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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曹操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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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乍一聽太醫說曹操餓暈了, 抽了抽嘴角, 當下便命人去煮上稀粥與配菜,等曹操醒來吃東西。

曹操眼前一黑餓昏過去, 觀察在這裏的鬼魂們立刻就有人去通風報信了。

親信一號一路飄回, 給張春華帶去消息:將軍, 魏王快不行了,要招您去洛陽呢!

太醫診斷結束, 親信二號也緊緊跟著飄回去, 給張春華帶來第二個消息:將軍, 魏王沒有不行, 魏王他很行, 他只是餓昏了才不行。

張春華:你們在逗我?

張春華捂臉, 不願意承認這只鬼竟是自己多年培養出來的親信,怎麽生前聰明有才華又穩重的人,死後都成了這副樣子?

曹操昏了一個時辰,可算是醒了過來, 鼻尖是食物的香味,曹操感覺到餓了,睜開了眼,晃了晃恍恍惚惚的腦袋, 當下就問道:“秋實呢?秋實來了沒有?”

曹丕恭順說道:“已經派人前去荊州請大將軍了。”

曹操點點頭, 他嘆息一聲:“孤只覺得眼冒金星,手腳無力,恐怕大限將至, 也不知能不能等到秋實歸來。”

曹丕沈默片刻,小心問道:“父親兩日沒怎麽吃東西,不若先用些膳食?”

曹操是有點餓了,但是他心情不好,吃不進東西,就是塞進去也是味同嚼蠟,他現在只想快些見著故人,好完成牽掛在心頭的交代。

“孤吃不下,”曹操搖頭:“你去將文和、元常、長文、仲達他們都叫來,孤有事情要囑托他們。”

曹丕心裏一咯噔,心知曹操是想要托孤了,忙低聲說道:“父親,您此前餓暈了,這才身體虛軟無力,不管怎麽樣總得先吃些東西才好,母親病體虛弱,若是連您都病倒了,這家裏可就沒長輩做主了啊!”

曹操詫異:“孤是餓暈的?”

堂堂丞相,餓暈在塌上,說出去可不得讓人笑話了。

曹丕忙為他端來膳食,將太醫的診斷訴說與他聽,接著說道:“父親,賈大人已經年近七旬,辭官多年,您現在將他招來恐怕也是不妥的。”

曹操打消了托孤的念頭,他說道:“既然如此,孤就吃一些。哎,孤近日回顧往昔,思念故人,念及故人音容相貌已然模糊,孤驚慌不安,越發想要見到秋實。子桓你說,文若他會在奈何橋前等孤嗎?”

曹丕估摸他爹腦子又抽風了,沈默不語,唯曹操在那兒自言自語:“只希望文若他走得慢一些,等等孤,這天下剛安定,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孤怕是還要再活一陣子。”

曹丕不接話,他若是接口了,可不就成了在咒自己父親死?以曹操的性子,等他不抽風的時候,說不定又要翻舊賬來訓斥他。

曹操的小情緒一直持續到雪停以後,吃過了東西的曹操漸漸也會恢覆了力氣,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低落的心情很快就過去,曹操又一次恢覆臨朝,主掌國家大事。

提拔寒門,任命賢能,打壓氏族,權衡朝堂,因天災而損失了太多人才的曹操再次發出納賢令,招納賢士,或是請名士們舉薦。

“察孝廉”這樣子選拔人才的方式實在是太過緩慢,效率也不高,曹操召集來自己現在權謀中心的心腹們,問他們可有良策。

曹操問及眾人,眾人眾口不一。

“除了察舉或由丞相征召之外,公府與州郡也可辟除人才,另可讓屬下臣子舉薦,考察舉薦之人的才華,亦可任子,納資。”

總之,大家商討下來的選拔方式形式多種多樣,而陳群則上奏曹操,將自己所制定的“九品中正制”闡述說明。

陳群說道:“臣認為,應在朝官中推選有聲望的官員來擔任各州郡的‘中正’,讓他們察訪當地士人,將士人按其才德聲望定品為九等,分別為上上,上中……下下。而後可據士人的品級,向吏部舉薦。如此不計門第,唯才是舉,亦能兼顧到任命之人的品德,為丞相招納更多人才。”

陳群所說的九品選才,非常符合曹操心目中的選拔制度,但他又有新的隱憂,他對曹丕說道:“我知道長文原意是為了孤的唯才是舉令,想要不計門第招納賢才,卻不知地方士人名聲最好的便是氏族之人,各地都由當地氏族把持,寒門學子想要出名,遠不及氏族子弟出名方便。中正亦會出自各家族之手,長此以往,孤所創下的基業又會回到氏族手中,這對天下寒門將是嚴重的打擊。”

曹丕則說道:“父親多擔心有官官相護之事,不如再成立監察人員來監督此事。”

曹操輕輕搖頭:“世道雕零,本就人少,如何還能抽掉的出人手來呢?靈帝期間,宦官把持朝政,就連選舉出來的秀才都是花錢買的,根本不懂文字,孤最擔心的是以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有才德之人難以發揮長處,無才之人庸碌無為占據上風,長此以往,亂世又將再次來臨,與孤的目標相去甚遠。”

“特殊時期用特殊的辦法,亂世用重典,太平盛世則以仁政,九品之制,或許可行,初建時若能嚴格要求,打下良好的基礎,以後或許也不會變了味道,”曹丕對曹操說道,至少在他看來,分九品選擇人才比較符合現在的現狀。

曹操深思,又招來心腹重臣協商,其中便有陳群、鐘繇、司馬懿等人,司馬懿眼光毒辣,他深知分九定品之制初看或許對提拔更多人才有所幫助,長此以往,其中的利益最終還是會落在氏族手中,而各大姓氏族之間能夠在其中奪得多少利益,就要看此時打基礎時能得幾分優勢了。

司馬懿能夠看出這些,曹操亦想到了這些,為了防止氏族獨大,在他做土後朝政又旁落其他大姓之手,曹操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他需要一把刀子,鋒利無情,能夠斬盡所有,這把刀子要足夠聽話,也需要聰明的腦袋瓜子,能夠判斷其中。一旦未來曹丕對氏族妥協,這把刀子就需要發揮作用,將一切破壞大業的氏族斬殺殆盡。

他想到了孤家寡人的張華,但張華娶了孫氏,還曾言明對她有好感,這讓曹操有些猶豫,怕他受孫氏所蠱惑,讓孫家後人日後借他做大。

所以曹操讓人去請張華回來,他要好好考察一下張華的心性,看看他是否能夠擔當此任。

張春華先是從親信鬼魂們口中得知曹操要招她去洛陽的消息,於是她提前布置了一番荊州的事宜。

她走訪了孫家,與孫權面對面好好聊了一聊,這位被她坑慘的前東吳大帝,而今居住在荊州江陵城,閑賦在家進修文學,教導子嗣,一派怡然自得的豁達模樣。

見她前來拜訪,孫權心情如何張春華看不出來,倒是孫策一眼就明白自己弟弟的小動作了。

“仲謀在嫌棄春華呢,”孫策對周瑜說道:“一定是張華之前坑他太慘,現在對她避之不及了。”

周瑜則道:“任何人被騙丟了基業,都不會高興的,況且這還是你與孫伯共同留下的大業。”

“會受騙上當,說明還是仲謀自己被野心所蒙蔽,若他足夠清醒,不至於被眼前的虛華利益所沖昏頭腦,急於求成,”孫策直白說道:“當然,若換我在這個位置上,我或許也會冒進,犯比他更嚴重的錯誤。”

“伯符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周瑜輕笑:“看來你也知道自己年輕時候有多冒失?”

“他現在也沒沈穩到哪裏去,”有鬼魂如此吐槽到,惹來孫策一陣怒瞪。

孫權與張春華客道幾句,問道:“也不知大忙人張華大將軍此時來尋我一個庶民做什麽呢?”

張春華說道:“孫伯符當年臨終時曾言:若能爭霸天下,則奮力一搏,若沒有希望,則以保全家族為主,依附‘正統’,養精蓄銳,假以時日,以家族昌盛的底蘊或許可在以後成一大家,從而再次問鼎朝政。”

孫權面露驚愕之色:“你怎麽知道的?”他微微皺了皺眉:“莫不是張昭告訴你的?”

“看來你果真因張昭多次勸說你歸附‘正統’而與這位托孤忠臣離心了,”張春華感嘆道:“不過也是,你的野心,從你一心去攻打下鄴就能看出一二。”

孫權不悅道:“張將軍究竟想做什麽,直說吧!”

張春華說道:“你們孫氏子弟眾多,人才也有不少,你看劉備現在都在我手底下任職南郡太守了,你難道不想為家族增加一分底氣嗎?”

孫權說道:“魏王將我貶為庶民,不允許我獲得官職,你是要違抗魏王命令而用我嗎?”

張春華搖頭道:“非也,我聽聞你的嫡長子孫登眼光獨到,會舉納賢才,自身能力也不弱,可當一郡之守,江夏郡地處南郡東面,臨江,乘水師可深入江東腹地,不知孫大公子對此有興趣否?”

孫權訝然道:“將江夏送入子高之手,你便不怕我們再次反叛?”

張春華勾唇:“我能不怕劉備反叛,也不怕你反叛。今時不同往日,主公大權在握,收覆各地,若此時反叛,不僅難以聚集起大規模的軍隊,失敗後的代價,可是要舉族覆滅的,你若要叛,做事情之前先掂量著,至少我足有把握,你與劉備在我手中掀不起風浪來!”

張華之桀驁放肆,孫權一直以來都深有體會,能夠說出如斯囂張之語,可見其胸有成竹。

孫權不認為他是在吹牛皮,只因張華的實力與智謀明擺在那邊,已是給這些被他算計過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孫權想了想,張華在此時拋出橄欖枝,不難看出他想要拉攏江東一脈的心思,而他們孫家,若不想因曹魏打壓而沒落下去,必須要想法子再入權力中心。

孫權將長子喚來,與他說起情況,孫登深得父親真傳,在孫權稱帝後也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太子,眼光自是深謀遠慮,當下便答應了張春華的征辟。

有了孫登在做“榜樣”,荊州境內跟隨江東一脈的士人也紛紛前來應征。

她到處征辟女官前來任職,家中更有賢內助在為她做事,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柏靈的智謀與眼光絕不遜色於黃月英,與黃月英的善於外戰不同,柏靈沈穩內斂,張春華測試之下,發現這位還真是個善於內政的大才女,當下就想要讓她也來任職,好發揮所長,卻被柏靈所拒絕。

張春華疑惑問道:“現在有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可以讓你積累底氣與力量,你為什麽要拒絕呢?”

柏靈輕柔笑道:“妾身與將軍追求不同,若妾身外出謀取官職,家中孩子怎麽辦呢?只求相夫教子,不求參政議事,或許將軍會覺得這樣浪費了妾身的才華,是妾身自甘墮落,但妾身甘之如飴。子元安好,將軍安好,妾身就好。”

她自己不能生育,對義子是疼愛到了骨子裏,更是傾心教導,不敢懈怠,或許難倒她此後半生的大難題,便是孩子的教育問題了。

張春華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沒有資格去勸說柏靈,相比起她而言,柏靈這樣的才是一位合格的、偉大的母親。並非所有的母親都能為孩子做到這一步,這沒有孰對孰錯,只是張春華與柏靈各自選擇的道理不同。母愛之偉大,或許在柏靈身上能夠體現,而張春華並非不愛自己的孩子們,只是所處的位置不同,所要顧及的事情也不同罷了。

張春華抱抱柏靈,對她說道:“將軍府內事,日後你全權決定,無需再問起我,我不在時襄陽城外事,若月英無法抉擇,我會讓她前來問你,你既要在家中,不如順便做我幕僚,即可照看孩子,又能不勞累地參政議事,也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柏靈欣然答應,此後開始逐漸接觸張春華手中的內事與外務,她從不插手任何決定,只有當有人問起時才會回答幾句,往往都是金口玉言,一說一個準。不知不覺,柏靈的眼界也從此前局限於內宅與書本,漸漸拓寬,直至可放眼天下,與黃月英比肩。

待手下的事務分配清楚,前來喚張春華去洛陽的信使也到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將荊州襄陽留給了黃月英與石韜,又有柏靈作為幕僚,張春華很放心地就走了,留下鬼將親信若幹以通風報信。

主公招張華回洛陽,消息到達不過一日張華就動身了,他對主公的忠臣之心可謂是堅定不移。

前來報信的曹操心腹回到洛陽後如此對曹操稟報,令曹操很是欣慰。

聽聞曹操好像“大限將至”鬼將們猶如吃了大補品,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張春華到達洛陽時,正逢春耕在即,曹操騎著高頭大馬,精神滿滿地巡視軍田,他聽聞大將軍張華到了,驅馬回到丞相府,雖然兩鬢白發,他走路虎虎生風,壓根不像是個病重之人的模樣。

見到張春華後,曹操立刻就問道:“聽說你與孫氏和離了,又征辟孫氏做了女官?”

張春華早已經想好了措辭,她恭順答道:“和離是為了不委屈我的愛妾,至於女官,一來是孫氏自身才華出眾,二來是為安撫江東眾人,以招募更多賢才來治理荊州。”

“直接發布詔令征辟女子為官,你還真是太大膽了些,也不怕天下士人因此而唾罵你。”

“我任命人,不講究門第,不講究性別,只看此人的才華與品德,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能治理好荊州,能讓百姓過上好的生活,那就是好人,就是好官。”張春華嚴肅說道,她不求曹操能夠讚同她的論調,但至少她想要讓主公知道自己的想法。

曹操震驚了,他激動地握住了張春華的手,感嘆道:“秋實正是我一直以來在尋求的那個人啊!”

他希望未來大業不落入氏族之手,希望寒門子弟也能夠發揮所長,希望這世道能夠越來越公平,他原以為奉孝與志才死後再無人能理解他的夙願,卻不想張華早已走在了他前面,甚至做的更徹底。

為納賢才,不計門第,不計性別,前者或許前人有所作為,後者卻是聞所未聞,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張華其人,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伯樂!

此後,曹操常常將張春華帶到自己身邊,有時候是張春華與曹丕兩人。隨他臨朝,隨他處理朝政,曹操亢奮了一陣子,整個人的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萎靡不振,他為讓曹丕以後繼承他的位置,做了不少鋪墊,誅殺惡豪,扶持親信,肅清吏治,清掃毒瘤。

曹操又暈倒了,這次是累暈的。

張春華將他拎回丞相府,命人去喚太醫與曹丕。

鬼將們突然興奮:“曹操是不是要死了?!”

張春華搖搖頭:“主公體內魂魄穩固,並無將死之相。”

曹丕來後,表情平淡,問起太醫這次父親又是因為什麽暈倒的?

太醫答道:“累暈的。”

就他那將自己當作二十歲小夥子的拼搏可勁兒,可不得累昏過去。

鬼將們噓聲一片,紛紛失望:“還以為這就要死了,沒想到這老家夥這麽能茍。”

荀彧:“……茍?”

呂布哈哈大笑:“這叫王八茍活!”

曹操醒來後,自知大限將至,他對曹丕說道:“孤只覺得眼冒金星,手腳無力,你去將秋實、元常、長文、仲達他們叫來。”

曹丕臉上無悲無喜,他認真說道:“父親,您太累了,這才昏睡了過去,母親已然病愈,想要親自來陪伴您,您看?”

曹操詫異道:“孤是累暈的?”

不愧是以操為名的丞相,為了天下萬民,他日日夜夜操勞,竟把自己累倒了。

張春華以為這只是個意外,沒曾想曹操的折騰勁兒整整持續了半年。

幾乎每隔一個月,他都會以各種原因病倒,並且想要托孤,其中幾次還真讓人嚇壞了,曹操說道:“孤恐怕大去之期已到,眾位是我心腹重臣,與我相伴多年,今日召集你們前來,是為了囑托孤身後之事。”

眾人忙勸他說道:“丞相不日便會好轉,現在托孤還為時過早,好好將養身體才最重要啊!”

曹操虛弱說道:“孤今後再也不能和眾卿相處了,縱橫天下三十餘年,孤為這天下做的已是夠多了,滅具群雄,對抗天災,治理百姓,選拔人才,孤之一生為這天下竭盡全力,少不了眾位的幫助,只希望眾位日後能像輔佐孤一樣來輔佐孤之繼承者曹丕,太子曹丕仁德篤厚,足以擔當子承父業重任。”

眾人悲泣道:“丞相放心,吾等必將竭盡全力為太子做事。”

曹操留下了曹丕,對他單獨說道:“孤之愛子張華,掌兵五十萬,與你關系和睦,有他輔佐你足以蕩平天下叛亂,張華是忠臣良將,不可輕易猜忌而離了心,你的幾位兄弟之中,唯有張華無心帝位,你誰都可以不信,唯獨要相信張華不會害你。”

曹丕悲傷道:“請父親放心。”

曹操眼皮子越來越沈重,他突然哭泣了起來:“文若,孤想你啊,我們當年約定,由我做征西將軍,你為我穩住後方,說好的攜手踏平海內……文若!”

曹操合上眼睛,打起了熟睡的呼嚕。

曹丕:“……”

半年後,曹操又覺得自己不行了,他再次召集眾人前來托孤,而此次,他率先將張春華留了下來。

“孤這次真的要不行了,”曹操輕笑,全然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與遺憾,只有豁達與坦然,他緊盯著張春華,目光銳利:“還請秋實看在我一個將死之人的份上,誠實回答我的問題。”

鬼魂們遠遠偷聽著,噓聲一片:“這曹操真能折騰,這都幾次了?事不過三啊!”

鬼魂們這麽說,張春華卻有預感,不是這麽回事,主公那仿佛要升仙的豁達微笑與以往不同,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父親請說,華定知無不言。”張春華認真說道。

曹操說道:“秋實隨孤至今,對孤的忠心可有改變?”

張春華搖搖頭。

曹操笑了,他接著道:“你可能保證,在孤死後按照孤之遺願做事?”

張春華點頭。

曹操定了定神,目光灼灼:“那麽,至今為止,你對孤可有欺瞞?”

張春華猶豫了一下,她動了動唇,眼看曹操魂體不穩,是真的要死了,鬼將們有眼尖的遠遠看見,當即爭相奔走相告,告知夥伴,所有鬼齊刷刷往這兒趕來。

曹操見張華不回答,目光閃爍,此前有些放心的心情突然又提心吊膽起來,他瞇了瞇眼,不悅道:“怎麽,你當真有事瞞著孤?”

張春華輕嘆一聲,老實說道:“主公,我之所以廣招女官,是因為我自己便是女兒身啊!”

曹操呆了呆,一時沒緩過神來:“啊?”

張華魁梧雄壯,威武霸氣又中氣十足地對他粗聲說道:“主公,我是女郎!”

主公,我是女郎!

曹操目瞪口呆,風中淩亂,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

張春華急切喊他名字,又去喚來曹丕與太醫,太醫診治之下搖搖頭:“丞相驚嚇過度,是嚇暈的。”

曹丕面無表情,心如死水。

過了片刻,曹操睜開了渾濁的雙目,他自睡夢中驚醒,對曹丕哭道:“秋實不容易啊,她一介女郎長成這樣,如何有男子敢娶她?念及她手握重兵聲望極高,子桓不如委屈一下,迎娶秋實為正妻,好好待她,有她在鎮壓著,子桓足以蕩平四海而無後顧之憂。”

曹丕仿佛聽到了一個鬼故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什麽?!秋實是女郎!”

曹操臨終遺命:“天下尚未完全安定,災難過後需要休養生息,孤的喪事一切從儉,無需照古時禮儀,安葬事後所有人不得沈溺於悲傷,當自去做事,以最快速度恢覆朝政運轉。入殮時給孤穿平時衣服,不要給孤陪葬金銀珠寶、古玩玉器,孤看不上那些俗物,不喜浮華之物,你們且記住,節儉是美德,當約束自身,才可砥礪奮進,為天下萬民謀福。”

眾人悲痛應下,然而因為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竟沒有一個人真正落淚。

曹操揮退了眾人,對曹丕單獨說道:“孤知道你信重司馬懿,此前也多是司馬懿在為你出謀劃策,讓你贏過子建,但是你且記住了,司馬懿非人臣也,必預汝家事。孤之眼光絕不會錯,你應當謹慎對待他,不要給他過多的權力。”

曹丕應下了,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著一會兒父親或許還會又打起呼嚕。

曹操長嘆一聲,突然之間淚如雨下,哭泣道:“這最後一步,孤停下了,文若,你看見了嗎?”

說完這句話,曹操悄悄地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曹丕緩過神來,再去喚他,發現自己父親已然去世。

曹丕大震,悲痛之下哭出聲來。

鬼魂們又一片嘩然,瞎起哄著排排坐,就這麽圍著曹操的屍體,等著他飄出來。

“這曹阿瞞,太能折騰了!”袁紹嘀咕了句,竟讓他足足茍了半年!

“這次可真的是斷氣了,大快人心!”呂布嚷嚷道:“之前幾次都被他騙過,實在浪費感情,差點沒氣死我。”

郭嘉、戲忠、荀彧三人排排坐,安靜如雞。

他們總不能說,之前也被這麽折騰得耗盡了感情?現在心情覆雜,根本興不起悲傷之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得晚是為了粗長* ̄︶ ̄y* ̄︶ ̄y

PS:感受到了嗎,完結的香甜氣息在鍋裏燜煮

PPS:端午快樂!!!高考加油!!!

曹操:看到了嗎?我還能多活好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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