心理陰影的曹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第二春”,娶了陳氏為妃,夫妻兩人夫唱婦隨,日子過得比在洛陽城中不知道開心了多少倍。

曹植接到詔令說讓他回去,其實是很不情願的,他與陳氏收拾家當,與她悄聲訴說起自己兄長的小心眼,陳氏聰慧機敏,當下就對曹植說道:“夫君在荊州過得高興,頭上的虛銜反而令當今陛下看不順眼,不若自請退一步,或許陛下看在與你兄弟一場的份上不再與你計較了呢?”

曹植氣憤道:“他都已經將我降王為侯,降侯為公,又降為縣公,還想怎麽樣!”

陳氏忙安撫他,她無奈道:“虛銜無實權,如同雞肋,夫君氣性高,氣著自己可不值得,我們只要知道現在的日子過得開心就夠了,若能推辭一翻洛陽城的詔令,日後回到荊州定居,一家人過得開開心心的,多好。顯赫的地位與權勢,為你帶來了危險與痛苦,你的詩賦我每每讀來都心痛如絞,夫君既然不喜歡官場上的浮名利祿,不如索性徹底遠離了它們。”

曹植低聲道:“我倒是想要遠離,奈何兄長一直惦記著,往往有的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曹植即將動身前往洛陽,他找到張春華,與她說起此事。

對於張春華,他無疑是心情覆雜的,原以為這輩子就要在兄長的壓迫下度過餘生,沒想到張華心性豁達,並未與他計較此前冒犯之事,還開玩笑問他現在還敢不敢肖想她妹子了?

曹植僵了僵,忙搖頭說不敢了,司馬懿能忍住這樣兇巴巴的媳婦,也是不容易啊!

張春華聽他要走,她深知洛陽城中的變故,當即便說道:“荊州這兒人傑地靈,還不錯吧?”

曹植頷首,落落大方的誇讚道:“將軍治下安寧祥和,惡人不敢為惡,鄉人淳樸善良,風調雨順,糧食充足,荊州這地方,若有機會,我日後定會回來常住的。”

張春華說到:“既然喜歡這裏,幹脆就別走了。子桓那邊,我會與他說的。”

曹植不讚同道:“你是率領大軍在外的將帥,本就功高蓋主,陛下性子如何,從我身上你還體會不到嗎?如此你還要觸犯龍的逆鱗,讓他有機會猜疑你?”

張春華抿了抿唇,她皺眉道:“洛陽城之中有所變故,你回去反而麻煩,我好心提醒你,先別急著動身,免得到時候還要讓我想法子去救你們。”

聽張春華這麽一說,曹植一驚,他忙追問道:“變故?洛陽城中還能有什麽變故不成,莫不是那些漢臣想要覆辟前朝?”

曹植猜的可真準,張春華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她不可能讓曹植去送死,還得想法子將曹丕給救出來。只希望仲達看在他們曾經私交甚篤,互為知己的份上,不要輕易殺死子桓,若子桓也成了鬼,她可真是對不起主公的大罪人了。

“什麽?!竟是司馬懿謀逆?!”曹植感到不可思議:“司馬懿不是你的妹夫嗎?他此前一直都是陛下的心腹重臣,忠心耿耿,甚至為陛下在奪嫡之爭中被貶謫了官職,如此忠臣為何會說謀逆就謀逆?即便是他曾經是漢帝身邊的太尉,他本質上是父親派去的人啊!”

曹營鬼魂也直犯嘀咕,郭嘉與戲忠、荀攸、荀彧、典韋、曹昂、曹操等鬼聚集在一起,商討該如何救援被司馬懿控制起來的曹丕。

“在主公之後天下再無諸侯,而今朝堂之中,分為兩派,一為忠心曹營的文武官員,二為一心向往漢室妄圖覆辟前朝的官員,前者都是主公的舊部,後者則多為聚集在司馬一族身邊的世家大族。”郭嘉分析如今的形勢,對他們說道:“你們不要忘記了,春華在選納賢才與政見上與司馬懿的立場是對立的,他們觀念不同。”

“她不可能為了政見不同而與司馬懿對立,”曹操說道:“我們這些鬼還能做些什麽呢?”

曹昂一直以來都在保持著沈默,他對曹操說道:“父親,春華她可以救子桓。”

曹操說道:“大局都掌握在秋實的手中啊,只恨孤死的太早,未能發現她……”

“我們不會讓魏公發現將軍的秘密,”陳宮鬼魂飄來,他神色凝重,對曹操陳述實施:“將軍是這世上唯一能維持鬼魂體型之人,於鬼魂們而言,這觸及到活人與鬼魂之間的利益。在場的沒有人會懼怕就此消散,但若死後能與親人相見,若魏公當初發現了秘密而謀害了將軍,等於是扼殺了在場所有的鬼魂,包括您的長子與夫人,還有您曾經的謀士。”

曹操沈默了。

郭嘉與戲忠對陳宮非常警惕:“公臺此來,所謂何事?曹家受難,與公臺並無關系吧?”

陳宮淡淡說道:“事已至此,多說這些沒有意義,宮深知眾位不想看到司馬懿謀害曹氏族人,也不願意看到司馬一族掌握大權,讓此前魏公的布置功虧一簣,這天下,在世家大族手中已經掌握太久了,下一個亂世也不知幾時會突然到來,說不定哪一天又成了生靈塗炭的模樣。”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荀彧開口問道。

陳宮道:“眾位難道不覺得,與其讓司馬懿稱帝,不如說服將軍稱帝來的更安全可靠嗎?將軍的政見是你們一手培養起來的,她心向天下寒門,心裏對於公平的大同之事有著天真的向往,但就是這份天真,你們便沒有感觸嗎?將軍的能力太危險了,任何除了將軍之夫以外的人繼承皇位都會留有隱患。既然如此,何不扶持將軍上位,有將軍在,司馬懿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來?”

曹操聽罷,若有所思。

郭嘉瞇了瞇眼:“陳公臺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如此一來,可不正是應驗了左慈道人的批語。”

陳宮輕笑一聲:“宮既然有機遇能來到將軍身邊,得將軍看重,自然要想法子為這天下萬民做些什麽,我出身寒門,身後既無世家又沒有別的親戚需要照拂,我為將軍做事,是全了自己心中的義,也是成全了生前想要開創太平盛世的夙願。你們這些一心為曹公謀劃的鬼魂們,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陳宮之言,給曹營鬼將們帶來多大的震撼暫且不提,至少其他陣營的鬼魂們是舉雙手讚同張春華稱帝的。

其餘鬼魂們不接話,倒是曹操有所醒悟,他現在或許是明白那些鬼是怎麽想的了,與其讓這天下到他曹家後人手中,不如讓張春華自立,如此對誰家都公平,張春華所追尋的“公平公正”,由她親自去實踐開創,多好?

曹操想了想,對其他鬼魂們說道:“公臺所說之言,孤有所醒悟,只要最終不讓司馬一族得逞。”他抿了抿薄唇,權衡利弊,發現除此以外,竟別無選擇!

不久,司馬懿推漢帝回帝位,抓獲亂臣“曹氏族人”等大批官員,意圖處置他們。

消息傳到各地,全天下嘩然,然而各地曹家族人王爺都被詔書召回了洛陽,除了跟隨在張華身邊的曹植以外,竟是被司馬懿一網打盡。就連夏侯一族的人,也被司馬懿抓了大半。

以鐘繇為首的老臣在各地起兵,其餘各州郡的州牧亂成了一團,也不知幾時起司馬一族的黨羽已經滲透入了州郡之間,足有近半之人支持司馬一族覆辟漢制。同時鐘繇派遣人來請大將軍張華,對所有人說道:“這天下各州州牧之間,唯有大將軍您的聲望最高,您是曹魏的長公主,是陛下的妹妹,如今陛下被逆賊挾持,臣懇請大將軍舉兵前往洛陽救陛下於水火,清除陛下身邊的小人。”

各州郡其餘將領紛紛響應,於禁、李典、樂進、張郃、徐晃、張遼等將帥率領兵卒前來投靠大將軍張華,一時之間,擁立曹營的各地官員武將都圍繞張春華聚集了過來。不過短短一個月,張春華手底下的兵馬就超過了一百萬之巨。

張春華手底下的官員也前來勸說張春華,當起兵去清君側,不可讓已經消亡的漢室再次覆辟,被其他有野心的人掌握在手中。

石韜與徐庶前來勸諫張春華道:“將軍權勢太大,若袖手旁觀,一旦司馬一族掌握大權,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要削弱您啊!您對曹營的忠心,是司馬懿不能忍耐的,哪怕您與他是姻親關系,這世上誰又會願意臥榻之側有猛虎呼睡呢?”

劉備曾經帳下的官員,法正與諸葛亮也讚同他們的話語。法正是劉備舉薦給張春華的,而諸葛亮,則是黃月英順帶的。

孫權親自來找了張春華,對她說道:“你若能趁此機會掌握天下大權,我孫氏一族日後就跟著你做事了。”

女官們也一同前來上奏勸諫,黃月英說道:“現在各地前來投靠將軍的人越來越多了,將軍若再不表態穩住軍心,恐怕會人心不穩,如此怎能對抗司馬一族糾結起來的大軍呢?”

這天下,又要陷入戰亂之中了嗎?

隱士們紛紛嘆息,願意支持張華者不知凡幾,也不知幾時起,權勢強盛的張春華成了人們呼聲最高的希望。

張春華越聽這話絕不得勁,她環顧四周,都是她現在手底下得用的心腹重臣,有男有女,一個個全都是天縱之才,她輕嘆一聲,所有人都被大將軍的這一聲嘆息弄得閉上了嘴巴。

石韜再次勸道:“將軍,您必須前往洛陽啊!司馬懿抓了這麽多人,是要和整個天下做對,現在能夠與他對抗的只有您了。”

張春華目光投向石韜,對他說道:“什麽叫臥榻之側猛虎酣睡?莫非我是母老虎不成?司馬懿他,是我的丈夫啊!”

徐庶口中的茶水噗一聲噴了出來,嗆個半死,石韜臉青一陣白一陣,目光呆滯住了。諸葛亮手中的雨扇悄聲無息的掉落在地上,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下玩大發了。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眾人一副見鬼的表情。

張春華說道:“為了我,仲達犧牲的太多了,我納妾生子,常年不在家,勞累他為我帶孩子,我也愧對兩個孩子。只是辛苦了柏靈與仲達。他到底是我的丈夫,成親後從未拒絕過我的任何要求,對於我要外出征戰,他一直都在背後默默付出支持著我,從未強求我做些什麽,我愧對他啊!”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啞口無言,唯獨最直性子的石韜憋紅了臉,他深吸一口氣,見通身王霸之氣的張華大將軍滿臉愧疚柔情,他自知大事不妙,失聲對張春華叫道:“將軍,您不能色令智昏,因寵愛正室而罔顧天下萬民啊!”

徐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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